霸隋-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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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该死的张家小儿,安敢如此欺我,狗贼,狗贼,本王岂是好欺负的,死便死,本王做鬼也饶不得那张家小儿,来啊,传令下去,备战,备战!”
这一听张君武要治自己的罪,雷世猛登时便怒了,状若疯癫般地便咆哮了起来,这就要顽抗到底了的。
“噗嗤!”
雷世猛的嚷嚷声未落,只见原本低头而立的雷世奇突然一抖手,已将悬着腰间的横刀抽了出来,用力一挥,一道刀光闪过,雷世猛的头颅便已翻翻滚滚地掉落在了地上,其无头的尸体晃动了几下之后,这才鲜血狂喷地砸在了地上。
“锵、锵锵”
侍候在正殿两侧的众亲卫们根本就不曾料到雷世奇会突然动手斩杀其兄,待得雷世猛的尸体砸在了地上,众亲卫们这才猛醒了过来,一时间满大殿上抽刀出鞘之声暴响个不停。
“唉大兄走好,您可以死,我雷氏一族却不能就此没了,传令下去:开门出降!”
雷世奇根本没理会殿中诸般人等的抽刀相向,但见其一弯腰,便已将雷世猛兀自在滴血的头颅捡了起来,用双手捧在了胸前,低声地呢喃了几句之后,方才声线冷厉地咆哮了一嗓子
第六百零九章会战鄱阳湖(一)()
随着雷世猛的败亡,襄阳这个南梁国最后的重镇也就此并入了帝国的版图之中,然则张君武却并未就此结束南征,而是在派军将萧铣一家老少押解回长安的同时,连下了数道旨意——着李靖率八万大军兵进岭南,以抚平广西、广东、云贵等诸地,并着徐世勣统军十万一路南下,从公安过江,取长沙等地,走陆路向豫章郡(今之江西省)进发,又着文士弘所部川中水师顺江而下,攻取夏口(今之武汉),自率主力大军二十六万,在赵戈所部水师的掩护下,不徐不速地向夏口进发,准备与文士弘所部汇合,为下一步攻打豫章郡做好准备。
得知雷世猛败亡之消息后,原本正自勒兵与杜伏威争夺临海郡的张善安为之惶恐已极,紧急撤兵豫章郡,并将原本屯于夏口的水师撤进了鄱阳湖,在摆出了一副严防死守之架势的同时,派出其族兄张英杰为使,紧急赶去觐见张君武,言称愿举豫章全郡归降帝国,对此,张君武在表示首肯的同时,也提出了个先决条件,那便是要张善安入朝为官,许其为兵部侍郎,封洪国公。
就朝廷招安的条件而论,已然是宽厚到了极点,然则张善安却并没打算奉诏,连上了三道本章,言称豫章郡民风彪悍,土人未驯,此时离任,唯恐郡中不宁,且江淮军在侧虎视眈眈,杜伏威居心叵测,不可不防,表示愿为朝廷牧守豫章云云,对此,张君武给出了批示,在肯定张善安的忠心之余,也再度重申了愿降必须入朝之先决条件,至于张善安列举出的那一大堆理由么,张君武只回了一句——帝国数十万大军已至,何愁豫章不绥靖。
双方间奏本诏书虽是往来不断,可帝国诸路大军的调遣却是根本不受影响,速度最快的徐世勣所部十万大军已然克复了长沙,正自向萍乡县进军,而杜伏威所部的十八万江淮军也已进抵定阳县附近(今之开化县一带),随时有可能兵进豫章郡,至于张君武的水陆主力大军也已到了夏口,顺江直抵九江不过三日之航程而已,换而言之,豫章郡已然被帝国三路大军遥遥合围了起来。
“不瞒诸公,本王(张善安投靠萧铣后,被册封为豫章郡王)已连续上了三本,请求归降帝国,好言软语皆已说尽,却不料张君武那厮硬要我豫章军中校尉以上者皆一体去夏口听调,本王倒是无所谓,死便死矣,头掉了,也就碗大的一块疤而已,只是诸公若是因本王之故也遭了害,那本王便是死了也难瞑目啊,唉”
有鉴于帝国三路大军的步步紧逼,张善安的缓兵之计显然是再也玩不下去了,可纵使如此,他也没打算屈服,闭门苦思竟日之后,便即将军中重将们全都召到了位于洪州治所豫章县(今之南昌)城中央的郡王府,见礼一毕,便即满面愁苦地感慨了一通,话到末了,竟是泪流满面地哀叹了起来。
“他奶奶的,这是不打算给我等活路了,干死那帮狗娘养的!”
“没错,干了,左右都是死,跟他们拼了!”
“他娘的,要老子们死,怎么着也得咬下那帮狗贼一口肉来,大王,您就下令罢,末将等自当拼死一战!”
张善安出身土匪世家,其祖、其父都是山东有名的响马头子,他本人更是十七岁便跟其父一道四下犯案,也曾是活跃在山东的一路反王,只是还没能闯出多大的名堂,就遭齐郡军之重兵围剿,张善安的父兄尽皆被杀,其本人率骨干数百人流窜至两淮,趁着隋末乱世大肆劫掠,遂成了气候,只是脚跟未曾站稳,就因徐世勣率十数万华军大举进军扬州,而不得不撤离了两淮,转而投靠了当时盘亘在豫章郡的林仕宏,其后又趁林仕宏被萧铣击败之际,杀死了林仕宏,窃据了整个豫章郡,在投靠萧铣后,被册封为豫章郡王,其手下诸将也就都顺理成章地由匪成了官,可匪气却根本不曾有甚更易,这不,张善安只这么一煽动,马军总管赵三刀、步军总管马化鹤等大将顿时便全都群情激奋了起来,唯有水师总管陆明涛却是满脸苦涩地保持着沉默。
“诸公有心了,本王感激不尽,奈何贼军势大,我军力孤,怕是难敌啊,唉,本王死便死了,若是拖累了诸公,于心何忍哉?”
张善安虽是个残忍好杀之辈,但却并非草包一个,恰恰相反,此獠极其善于笼络人心,就演技而论,比之三国刘备也自差不到哪去,这不,一见得诸将们愤概着狂嚷不已,他脸上的泪水不单不曾止住,反倒是淌得更肆意了几分,一手苦情牌当真打得个麻利顺溜无比。
“大不了便是一死罢了,我等皆深受大王隆恩,便以死报效大王也就是了!”
“对,跟贼子们拼了,杀一个保本,杀俩个赚一个,奶奶的,老子就不信那张君武小儿会有三头六臂!”
“说得好,我豫章之地多山多水,险阻处处,但消能谨慎部署,何愁不能破贼!”
豫章军中诸将大多都是跟随张善安流窜多年的积年老贼,自是都不缺血勇之气,张善安这等苦情戏码一出,真就全都被煽动得个热血沸腾不已。
“好,诸公既是都愿助本王,那就战,便是死了,也须得站着死,断不跪着生!”
苦情戏若是演过了头,那结果十有八九会弄得自己无法收拾,个中度的拿捏自不是件简单之事,然则对于张善安这等长袖善舞之人来说,却算不得甚难事,一句慷慨激昂的表态,便即将诸将们的心全都笼络在了一起。
“战、战、战”
土匪出身的豫章诸将们大多都是一根筋的主儿,哪堪张善安这般撩拨,一时间人人皆是豪气干云,竟是齐齐抽出了腰间的横刀,斜指天花板,跺着脚齐声乱嚷个不休。
“战是肯定要战的,然,却须得有个章法,敌众我寡之下,若不能出奇制胜,必败亡无地也,今,敌分四路而来,看似汹汹,其实破绽不少,个中杜伏威一路不必理会,此獠为防张君武那厮猜忌,必不敢真兵进我豫章;至于张君武之主力么,依本王算来,当会先于九江登陆,而后再以水师入鄱阳湖,以堵死我军从水上撤走之可能,如此一来,便给了我军各个击破之良机,吾意已决,先破敌水师,以确保我军后路之安全,而我家步骑则转向西面,全力扑杀徐世勣所部,大胜之后,再与敌主力会战洪州,若能再胜,则可趁势席卷南梁诸州县,壮我豫章军之声势,纵使不能胜,也可与敌相持,以拖待变!”
见得已将诸将们的血勇之气鼓动了起来,张善安便即趁热打铁地转入了正题,絮絮叨叨地将所谋之策详述了出来。
“大王英明,我等自当拼死一战!”
张善安手下诸将基本都是目不识丁的厮杀汉子,根本不懂啥战略不战略的,只是听得张善安说得如此自信满满,自也就不疑有它,紧着便齐齐称颂了起来。
“大王明鉴,非是末将怯战,实是我水师力弱,怕是”
旁的将领都是昂然表着决心,可水师总管陆明涛却是脸色发苦不已,没旁的,他可不是张善安的手下那群无头脑的土匪将领,而是江南陆家子弟出身,属豫章军中少有的文武双全之人,自不会被张善安那等虚情假意的表演给迷惑了去。
“陆老弟且自放心好了,本王并无让水师去硬拼之想法,这么说罢,敌水师连战连捷,其心必骄,欲破之,当须得以夜袭火攻为上,本王不擅水战,具体如何设谋,就烦劳陆老弟多多费心了。”
对于陆明涛这个水师总管,张善安一向器重得很,于言语间,自是分外的客气,只给出了条建议,却并不打算插手水师的具体部署。
“大王英明,末将知道该如何做了。”
陆明涛之所以会投入张善安的麾下,皆因张善安曾从林仕宏所部的刀锋下救出了陆家一族老少之故,正因为此,陆明涛虽早已看清了张善安之才干不足以成大事,却还是本着报恩的心理,尽心尽力地辅助于其,这会儿哪怕明知张善安硬塞过来的是枚烫手无比的山芋,陆明涛也还是硬着头皮地应承了下来。
“好,能有陆老弟出马,大事必成无疑!转本王之令,各部紧急向洪州集结,放弃江州(今之九江),一旦确知贼军在江州登陆,我军主力便即兼程向西进发,先拿徐世勣小儿开刀!”
张善安狡诈无比,言语间看似对陆明涛宠信无比,可实际上么,却是打算玩上一把弃子的把戏——于他而论,水师能胜固然大佳,若是不能,也可吸引住张君武的注意力,以掩护步骑军向西转进,只消能一举击溃徐世勣所部,豫章军便可趁势一路向西席卷,就算丢了洪州老巢,也自无妨,只要能一路烧杀劫掠过去,豫章军完全可以趁机进一步发展壮大,当然了,这等心思,他却是断然不会跟众将们解说分明的
第六百一十章会战鄱阳湖(二)()
“启奏陛下,江州发来急信,贼将马化鹤突率城中守军一万五千兵马弃城而走,正自向洪州急行而去,另,据查,庐陵、彭泽等各县之贼军也在收拾行装,似有弃城之打算。”
张善安所部的调动虽是昼伏夜行,看似隐秘无比,可在帝国军情局的强大情报体系面前,压根儿就无法做到保密,这不,江州等州县的豫章军方才刚开始向洪州集结,负责军情体系的王诚便已将敌情异动报到了张君武处。
“嗯,其水师目下何在?”
张君武并未急着对敌情发表看法,而是不动声色地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据昨日之消息,应是还在赣江口一线驻扎。”
王诚显然有些跟不上张君武的跳跃性思维,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之后,这才给出了个不算太确定的答案。
“回头再去详查一下,朕要准确之消息,另,杜伏威所部到了何处了?”
王诚这等模棱两可的答复一出,张君武的眉头立马便是微微一皱,虽不曾出言训斥,可微寒的语调已然显露出了浓浓的不满之意味。
“好叫陛下得知,江淮军前锋已进抵定阳县,只是其主力却迁延不进,据杜伏威昨日之奏本,言称是要肃清会稽、临海两郡之治安。”
这一听张君武语调不善,王诚额头上登时便沁出了一层的冷汗,却不敢去擦拭上一下,躬着身子便将江淮军的动向报了出来。
“唔,杜伏威这是要避嫌么,也罢,且随他去好了,克明,拟道诏书,嘉奖江淮军有功将士,并调拨一批牛羊马匹,送去会稽,以为犒军之用。”
张君武原本就没打算真让江淮军进入豫章,倒不是对杜伏威不信任,而是两军间从不曾配合过,一旦配合上有所闪失,不单不能形成合力,反倒会惹出不少的麻烦来,再说了,在帝国主力尽出的情形下,也确实用不着江淮军来掺和上一手,从此意义来说,杜伏威的识趣无疑是张君武所乐见之结果。
“陛下圣明。”
杜如晦在军略上的能力只是寻常而已,在这等军议之际,一向是不怎么开口的,此际听得张君武有令,他也就只是简单地称颂了一声,并未有甚多的言语。
“诸位爱卿可能看得出张善安那老小子都在玩些甚玄虚么?”
该了解的都已了解得差不多了,该交待的也已是交待过了,张君武也就没再多言罗唣,但见其环视了一下围在大幅沙盘前的水陆两军将领们,淡然地一笑,一派考校意味地发问了一句道。
“陛下明鉴,末将以为张善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