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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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袭?是哪一路的兵马?说,快说!”
这一听哨探如此禀报,翟让登时便急了,不管不顾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回大王的话,天太黑,离得远,瞧不清有多少兵马,从战号声可断定必是官军无疑。”
桑园镇就是一小镇,就前后两个城门,早就已关闭了的,值此兵荒马乱之际,哨探也自不敢出镇去打探消息,也就只能给出个笼统的答复而已。
“该死,快,传令各部即刻集合兵马,援救右营!”
右营里不单是瓦岗寨的老底子部队,主将更是他翟让的亲兄长,自是万万不能有失的,哪怕情况不明,翟让也自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霍然跳了起来,急吼吼地便下了令。
“大王且慢,如今天正黑,须防官军另有埋伏,窃以为大王万不可轻动,但着左营前去救援便好。”
翟让话音方才刚落,就见一员大将已是紧着从旁闪了出来,高声进谏了一番,赫然正是翟让的第一亲信王儒信。
“大王,王将军所言甚是,值此情况不明之际,我中军千万乱不得啊。”
“大王明鉴,末将以为官军来势不对,须防有诈,当以小心为上。”
“大王万不可冲动啊,一切当以稳为上。”
这等暗夜乱战之中,一不小心就是死无葬身之下场,瓦岗军众将们自是都不愿冒这么个险,先前是担心翟让见责,不敢出声反对,而今有了王儒信的带头,自然是全都跟着附和了起来。
“那好,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擅动,另,即刻去左营传令,着李密率部增援右营,不得有误!”
听得诸将们这般说法,翟让也自不免担心会中了官军的埋伏,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从善如流
“跟我来,杀向敌中军!”
敌营正乱,将无斗志、兵无战心,杀将起来,自是顺手无比,然则张君武却并未因此放纵自己的杀意,待得杀散了后营的乱军之后,立马高呼着率部向敌中军大帐所在处狂冲了过去。
杀,再杀!哪怕张君武身后只有两百骑兵外加三百步军,可攻击的势头却是极猛,所过处,伏尸无数,直杀得瓦岗军将士溃不成军,很快便打穿了后营,势不可挡地向中军大帐处冲了过去。
“贼子休狂,单雄信在此!”
尽管张君武一路狂冲狂杀,奈何瓦岗军乱兵实在是太多了些,待得杀到了中军大帐附近之际,翟弘的亲卫队已然集结了近千兵马,眼瞅着张君武所部杀到,自有数员大将率部迎上了前来,冲在最前方的一员络腮胡大将更是咆哮如雷,直溜溜地便瞄着张君武杀了过去。
“这厮交给罗某了!”
这一见单雄信率部冲来,张君武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倒不是怕了单雄信,而是不愿被其缠在当场,刚想着该如何尽快解决掉此獠之际,却听罗士信一声断喝之下,打马狂冲地便杀向了单雄信。
“铛,铛,铛!”
罗士信乃是齐郡军中第一勇将,论武艺与力量,比之秦琼都要强上几分,这一冲上了前去,手臂连振间,一招三连击已是悍然出手了,一枪猛过一枪,也就是单雄信武艺高强,拼力舞枪连接带架,方才算是勉强挡了下来,只是三枪一过,手足便已酸软不堪,哪敢再战,赶忙慌乱地拨马便逃向了一旁。
“无用的废物!”
罗士信并未去追击鼠窜而去的单雄信,仅仅只是不屑地骂了一声,纵马便杀进了乱军之中,手中的长马槊运转如飞,所有胆敢冲上来的瓦岗军将士无不惨嚎着跌落马下,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活捉翟弘,杀,杀,杀!”
尽管有了罗士信这么个锐不可当的箭头,可架不住这支瓦岗军精锐死战不退,饶是隋军拼力狂杀,一时半会也自难击溃该部之顽抗,一见及此,张君武可就怒了,一边咆哮着,一边狂杀着当面之敌,与罗士信形成了双箭齐发之势。
“挡住,挡住!”
中军大帐外,刚胡乱批好了甲胄的翟弘一见自己的亲卫队已渐渐力不能支,心顿时便慌了,一边不断地催促着汇聚而来的己方将士投入阻击,一边悄悄地向后退缩不已,显然是起了鼠窜之心思
第八章虚实相间(三)()
“报,禀大帅,大王有令,着大帅即刻尽起左营兵马前去救援右营!”
瓦岗军左营中军大帐中,方才刚勉强整顿好军伍的李密一身甲胄地端坐在文案后头,正打算与紧赶了来的诸将们商议下行止,就见一名传令兵已是急匆匆地从外闯了进来,一个单膝点地,高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
李密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脸色阴沉沉地,根本没理会那名传令兵的禀报,仅仅只是不耐至极地挥手冷哼了一声,便将其赶了开去,双眉紧锁地环视了下帐中诸将,嘴角抽搐了几下,却又犹豫着不曾开口言事,显然心中顾虑颇多。
“大帅,还请您尽快发兵,迟恐右营有失。”
这一见李密迟迟不肯下个决断,副帅徐世勣可就有些稳不住神了,赶忙从旁站了出来,紧着进谏道。
“不妥,如今正值暗夜,敌情不明,须防有诈。”
徐世勣话音方才刚落,就见王伯当已是昂然而出,高声提出了反对之意见。
“伯当过虑了,此乱必是张须陀部溃兵所为,兵马断不会多,右营无备,故而方会遭劫,我左营大军一去,定可歼此残敌。”
徐世勣眼下虽刚调拨归李密管辖,可忠心的对象却是翟让,自是不愿坐视瓦岗寨的老底子部队遭受重挫,这一听王伯当如此说法,眉眼当即便竖了起来。
“唔”
李密根本就不愿去救援左营,真有心的话,早在先前整顿好军伍之际,便可趁势发兵了的,之所以玩聚将商议的把戏,不过只是找借口迁延不前罢了,可这一听徐世勣如此分析,他的脸面可就有些挂不住了,支吾了一番,似有欲言状,可到了底儿,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快,吹号擂鼓,都给老子全力喊起来!”
瓦岗寨左营外不远处的桑树林中,刘彪正自紧张地注视着一支点燃的清香,待得见香头已燃到了最末端,猛地便站直了身子,一挥手,高声便下了令。
“呜呜咚咚杀啊,冲啊”
刘彪的将令一下,四十余名大隋官兵立马便齐齐发动了起来,驱策着两百余瓦岗军降卒又是吹号,又是击鼓,又是狂喊地闹腾开了,尽管人数不多,可声势却是闹得极大,当即便令正自紧张戒备的瓦岗军左营将士好一阵的大乱。
“不好,有敌来袭,众将听令,即刻各归本部,严密戒备,未得本帅之令,不得出营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中军大帐中,李密正自头疼着该如何推脱救援任务呢,这一听外头动静大发,哪还敢再玩甚聚将商议的把戏,赶忙一拍文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便下了最后的决断。
“诺!”
听得李密这般下令,诸将们自是都不敢稍有耽搁,齐齐应诺之余,各归本部去了,至于先前坚持要发兵救援的徐世勣么,虽略有迟疑,可到了底儿,还是不敢强行违抗军令,也就只能是无奈地作了罢论
“阿爹,挡不住了,快走,快走!”
瓦岗军兵虽多,可骤然遇袭之下,军心本就不稳,再加上单雄信这个亲卫军主将已然落败而逃,士气更是低迷不堪,哪经得起张君武与罗士信这两位绝世勇将之冲击,很快便被杀得接连败退不已,一见情形不对,翟弘的长子翟摩侯可就吃不住劲了,慌乱地策马冲到了其父的身前,一伸手,将翟弘拽上了马背,一溜烟地向桑园镇方向逃窜了去。
“放火,烧!”
瓦岗军原本就已处在了彻底溃败的边缘,再一看己方主将都逃了,又有谁还肯再拼作战的,一窝蜂地便全都逃了个精光,张君武见状,也没急着去追杀乱兵,而是紧着下了纵火之令,自有几名手持火把的士兵冲上了前去,将翟弘的中军大帐引燃,火借风势,很快便烧成了个巨大的火炬。
“吹号,命令各部即刻向我靠拢,急速穿营而过,不得恋战!”
大杀了一阵之后,瓦岗军的右营已是烧成了火海,九万之众死的死、逃的逃,偌大的军营中,活着的已没剩下多少,回归虎牢关的通路已然打开,张君武也自不敢再在此处多呆,一声令下之后,号角声便即凄厉地暴响了起来,原本正在各处烧杀的隋军各部立马闻令而动,飞速地向张君武所在处汇聚了过去,一路狂奔着冲出了敌营,就此遁入了暗夜之中
“撤,快撤!”
瓦岗军左营外的桑树林中,第二炷香也已燃到了尽头,一见及此,刘彪可就不敢有丝毫的迁延了,一声招呼之下,率部便冲出了桑树林,绕过敌营,一路向虎牢关跑了去,至于那些早先抓来的瓦岗军战俘么,刘彪连看都不曾再去看上一眼。
“大帅,中计了,营外只有小股敌军在虚张声势!”
左营大帐中,李密正自眉头紧锁地来回踱着步,冷不丁却见徐世勣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一开口便令李密双眼瞪得个浑圆无比。
“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李密其实早就猜到营外的敌军是在虚张声势,只不过出于自身的野心,他故意在装着糊涂罢了,这会儿听得徐世勣语气不善,赶忙装腔作势地嚷了一嗓子。
“回大帅的话,营外只有四十余敌,挟持了我军之战俘,以鼓号乱我军心,如今贼已退去,然,必走不远,此时追将上去,尤有可为,还请大帅下令,末将愿率部为之。”
徐世勣倒是不曾出言责怪李密,有的只是遭敌戏弄的羞恼,一心要扳回一局,这便紧着出言请战道。
“好一个虚实相间之计,敌军主将深具谋略,实劲敌也,某料其必还有后手,此际若是去追,却恐再中其伏兵之策,还是先稳稳再看也罢。”
听得徐世勣这般说法,李密倒是心动了,可转念一想,又不免担心会中连环埋伏之计,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拒绝了徐世勣的提议。
“”
见得李密如此之固执,徐世勣也就只剩下苦笑的份儿了
第九章大路朝天(一)()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了虎牢关的城头上之际,整个关城陡然紧张了起来,凄厉的号角声暴响不已中,一队队的披甲武士疯狂地冲上了城头,箭上弦、刀出鞘,浑然就是一派大战将至的慌乱,不为别的,只因一支军伍正踏过已然结了冰的汜水河,向关城迤逦而来。
军伍的规模不大,也就两千人不到而已,甚至连军旗都没有,衣甲更是斑驳狼藉,军容实难言严整,可气势却是威武雄壮得很,一看便可知是百战之精兵,行进间有若山移一般,叫人望之生畏,饶是虎牢关上的隋军也算是精锐部队,可还是不免被那支小部队的气势所慑,城头上满满皆是粗重的喘息之声。
“全军止步!”
不消说,这支奇怪的小部队正是张君武所率的齐郡军残部,方才行到了离城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就见张君武一扬手,已是中气十足地下了令。
“轰!”
齐郡军乃是大隋第一战神张须陀一手训练出来的强军,就训练水准而论,可谓是冠绝天下,这不,张君武只一声令下,近两千人马齐刷刷地便停了下来,飞快地列好了警戒队形,整齐划一,铁血之气俨然。
“城上是哪位将军值守,某乃荥阳通守麾下鹰击郎将张君武,率部回归,还请行个方便可好?”
匆匆交待了罗士信等人一番之后,张君武紧着便策马来到了城下,冲着城头一拱手,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嗓子。
“等着!”
尽管张君武已然自报了家门,然则虎牢关毕竟是战略要地,自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让张君武进关,这不,一阵纷乱之后,也就只有一名偏将从城碟处探出了头来,丢下句硬邦邦的话语,便又缩头不见了人影。
“有劳了。”
尽管那员偏将的态度恶劣,可张君武却并未介意,哪怕那厮都已缩回了头去,张君武也依旧是依礼客气了一句,而后便静静地在城下等着,面色平静如水一般,只是内心里却是波澜翻滚不已。
“是少将军,真是少将军!”
“少将军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少将军!”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城头上一阵纷乱之后,终于有十数名将领簇拥着一文一武两中年官员从城碟处探出了头来,纷乱的嚷嚷声顿时就此大起了。
“敢问城上的可是裴大人么,末将张君武在此有礼了。”
响动一起,原本正自沉思不已的张君武立马便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