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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霸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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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傍晚时分必可进抵此处,一旦两恶合流,我军恐难克敌制胜,而今之计,唯有先破严葵,方可扭转不利之战局,只是此处又须得谨防徐世勣率军反扑,主力难以轻动,所能调派出之兵力也就只有三千骑而已,有谁敢去破严葵五万大军?”

    安下了营垒之后,张君武不顾奔波之劳累,紧着便将诸将们全都召到了中军大帐中,见礼一毕,也自无甚寒暄的废话,直截了当地便将议事之主题道了出来。

    “少将军,末将请命出击!”

    “张将军,末将愿往!”

    三千骑兵对阵五万贼寇可不是件容易之事,诸将们闻此,自不免皆稍有犹豫,可罗士信与程咬金却是毫不迟疑地齐齐抢了出来,几乎同时张口请命。

    “士信今日苦战一场,得功已甚巨,明日一战便由义贞(程咬金的字)去走上一遭好了。”

    见得罗士信与程咬金同时站将出来,张君武也自不免稍有些踌躇,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任务交给了程咬金。

    “末将遵命!”

    今日一战中,因着赵河山的无能与脆弱,程咬金根本就没使上力,早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一听张君武将任务交给了自己,顿时大喜过望,紧着便高声应诺不已。

    “严葵其人不过一勇之夫而已,其部军纪败坏,兵虽多,实不足为惧,然,欲大胜此獠,还须得以巧破之,义贞既是愿往,某此处有一锦囊,义贞调集了三千骑军之后,再行拆看不迟。”

    张君武一抖手,已从宽大的袖袍里取出了枚不大的锦囊,一边述说着,一边扬手将锦囊丢向了程咬金。

    “诺!”

    自打投入齐郡军以来,程咬金可是见惯了张君武的料敌如神,自是不疑有它,恭谨地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中军大帐,自去调集骑军不提

第五十三章谢徐大帅借箭() 
戌时末牌,夜已是有些深了,乌云满天,星月浑然不见了踪影,将雨未雨,气压低得令人很有种喘不过气来之感,可纵使如此,也架不住一天的奔波之苦劳,到了此时,偌大的瓦岗军大营里已是一派的死寂,除了些明暗岗哨还在值守之外,余者皆已沉浸于梦乡之中,就连徐世勣这个主帅都不例外。

    “咚、咚咚”

    就在瓦岗军上下刚刚睡熟之际,西北方向突然响起了一阵激昂的鼓声,更隐隐有呐喊声传了来,刹那间,整个瓦岗军大营都被惊动了,号角声、嘶吼声、口令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怎么回事?”

    徐世勣心思很重,尽管早早就上了行军床,可直到刚才,方才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却不曾想就只是这么一迷糊,居然就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心头当即便是一沉,顾不得披甲,只着了件单衣便冲出了中军大帐,再一看帐前亲卫正自乱纷纷地慌张着,脸色立马便阴沉了下来,没好气地断喝了一嗓子。

    “报,禀大帅,我大营西北方向突有鼓声迸发,疑是官军夜袭,请大帅明示。”

    那十数名帐前亲卫一直都在中军大帐处呆着,哪能知晓发生了何事,只是被鼓声惊吓得乱了分寸罢了,这会儿听得徐世勣喝问,自是全都傻了眼,谁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是,好在一名哨探来得快,总算是解了众亲卫们的尴尬。

    “嗯传本帅之令:全营戒备,不得喧哗,不得擅自出营,违令者,斩!”

    徐世勣乃智勇双全之大将,于安营扎寨之际,自是早将周边的环境全都勘察过了的,自不会不清楚西北角处就是延绵起伏的箕山余脉,山势虽都不甚高,可草木却是极为的茂盛,按理来说,倒是个藏兵的好所在,问题是那地儿与己方大营间,还隔着一道小溪,要想从西北角发动夜袭,根本瞒不住瓦岗军哨探的观察,很显然,在徐世勣看来,西北角的动静只不过是佯动而已,他自是不打算去理会那么许多。

    “诺!”

    徐世勣一声令下,自有随侍在侧的传令兵紧着应了诺,匆匆便奔向了各部,不多会,大营里的喧嚣就此平息了下来,数万瓦岗军将士持戈在手,静静地等待着齐郡军的可能之夜袭。

    “咚,咚咚”

    等,再等,满大营的瓦岗军将士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能等到预想中的夜袭,徐世勣也自无奈得很,只能是着令孟武所部负责全营警戒,其余各部各自修整,却不曾想各部将士方才刚睡了一小会,西北角处的鼓声又震天狂响了起来,当即又将瓦岗军将士们全都惊醒了过来,登时又是好一阵的兵荒马乱。

    “传令:除孟武所部外,各部不必理会营外骚乱,只管安心修整便好。”

    徐世勣这回是看出来了,敢情齐郡军这就是在玩疲兵之计,对张君武的无所不用其极,当真是气恼得不行,可也没辙,这等暗夜之中,真要是出营去灭西北角之敌,姑且不说能不能在密林里找到那支小部队,就算能,怕也难奈何得了对方,再者,倘若张君武另设有伏兵的话,出击部队十有八九就回不来了,一念及此,徐世勣虽是恼火异常,却也只能是选择了忍为上的稳妥之道。

    “咚,咚咚”

    子时三刻,夜已是极深了,就在瓦岗军将士们再次睡将过去之际,西北角的鼓声却又乍然暴响了起来,然则这一回么,瓦岗军将士们虽有被惊醒的,却无人再去理睬,大多是翻了个身,接着睡了去,至于奉命值守的孟武所部将士,则是肆意地嘲笑着齐郡军的徒劳,满营上下对这等响动已是全然不以为意了的。

    “杀啊,活捉徐世勣!”

    “冲进敌营,杀光乱贼!”

    “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疏忽大意往往都意味着麻烦的开始,这不,就在瓦岗军轮值将士们松松垮垮地乱议不已之际,东南方向突然爆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马蹄声隆隆暴响,光听那等架势,便可知少说有万余人马正高速杀来,齐郡军这回似乎要玩真的了。

    “敌袭,敌袭!”

    一听响动不对,值夜的瓦岗军将士们顿时全都慌了,号角声、呼喝声、口令声瞬间便响成了一片,原本正在酣睡不已中的各部将士也自稳不住神了,全都跳将起来,持戈在手,乱纷纷地便往帐篷外冲。

    “命令各部,不要乱,死守营垒,不得擅自出击!”

    徐世勣先前虽是命令诸部各自修整,可他自己却是就此没再合眼,始终端坐在中军帐中,端详着铺开在几子上的大幅地图,默默地推演着战局的可能之变化,正因为此,东南方向的动静方才暴出,他第一时间便已惊醒了过来,毫不犹豫地便下了道稳守之命令。

    “放箭,快放箭!”

    夜实在是太黑了,尽管大营四周的栅栏处没少插着火把,可亮光却难以及远,站在栅栏后的瓦岗军将士们根本看不清齐郡军的规模,只能从不断接近的呐喊声与马蹄声来判断齐郡军的攻击方向,这等情形下,自是谁都不敢让战斗力强大的齐郡军近了身,于是乎,各级将领们不约而同地下达了同样的命令,那便是希望能以箭雨之覆盖挡住齐郡军的强突。

    “嗖、嗖、嗖”

    瓦岗军就一流寇部队,该部的弓弩手们大多训练不足,于阵战上之表现从来都乏善可陈,可在这等暗夜里,却是无须顾忌甚准头以及节奏的,众军只管一箭接着一箭地往外乱射着,密集的箭雨可谓是铺天盖地一般,箭啸声始终没见消停过一下。

    “从这边来了,快,箭雨覆盖!”

    一通密集的箭雨过后,来袭的齐郡军似乎断定预定之突破口难以取得成功,悄然又转了个地儿,试图趁乱杀进瓦岗军大营中,可惜瓦岗军早已是全营戒备了的,这不,齐郡军方才刚再次靠近瓦岗军大营,立马便被警觉的守军发现了,当即又是一通密集箭雨招呼了过去,不多久,冲上来的齐郡军似乎架不住惨重的伤亡,呼啦啦地又退了下去,可显然还是不死心,绕着瓦岗军营地转了小半圈,又再次发起了冲锋,结果么,不出意外,又被守军及时察觉到了,理所当然地又是一通乱射。

    “传令:各部停止射箭,持刀戒备!”

    齐郡军这等不顾伤亡地乱冲乱闯之行径接连上演了五回,却依旧乐此不疲,似乎根本不顾惜士兵之伤亡一般,瓦岗军众将们虽一无所察,可徐世勣却是敏锐地发现了不对,没旁的,在其看来,以张君武这等精明之辈,又怎可能会作出这等拿鸡蛋去碰石头的蠢事,个中必然有诈,一念及此,徐世勣紧着便下了道将令。

    “报,赵将军,敌营中不放箭了!”

    徐世勣料得不差,营外的齐郡军就是来骗箭的,这不,暗夜里那一排排的士兵全都是安装在大车上的草人而已,当然了喊杀声与骑军的冲锋声倒是真的,只不过所谓的夜袭部队根本就不曾真正接近过瓦岗军大营,冲锋陷阵的皆是那些车上的草人,理所当然地承受了瓦岗军弓弩手们的热情招呼,这才走了五趟而已,各辆大车上的草人已大多插满了箭矢,可惜徐世勣的命令下得快,任凭齐郡军将士们再怎么高声呐喊,瓦岗军也不肯再放箭了。

    “不放便算,传令下去,都给老子全力喊:谢徐大帅借箭!”

    领军出击的赵扬尽管年岁不大,可却是齐郡军的老将了,大小战事经历了无数,却从没见过似这等打仗打得跟玩儿似的勾当,童心大起之下,恶趣味也就来了,哈哈大笑着便下了道命令。

    “谢徐大帅借箭,谢徐大帅借箭!”

    赵扬此令一下,众齐郡军将士们也自来了精神,齐声便狂嚷了起来,一边嚷,还一边放肆地大笑着,当即便令大营中的瓦岗军将士们全都傻了眼。

    “大帅,张小贼欺人太甚,末将请命出击,杀此獠一个措手不及!”

    “大帅,您就下令罢,末将愿为先锋!”

    “贼子欺我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帅,打罢!”

    听着营外的齐郡军将士们如此放肆之嘲笑,瓦岗军诸将们全都怒了,围着徐世勣便纷纷请命了起来,人人喊打,个个要战。

    “放肆,尔等即刻各归本部,严守营垒,任何人不得擅自妄动,违令者,杀无赦!”

    要说怒,连番遭张君武暗算的徐世勣比谁都怒,问题是他根本不敢赌张君武是否还有后手,又怎敢真在这等暗夜里大肆出击,无奈之下,也只能端出主帅的威严,强行将诸将们的骚乱弹压了下去。

    “诺!”

    这一见徐世勣声色不对,诸将们自是都不敢再多言罗唣,哪怕心中有着再多的不甘,也只能是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各归本部去了。

    “唉,这该死的张君武”

    尽管将诸将们都打发了回去,可徐世勣自己的心绪却是怎么也难平静下来,没旁的,只因从遇到了张君武开始,他就再也不曾顺畅过,每回的仗都打得憋屈无比,似乎自己所有的思忖与绸缪都落在了此人的算计之中,这叫素来心高气傲的徐世勣情何以堪

第五十四章半渡而击() 
颖河,又称为颖水、沙河,相传因纪念春秋郑人颍考叔而得名,起源于嵩山峻岭之间,最终注入淮河,自古以来便是航运之要道,时值战乱,航运基本已停,原本的繁华只剩下一派的肃杀,但却并非荒无人烟,这不,卧龙滩处,就有着一支大军正在横渡沙河。

    “动作快点,谁他娘的再拖拖拉拉,老子砍了他的头!”

    卧龙滩位于嵩阳城东南三里处,本是古渡口,往昔船来船往,热闹非凡,可而今么,自打严葵所部占据了嵩阳城,大杀四方,别说往来的客商了,便是县城里的百姓也早已逃了个精光,别提有多萧瑟了的,然则严葵本人却是不在意,策马立于岸边,领着一帮亲卫咋咋呼呼地呼喝手下将士赶紧顺着新搭好的三座浮桥渡河。

    严葵本是两淮巨盗,向以在水上打劫为生,不单水性过人,更有着一身绝强的武艺,早年便是大隋朝廷通缉的要犯,屡遭官府围剿,只是此獠素来狡诈,屡屡都能绝处逢生,大业十二年,卢明月肆虐两淮期间,严葵率众投入其中,被卢明月封为左军元帅。

    严葵的心情相当不好,没旁的,此番他受命率五万大军越过箕山驰援瓦岗军徐世勣所部,原本与徐世勣有约,一旦瓦岗军将齐郡军引到金堤关之后,他则挥师突袭虎牢关,断齐郡军之退路,却不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这才开战没几天,金堤关就被齐郡军偷袭得手了,不仅如此,徐世勣所部还连战连败,不得不紧急发出求援,如此一来,本是准备去捏软柿子的,结果却须得跟齐郡军这等强军硬碰硬,前后的反差实在太大了些,严葵的心情能好才是怪事了的,后果么,也就苦了其手下的将士们,愣是被严葵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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