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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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券已然在握之际,秦琼自不会急着再上前与尉迟恭交手,也自不曾下令部众上前拿人,而是温言细语地劝降了一番。
“唉”
尉迟恭倒是有决死之心,奈何战已无益,他自不愿平白去殉死,只是念及李世民一向以来的厚待,归降的话语也自说不出口来,仅仅只是长叹了一声,将手中的大铁鞭往地上一丟,便即就此闭上了双眼,摆出了副任由处置之架势。
“收兵回营!”
见得尉迟恭这般模样,秦琼也自不曾难为其,挥手间便已下了收兵之令,自有数名亲卫从旁抢到了尉迟恭的身旁,看似保护,实则是监督地簇拥着其一道往前军大营方向撤了去,血战过后的战场上,就只剩下满地的李家军将士之尸体
一夜全歼李家军十万主力之余,张君武并未在平遥城多加逗留,安抚了开城请降的平遥县令陈达一番之后,又委任其依旧为平遥县令,并留兵三千绥靖地方,旋即便率主力大军一路赶往祁县,与先行一步的李靖所部胜利会师城下,祁县县令许旭明见华军势大,不敢顽抗,遂开城请降,张君武允之,好言安抚于其,并着其还任县令一职,除派部分军队入城安抚百姓外,大军主力在城外安下了营垒。
“跪下!”
大军安下了营垒之际,天色都已是擦黑了,张君武匆匆处理了下紧急军政事宜之后,便即着人将被俘的尉迟恭请了来,却不曾想这黑厮来是来了,但却站着不动,那等桀骜不驯的样子一出,登时便惹得张磊为之大怒不已,厉声断喝不说,一撸袖子,这就打算给尉迟恭来上一通子老拳了。
“退下!”
张君武有心要纳尉迟恭为己用,自是不会在意其之傲骨,不等张磊有所动作,他便已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将张磊喝退了开去,而后方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尉迟恭,却并未急着开口言事。
“哼,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
饶是尉迟恭胆子肥,被张君武这般上下打量个不休,也自不免浑身不自在,羞恼之下,忍不住便怒吼了一嗓子。
“哦?哈哈”
见得尉迟恭一张黝黑无比的脸庞上居然因羞恼而泛了红,看起来实在是颇为违和,张君武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
尉迟恭本就羞恼得不行,再被张君武这么一笑,顿时便怒了,双眼圆睁着便要骂娘了。
“朕失态矣,将军休怪。”
这一见尉迟恭恼羞成怒,张君武倒是没好意思再笑将下去,一摆手,很是和煦地便道歉了一句道。
“哼!”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饶是尉迟恭心火再大,身为帝王之尊的张君武都已出言道歉了,他也自不好再发飙,也就只能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就此别过了脸去。
“朕久闻尉迟将军乃当世之豪杰也,今日一见,果然是我华夏好儿郎,只是朕却有些不解,将军缘何附贼哉?那李家父子割据一方,争雄天下本也属枭雄本色,无可厚非,然,屈身依附突厥异族,将我华夏诸多女儿送去突厥,卑躬屈膝,厚颜无耻,实属民族败类,将军身为我炎黄子孙,何忍助纣为虐哉,朕实为将军不值!”
张君武并未介意尉迟恭的无礼,面色陡然一肃,已是毫不客气地指出了李家父子向突厥称臣的诸般丑态。
“我”
李渊为谋求突厥汗国的支持,这两年来,不单送去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更先后送去了大批的年轻女子,此事在李唐上层也不是啥机密事,尉迟恭自然不会没有风闻,往昔便没少对此事私下非议,只是碍于李世民对其的看重,不好公然反对罢了,而今被张君武这么一说,登时便语塞了去。
“朕自起兵以来,向以平天下安百姓为己任,荡平国中诸寇不过只是第一步而已,横扫诸如突厥、高句丽等周边贼寇,方是朕平生之夙愿也,将军可愿助朕一臂之力否?”
见得尉迟恭已然有所触动,张君武自是不会错过这等趁热打铁之良机,笑着便放出了纳降之议。
“唉某有一要求,若是陛下能允,某降也就是了。”
尉迟恭一场黑脸好一阵的抽搐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有条件投降。
“将军只管说,但消朕能办得到的,自不会让将军失望了去便是了。”
但消尉迟恭肯归降,张君武倒是无所谓代价不代价的,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当然了,出于慎重,张君武也自不曾将话说得太死。
“某可以降,只是某曾受秦王殿下大恩,不愿与之战,还请陛下恩准。”
尉迟恭满脸肃然地看了张君武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一咬牙,提出了个归降之条件。
“此何难哉,将军不愿与李家战,那就不战好了,天下正乱,群雄割据,有的是将军大展身手之处,朕自不急。”
一听不过只是要报李世民的赏识之恩而已,张君武自不会放在心上,左右他帐下勇将如云,用来荡平李唐已然是绰绰有余了的,实不差尉迟恭一人。
“微臣叩见陛下!”
张君武此言一出,尉迟恭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感恩之心顿时便大起了,推金山倒玉柱般地便跪伏在了地上,一见及此,张君武不禁便再次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满皆是不加掩饰的喜悦之情绪
第三百三十二章兵进太原城(二)()
“微臣叩见陛下。”
算起来都已是整整一天一夜未眠了,打过一场恶战之余,又赶了大半天的路,饶是张君武身子骨强健,也自不免有些疲了,然则他却并不曾去休息,再安抚完了尉迟恭之后,紧着又着人将李靖给请了来。
“药师不必多礼了,且坐罢。”
张君武本正端坐在大帐一角的大幅沙盘前,听得响动,循声望将过去,见是李靖到了,脸上立马便荡漾出了灿烂的笑容,一招手,很是和煦地招呼了一声。
“谢陛下隆恩。”
李靖一向慎言慎行,此时也自不例外,一丝不苟地谢过了恩之后,方才斜坐在了沙盘的一侧。
“今日一战后,李贼在临汾盆地之主力已被我军尽歼,如今太原兵力空虚,正是攻取之良机也,破之不算难事,只是朕却有一担心,李元吉、李神通等逆贼所部依旧在太行径中潜行,若是得知太原已破,必会转道长治等地,据险而守,恐又是一大患矣,唔,朕若是在祁县等其出山,却又恐李贼向朔州逃窜,引突厥入寇,战乱恐难遂平,依卿看来,朕当取何策为宜?”
待得李靖入了座,张君武也自没扯甚无营养的寒暄之言,简略分析了下山西战局之后,便即将请李靖前来的目的道了出来。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当围点打援为上。”
李靖认真地想了想之后,这才言简意赅地给出了答案。
“围点打援么?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朕便挥军太原,唔,还有一事,依卿看,何人守祁县为宜?”
尽管李靖只给出了个简洁无比的答案,听起来似乎有头无尾,然则张君武却是一听便懂了,无他,围的是太原,要打的却是李元吉所部,只是如此一来,一个问题却又出现了,谁来守祁县——从河南撤回的李家军走太行径入山西,要进太原盆地,只能逆沁河而上,出口处恰好便是祁县与平遥之间。
“李仲文可为之。”
张君武这么个问题一出,李靖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后,方才慎重至极地道出了个人名。
“嗯,朕知晓了,卿且密而勿泄,天色不早了,卿且先去休息罢。”
尽管李靖没明说原因,可张君武却是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双眼中当即便闪过了一丝精芒,但却并未有所表示,随口敷衍了一句之后,便就此结束了议事
“启奏陛下,秦王殿下在宫门外求见。”
戌时末牌,夜虽尚不算深,可也差不多该到下钱粮之时了,若是往常,习惯早睡早起的李渊此时必是已去梳洗,准备上床了的,然则今日自用过了晚膳之后,他便有些个精神恍惚,总觉得有甚不妙的大事要发生,心神不宁之下,索性便在新起的皇宫紫宸殿中与裴度、刘文静等重臣们一道赏着歌舞,打算以此来散心上一番,这等想头无疑极美,可老天却显然不想让李渊顺遂了去,这不,歌舞才刚上了两折,就见一名中年宦官匆匆赶了来,小心翼翼地凑到李渊的身旁,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民儿他快,快宣!”
李渊乃是统军大将出身,对军略之道虽算不得精通,却也不是门外汉,只一听李世民到了宫门外,又如何会不知前线必是大败无疑了的,心顿时便乱成了团麻。
“诺!”
这一见李渊声色不对,前来禀事的中年宦官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奔出了大殿,不多会便见一身狼藉的李世民已从殿外行了进来。
“父皇,孩儿无能,十五万大军尽丧贼手,孩儿该死,孩儿该死”
一见到李渊的面,李世民紧着便抢上了前去,一头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什么?怎会如此,这,这”
尽管在李世民进来前,李渊便已猜到前线必是败了,可却万万没想到会败得如此之惨,十五万大军啊,这才几天时间而已,居然就这么没了,当即便惊得李渊猛然跳了起来,叉指着李世民,惶急无已地语塞了去。
“父皇,皆是孩儿无能,中了张家小儿之奸计”
事态已是十二万分火急了,李世民自是不敢隐瞒军情,但见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絮絮叨叨地将这数日来的战况道了出来。
“你、你唉!天欲亡我乎?”
搞明白了李世民是怎么败的之后,李渊的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没旁的,除了尚在太行山里跋涉而行的李元吉所部十六万大军之外,他手中能控制的也就只剩下太原城中的万余兵马了,面对着即将杀来的近三十万华军,李渊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抵抗。
“陛下,事急矣,贼军须臾便至,太原已不可守,当得早作图谋啊。”
见得李渊完全乱了分寸,左仆射裴度可就有些个稳不住神了,赶忙从旁进谏了一句道。
“唉!朕心乱矣,诸位爱卿可有甚良策教朕否?”
李渊何尝不知道此际该急谋对策,只是心乱如麻之下,根本没半点头绪,不得不将问题丢给了众臣们。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太原恐是难守,不若且先向朔州转进,以待突厥之援兵,贼军若是敢追,则齐王殿下之大军自可袭其后,其若转道去攻齐王殿下,则我军可引突厥反攻敌之后路,如此,贼军首尾难以兼顾,我军必无忧也。”
在场诸般人等中,除了李世民之外,就属刘文静还有些军略能力,且心性也远较其余大臣要沉稳得多,值此危机关头,依旧能稳得住神,一番建议说将起来,倒也头头是道得很。
“不妥,不妥,太原乃我大唐之根基也,倘若有失,社稷怕将不存也,倘若贼军抢占太原后,不急攻,分兵去取周边诸城,则我大唐亡无地也。”
一听刘文静建议放弃太原,裴度可就听不下去了,紧着便出言反对了一句道。
“陛下,裴相所言甚是,贼军势大,又多骑兵,倘若我军撤退途中,其突然袭来,却恐万事休矣!”
“不然,此时撤去朔州,人存国存,强守太原,人地两失,当得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胡扯,贼军若以骑兵袭我,如之奈何?”
刘、裴两人先后开了口之后,诸般重臣们也都纷纷跟着咋呼了起来,言守言撤者都不在少数,乱议间,竟是就此对喷了起来。
“够了,都给朕闭嘴!”
李渊的头脑本就乱糟糟地,再被群臣们这么一吵,更是满脑子浆糊,心火一起,猛然便拍了把几子,当即便震得满几子的酒菜全都洒了出来。
“陛下,微臣还是以为当得先撤,明日贼军必至,要撤便须得尽早,若不然,恐难走脱矣!”
饶是李渊都已是发了火,可刘文静却并未更改初衷,紧着便又进谏了一句道。
“嗯民儿可有甚看法么?”
李渊也想逃,问题是如此惶急地逃走的话,囤积在太原城中的大量财货粮秣可就全都得落下了,到那时,又该拿啥去联络突厥汗国,万一要是突厥不肯发兵相助,李唐岂不是就彻底完蛋了去了,这么个后果,显然不是李渊所乐见的,只是待要不走的话,又怕守不住太原城,生生被张君武给连锅端了,那也同样是玩毬了去,左右为难之下,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何打算才是,背着手在前墀上来回踱了几步之后,视线最终落在了兀自跪在殿中的李世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