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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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快撤!”
程、魏两部骑军如此果决的突击一出,张绣便知己方败局已定,到了此时,他也自不敢留下来等死了,高呼了一嗓子,率领手下两千骑兵便冲出了乱军,一个急转,高速地向新野城方向狂逃了去,至于尚处在大乱中的步军么,张绣已是顾不上去理会了。
张绣这么一逃不打紧,本就被杀得大乱一片的南梁步军哪还有半点战心可言,丢盔卸甲地便跟着往新野方向狂逃不已,一见及此,程咬金自不肯错过痛打落水狗之良机,率部便衔尾直追不止,直杀得南梁军一路逃一路死,可谓是凄惨得无以复加。
“吹号,收兵!”
追杀残敌固然极爽,奈何程咬金所部乃是昼夜不停急赶而来的,无论是马力还是体力,其实都已将将到了极限,只追出了四里多,程咬金便明智地下了收兵之令,率部缓缓回到了邓州城下,而此时,文和早已率领着王重等守城残军在城外列阵相迎了。
“下官邓州刺史文和见过程大将军。”
见得程咬金率部凯旋而来,文和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着便抢到了程咬金马前,恭谨万分地便行了个大礼。
“文大人客气了,您能在强敌压境之际,守住邓州,实是难能可贵,只是不知贵州何来的如此多兵力?”
尽管官阶远高过文和,然则程咬金却并未摆甚上官的架子,翻身便下了马背,客气地还了个礼之后,视线便即着落在了后头那些浑身浴血的将士们身上,满是不解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大将军明鉴,我州中其实只有五百将士,之所以能守住城池,皆是各乡各镇自发集结青壮之功也,再有便是王校尉拼死守城之结果,下官只是坐享其成而已,惭愧,惭愧。”
文和并未贪功,而是满脸诚恳地将内情解释了一番。
“诸位皆是帝国之功臣,程某感佩不尽,请受程某一拜!”
听得文和这般解释,程咬金这才注意到了后头那些浑身浴血的将士们在气质上明显不是百战老兵,眼圈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红,冲着众将士便是恭谨地行了个大礼,顿时便令邓州众将士们都有些个不知所措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惩戒之战(一)()
“启奏陛下,柴孝和、房玄龄、杜如晦联袂在宫门处求见。”
尽管大婚将至,张君武却并未因此而放松自己,每日里照旧是起早贪黑地批阅着折子,今儿个自然也不例外,天都还没亮便起了,练了几趟拳脚兵器之后,又匆匆用过了早膳,便即赶到了两仪殿的御书房中,埋头于公文间,不时地挥笔速书着,正自忙乎不已间,却见赵登高匆匆从外而入,疾步行到了张君武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罢。”
这一听三大宰辅联袂而来,张君武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皱,隐隐间有着股不太妙的预感打心底里狂涌了起来,但却并未有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声线平和地吩咐了一声。
“诺!”
听得张君武有所吩咐,赵登高自是一刻都不敢耽搁,恭谨地应了一声,匆匆便退了出去,不多会,便又陪着柴孝和等人从屏风处转了出来。
“臣等叩见陛下。”
三大宰辅明显有心思,脸色一律都是肃然得很,只是在礼数上,却是一无闪失。
“都免了罢,卿等这是”
只一看三大宰辅的脸色,张君武心中不妙的预感顿时便更浓烈了几分,于叫起之际,紧着便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启奏陛下,南阳军报已至,新野城破,张恒将军率所部兵马血战而亡,来不及逃难之百姓近万皆遭南梁军屠戮,现有邓州文刺史急报在此,还请陛下过目。”
见得张君武有问,三大宰辅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之后,由着柴孝和上前了一步,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份本章,双手捧着,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什么?快,递上来!”
张恒自幼便跟着张君武,名为主仆,实则情同手足,这一听其真的战死在新野,张君武自不免便急了起来。
“诺!”
眼瞅着张君武神色不对,侍候在侧的赵登高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抢到了柴孝和的身前,伸手接过了本章,紧着便转呈到了张君武的面前。
“萧铣老儿,朕与尔誓不两立!”
一目十行地将折子过了一遍之后,张君武的双眼当即便是一红,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愤然而起之际,猛拍了下龙案,悲愤已极地发出了一声咆哮。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张君武这等暴怒之状一出,三大宰辅可就都不免有些稳不住神了,赶忙齐齐出言劝慰不已。
“朕、朕哼!”
尽管明知愤怒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制造麻烦,可这当口上,张君武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与怒,背着手,在书房里便急速地来回踱着步。
“陛下息怒,张恒将军虽是壮烈殉国,却为朝廷争取了三天的时间,若非如此,程大将军所部也来不及救援邓州,如今我大军已陆续赶至南阳,后续之战,我军应可大胜无疑。”
怒气不但易伤身,更有可能导致决策失误,对此三大宰辅自是不敢坐视,彼此间再次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便见杜如晦从旁闪了出来,紧着进言了一句道。
“嗯玄龄,拟诏,追封张恒为鲁国公,赠羽林军大将军,新野县令许绍封陈郡公,赠岐州刺史,所有死难将士抚恤加倍,另,封文和为魏城县公,邓州守备营校尉王重晋左武卫郎将,封子爵,赏钱千贯,其余有功将士皆按功行赏,邓州之战死难之青壮皆按将士阵亡条例抚恤。”
张君武长长地出了口大气之后,总算是勉强将心中的悲怒压了下去,在书房里一边踱着步,一边字斟句酌地连下了数道旨意。
“草诏在此,请陛下过目。”
房玄龄乃是当世干才,张君武的话方才刚说完没多久,他便已按着张君武的意思拟好了诏书,紧着便将草诏呈现到了张君武的面前。
“嗯,赵登高,用玺,即刻着人宣了去。”
张君武只随意扫了几眼,见诏书诸般条文没错,也就没再去细看,一挥手,紧着便下了令。
“老奴遵旨。”
赵登高只几步便抢到了张君武的身旁,一躬身,伸出双手接过了那几份诏书,忙不迭地退到了一旁,自去用了玉玺,又紧着命人前去南阳传旨不提。
“都议议看,这一仗该打到何等程度?”
张君武到底不是寻常之辈,尽管心中还有悲与怒,可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大步走回到了龙案之后,一撩龙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双目如电般地环视了下三大宰辅,语调森然地发问了一句道。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当以剿灭入侵之南梁军为要,若要反击,似可到樊城为止,另,卢明达所部屡屡犯边,已成毒瘤,当先行破之,至于东都方面,微臣以为姑且不动,且先让王世充与李密分出个胜负,我帝国再行出兵破之也不为迟。”
杜如晦主管兵部,张君武既是问起了战事,他自是义不容辞,紧着便给出了几条建议。
“嗯,义明、玄龄,尔二人之意如何?”
张君武其实也知晓己方眼下其实奈何不了南梁,没旁的,只因帝国水师实在是太过孱弱了些,守御都不足,更遑论出击江南,只是一想到张恒的死,又不甚情愿就这么轻饶了萧铣,正因为此,哪怕明知杜如晦所言乃是正理,张君武也自不曾加以置评,而是将问题丢给了柴、房二人。
“陛下,微臣以为克明所言不无道理,我帝国连番征战下来,军力已疲,实不宜再大举出征,待到明年夏收之后,兵精粮足,方是对外用兵之时也,此微臣之浅见耳,还请陛下圣裁。”
柴孝和乃是排名第一的宰辅,值此张君武有问之际,他自是须得先行表个态。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欲破南梁,须得先败其水师,今敌强我弱,实不宜正面而战,若能利用白河狭窄之势,设法以火攻破敌,或能得一场大胜。”
战略大方向上的主张都已被两位同僚说完了,房玄龄又不愿拾人牙慧,这便沉吟着点出了大破南梁军的关键之所在。
“火攻么?朕看可行,唔,朕倒有个构想,回头画好了,且就紧急送去南阳,着工匠营依图赶制,或可能用,罢了,此事姑且先不说,传朕旨意,着秦琼所部加紧赶赴南阳,在其大军未至前,就先守上一守好了。”
张君武想了想,最终还是强行按捺住了将战事扩大的冲动,虽不曾明言,可实际上是同意了三大宰辅的提议。
“陛下圣明!”
三大宰辅之所以联袂而来,怕的便是张君武会因怒而兴兵,这一见张君武能从善如流,三人自是不会有甚异议,齐齐便称颂了一声。
“朕的大婚姑且压后,待得此战过后再行也罢,三位爱卿且都先去忙好了。”
张君武本来是准备八月初一大婚的,可被张恒的壮烈牺牲一搅,自是没了心情,加之大战正酣,身为帝王,他自不愿因此事影响到前线之战局。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实不妥,帝王无后,臣民难安,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听张君武此言,柴孝和立马站了出来,高声便表明了反对的态度。
“陛下,柴大人所言甚是,还请陛下早定后宫,以安民心!”
“陛下,您之大婚事关社稷国本,岂可随意推辞,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在张君武大婚一事上,三大宰辅的意见完全一致,不等张君武有所表示,房玄龄与杜如晦也先后站了出来附和了一番。
“嗯也罢,就由得诸位爱卿安排好了,朕有些乏了,卿等且自去罢。”
见得三大宰辅都不同意自己推迟大婚,张君武也自没辙了,只能是从善如流了事
“晋王殿下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张君武君臣是如何议定战略的,却说得知张绣大败之消息后,原本已率部向南阳进军的董景珍赶忙在施家庄安下了大营,并将派去攻掠各处的军队全都召了回来,以议定后续之战略。
“末将等参见晋王殿下!”
中军大帐中,张绣、文士弘、张镇州、王仁寿等诸多军中众将早已等候多时了,这一见董景珍从后帐里行了出来,自是都不敢稍有怠慢,纷纷抢上了前去,齐齐行礼不迭。
“免了。”
董景珍的气色明显不甚好,低着头走到了文案后头,一撩战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而后方才面色阴沉地环视了下众将们,声线阴冷地叫了免。
“谢殿下隆恩。”
听得董景珍语气不善,诸将们心下里自不免都有些打鼓,尤其是打了败仗的张绣更是面色骤然一白,没旁的,概因其素来与董景珍不睦,自不免会担心其借机严惩自己,奈何人在屋檐下,纵使再担心也自没辙,张绣也只能是随大流地谢了恩,紧着便缩到一旁去了。
“张绣何在?”
正所谓越怕的越会来,这不,就在张绣提心吊胆之际,董景珍突然猛拍了下文案,厉声断喝了一嗓子,当即便令诸将们忍不住都打了个哆嗦
第二百六十二章惩戒之战(二)()
““末将在!”
这一见董景珍果然是一派要拿自己来开刀之架势,张绣的心中当即便苦得有若吃了黄连一般,没旁的,他与董景珍之间的仇隙可是由来已久的,彼此间相互暗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失败者都是他张绣,根源只有一个,概因他的实力远不及董景珍,吃亏也就是难免之事了的,这不,原本受封的齐王都因此被撸了去,若不是萧铣有意维护的话,早没了脑袋,更别想还能保住大将军之位了的,而今,又有把柄落在董景珍手中,不死怕也得脱上层皮,自是由不得张绣不为之头皮发麻的。
“本王问你,邓州一战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惨败若此,嗯?”
对于张绣这个总想着取自己而代之的老对头,董景珍自不会有丝毫的客气可言,一开口便是冷厉之喝问。
“殿下息怒,贼子以骑军突袭,我军苦战竟日,人马皆疲,故而有所不敌,实非战之罪。”
哪怕明知道此番必有大难,可张绣却并不打算认命,硬着头皮便给出了个解释。
“非战之罪?哼,好个狡辩之辞,两万五千大军就只逃回了一万三,损兵折将过半,按律当斩,来啊,拖出去,砍了!”
于董景珍来说,张绣的兵马死得越多越好,但却并不妨碍其拿损兵折将这么一条来治张绣之罪。
“诺!”
董景珍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