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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大明海殇-第407部分

小说: 大明海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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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尔哈赤怒道:“孙先生,我敬你是英雄人物,才说出这些心底的话来,没想到倒被你笑话!倒是我看走眼了!”

    我轻轻的哼了一声:“你也不用这样表态,我只问你,若是有朝一日,我见你并未照此行为,又当怎么说法?”

    努尔哈赤一愣,他没明白我的意思,想了想方道:“孙先生乃是汉人中的英雄,可惜为朝廷所不容,但是我能感受到孙先生对汉人的忠贞和热爱。我努尔哈赤敬佩英雄,崇尚英雄!今日当着孙先生的面再次发誓:若我有朝一日能够位登九五,则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爱民如子,决不食言!”

    “若是食言,又当如何?”我定定的盯着努尔哈赤,再次问答。

    “若是食言,便让我父亲在天之灵永世不得安宁!我死后魂魄尽散,不入祖坟!”努尔哈赤厉声道。

    “好!我记住了。”我正色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三点要求,你务必记着,必须做到。若是做不到,现在提前说。到时候做不到,哼哼!你当知我要取你性命,是根本不在乎你身在何处的!”

    “我自然知道,孙先生纵横四海而未逢敌手,我区区一个莽夫,又怎么会在孙先生的眼界之中!您尽管说,但凡我能做到,我必全力以赴!”努尔哈赤严肃答道。

    “这第一嘛,我要你立下祖训并昭告天下——你方才所说之事,只要是女真人在位,则必须遵守,有违此训者,族人人人得而诛之,天下人尽可唾弃之。”我正色说到。

    “我能做到!我必当以十三副遗甲为志立下祖训、并昭告天下,我努尔哈赤方才对孙先生所说之事,只要是女真人在位,则必须世世代代谨记遵守,有违此训者,族人人人得而诛之,天下人尽可唾弃之!”

    我点点头:“这第二点,便是女真人在位之时,任何女人不得踏入朝堂一步,任何女人不得参与政事一丝一毫!设置正刑司,若有女人干预朝政,则该司可以先斩后奏,无需报请圣听!”

    努尔哈赤用力一拍大腿,高声叫道:“孙先生,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早已在族里立下规矩,女人不得干政!您放心,此事绝不会发生!”

    我默默不语,就那么盯着他。

    努尔哈赤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即正色高声道:“我努尔哈赤愿意起誓,自即日起,任何女人不得踏入朝堂一步,任何女人不得参与政事一丝一毫!我当立即设置正刑司,若有女人干预朝政,则该司可以先斩后奏,无需报请圣听!”

    我再次点点头,沉声说出了第三句话:“若是有朝一日有外寇入侵,我要你和你的子孙谨记自己乃是华夏儿女的一支,必须团结满蒙汉回,一道协力对外!一寸山河一寸血,国家的领土一寸也不得丢失!”

    努尔哈赤听我说完这句,激动的单膝跪地:“我努尔哈赤以列祖列宗的灵魂起誓,我之子孙,必当全力保全每一寸土地!有违此誓,则国祚断绝,万劫不复!”

    我听他说完也不答话,从大腿外侧的暗囊中抽出一把匕首,“当啷”一声扔在了努尔哈赤的面前!

    他拿起匕首,想也不想的在自己手上狠狠扎了一刀!顿时鲜血如注!

    “我以我血立誓,孙先生所说三件事尽皆正大光明!我努尔哈赤必当终生铭记,并立下祖训,绝不违背誓言!”

    我默默的看着他,良久没有作声。直到一口气舒缓开,方才轻声叹道:“这样的选择到底对是不对?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我是对历史负责,但是历史就一定是对的,吗?”

    努尔哈赤也默默无语,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我摇头苦笑道:“既然你已经盟誓,那我便信你。努尔哈赤,我也在此盟誓——若是你努尔哈赤及你的子孙有违我方才所说三件事,则不远万里、不论何时,我及我子孙必当尽取你和你子孙首级!”

    说着,我也抽出匕首,狠狠对着自己的左手扎了下去!

    鲜血如注!

    “我用我的血起誓!若有违誓言,则万劫不复!永世不得安宁!”

    “当啷!”两把匕首同时掉在地上,带着刀刃上的鲜血,缓缓的滴落、渗透进脚下的土地。。。。。。zwqiushu

500。抚顺关异象() 
办完了事,本来就想离开,努尔哈赤却说什么也不让我走,无论如何要拉我到抚顺关住几日。

    我初时不想去,虽然认可了他的雄心壮志和一直以来的努力,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就愿意接受一个满清鞑子即将入主中原的事实。

    可是努尔哈赤一再表示,明天就是二月二,龙抬头,乃是女真人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请我务必过完这个节日,让他聊表心意再走。

    我掐指算了算日子,来回来去不过几天时间,其实完全也来得及,多待一日,那便多待一日吧,权当是战事已久,出来散散心罢了。

    随着努尔哈赤策马回了抚顺关,来到城主府之时已是傍晚,府上的人都出来迎接。

    自原配夫人叶赫那拉氏和元妃佟佳氏夭折之后,努尔哈赤又娶了几位妻妾,这次随他来抚顺关的却是富察氏和乌拉那拉氏。

    这两个女人年龄都不大,前后嫁给努尔哈赤都是有故事的,不过知道自己丈夫出去寻花问柳,倒也没有任何不妥的表示,只是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幽怨,估计八成是把自己丈夫不检点的问题算在了我头上。

    但是让他们看到努尔哈赤对我毕恭毕敬的样子,又见我一脸的云淡风轻,便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怨怼咽回了肚子里。

    等我二人到正堂里坐定,富察氏和乌拉那拉氏先后跟了进来,给我们分别上了茶,富察氏开口问道:“老爷,明日就是二月二,龙抬头,既然我们来了抚顺关,何不按照本地的习俗过这个节日呢?”

    叶赫那拉氏也附和道:“正是!恰好又有老爷东瀛来的朋友,人多了也恰好图个热闹!”

    努尔哈赤回到家中,面对着自己的妻妾下人时总是一副威严的样子:“佐藤先生乃是我至为尊贵的贵客,你们务必要告诉下人们,拿出最好的酒菜粮食招呼。若是有一丝不妥,你们二人今后也不必管着这个内院了!”

    两位夫人从未见过努尔哈赤如此严肃的样子,顿时都有些暗暗心惊,心道这个年轻的东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老爷如此重视?

    心中有疑问,却不敢多问,这是家规。二人唯唯诺诺的去了,不片刻,二人带着几名长相颇为俊秀的下人端了盘子进来,却是些果脯、肉干,以及些许上好的佳酿,这是给我们正餐前的开胃的物事。

    放下东西,努尔哈赤挥了挥手,二人忙带着其他人下去,招呼九鬼政孝和墨等人吃饭休息。我和努尔哈赤则坐在屋里,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

    “孙先生,我努尔哈赤是个粗人,但却也深知高人可遇不可求。我与孙先生相见恨晚,只是想到你马上就要离去,且不知何日能在想会,心中着实悲凉不忍。”努尔哈赤端起酒杯,也不与我碰杯,自顾自的喝了一杯,满上,又干了,再满上,再干了。

    我端着杯子,闻着杯中的桂花酒,轻声笑道:“怎么?你这是被威胁上瘾么?”

    努尔哈赤笑着摇了摇头:“不瞒您说,我努尔哈赤现在也算是一方诸侯,坐拥着北方千里的土地。但人人却都说,你们女真人是鞑子,登不上台面,安心做好土皇帝就好,别去想太多!唯有孙先生你瞧得起我,不嫌弃我是土狗。”

    说着他又给我把酒满上,轻轻放下酒壶:“虽然孙先生你对我多有猜疑,但是若我是你,只会猜疑更多,更不会留给对方机会。因此在我本心里,孙先生虽然辞色俱厉,但却是我努尔哈赤的第一个知己!此言句句肺腑,绝无虚妄!”

    “唉!”我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看着他给我满上,方才开口道:“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如意。就像你虽然身处上位,却不为人知晓。又像我,虽然一心报国,却处处受到猜忌。正所谓人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凡食五谷,概莫如是。”

    努尔哈赤也叹道:“我今年三十一岁,看年岁,孙先生比我还小着几岁,却为何如此悲观落寞呢?”

    我哼着笑道:“有志不在年高,自幼便常年挨打,长得自然显老。”

    听了这话,努尔哈赤哈哈大笑起来,右手手掌拍着桌子道:“孙先生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唉,我知道那大海之外犹有妙处,孙先生心驰神往着扬帆四海,但是留在这雪域之上不也有自己的独特乐趣,何必一定要着急走呢?”

    我看着努尔哈赤,撇着嘴笑了笑:“老兄啊,我认你是当世之英雄,并有一统天下之雄才伟略,但是南边毕竟是我的家乡,有我的乡人乡亲,我唯愿你谨记自己的承诺,想要我调转枪头、对准自己的族人,却是不可能的。”

    努尔哈赤沉声道:“孙先生将他们当族人,他们自皇帝之下却未必将先生当族人!汉人的老祖先曾讲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先生的此举,是否可以称为愚忠呢?”

    我摇摇头笑了:“你倒是的确把汉家的事情研究的很透,可惜我当初答应过二叔祖,终身不与汉家为敌。逝者如斯,生者却当谨记初心。此时不必再提,你当我是知己,又如何不懂我的心意呢?”

    努尔哈赤沉默半晌,忽然重重嗯了一声,将酒满上,端着杯子过来敬酒道:“孙先生高风亮节,倒是在下不识进退!这一杯敬孙先生,算是对知己诚心赔个不是!”

    我与他重重碰杯,端起来一饮而尽:“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一次分别不是永别,只要是不忘誓言,亦或你忘记了誓言,我们都终有再见面的一天!”

    努尔哈赤默默低头,点点头,却不做声。

    我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

    忽然有人敲门,却是富察氏和乌拉那拉氏进来请我们二人去开席,努尔哈赤顿时又恢复了威严模样,带着我一道去了**,酒足饭饱自不必提。

    第二日却是二月二、龙抬头,一大早我就被院子里的热闹超了醒来,推门出去,却见努尔哈赤的家人正把灶灰撒在院中,灰道弯曲如龙,不知在做什么。

    努尔哈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孙先生,这是我们女真人的习俗,俗称引龙,正是应这二月二、龙抬头的良辰!您且盥洗,一会儿前院有祭祀礼,我再来请您观瞧。”

    我笑了笑,这倒是有趣,于是调转身子回了屋里,立即有侍女端了水来,我便凑活着洗了,跨步出门,正好遇上赶来请我的努尔哈赤,我们互相一请,便一道向着前院走去。

    此时日头已经渐渐升起,空气中也有了暖意。整个院子里闹哄哄的,却唯独院中间的香案处无人赶去,纷纷绕着走。

    努尔哈赤笑着对我道:“孙先生,这引龙的祭祀之礼往年都是我一人完成,今年既然你我有缘,不如我们一道祈福,您看可好?”

    我笑问道:“我怕不懂规矩,坏了你们好事。”

    努尔哈赤笑道:“不会不会!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您只需和我一起焚香祝天,默念吉庆言语,诚恳祷告,上苍或迟或早,终有应答的!”

    我不由的大乐:“上苍如何应答?说话还是送礼啊!”

    “送礼!”努尔哈赤也乐了:“那一年二月二,我们在建州老宅里行引龙礼,原本我妻子佟佳氏已怀胎十一个月,却迟迟不生。引龙当日不知为何,却便生下了长子褚英!孙先生你说,这是不是上苍送来的大礼?”

    身后的富察氏也开口道:“老爷说的没错,这二月二、龙抬头可是灵光,先生可以一试呢!”

    我听了他们一唱一和,却也觉得有趣,便点了点头,和努尔哈赤一起走上前去,分别拿起三炷香,伸到烛火上点着,默默的祝念起来。

    可是直到此时,我却突然觉得自己面对上苍居然哑口无言。我该请求些什么呢?

    按理说,我这个年岁的人无非是求官、求财、求美人,亦或求子、求发达、求顺利,可焚香而立,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无欲无求。

    难道求上苍,让我找到回去前一世的路径,让我能够回去弄清这一切的一切?

    话说这一世的上苍能听懂前一世的请求吗?

    可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可祈求的呢?直至此时,我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无欲无求的佛系青年,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啊!

    不由的,我轻叹一口气,既然佛系了,那就佛系到底吧。于是我轻轻将香抬起,心中默默的念道:“我孙启蓝不求闻达嫌贵,只求上苍让我这一世无拘无束,做个快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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