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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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现在已经到了收割的时候,我把这个权利赋予老塔克,由他代表他自己与同样遭遇的玛维,去伸张属于他们的正义!
这看似是我们对库恩商会的胜利,实际上却是世界大势的必然结局。
这看似是正义的最后胜利,实际上却是势力角逐的地震余波。
如果不是西班牙输给了英国,只怕今天笑道最后的未必是我们。
如果真是那样的情况,那我们只能希望一句话的应验——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老塔克打的很稳,在冲入水道的库恩商会主力全部陷入混乱的情况下,他依然稳稳的用外置位的火炮扎住水道的入口,卡住了进出的脖子。
最里面的船只,他打的不轻,却也打的不死,就让这些库恩商会的战船在烈火中苦苦挣扎,引诱外面的船只进来,援助里面的马尔斯*库恩。
这是继第一次以西蒙斯*库恩为诱饵之后的第二次围点打援,救还是不救?
如果前来救援,那就会陷入我们预先布置好的大网,整个库恩商会被我们越勒越紧,直至榨干最后一滴鲜血!
如果不救,呵呵,失去了首脑的虫子能跑多远?等待他们的只能是一口一口被我们蚕食干净,就像软刀子割肉,活得越久,承受的就越多。
这样一来,整个库恩商会陷入一种很尴尬的两难境地,留给他们的选择时间不多,却又不得不选择,而无论他们怎么选择,等待他们的都将是彻底的消亡!
每一秒钟,都有无数的炮弹扎堆轰炸在库恩商会的舰队身上,在他们的船体上凿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弹痕!
外面的运输船则从一个多小时前开始遭到了清洗——除了扎住入口的船只,剩下的所有船只火炮开始远程迫袭运输舰队。
用远超正规军的火力去袭击一些连民兵都算不上的运输船队,结果可想而知。虎入羊群,这四个字就足够说明一切!
被卡在水道里的库恩商会主力进退两难,他们就像一只困入了陷阱的猛兽,咆哮着,挣扎着,却改变不了被猎人绞杀的命运。
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进入狭窄水道的库恩舰队基本损失殆尽,仅剩未沉没的旗舰也并非因为质量好,而是老塔克故意留着他们一命!
他要亲手将杀死女儿的元凶揪出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看到这里,我觉得其实没必要再往下看了,历史不会记住失败者,只会记住最后是谁站在制高点上。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充斥着的是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从欧洲连番大战回来,再看这些小打小闹,真的有种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寥落吧。
战斗开始的很突然,持续的时间却很长,其中大部分时间用在了追击逃窜的地方运输船队上面。这些因为利益聚合在一起的家伙们,见到首脑被围歼,立即呈鸟兽散,成为了被我方舰队追击剿灭的最好目标!
等到战斗彻底结束,我并不关心那些库恩商会头目的结局,他们一定会死,至于怎么死,那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情,自有老塔克会代劳。
我关心的是经过这一战我们会获得什么,得到什么,以及付出什么。
在得到库恩商会被彻底剿灭的消息之后,小彭斯很快扯起大旗,联合所有总督给西班牙王室上书,说库恩商会图谋造反,已经被就地镇压,叛贼一党已经在战斗中被格杀,本国势力得到了有力维护。
但实际上,却是我和小彭斯之间坐地分赃,重新划分了整个南洋的势力格局。
这个过程非常友好,原因很简单——我需要小彭斯作为门脸在前面挡风遮雨,而他则需要我们刃海在后面支撑,作为坚强的实力和后盾。
所以整个南洋大的格局不变的情况下,原本由库恩商会控制的范围在实际上全部易主给了我们刃海,当然明面上却是穿了大大小小若干个马甲。
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小彭斯,毕竟刃海带有着比较浓厚的大明朝色彩,真的让我们一家独大,只怕又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了。
水相比于空气,升温慢,降温也慢,人心则要迅速的多。在库恩商会陨灭之后不久,整个南洋就愉快的换上了刃海商会的大旗。
只是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个股份制的商业联合会。我们刃海作为大股东,充分的享有整个南洋的贸易话语权。而以小彭斯为代表的总督联盟虽然股份上相对较少,却拥有着地方话语权,而且,拿的是干股。
这样下来可谓皆大欢喜,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作为我回到大明之前的最后一步,现已经完全稳定下来,成为了我继续前进的可靠后盾和保障!
老塔克向我请假,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并且要带走马尔斯*库恩和西蒙斯库恩两兄弟,他准备去趟新大陆。
我知道,老塔克和玛维之间一定有着自己的约定,他们要共同完成当年对亲人夭折赌下的血誓。我同意了,对库恩兄弟即将面临的悲惨境遇也没什么更多的表示。
因为,这本就是瓦罐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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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请来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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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我从大明初到南洋之时,这一次的会面还是在马尼拉的小彭斯总督府里。
整体环境还是那个样子,但是装潢和摆设上却优质了不少,可见这段时间的小彭斯整体情况不错。
“欢迎你,我的朋友!”小彭斯比起上一次来说热情了很多,直接到大门口来迎接我了,而不是像上次样,坐在自己的后花园里,悠闲的等待着我的到来。
毕竟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在大明朝有些名气、在南洋有些势力的商会头领,而现在,我却是那个在西洋协助英国击败西班牙的海上强人,并且挟着威风一路平推,从非洲到印度洋,再到南洋。
这个世界坚持的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在我的坚船利炮面前,其他的虚头巴脑都是浮云,所以他选择了与我合作,完全的、彻底的、放下身段的合作。
我们谈了很多,从西洋的局势到印度洋的环境,从南洋的下一步发展到对大明朝的态度。
说到对大明朝的态度,小彭斯倒是十分暧昧。
“远征舰队提督?”提到他这个身份时,小彭斯笑的很有深意:“当你的面前放着一棵摇钱树,你是会抱紧它,还是将它远远的推开呢?公爵阁下。”
果然,小彭斯就像我所想的,是个睿智而重利的人。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其实也简单,那就是只要你足够强大,只要能保证他的利益,别的事情其实都好商量。
我端着红茶,轻轻抿了一口:“福建的?”得到了小彭斯肯定的答案,我笑的更加随和:“所以你压根没打算进攻大明朝?而是要将这个身份作为一个生财之道,对不对?”
说完我又补充道:“参考你与我们的合作,我这样理解不为过吧!”
“当然!”小彭斯笑的很轻,却充满了得意的意味:“不仅很正确,而且相当到位。生财之道!就是如此。”
“为什么呢?”我放下茶杯,舒服的向后靠了靠,藤椅质量很好,随着我后背的挤压,反传回来一阵轻柔的推力,让我感到一阵愉悦。
华梅在一边听得疑惑,也跟着问道:“是啊,虽然你是葡萄牙族裔,但是毕竟现在靠在西班牙的门下,如果他们彻底倒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小彭斯抿嘴一笑,赞道:“李小姐的智慧果然一如你的美貌,的确,用东方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但是如果这是一棵我们根本不向靠上去的树,那这个理论从根子上就是不存在的。”
我和华梅一起点点头,听着他继续说。
“我的祖辈曾是葡萄牙的王族,在鼎盛时期,也曾经可谓富可敌国。但是后来,西班牙人通过肮脏的联姻手段夺取了我们的主权,从此我们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小彭斯的声音渐渐的冷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悲惨经历:“他们把我们放逐到南洋,请原谅我用放逐这个词汇,但是事实如此。我初到之时,马尼拉连一条像样的马路都没有!”
我不由得哑然失笑,看着这位地区头目真情流露,也是蛮有意思的一件事。
“后来,我们在这里进行着宛如开荒的工作,直到航海技术再次飞跃,提高了远洋贸易的效率,这里才慢慢发展起来。”
他说的没错,南洋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一直是作为逃难和流放的场所存在,真正的高速发展可能也就是眼下的短短几十年。
“所以,我们屡次上书,向西班牙王室描绘大明朝的美丽富饶和可以战胜,目的就是给自己留下一棵摇钱树,同时也是一张护身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我笑着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打得赢,利益归上面;打不赢,这个锅还得自己背,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小彭斯愉快的拍了拍手:“公爵大人高见,这正是我所顾虑的。所以这等于回答了之前的两个问题。如果这棵大树倒了,自然有新的大树长起来,我这个地头蛇不怕没有市场。如果它没有倒,那我就继续吸血呗,反正我是绝对没有心理负担的!”
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能把挖公家墙角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我也是相当敬佩小彭斯的思路和口才的。
正说着话,侍者们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推着的手推车上摆放着一个个精美的、罩着罩子的餐盘,看来是晚餐的时间到了。
晚餐很丰盛,是一顿中西结合的大餐。我稍加品尝,就知道这些餐品一定出自流落在南洋的华人之手,是正宗的华夏菜。
当然,还有后世我很爱吃的葡式蛋挞,以及华梅吃的满嘴流油的腌制鳕鱼,都用的是上等食材,做工也非常精良。
不过饮食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吃了几口我就放下餐具,继续谈起了事情。
当然,我并没有说太多,因为接下来的话可能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小彭斯见我语焉不详,知道我大概率有什么隐秘的事要说,便接口请我鉴赏画作,邀我进了内庭。
房屋的大门紧紧关闭之后,小彭斯收起了一直以来的随意,很认真的坐下问我道:“启蓝,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我看着小彭斯,良久没有发话。他也回视着我,眼神十分的清澈。
“我可以相信你吗?我的朋友。”我忽然开口问道:“我指的是信赖,而不是一般意义上来说的朋友关系。”
小彭斯轻轻的拍了拍座椅的扶手,想了想才答道:“一直以来,我都和库恩商会不睦,这一次更是将他们连根拔起。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其实已经背叛了国家,这点毋庸置疑吧?”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如今,我在南洋孤悬海外,西班牙国内对我肯定有猜测,而我的祖国葡萄牙近十年内崛起无望,启蓝,除了和你联合,你觉得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说着他又哑然失笑道:“难道要我和你一样去和伊丽莎白一世那个老女人虚与委蛇?我可没有你的魅力啊!启蓝!”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彭斯也在笑。他从利益和现实角度的分析,比什么表忠心、唱高调都有效。
见我首肯了他的说法,小彭斯对我抬了抬手,示意我可以说了。
我望着他,半晌方说出一句话:“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去进攻大明朝!我是说,真正的进攻!”
我的这句话一出,小彭斯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思考了半天,他才缓缓的道:“你是要借我去纳投名状?这也是个办法。”
我轻轻摇头,站起身来,信步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淡淡的道:“不,并非如此。我要的不是投名状,而是……压力!”
小彭斯并不明白我的意思,他十分诚恳的说道:“此话怎讲?什么压力?我并不是很明白!”
我负手而立,淡淡的继续道:“我华夏一族,自夏商周而来,至秦汉而达巅峰。后天下三分,复又一统,却不幸遭遇了更加严重的常年混乱,民不聊生,跌入低谷。”
小彭斯静静地听着,我顿了顿,继续着我的发言:“后天下一统于隋,复兴于唐,开创了千年的新盛世!万国来朝,显赫于世,实为不世之功业!”
小彭斯点头:“大唐威风,至今仍在传颂,启蓝所言非虚,只是不知这些与我们所说之事有何联系?”
我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可惜宋朝赵氏暗弱无能,为草原人所乘,夺了天下。这些草原蛮子虽然作战勇猛,但满脑子牛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