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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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的三支舰队向着预期目标地点全速赶至,终于在西班牙人彻底醒悟过来之前完成了集结!
速度最快的舰队与西班牙人距离最近,同时火炮射程最短,形成了最近的火力线。而后是我的中型舰队群,最后是阿迪肯突然杀出的重型战舰!
西班牙人明显有些惊慌失措了,他们的队形出现了些微的散乱,似乎在进与退之间开始彷徨。
我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高声下令道:“目标:敌方主力舰!急促射击!一个基数!”
船腹处的火炮口早已打开,磨刀霍霍的炮手们急不可耐的点燃了引*线!
“轰轰轰!”巨大的爆破声震得人双耳嗡嗡直响,弥漫的**味让海水的腥味都退避三舍!
远方位的西班牙舰队开始朵朵开花,他们的船帆在燃烧、甲板上冒起黑烟,有几艘不幸被集火的战舰开始摇摇欲坠!
他们怕了!英吉利海峡大决战的失败让西班牙海军的幸存者患上了深深的火力恐惧症!
听到这宛如梦魇的炮火声,西班牙人的舰队队形变得七零八落,丝毫没有大决战时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气势!
很快,在两艘护卫舰、一艘主力舰沉没之后,西班牙人的舰队队形彻底崩坏了!他们就像被驱散了的羊群,开始没头没脑的向后逃窜!
然而,船只怎么可能跑得过炮弹?又是几轮射击过后,又有两艘中型弗兰德桨船沉没了!
不少敌船之上升起了白旗,九鬼政孝看到这一幕,立即跑到我身边,拱手行礼道:“先生,他们似乎要投降了!”
我默不作声,只是望着对方的船只一下一下被我们击中、侧翻、沉没。
九鬼政孝等了一会儿,见我不答话,便不再多问。他跟我时间最久,知道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不说话,那就是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何必再问呢?
老神棍却忍不住了,在旁边咳嗽一声,开口道:“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缔造和平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称为天主的子女。公爵阁下,他们已经投降了,我们是不是该停火才对?”
我奇怪的偏头看向利玛窦,疑惑的问道:“我们之间有过宣战的程序吗?”
利玛窦看了看西班牙人的舰队,他当然知道这帮家伙的作风,宣战?不存在的。炮弹就是宣战布告,懂了吗?
“应该没有。”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哦”了一声,又看向战场:“既然没有宣战,那就不存在投降一说。现在只是交火,没有什么战争规则。或者说,有规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利玛窦却不甘心:“你们的光当在人前照耀,好使他们看见你们的善行,光荣你们在天之父。公爵阁下。。。。。。”
我头也不回的问道:“如果输的是我们,我们升起白旗,西班牙人会饶恕我们吗?”
老神棍顿时语塞,良久才用他惯用的神圣语气道:“怜悯人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怜悯。你当宽恕,像父一样的宽恕。”
我哼了一声,冷笑道:“是不是宽恕他们 ,那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职责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说着我拔出童子切,高声叫道:“冲锋!彻底击垮他们!”
“吼!”三支舰队在我的命令被传达之后,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吼声!我们的船只一改撤退姿态,转而向前追击起早已丧失了信心的西班牙人。
见大势已成,我缓缓将童子切插回刀鞘,“咔哒”一声推好,方才悠然笑道:“如您所见,我这个人从来不记仇,因为当场就报了!尊敬的神父,您有您的哲学,我有我的理念,不过这里我说了算,对吗?”
利玛窦默默无语,只能点点头,眼瞅着西班牙人的舰队被一点一点撕碎,直到天色变暗,我下令收兵,才有几艘西班牙的战船趁机逃逸而去。
老神棍和随员们开始吟诵,我听得出,是葬礼上的悼词:
仁慈的天父,你拣选了他们作你圣子的仆人,在世上为你的子民摆设圣言和圣体的宴席。
你既召唤他回到你的身边,求你恩赐他在天国,与诸圣共享你永恒的盛宴。
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你的圣子,他和你及圣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
阿门!
大概是死亡的人数太多,他们的祷告连续做了好几遍,持续的时间也不算短。
一些本地招募的水手看到这一幕,也随着他们脱帽致哀,等到悼词结束,方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我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制止。逝者如斯,生者做的再多也不过是表面功夫。我不信这些,但并不反对这些,只要运用的好,这种思想上的枷锁就是最好的控制手段!
夕阳如血,舰队再次一分为三,航向上已经调整为面向正南,全速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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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非洲大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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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面前的麻烦,这一路南下真可谓两岸猿声啼不住、千里江陵一日还,在突转的西南风作用下,我们的平均速度一度超过了二十节,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我们就绕过绿角,正式进入了非洲的地盘。
对于非洲,我心里始终有着难以名状的情感——就是在这里,鸢为了救我而负伤;也就是在这里,我被逼无奈卷入了英西大决战的洪流。
就我本心而言,尽管这场战争给了我很多,但我同样失去了很多。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尤其是目前情况来看,鸢的行踪已经有了眉目,而我及我的势力也成长为不是任谁都能揉捏的角色!有时候我心里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触,或许这些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十分难得的,一向以暴风雨频繁著称的非洲西海岸此时风调雨顺,我从绿角开往好望角的这个周期里,满满的全是晴天!不少水手甚至开始嘟囔,老天为什么不下点儿小雨,湿润一下干涸的嘴唇,让我不得不摇头苦笑。
绕过好望角,我们便开始不断遇到自家的商船和护卫舰队,罗德里格斯和克里斯蒂娜把非洲经营的不错。在开普敦的酒吧里,我就听到不少人在谈论我们美利坚商会。
其中以正面评价为主,当然也有羡慕、嫉妒、恨引起的酸溜溜的言论,这些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从这些水手和航海士的谈话中,我赫然得到了一个消息--以索法拉为中心,整个东非正在流行来自西洋的银器和艺术品。
在这里,在这个阶段,一件看的过眼的艺术品可以卖出它原本价格的三倍,白银加工制成的简单工艺品也解决可以溢价两倍以上!
这一波流行来的气势汹汹,让许多的商家都极为搓手不及!尽管出于多年的海商经验,各家各户都多多少少囤积着一些各色货物,但是绝对不足以应付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旋风!
在这个过程中,似乎早有准备的美利坚商会赚的盆满钵满,他们似乎准备了数之不尽的银器和银制品、工艺品,仅他们一家的出货量就超过了其他商会出货量的两倍还多!很明显,这场流行八成就出自美利坚商会之手。
这也令诸多商会只能摇头叹息,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这些敢于和西班牙人正面对决、并将他们彻底拉下马的家伙可以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别的无论哪一家商会,始终都差些意思。
听着他们的议论,我跟九鬼政孝、阿迪肯、重回我身边的拉克申,以及凑上来骗酒喝的华梅相视一笑,在前一阶段西班牙决战前准备阶段,大量的黄金、白银涌入了欧洲市场,造成了事实上的货币贬值。
罗德里格斯想必是和玛维等人联手,从市面上收购了大量的贵金属,并提前着手贵金属的炼制和铸造,并预谋着要搞这样一场大流行!
按照罗德里格斯舰队的资本储备量,如果他比较激进的拿出一半来囤积黄金、白银,再这样的销售态势下,我的总资产规模就将翻一番!
这对我下一步的计划很有裨益,如果返回大明朝真的需要进行大规模的海战,那么充足的现金流便是我的水手、战船、弹药的来源!
虽然之前已经有很多积累,但是这次的大决战消耗同样不小,利用这样的机会补充现金流,罗德里格斯不可谓思虑不长远。
其他商会之所以进退两难,完全是怕被打了时间差--他们当然也可以赶赴欧洲,大量的才顾这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艺品,再把它们运回来,期望能卖个好价钱。
可是这一波流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退,如果他们搭上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买回了预期中的商品,但流行潮却过去了,他们便只能沦为被收割的韭菜,将自己多年的急需拱手送进别人的口袋。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动过歪心思、小念头--一家西班牙籍的商会找了个借口,突然在海上对美利坚商会的商船队发难,却不料獠牙还没亮出来,便被忽然赶到的红发女海贼克里斯蒂娜打的人仰马翻!
人们都说,那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会当场就连本带息的还了--在那次海战之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这个商会的人出现,从此不知所踪……
于是非洲各家商会郁闷之下,只能联手玩起了干瞪眼。好在美利坚商会的非洲总管罗德里格斯深明大义,将一些不太核心的运输、转运业务交给了其他商会,算是分给了这些可怜巴巴的家伙们一杯羹!
“先生,我们这次回去,您的主要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拉克申见周围没有别人,只有我的几名亲信,便忽然开口问道。
我眯缝着眼睛,望着这名久违的亡国之子,微笑着问道:“你认为,我的目的主要是什么呢?”
拉克申也笑了笑,略做思考才悠然答道:“探望戚大帅固然是目的之一,但是这绝不是您的主要意图!否则……”
他顿了顿,指向了外面的其他十几艘战船:“我们根本用不着这么多战船,对吗?先生?”
我饶有兴趣的望着拉克申,轻轻抿了一口红茶,笑的很随意:“那么在你的观点看来,我为何要带这么多战船?”
“示威!”拉克申斩钉截铁的道:“您做这一切目的只有一个--向大明朝示威!”
我不由的哈哈大笑:“那么你继续猜猜,我为何要示威呢?”
拉克申笑的有些苍凉:“富贵而不还家,犹如锦衣夜行。如今先生威震七海,正是衣锦还乡的大好时机!可惜,我是终身都没有机会再踏上那片梦中的草原了!”
作为王子,尽管只是一个被黑石炭部灭亡的小国王子,拉克申依旧有着深厚的家国情怀。想必是我的行为触动了他,让他想起了一直潜藏在心底的国恨家仇吧!
凝望了他一眼,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如果你真的对此事念念不忘,我倒是可以在经济上支持你,你去招兵买马,为家国奋斗一回!如何?”
拉克申眼睛摹旳一亮,显然他真的动心了!但是仅仅三秒钟,拉克申就摇头叹息道:“算了!算了!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每天打打杀杀,实数不智。先生的心意我心领了。”
我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用手轻轻转着手中的杯子,扭头看向阿迪肯,问道:“阿迪肯,你是带领过海军的提督,你怎么看?”
阿迪肯笑的很随和:“船长,你们东方人的思维往往与我们西方人不一样,在我们的价值观里,如果要打仗,那么一定能得到比这场战争的付出大的多的收益。所以我很难看清您的心意。”
我又看向九鬼政孝,问了同样的问题。九鬼政孝跟我最久,也最了解我,便笑呵呵的道:“先生的决策无论是为了什么,我只是落实到位罢了!对我而言,从来不思考为什么,只思考怎么办!”
他的话一出,我和周围几个人再也忍不住笑,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我笑的止不住,只能用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九鬼政孝,带着咳嗽说了几声滑头。
这家伙却面不改色,任由我们笑他。笑着笑着,我却不笑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的说了声:“辛苦了!政孝!”
九鬼政孝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初见时那个稚嫩的小忍者:“这么多年,你是一点没变!早忘了我在门把手上涂的油漆了吧!”
这句话,在场的人里面只有我和他能听的懂。那是当初百地丹波和声被擒之后,九鬼政孝来秘密营救时的典故。听我说起这个,九鬼政孝也笑了,只是眼中带着闪烁的泪花。
我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华梅:“你怎么看?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