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幽灵-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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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野人?!”
不知过了多久,林柱民的尖叫声,打破了船上的沉重气氛。
众人向岸边看去,只见前方岸边,一群浑身长满红毛的“野人”,正与鳄鱼在对峙,不时传来“野人”暴怒咆啸的声音。但鳄鱼趴在水边,悠然等待着猎物送上嘴边来。“野人”们暴跳如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却一筹莫展。
这一幕,让所有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真他妈笨,鳄鱼在水里,你咆啸有什么用?
“野人”和鳄鱼的对峙,船已经在绿色的水面上快速掠过。但这戏剧性的一幕,却让舱面上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与科隆地区的狒狒有点相似?”林涛问。
周铁犁说,“这不是‘野人’,这是很聪明的红毛猩猩,是比较温和的一类大猩猩。目前整个中南半岛,恐怕也就这一带,还能存在一些。丛林狒狒,也就科隆等地区的长山山脉深山中,还有一些。这些地方已经开始开发了,狒狒很快就会被灭绝。”
他所说的动物灭绝,确实在中南半岛未来一二十年里,全部惨痛发生。随着科隆林区林木资源被广泛开发,丛林狒狒到八十年代末,突然灭绝。而红毛猩猩,也仅剩下数百只,艰难地存活于中国、安南、澜沧三国交界处的原始森林中。
前面江段河道变窄,水流较急。大船高速航行,让逆流而上的大鱼,不时被惊得腾空而起,银光闪闪。这里人迹罕至,沿途看不见一艘捕鱼船。很多半米多长的黑影,从船底两侧的水下飞速掠过。
船工们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思,陈老大忙活了一会,制成了几根钓杆递给大家,钓线是细尼龙绳,鱼钩有细铁钉粗细,饵料是煮熟的兔子肉,鱼杆是船上的竹杆。大家立时来了兴致,将鱼钩放上饵料,放进水里。
船并未减速,不一会,饵料吸引一大群大鱼跟着船后面追逐、嬉戏着。
周铁犁提醒道,“这是沱江梭鱼,很好钓。大家把鱼杆固定在船上,一会它劲会很大,小心被它拉下去,可就要出丑了。”话未毕,虞松远的鱼钩被一条大鱼吞进肚里,一股大力瞬间传到手臂上,连大船都顿了一下。
大船拖着大鱼,在水里狂奔着。刚开始时,鱼还全力挣扎,但只是一小会儿,大鱼就没劲了,被虞松远慢慢给拖了上来。用大竹篼将大鱼捞起,大梭鱼足有六七十公众长,差不多能有十几斤了。
周铁犁也钓上来一条,不过个头稍小。而其他三人战绩普遍不佳。林涛的饵料被吃了,但鱼脱钩了。刘国栋连鱼杆带饵料,都被大鱼给拖进水里去了。郑书文更惨,差点被大鱼把人给拖下去,只好松手,眼看着鱼杆被拖进水下。
气得妖婆拔出手枪,对准河里的鱼撒气,“砰”“砰”“砰”一气打了几枪,才恹恹收起。
河道穿越的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枪声在空旷的河道上空炸响,惊得两岸飞鸟惊起,动物们狼奔豕突。
周铁犁赶紧又给大家上课,如何钓鱼,如何收绳,如何起鱼。虞松远仿佛又成了当年的“虞司令”,他再接再厉,一气又钓上来两条。其他三人,也慢慢上路了。
特别是林涛,他钓住一条更大的,劲无穷大。林涛将绳子固定在船舷上,让大船拖着大鱼跑。大鱼拚命挣扎,不时用劲往水下拽,郑书文举着手枪又要打,周铁犁赶紧阻止说,“丫头,不用打,一会就没劲了!”
船并未减速,大鱼挣扎了一会,果然就没劲了,一名船工也过来帮忙。几人用大竹篼伸进水里,和林柱民、林涛三人一起用力,才将大鱼给拖上船来。大家被弄得满头大汗,可一看大鱼,却都给吓一跳,妈呀,太大了。这条大梭鱼足有一米长,背上黑乎乎的,差不多得有二三十斤。
船工却愁坏了,这么多鱼,咋放?这是货船,不是渔船,没有专门放鱼获的鱼舱,更没有冰块。这里鱼太多了,不能再钓了。于是,等郑书文也都钓上一条过了瘾,大家便收起鱼杆,开始清理出三条略小的鱼,准备午餐。
其他几条大的,陈老大让船工捞上一些水草盖着,等晚上吃。
郑书文亲自下厨,午餐很快做好了。一名船工掌舵,陈老大进舱内一会,却搬出一缸自酿的糯米酒,招待他们。三条鱼,烧了一大锅鲜鱼汤。清洌的河水,清新的空气,鲜嫩的鱼汤,醉人的糯米酒,简直如天堂一般。
南亚各国,由于气温过高,经济落后,生活贫困,一般小河流里面的水都被人和动物污染,是不能直接饮用的。但这条大河水流喘急,浪花飞溅,奔腾而下却清澈见底。刘国栋简单化验一下,说可以直接饮用。
“诸位不要向河边看,我们好象被人盯上了!”
郑书文一边分着香气四溢的鱼汤,一边若无其事地突然示警。
“老妖婆,你威武,你可是御封的‘监军’。斗不过鱼,就开枪,惹事了吧?!”林涛自然不会放过与巫婆斗嘴的机会。
郑书文恼了,用锅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转移话题,“姐姐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你敢咒我老?!”
“不老不老,妖婆今年十八岁!明年更水嫩,十七岁……”林涛挨了一勺,心里喜滋滋的,嘴里赶紧“求饶”。
虞松远等人其实也早就发现有人盯着他们,但他未感觉有危险。从郑书文拔枪向鱼撒气开始,就一直有人顺着河边,跟着船在跑。这可是非同小可,船是从水里走直线,岸边可是怪石嶙峋的原始森林,一般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郑书文知道自己惹了祸,便歉意地向大家一笑。老周和陈老大听说被人监视了,神情都有些紧张。徐天一选择让小队从沱江穿越原始丛林北上,正是为了快捷、隐蔽,一旦暴露了行踪,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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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丛林人家()
见紧张气氛笼罩着全船,虞松远便小声安慰说,“是被一群人盯上了,但对我们影响不大。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完事集体睡大觉!”
听他这样说,众人都半信半疑地开始午餐,两眼却不时瞅着岸边。提心吊胆地吃了饭,虞松远和林涛等人美美地躺下,很快都进入了梦乡。
这里河道渐宽,水流平缓,船速极快。
郑书文虽然钓鱼时一翻折腾也累得不轻,但她感觉自己惹了事,便倚坐在舱外,主动监视着岸边的动静。“郑姑娘,你也去睡一会吧。到了巡教,可能就没有机会睡安稳觉了。”陈老大一语双关地劝慰道。
“谢谢你大叔!我闯的祸,我来看着吧!”
周铁犁见她倔得很,只好陪她一边聊天,一边紧张地不时盯着岸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众人以为已经无事时,岸边突然“砰”地一声枪响,打破了河面和丛林间的寂静。
清脆的枪声中,睡在甲板上的小队众人,从睡梦中一跃而起,做好了临战准备。
前方的河岸右边,一个身材高大的野人,从突厄在河岸边的一块高高的岩石上,一个漂亮的鱼跃,“扑嗵”一声凌空扎入水中。然后从老远处钻出水面,快速向河中心游过来,挡住了大船的航道。
远处的岸边,则传来女人们吵吵嚷嚷的尖叫声,“B?t anh ta,kh?ng ?? cho h?n ch?y thoát!”(大意: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男子不愧是生活在沱江岸边的丛林人,他的泳技极佳。快速游到大船旁边,身子往上一窜,一把抓住快速航行中的大船船帮下垂着的一段绳索,嘴里用安南语惊慌大叫,“快救我啊,这段河水里有鳄鱼!”
陈老大已经将船速降了下来,嘴里大叫道,“快救人!”
虞松远等人,见水下几条黑影正向此人快速靠近,便伸出竹杆让他抓着,一齐用劲将他拉了上来。再向水面下看,几条黑影快速掠了过去,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好险!
这时,岸边竟然出现了十几个跟着船奔跑的年轻女人,或披头散发,或将头发简单挽在脑后,但身手似乎都很矫健,在嶙峋的乱石上奔跑跳跃如履平地,肯定也就是丛林部族的部民。
前方的河面上,五六条独木舟突然从岸边向河面快速划来,挡住了大船的去路。几个穿着破旧军装的年轻女人,都端着中国的五六式步枪对准大船。其中一个女人大叫:
“Ng?n ch?n thuy?n! ”。(快停船!)
岸上,也有十来个女人都端着步枪瞄准着河面,有三个女人还背着孩子。
虞松远有点恼,堂堂的兄弟小队,让一堆女人给挡住了。
他看了郑书文一眼。老妖婆坐在舱面上,先是一脸惊诧,怔怔地看着小船上的安南女人,一付莫名其妙、难以置信的神情。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她也明白过来了,于是换上一付看戏的嘴脸,悠哉悠哉地端起茶碗,兴致盎然地期待着事态发展。
虞松远指望不上她,只好向老周和陈老大点点头,陈老大将船停下来。
虞松远背手站在船头,他看了看这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从他的战术动作看,这应该是受过军队训练的退伍军人。黝黑的脸庞,高高的鼻梁,坚毅的目光,却透出一丝疲惫的神情。小船上和岸边一堆女人,却再无一个男人,这奇特的部族结构,也让虞松远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林涛、刘国栋和林柱民三人,虽然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手早已做好准备,如果女人敢开枪,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将她们击毙!
男子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气喘嘘嘘地样子,正用安南话对小船上的女人低声下气地哀求着,声音明显是连哄带骗,而且是那种男人哄老婆时才会有的腔调,“你们都听话,乖,我不是逃跑。我回家看看父母、老婆孩子,然后就回来找你们。”
“你骗人!”
领头的女子喝骂道,“你早就想抛弃我们了,你这个负心汉,刚才鳄鱼真应该把你吃掉!睡了我们五年,玩腻了,就一走了之,留下我们有家不能归,可怎么办?你们中国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没良心?!”
这话打击面大了些,大船上的男人们都很是不爽。但大家都没想好怎么说话,倒是郑书文脱口叱道,“一派胡言,安南女人就有良心?扣着男人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有良心怎么不让人家回去看父母?!你们以为用几杆破枪,就能拢住男人的心么?!”
郑书文的话很冲,领头的女子她连珠炮似的抢白面前,哑口无言。这时,另一个个子稍矮的女子,却哭着唱开了,内容是哀求男人。虞松松大致听明白了,女人唱的大意是,求你别狠心抛弃我们,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要是甩甩手走人,我们也没法活了,只好和孩子一起投江……
唱腔声情并茂,哀哀切切,很是感人。
果然,男子败下阵来,“小英,我爱你们,可我也爱我的父母和老婆孩子。都四五年了,我太想他们了。我求你们了,放我回去吧,让我回去看看他们,尽尽孝,哪怕就看一眼,行不?看完,我就回来找你们!”
众小舟上的女人吵吵嚷嚷齐声谴责男子,骂他是负心郎,想抛弃她们!
虞松远点上一支烟苦笑,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还没成家。可这样吵吵下去不是办法,他觉得该自己说话了。
“都说捆绑不成夫妻,把枪放下吧,有用枪看着男人的么?”说完女人们,赶紧又对男子说,“你是不是该跟人家回去?娶了这么多老婆,真有你的,都有孩子了你还跑,丢不丢人?我们要赶路,没时间陪你们闹家饭。”
他说的是澜沧语和并不熟练的安南语,郑书文坐在甲板上,懒洋洋地做起了翻译。
男子小声用中文说:“千万别赶我,从你们唱《胡志明-毛**》时,我就知道你们是中国人了!我是79年负伤被她们俘虏的……和她们在这里过了五年。五年哪,我想我父母,想孩子。他们肯定都以为我牺牲了……”
“我们是澜沧商人,听不懂你说的!”虞松远用正宗的澜沧语斥责道。
“现在的安南姑娘、澜沧姑娘,那有人会唱这歌?就是会唱,又有谁敢唱?!”男子很有水准地责问道。
虞松远感到心惊,其余人也都震惊不已。以为人迹罕至的丛林内相对安全呢,仅仅一首歌,就尼玛暴露了身份。
他心里跳过一个念头,既然暴露了,这些人就没有理由留下了。可凭自己的战场感觉,他相信这个男人。眼前的这些女人,只要留下了这个男子,几乎可以肯定对小队将无害,他不想伤及无辜。
想明白了,便大声问男子:“那么,你回去看看家里人,看完了,你父母还能让你回到这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