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大亨-第7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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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坚固的堡垒也会被从内部攻破,如果埃及人用刺客而不是在三级会议里解决彼此的争端,那这个国家的毁灭就是时间的问题!”
第七百三十九章 放过()
周可成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很满意众人的反映,能够收到邀请函的无疑都是既得利益者,周可成方才说的那些话虽然不尽属实,但确实这三年来埃及日渐繁荣:日渐繁盛的东西方贸易,对尼罗河灌溉系统的修缮和新建,各种经济作物(尤其是优质长绒棉)的种植,这一切都给在座的众人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收益;更重要的是,兰芳社的军队在摧毁了马穆鲁克之后,承担了埃及保护者的责任,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近在咫尺的阿拉伯半岛、两河流域以及相邻地区持续不断的战『乱』,对于众人来说,财富和安宁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刺客的主使者还没有找到,审讯还正在进行!”周可成高声道:“诸位请放心,我绝不会把这作为一个消灭自己私敌的机会。审判将是公开的,在座的每个人如果愿意的话,都可以参与旁听,以确保审判的公正。口供和证据将会长时间保留,以确保后人查证!”
大厅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几乎要把房顶掀飞。巴耶济德帕夏惊讶的拍着双手,他方才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周可成会诬陷自己为刺客的幕后指使者,自己此时是绝对没有辩解的余地的。
当宴席结束时,已经是初更时分了。周可成坐在书桌后,喝着浓郁的黑咖啡,面前放着厚厚一叠报告。他翻阅了一会儿,低声问道:“阿格多巴,你觉得威尼斯人能够守住塞浦路斯吗?”
“很难,也许这一次还能够,但下一次就很难了!”黑人太监答道:“威尼斯人太短视了,他们明明知道如果艾哈提尔帕夏今天失败,他们的死期也就不远了,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更愿意从奥斯曼人那儿获得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几座城市,然后保持中立。谁都知道一旦内战结束,威尼斯人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我记得我方有给艾哈提尔不少援助的,钱、武器、还有雇佣兵!”
“是,但远远不够!”阿格多巴答道:“大维齐尔在叙利亚前线的军队就不下十万人,这种规模的战争不是您那点援助能够改变的!”
“十万人?你说得对!”周可成点了点头:“那你觉得奥斯曼人什么时候会进攻塞浦路斯呢?”
“这个就说不准了,不过应该在进攻之前,肯定会发动若干次劫掠侵扰,烧掉农村,俘获居民卖为奴隶。威尼斯人的舰队很强大,又很善于修建要塞,无论是围攻还是硬攻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侵袭战会让居民逃入城市,这样一来可以消耗要塞的存粮、二来也可以使得当地无法出产粮食,这样攻打起来要容易的多!”
“嗯!”周可成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奥斯曼人的战术很有效,再坚固的要塞没有粮食也是守不住的,他思忖了一会:“阿格多巴,你觉得艾哈提尔他还能坚持多久?”
“我不知道!没人能预料战争!”阿格多巴答道:“不过如果波斯人调转枪口的话,不,哪怕是停止对帕夏的支持,奥斯曼人最多半年就能赢得胜利,大维齐尔的优势太大了!”
“半年?”周可成点了点头:“那我们的时间就有点紧了!”
“有点紧?”阿格多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您的意思是——?”
“我打算直接进攻伊斯坦布尔,乘着大维齐尔还在前线指挥军队!”周可成笑道:“当然,是从海上!”
“您不是开玩笑吧?”阿格多巴吃了一惊:“您要知道,即便不考虑地形和坚固的城防,伊斯坦布尔的守军也有不下五万人,这还不包括城内大批是临时征用的壮丁,小亚细亚和巴尔干还有大批可供动员的辅助部队!”
“这些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控制了海面,巴尔干半岛的援兵就无法发挥作用,至于城墙,在大口径攻城臼炮和地道面前,并不难突破。至于守军很多那也不必在意,我记得您曾经说过,现在的苏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之中。没有优秀的统帅,再多的军队也没有用!”
“这还是太冒险了!我知道您的舰队非常强大,但是金角湾和博斯普鲁斯海峡都非常狭窄,虽然奥斯曼人的舰队无法与您的相比,但至少他们对于当地的海流和风向都非常了解,而且在他们的港口里可不缺船和水手,如果他们在某个起大风的夜晚发起火攻呢?您怎么办?如果舰队被摧毁,您和您的士兵都会沦为俘虏的!”
这一次周可成陷入了沉默之中,阿格多巴的反驳他无法无视。他很清楚自己的舰队的主要活动区域是从西太平洋到印度洋的广阔海域,海风相对比较有规律,所以以盖伦船为蓝本的战列舰船舷高、主要依靠风帆为动力,而以地中海和黑海为主要活动区域的奥斯曼海军中有大批的帆桨船,这些船只在火力、续航力、载重都无法与同等吨位的兰芳社战舰相比,但其灵活『性』、短距离冲刺和接舷战上却具有相当的优势。这些特点在伊斯坦布尔附近的博斯普鲁斯海峡、马尔马拉海、金角湾等狭窄海域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如果兰芳社的那些巨舰大炮在那儿交战,很有可能会吃亏。
第七百四十章 亏待()
“那有没有办法把奥斯曼人的舰队引出博斯普鲁斯海峡,将其在广阔海域消灭呢?”周可成问道。
“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很难实现,奥斯曼的海军指挥官不是傻子,他们听说过您的舰队的威名!”
“那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呀!”
“至少有四代奥斯曼的苏丹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下发出这种感叹!”阿格多巴笑道:“您这才耗费多少功夫呀!”
“四代苏丹?”周可成叹了口气,目光闪动:“我恐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无论如何,在我离开人世之前,一定要踏入她的城门!”
南京,莫愁湖,船上。
“明臣!”胡宗宪拿起酒壶,给自己的心腹倒了一杯酒:“万事皆有终结,你我的缘分也要到头了,来,你我先同饮了这杯酒,共销万古愁!”
“东主!你喝多了!”沈明臣有些慌张的看着胡宗宪,他跟随其已经有十余年了,像这样喝的烂醉口齿不清还是第一次。
“谁说我喝多了!”胡宗宪挥了一下右手,宽大的袖子将珍贵的琉璃酒壶带倒,红葡萄酒顿时流淌了出来,浸透了他的衣袖,仿佛血染,而胡宗宪却恍然未决。
“我不过是个已经致仕还乡的没用老头儿,明臣你大好年纪何必还跟着我?嗯?算了吧,你想做知州还是盐道?我写封荐书给伯仁,他这点面子想必还是会卖我这个老师的!”
“东主!您今年还没满六十,怎么能说老?朝廷把您从北京调回来也是觉得您是宰相之才,让您回来休息些时日,接替张经张相公的!您又何必想的这么多呢?”沈明臣劝道。
“胡说!”胡宗宪指着沈明臣的鼻子喝道:“什么朝廷,这分明是周可成的主意!他要去海外打仗,却信不过我掌着九边的兵权,所以才让那个吴诚夺了我的位置!让我回来做这个劳什子礼部尚书,你当我是傻子吗?现在科举考上来的多半是讲谈社的士子,宗室藩王又都住在南京边上百王宅,我这个礼部尚书早就是个空头了,我才干嘛要去当这个空头官?”
“东主!”沈明臣将胡宗宪越说越不像话了,压低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您要慎言呀!”
“你放心,这船上的艄公和婢女都是家生奴才,好几代了,不会泄『露』出去的!”胡宗宪冷笑道:“明臣,这些年来我不知道替周可成做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情,可到头来在他心里还是个外人,到了关键时候还是被排挤到外头去了!你说这可恨不可恨?”
听到这里,沈明臣才算是明白过来胡宗宪为何这副怨气冲天的样子,原来这些年来周可成给予了胡宗宪极大的人士、财政、军事自主权,实际上胡宗宪已经成为了华北、辽东、山西地区的无冕之王。被委以重任的胡宗宪也自视为周可成手下数一数二的重臣,自以为朝中首辅之位,张经之后就非自己莫属。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周可成在前往埃及之前,用吴诚取代了胡宗宪,而且周遇吉、陈四五叔侄回来之后,实际上大明和兰芳社的中枢已经形成了一个排他『性』很强的小圈子。胡宗宪虽然位居户部尚书,但手下一没有门生,二又没有军队,在朝中逐渐被边缘化了。在胡宗宪眼里,周遇吉、陈四五、吴诚等人都不过是周可成的走狗,自己却被排除在外,这让他确实意难平。但在沈明臣看来,胡宗宪就有些欲壑难填了,在人主远出,又没有太子监国的节骨眼上,周可成用自己更信任的亲朋故旧来掌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周可成也没有亏待他,各种庄园、田土自然是不必说了,他那个远方侄儿手中也有不少很赚钱生意,显然这些都是看在胡宗宪面上的。
“东主!”沈明臣低声道:“照我看这也未必是坏事,您这些年在北边声望太高了,申王在大明还好,他要是不在就没人压得住您。所以派人暂代您也是应有之事,在钱财田庄上可没有亏待您。照我看你休息个一两年,等申王回来了,必然会再启用您的!”
“申王回来后会启用我?”胡宗宪突然冷笑了一声:“那要是他回不来了呢?别忘了,他今年也年过半百了。漂洋过海,跋涉万里,他这身子骨也不是铁打的!”
“这个——”沈明臣被问住了,他想了想之后答道:“回不来也没什么,镰成公子年纪也不小了,我听说他在外头历练,文武兼资,很是不凡!”
“那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身边有的是可用之才,恐怕我也不会有复起的机会了?”
“这个——”沈明臣苦笑道:“东主,照我看这也未必是坏事。最多回乡醇酒『妇』人,安享富贵,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胡宗宪目光闪动,半响无语,突然笑道:“也是,乘舟五湖,鲈鱼脍、茹菜羹、就这么半生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来,明臣,我们多饮几杯,今晚不醉不归!”
明月当空,映照在湖面上,轻舟滑过湖面,将月影切碎,『荡』漾不停。胡宗宪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只觉得自己下腹紧绷,膀胱几乎要炸裂,他站起身来,口中吐出杂『乱』的话语。守候在舱门的丫鬟赶忙起身扶住,将其扶到『尿』桶旁,却被胡宗宪一脚踢翻,他走到船舷边,撩开长袍,撩起那话儿对着湖中释放了起来,他平生从未感觉到如此畅快。
第七百四十章 亏待()
“那有没有办法把奥斯曼人的舰队引出博斯普鲁斯海峡,将其在广阔海域消灭呢?”周可成问道。
“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很难实现,奥斯曼的海军指挥官不是傻子,他们听说过您的舰队的威名!”
“那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呀!”
“至少有四代奥斯曼的苏丹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下发出这种感叹!”阿格多巴笑道:“您这才耗费多少功夫呀!”
“四代苏丹?”周可成叹了口气,目光闪动:“我恐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无论如何,在我离开人世之前,一定要踏入她的城门!”
南京,莫愁湖,船上。
“明臣!”胡宗宪拿起酒壶,给自己的心腹倒了一杯酒:“万事皆有终结,你我的缘分也要到头了,来,你我先同饮了这杯酒,共销万古愁!”
“东主!你喝多了!”沈明臣有些慌张的看着胡宗宪,他跟随其已经有十余年了,像这样喝的烂醉口齿不清还是第一次。
“谁说我喝多了!”胡宗宪挥了一下右手,宽大的袖子将珍贵的琉璃酒壶带倒,红葡萄酒顿时流淌了出来,浸透了他的衣袖,仿佛血染,而胡宗宪却恍然未决。
“我不过是个已经致仕还乡的没用老头儿,明臣你大好年纪何必还跟着我?嗯?算了吧,你想做知州还是盐道?我写封荐书给伯仁,他这点面子想必还是会卖我这个老师的!”
“东主!您今年还没满六十,怎么能说老?朝廷把您从北京调回来也是觉得您是宰相之才,让您回来休息些时日,接替张经张相公的!您又何必想的这么多呢?”沈明臣劝道。
“胡说!”胡宗宪指着沈明臣的鼻子喝道:“什么朝廷,这分明是周可成的主意!他要去海外打仗,却信不过我掌着九边的兵权,所以才让那个吴诚夺了我的位置!让我回来做这个劳什子礼部尚书,你当我是傻子吗?现在科举考上来的多半是讲谈社的士子,宗室藩王又都住在南京边上百王宅,我这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