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大亨-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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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犬千代,你很有长进嘛!”织田信长笑了起来:“居然考虑到了一向宗的问题!”
“嗯,在荒子城的时候父亲大人曾经说过,若是让一向宗传入,那农民就不像农民,武士也没法像武士了!”
“嗯,犬千代,你父亲说的也有道理!”织田信长点了点头:“不过若想在乱世之中生存,就必须灵活变通,你明白吗?”
“是,殿下!”犬千代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
岩仓城。
“你是奉今川治部大辅之命前来?”织田信安脸上露出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身材矮小,做农民打扮的男子。
“在下山本成行,乃是牧野氏的家臣,今日奉今川殿下之命,送一份信与伊势守!”说到这里,他便从怀中出去一份书信,双手奉上。
“来人,给山本先生取一杯茶水来!”织田信安从侍从手中接过书信,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相比起只有区区半个尾张不到的他,控制则骏河、远江、三河三国七十余万石领地的今川义元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即便不考虑今川家足利家一门的身份,只考虑实力,像这样一个大人物派出的使者都不是可以怠慢的。
“多谢伊势守大人!”山本成行喝了一口茶水,静静的等待着织田信安的回应。果然织田信安看罢了书信,眉头微微一挑,冷声道:“治部大辅在信上说织田上总介已经和长岛方联合起来对付在下,恐怕是想挑动我们尾张内斗,从中取利吧?”
“殿下,今川家确实与织田上总介在尾张与三河的边界屡次发生冲突,自然不希望他能够消灭您,夺取整个尾张。”山本成行答道:“不过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今川殿下在信里说的就是谎话!”
织田信安陷入了沉默之中,几分钟后他又问道:“只凭这一封信,恐怕无法让在下做出决断来,长岛乃是一向宗的领地,若是与其联合后患无穷,织田信长应该很清楚!”
“后患是将来的事情,伊势守大人!您难道忘了吗?当初您为了切断长岛方从海上获得火器的道路,让志摩海贼袭击木曾川口的船只,但是很快津岛众就请来堺的船只扫平了海贼,这样一来长岛一方就可以从海上源源不断的获得粮食和武器了,战事也拖延了下来。您应该知道津岛是隶属于哪一方的吧?”
“这件事情应该不能算作织田信长与长岛方联合的证据吧,毕竟志摩海贼在抢劫的时候也伤害了津岛一方的利益,他们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他除此之外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事情来。”
“织田上总介和长岛方联合的目的是想并吞您,所以他一开始只是想借用长岛来消耗您的力量,直到最近才开始准备向您进攻,这件事情大人只需派遣手下仔细察访,便可知道真假了。”
织田信安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在这个残酷的战国乱世,什么都可能发生,什么都不足以倚靠,最后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请您回去后向今川殿下致谢!”
“是,大人!”
长岛。
“又见到您真高兴,羽茂殿下!”下间赖照微笑着向羽茂高玄躬身行礼,不过他身后的气氛却和他的口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数百名僧兵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其实也难怪他如此,在不远处的河面上有六条打着南十字星的船——两条双桅纵帆船、三条单桅纵帆船、还有一条大肚子货船,以兰芳社的标准衡量,这可是一支颇为强大的分舰队了。
“别这么紧张,下间殿下!”羽茂高玄轻松的笑了笑:“我们并无恶意,河面上的是护卫舰队,我们家的大殿就在船上!”
第四百四十四章耀武()
“大殿?”下间赖照吓了一跳,问道:“您是说——”
“兰芳社的周大掌柜!”羽茂高玄答道:“堺的和议众之一,在大明、东番、安南都有知行领地,还有上百条巨舰的大人物,就在那条船上,与他同来的还有今川家的太原雪斋禅师,他们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与证惠法主商议!”
“是,是,我立刻禀告法主,请您在这里稍候!”太原雪斋就不用提了,下间赖照也曾从其他渠道听说过这位周大掌柜的轶事,知道绝不是一个轻慢的人物,否则不说别的,只需对方用船队封锁海路,就能让正在与织田伊势守进行苦战的长岛方陷入绝境,像这样两位大人物前来,必然是有大事。
长岛方并没有让周可成在船上等多久,只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就看到岸上发来了信号。他乘坐的那条双桅纵帆船开始向码头驶去。他有些无聊的看了看岸上的景致,对一旁的僧人道:“雪斋禅师,长岛方面的事情就劳烦你了!”
“哦?”太原雪斋笑了起来,他指了指紧随其后的战舰:“有这些的帮助,您应该不难说服长岛方吧?”
“鲸鱼虽然在海中是无敌的巨兽,但却上不了岸!”周可成笑道:“安堵领地的承诺,可以代表今川殿下的您说的话比我更能让人相信!”
“贫僧只是有些惊讶为何您要对长岛如此优待,坚持要安堵其领地!”太原雪斋笑道:“即便没有长岛方,以今川家三国之力,若是要上洛的话,只有半个尾张的织田上总介根本不堪一击!”
“我完全是为了今川殿下的利益着想的!”周可成笑道:“长岛方有多少领地?一共不会超过十万石头,在尾张的不会超过五万石。假如安堵其领地,就能确保今川殿下上洛的计划不受影响。否则的话,您打算花费多少兵力和时间在长岛?别忘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三好家!”
“您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一向宗始终是麻烦的根源呀?”
“但不是最大的麻烦根源,不是吗?”周可成反驳道:“请恕在下直言,今川殿下想要上洛,手头的麻烦事还多着呢,怎么操心也操不到一向宗头上呀?”
“呵呵呵呵!”太原雪斋突然笑了起来:“周先生,虽然贫僧也知道您说的这些话别有用心,但不知道为何却不想拆穿您!”
“是吗?我也有同感呀!”船头上两人对视半响,突然一起仰天大笑起来。
海风掠过码头,周可成与太原雪斋并肩走下扶梯。码头上站满了人,从他们的服装打扮看应该是长岛愿证寺的高层,看上去他们每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看。这倒不能怪他们,换了谁看到正在缓慢靠岸的五条纵帆船侧舷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都不会脸色好看,更不要说甲板上那密密麻麻准备上岸的士兵——一共四百精兵。面带笑容,紧握大棒是自己整天在部下耳边唠叨的座右铭,不过看今天的样子,自己大棒的分量好像是多了点,恐怕只有尽量多笑一点,看看能不能抵消一部分了。
“在下周可成,拜见证惠法主!”周可成向当中那个僧人长揖为礼:“久闻其名,今日得见幸甚幸甚!”一旁的太原雪斋也合十行礼道:“贫僧临济寺太原雪斋,拜见证惠法主!”
“不敢,不敢!”证惠已经年过五十,以当时的标准来看早已进入了老年,不过与精神矍铄,还能四处为今川家的上洛大业奔走的太原雪斋比起来,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方面都显得苍老了许多,他有张慈蔼的脸,两鬓早已斑白的胡须将下巴遮挡的严实,一直垂到胸口,双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小腹:“今日得见二位大驾光临,敝寺也是蓬荜生辉!”
“法主!”相比起周可成,太原雪斋经历类似活动的经验要丰富的多,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法主,贫僧这次与周先生同来,是奉治部大辅殿下之命,不知可否与您私下商谈?”
“治部大辅?”证惠惊讶的看了看太原雪斋,又看了看周可成,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请二位随贫僧来!”
一行人离开码头,穿过街道来到愿证寺,一路上随处可见战争留下的痕迹,虽然织田伊势守的军队并没有能够踏上长岛的土地,但道路两旁随处可见正在训练的僧兵,打制修补武器的作坊里也多见半大的孩子和妇女,显然绝大部分青壮年都已经被征发到前线去了。
“下间殿下!”周可成向一旁的下间赖照问道:“看样子,与织田信安的战事一直还没有眉目呀?”
“是呀!”下间赖照的眉头皱了起来:“织田信安也改变了战术,不断侵扰周边的村落,各村不得不在要道路口设置岩寨把守,战事持久化了,眼下就看哪一方可以得到外界的支援了!”
周可成无声的点了点头,长岛方得到自己出售的火器之后战事出现了僵持化、长期化的局面,而眼下正是春天,这样的侵扰战无论对于长岛还是织田信安都会影响到夏粮的收成,因此胜负就取决于哪一方可以获得外部的支援,无疑这会提高自己发言在长岛方心中的分量。
下间赖照却将周可成的点头误解为许诺会保持对己方的支援,心中大喜,赶忙低声道:“周先生,贵方的好处我们长岛方,不,整个本愿寺都会铭记在心的!”
周可成见对方误解,也不揭破,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下间殿下言重了!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战事的事情,待会到了地方一起再说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条约()
一行人走进议事处,周可成发现陈设颇为华丽,地板上铺着从明国进口的灯芯草席,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副南蛮风格的木屏风,上面雕刻着上百种林林总总的珍禽异兽。四壁则是大和绘风格的壁画。证惠、下间赖照、太原雪斋、周可成四人走进屋内,房门便被关上,屋内顿时沉寂了下来。
“周先生、雪斋禅师,请坐!”证惠指了指自己右侧的两个锦垫,周可成与太原雪斋微微欠了欠身体,便各自坐下。证惠也不废话,便开门见山的问道:“雪斋禅师、周先生,您二位这次来不知有何贵干呢?”
太原雪斋与周可成对视了一眼,便沉声道:“贫僧这次来长岛,乃是受治部大辅之命。”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一下,目光扫过证惠和下间赖照两人的脸:“今年夏天,今川家即将出兵上洛,将二引两的大旗重新插上京都!”
证惠与下间赖照脸色大变,作为足利家的连枝众,今川家也有权利使用“二引两”的家徽,所以太原雪斋这句话可以有两种理解方式:今川家要打进京都扶立一个新将军或者干脆自己取而代之建立新幕府。不过无论是其中任何一个,都是石破天惊的消息。
“雪斋禅师!”下间赖照沉声道:“那今川殿派您前来,是希望长岛方臣服?”
“不仅仅如此!”太原雪斋笑道:“尾张是挡在今川殿下上洛道路上的第一块石头,所以今川大军要上洛,就必须首先扫平织田上总介和织田伊势守两家。今川殿下希望长岛方可以站在今川家一边,作为回报,殿下可以确保贵方安堵长岛十万石!”
下间赖照与证惠交换了一下眼色,太原雪斋开出的价钱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以今川家控制着骏河、远江、三河一共七十余万石的雄厚实力(考虑到骏河发达的商业,实际动员能力还要更高),又与北条和武田家签订了三方同盟,无有后顾之忧。而尾张一国却被织田信长与织田信定两家分割。如此悬殊的实力对比,很有可能还没真打,尾张这边就望风而降了,而能够拿出十万石来安堵长岛,可以说是诚意满满了。须知尾张一共也才57万石,跟着今川义元的骏河、远江、三河武士还要多少有多少呢!
“敢问一句,安堵之后,长岛方是要作为今川家的家臣吗?”证惠小心的问道。他这个问题问的颇有学问,说到底愿证寺乃是本愿寺的分支,所求的无非是“不输不入”的权利,假如安堵领地必须以成为今川义元的家臣为代价,那恐怕是无法接受了。
“这个可以请法主放心,事成之后,长岛方将成为将军的直领,如何?”
听到这个回答,下间赖照和证惠都松了口气,成为将军家的直领虽然没有不输不入的特权,但至少可以摆脱尾张国守护的侵害,而且在京都的将军也没有多少实力来管远在尾张的领地,最多一年交点租子上去也就是了,也算达到半个目标了。
“若是如此,那我方可以应允!”证惠向太原雪斋微微欠了欠身体:“多谢禅师的相助了!”
“呵呵!”太原雪斋笑了起来:“法主何须谢我,长岛的条件都是周先生力争而来的,要谢您还是谢他吧!”
“谢他?”证惠又惊又疑的看着周可成,有句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这个明国商人何德何能,能够让今川殿下拿出这样的条件来?”
“雪斋殿下说笑了!”周可成嘴角挂着近乎轻慢的笑容:“若无您在今川殿下面前代为说项,只凭在下一人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