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丝路大亨 >

第190部分

丝路大亨-第190部分

小说: 丝路大亨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免礼,免礼!”张经的脸上布满笑容:“这里是私室之中,我等都简便些吧!”

    “多谢总督大人!”项高拜了一拜,便站直了身体,在侧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着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张经喝了一口茶水,向一旁的朱公节使了个眼色。朱公节会意笑道:“项公,今日老大人请您拔冗前来,不是为了别的,乃是为了御倭之事。眼下倭乱正炽,官军屡战不胜,您昔日在朱大人帐中,屡建奇功,对于御倭之法想必胸有成竹,还请不吝赐教!”

    朱公节这一席话说完,项高却好似聋了一般,只是坐在那张椅子上,依旧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着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就好似一尊木雕。朱公节见状,转头向张经看了一眼,低咳了一声。

    “项公!”张经咳嗽了一声,叹道:“学生受朝廷重托,出掌东南平倭之事。然而贼人出没无常,官军疲于奔命,屡战不克,百姓深受荼毒。公便是觉得学生愚钝不勘教诲,难道连东南百姓也不怜惜吗?”

    “老大人如此厚望,项某实在是受之有愧!”项高终于开了口:“项某也是东南百姓,祖宗陵墓皆在此地,受朝廷恩泽百余年,岂有不开口的道理?老大人屈尊垂问,本应出言,只是项某曾经出任罪臣朱纨的幕府,且才疏学浅,只怕胡言乱语误了军国之事,牵连了老大人,那就万死难赎其罪了!”

    “项公多虑了!”张经笑了起来:“朱纨之事,天下皆知,须知郎朗大日,虽一时晦暗,终会昭昭,项公尽管直言,一切都在学生身上!”

    方才项高那番话是在提醒自己他曾经是朱纨罪臣幕僚这件事情,而张经则暗示朱纨的冤情天下人都知道,即便天子一时被人蒙蔽,但早晚会昭雪天下,让他放心直言。项高听到这里,双目圆瞪,站起身来跪倒在地,向张经叩首,张经赶忙起身搀扶:“项公这是为何?”项高挣开张经的搀扶,继续叩首三次,方才起身:“张大人,项某方才却是替死去的故友向您叩谢,子纯非死于山海之贼,而是死于衣冠之贼手中。”

    “哎!”张经叹了口气:“朱公之死的确是令志士扼腕,闽浙两省官员咸以纨尽忠贾祸为戒,此番若是能平定倭寇,我自当上书朝廷,替朱纨平反解冤!”

    “多谢张大人!”项高欠了欠身体:“在下斗胆问一句,您是要永绝倭患呢?还是想要敷衍一时呢?”

    “此话怎讲?”张经笑道:“若是能永诀倭患,那又有哪个只要敷衍一时?”

    “张大人!若是只要敷衍一时那倒也简单,倭人虽然勇悍,但眼下海寇中多半都是些贪图通海之利的奸民,倭人不过是为前驱之徒罢了。纵然有一两器械精利,然毕竟不过是乌合之众,无有上下之属,贪图劫掠之利,并无长远之计,只要设伏破之一两次,便可以计离间,令其自相残杀,诛杀其首脑,余部便不足为患。但通海之利、倭人、奸民犹在,只要风头稍过,有一二强梁之徒复起,必然故态重萌,战事又起!”

    “嗯,项公说的是!”张经叹了口气:“学生在西南时也是这样,每次击破乱贼后,不管如何精心布置,短则一二十年,长则三四十年,必有蛮贼复起,只是我等只有这等本事,能保二三十年平安便也知足了!”

    “在东南恐怕还保不住二三十年!”项高苦笑道:“海上茫茫无际,又多有岛屿,贼人最多逃到南洋、倭国去避避风头,能有个三五年平安就不错了!”

第两百七十三章大炮巨舰() 
“三五年?”张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这,这也未免太短了吧?”

    “东翁,项公不是还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吗?”朱公节在一旁提醒道。

    “对,对,若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还请项公赐教!”

    “若要一劳永逸倒也简单!”项高冷笑道:“倭寇十之七八来自平户松浦藩,贼首汪直的巢穴更是就在平户三岛,若是能出兵将这平户松浦藩一举平定,自然这倭患就一劳永逸了!”

    “这,这——”张经听到这里,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半响之后方才叹道:“项公,且不说这倭国乃是我朝太祖时便设立的不征之国,光是这平户与我大明有万里之遥,当中乃是茫茫无际的大海,这般兴师岂有半点成算?”

    “若是从我大明兴师自然是不成的,但若是以夷制夷呢?”

    “以夷制夷?”

    “不错!”项高从怀中取出一副地图,在张经面前展开,却是一副日本的六十六分国图,他指着地图解说道:“您看,这倭国古称秋津国,分为六十六州府,百余年来群雄割据,自相攻杀。强者割据二三州郡,弱者一州半州也是有的。这松浦藩便是在一个叫做九州的大岛之上,这岛上有一强藩名曰岛津氏,与松浦氏的恩主大友氏颇有冲突,若是结好与岛津氏,便可以借彼之力灭掉松浦氏,永绝后患!”

    听了项高这一番话,张经半响没有说话,最后他叹了口气道:“项公,你说的这些也太远了,学生先得把眼前的事情顾好,御倭之事,你有何见解?”

    “想不到这张经身为二品大员,见识居然还及不上周可成这一个海商头子!”听到张经的回答,项高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重整精神,答道:“以在下所见,若想破倭,最好是造大舰,用巨炮!”

    “造大船?用巨炮?”张经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项公为何这般说?朱大人在双屿、鸟仔溪、浯屿几次大战中,好像并未如此用大船巨炮吧?”

    “这个——”项高稍一犹豫,并没有将自己在淡水亲眼所见和盘托出,而是推诿道:“此一时彼一时耳!”

    张经虽然是进士出身,但半辈子都在和西南的土司打交道,对于兵事老练的很,自然不会被项高这几句话给搪塞过去,追问道:“如何个此一时彼一时法,还请项公不吝赐教!”

    “倭寇难制者无非有三:倭刀锋利,且以双手持刀,招数虽然不过三两下,但力大势猛,迅如雷电,官军短兵不及,长兵不接,甫一交接,多有兵刃断折者。当初在镇海时,一贼登城,我兵攒枪齐刺,贼斫一刀,十余枪皆折,兵皆赤手而奔一处,城遂大溃!”

    “项公所言甚是,这倭刀当真是一大利器!”张经连连点头,原来当时明军步卒所使用的主武器是木柄长枪,此外便是护身的单手短刀。而江南地区要么多为水田、要么是崎岖的山地,不利于将长枪手排成横队结阵而战,多为在破碎地形上十几人、几十人的小规模战斗。在这种小规模的混战中,明军的长枪太少无法结阵,挥舞不如倭刀迅速,而且容易被砍断,护身的单手短刀无论是长度还是力道都不及倭刀,是以交手起来吃了不少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经才对同样精于在山地作战的狼兵寄予那么高的期望。

    “那其二呢?”

    “其人凶悍,每交兵时,倭人多赤体单列,提刀突前,且技法精湛。横行疾斗,飘忽如风,常有以单刀陷阵,五兵莫御。其用刀也,短以趋越,蹲以为步,退以为伐,臂在承腕,挑以藏撇,豚突蟹奔,当真是罕见之绝技!”

    “嗯!那倭人何以如此呢?”

    “无他,其国战乱百年,武人当道,人皆好杀,虽黔首百姓者亦蓄刀兵以自卫。童子即持兵而舞,壮年自然精熟。而我堂堂天朝,一统之盛,礼乐陶之,偃武已久,民不知兵,陡然遇此凶徒自然不敌!”

    “嗯,是呀!”张经叹了口气:“东南本就民风柔弱,且大明太平已经百年,江南之兵更是不堪,所以我才想调狼兵前来征讨。对了,项公方才说倭寇难制者三,如今只说其二,那剩下一条是何?”

    “奸人!倭人来自万里之外,本为客兵,然与官军交锋时,却反客为主,道路无一不熟,反倒官军行踪多为倭人所知,受挫于倭贼,若无内应如何能如此?”

    “嗯,本官也知道这内奸之事,是以下令各州县严查保甲,若有拿到的,定然严惩不贷!”

    项高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一旁的朱公节见状接口道:“项公莫非有什么高见要说?”

    “高见不敢,不过若是在下猜的不错,这保甲之法用处不大吧?”

    张经与朱公节交换了一下眼色,笑道:“这保甲之法我在西南时常用,颇有成效,为何项公觉得用处不大?”

    “不瞒张大人说,朱大人先前在任上时也曾经严申保甲,但说实话用处不大,老朽也曾经苦思过,后来才明白是何道理!”说到这里,项高叹了口气:“这保甲之法防备的是外乡人,俗话说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任凭外来的细作再怎么精明狡猾,只要乡里齐心协力,也不难防住外贼。但倭贼之中十分中倒有九分是闽浙两地的奸民,只有一分是倭人,加之本地的缙绅多有参与其中的,如何防备的住?”

    听了项高这番话,张经不禁有些茫然:“那若如项公所言,那这倭寇岂不是无法平定了?”

第两百七十四章远略() 
“倒也不是无法平定!”项高叹道:“倭寇虽然有我先前说的那三种长处,但毕竟是由数十股乌合而来,其首领汪直、徐海等人没有远谋,无法约束其部众,勇而无备则乱,时间一久,闽浙两地的乡绅百姓必受其害,到了那个时候奸细自然也就发挥不了其作用。官军虽然短时间内不及倭人勇悍,但我天朝上国毕竟士民众多,只需从草莽之中挑选诚朴敢战之士,重新打制精良器械,挑选知兵的将佐统领,倒也不难平定倭寇,只是这般便要迁延许多时日,东南百姓要多受许多苦楚了!”

    “项公所言甚是!”张经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几分钦佩之色。项高方才那番话指出了倭寇的弱点——“乱”,没有政治目的,没有统一的指挥机构、自然无法建立纪律来约束部众,这样的势力是长久不了的,但等到朝廷编练出足够的军队来解决倭寇时,只怕东南沿海之地已经生灵涂炭了。

    “项公!您先前所造大船,用大炮就能尽快平定倭寇吗?”一旁的朱公节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几分项高的用意,沉声问道。

    “不错!”项高精神一振:“海战与陆战不同,陆战须得看将士勇怯、地形、将佐贤愚。而海战就简单多了,船大胜船小、船坚胜船脆、炮大胜炮小。倭刀虽利,在坚船利炮面前又岂能展其锋?倭贼行止全凭船舶,只需摧毁其船队,彼等便如无足之人,破之易如反掌!”

    “项公,你方才所说的颇有道理,但我眼下没有精通火器水战的将佐,也没有可用的船舶。”张经脸上露出难色来。

    “两浙乃是僻海之国,岂会没有船只的道理!”项高慨然道:“若是张大人信得过,老朽愿意筹措船只,兴建水师,至于火器水战之事,老朽向大人愿举荐一人!”

    “哦?项公举荐何人?”张经饶有兴致的问道。

    “胡可?”

    “胡可?”张经回忆了一会儿问道:“这是何人?”

    “他原本是宁波观海卫百户,因为在双屿、鸟仔溪几次大捷中立功,升迁为浙江都指挥佥事。后因为朱大人的事情被牵连入狱,出狱后先是出使安南,回来后在宁波抵御倭寇入侵时伤了右手,后来便一直赋闲在家。此人世代将门,对于倭寇、火器十分精通,若是让他指挥舟师,定然能击破倭寇!”

    “嗯!”张经微微点了点头,项高举荐心腹倒也在他意料之中,毕竟他提出的“大炮巨舰破倭”之策以前也从来没人提过,如果用别人来实施,做的好了功劳是别人的,做的不好要吃板子,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不肯干,肯定要用自己信得过的人。

    “项公,你方才说的干系太大,要不你现在我幕府中做个参赞,先找两三条船试一试,看看可行与否再说,如何?”

    “多谢大人!”

    台湾,淡水。

    舰队进入海湾的时候,黄昏已经降临,蓝黑色笼罩了整个天幕,与远处的山脉连成一片。周可成站在艉楼上,凝视着河口土丘上的炮台,炮台镂刻在夜星之间,映衬着炮台上闪烁的火光,淡水河两岸的灯光连成一片,看着这幅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周可成又是感慨又是骄傲,这一切都是自己双手创造而成的。

    “一晃已经有半年没回来了呀!”一旁的小七感慨道。

    “是呀!”周可成叹了口气:“又多了许多灯光,想必人口、工厂、船厂都多了不少吧!”

    “嗯,这次剿灭曾一本送了那么多工匠回来,想必杨彻可以少叫两天苦了!”小七笑了起来:“我在淡水的时候,每三五天他就跑到我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