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大亨-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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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羽茂高季应该是前往河原田家求援,如果他说的是假话——”
“那就应该是那家伙派来的间谍!”阿克敦接口道:“想要拖延时间,或者别的什么的!”
“不错!”周可成赞许的看了看阿克敦,看来自己只让这个部下当个斥候队长还有些浪费了:“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应该直接向羽茂城发起进攻!”阿克敦不假思索的答道:“不过刚开始只需要包围,装出一副要发起猛攻的样子,而大人将主要的部队隐藏起来。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我们可以攻打河原田家的援兵;如果他说的是假话,我们也破解了他们企图拖延时间的企图。”
“很好的策略!”周可成仔细想了想,发现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要围攻羽茂城,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将河原田家的援军一网打尽:“你带二十个骑兵和那个喜八,确认一下关于他村子的位置是不是真话!”
“是,大人!”
河原田城。
“羽茂城被包围了!”羽茂高季说。
“是的,殿下!”信使的声音因为疲惫而代之而又沙哑,憔悴的脸颊上满是被锋利的茅草叶割裂的伤口。
国人众们纷纷安静了下来,听信使陈述事情经过,宽敞的房间里只有风吹动纸门的啪啪声。
“这怎么可能?”一名地头呻吟道:“我没有记错的话,羽茂城由两道壕沟保护,壕沟里有竹签和刺桩,城头上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当天就填平了大半条城壕,难道羽茂家的弓箭手都睡着了吗?”
“敌人有一种很厉害的铁炮,威力和射程都超过了弓箭手!”信使苦笑着答道:“一百步外照样能射穿盔甲,他们将铳手布置在竹排后面,射杀敢于露头的弓手,一个上午功夫守兵就死伤了四十多人,胜二、喜八郎都受了重伤,如果这样下去,用不着两天下来,城里恐怕就没人能持弓应战了!”
“什么?喜八郎和胜二都受了重伤?”旁人都脸色大变,原来喜八郎与胜二都是佐渡闻名的善射之士,这些国人众过去也没少领教过他们的技艺,却不想都落得这个下场,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还有——”那信使咬了咬牙,继续说了下去:“敌人以攻下羽茂城后,减免年贡为条件诱惑到许多当地百姓,约有千余人,无论是填壕沟还是修建各种攻城器具,速度都快的惊人,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把两条城壕都填平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设伏()
“什么?喜八郎和胜二都受了重伤?”旁人都脸色大变,原来喜八郎与胜二都是佐渡闻名的善射之士,这些国人众过去也没少领教过他们的技艺,却不想都落得这个下场,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还有——”那信使咬了咬牙,继续说了下去:“敌人以攻下羽茂城后,减免年贡为条件诱惑到许多当地百姓,约有千余人,无论是填壕沟还是修建各种攻城器具,速度都快的惊人,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把两条城壕都填平了!”
“杀了本间氏康!”
“简直,简直是十恶不赦!”
“减免年贡,这简直是大逆之徒!”
“是呀,这等无道之徒人人皆可斩之!”
听到这里,众人再也无法维持镇定了,几个脾气暴躁的甚至拔刀虚劈,周可成这招可谓是犯了这些武士老爷的大忌。按说数百年来这些地头土豪们为了争夺田庄、租税、官职杀得你死我活,无所不用其极,即便是父子兄弟之间拔刀相向也是常见,但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即不以降低年贡等办法拉拢对方的领民,原因非常简单,武士是依靠从农民身上征收的年贡生活的,假若武士们企图用减少年贡来相互竞争农民,那么最后必然是那个从农民身上征收年贡最少的那个获胜,从武士这个集团整体来看无异于自杀。所以无论是哪个敢于这么做的武士立刻就会遭到所其他武士的围攻。本间氏康这么做无异于犯了众怒。
“都静一静!”河原田家主的脸色十分可怕:“看来我们与那本间氏康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大家立刻召集部众,后天早上我们一同出兵羽茂城,讨伐无道恶贼!”
莫娜小心翼翼的从火堆上拿起铁皮壶,将滚烫的茶水倒入煮熟后有晒干的米饭之中,碗中立刻散发出粮食特有的香气,她又将两勺虾酱和几块切好的菜干、鹿脯放入碗中,静置了一会儿,高声对帐篷里面喊道:“大人,早餐准备好了!”
“知道了!”周可成睡眼迷惺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洗漱了会,便将接过莫娜递过来的碗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道:“有敌军的消息吗?”
“嗯,刚刚阿克敦来报,说敌军的前锋一大早就从营地出发了,应该中午就能抵达这里,看来他们应该是打算尽快赶回羽茂城,内外夹击我们!”
“嗯!”周可成将吃完的空碗递了过去:“再给我盛一碗,今天的茶泡饭味道不错!”
“是!”莫娜接过饭碗,一边从瓦罐里盛饭,一边问道:“大人,您打算在这里截击敌军吗?我觉得这里地势很好,可以半渡而击之!”
“哦?”周可成笑了起来:“长学问了?连半渡而击之都知道了,说说看,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布置?”
“如果是我?”莫娜看了看四周的地形,自信满满的说:“我会把士兵埋伏在那片树林里,然后留几个哨兵在高处,一旦敌人渡河到一半就发动进攻,把敌人赶到河里去!”
“呵呵,有想法!”周可成放下碗筷:“可惜还是嫩了点,看来还要把你留在这里多学点!”
“那大人您觉得应该怎么办?”少女有点不服气的问道。
“你想法是好的,但是圈套太简单了!你想想这些国人众月月打,年年打,就算没读过孙子兵法,但渡河之前小心防备肯定是知道的。你把士兵摆在那边树林里是个好办法,但敌人渡河之前肯定会派出斥候先渡河,查看四周没有伏兵之后,然后主力才会渡河!那些斥候都是本地人,对于地形十分熟悉,我们有这么多士兵,还有大象,很难瞒过他们。所以应该反其道而行之,首先我把主力先渡河,在河对岸设下伏兵。一般来说急于渡河之人往往会把注意力集中到对岸,而对自己所处的河这边却不加注意!”
莫娜听了周可成这番话,心中暗自钦佩,但少女的自尊却让她不愿意将胸中的钦佩之情表露出来:“那如果敌方在渡河之前先排除斥候搜索四周呢?你岂不是糟糕了?”
“这也无妨,我可以把军队隐藏在远一些的地方,等到对方渡河后再开始机动!”周可成伸手向对岸几个易于隐藏的地方点了点:“最重要的是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一般来说渡河的时候都是先把精悍轻捷的士兵先渡河,辎重和后队放在后面。相比起与精锐轻捷的敌军尖兵,我更愿意先攻打敌人的后队和辎重!”说到这里,周可成召集了部下,开始部署备战。
远处响起海螺,声音低沉,令人不寒而栗。各国人众的士兵们纷纷抬起头,向声音来处望去,他们的首领大声吼叫,竭力保持部下的秩序。
“斥候报告,前面的渡口没有发现敌军!”河原田家主笑着说:“我们的运气不错,只要渡过河到羽茂城下就无险可守了!”
“还是小心为上!”羽茂高季的脸上满是忧虑:“本间氏康非常狡猾,久知和泻上家就是因为大意才被他那么容易消灭的!”
“呵呵!”河原田家主笑了笑,心中暗想你这时候却忘记了自己的儿子,不过他还是下令斥候涉水去对岸去搜查可能存在的伏兵。
树林中,阿克敦小心的观察着对岸的敌人斥候,这些精悍的勇士脱下衣甲,将其放在马背上,牵着自己的马尾巴向对岸徒涉,这条河约有二十多米宽,不过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淹到人的肩膀。他匍匐下身体,回过头对部下下令道:“不许发出声音!”
第一百二十五章半渡()
很快,斥候便渡过了河,他们顾不得弄干自己身上的水,便穿上衣甲,开始搜索四周,幸好阿克敦这边一共只有十多骑,距离渡口的距离较远,斥候搜索的目标是大股的敌军,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之后便向后续部队发出安全的信号。河原田家开始准备渡河,首先是将两根绳索拉过河,士兵们将绳索的两端分别系在渡口处的两棵大树上,然后士兵们就可以凭借绳索徒步涉水渡河了。由于这些国人众的士兵对当地的地形很熟悉,渡口处的河水流速也不快,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马到了河的另外一边。
号角声响起,呜呜呜呜,低沉而又悠长,羽茂高季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一阵翻搅,涌起一阵恶心,果然本间氏康没有放过这里,那家伙对佐渡的地理和我们一样熟悉。
随着号角声,十多骑兵冲出树丛,向刚刚渡河正在手忙脚乱的船上衣甲的一小队足轻冲去,他们并没有冲上去砍杀,而是距离三十多步远便张弓放箭,措手不及的足轻们纷纷中箭,强劲的角弓射出的铁矢撕裂肌肉,击碎骨骼,中箭者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两个勇敢的武士带着郎党冲了上去,企图与其肉搏,而这些偷袭者却并不迎战,他们策马掉头就跑,用回头箭招待这些鲁莽的人。
“是敌人的伏兵吗?”河原田家主问道。
“应该不是,人数太少了!”一个国人众眯着眼睛看了看对岸的敌人:“而且都是骑马的,一个步卒也没有,应该是敌人派到这里的斥候!看样子是想要拖延时间!”
“本间氏康的主力应该在羽茂城下!”河原田家主点了点头:“我们应该尽快渡河,然后与羽茂家内外夹击!”
河原田家主的判断赢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如果要伏击敌人,就应该在一开始就将尽可能多的兵力投入战斗,达到最大的突然性,而不是在惊动了敌人,引起敌人防备之后再诸次投入兵力,打成添油战术。既然对岸这个时候只出现十几个骑兵,肯定就不会还隐藏有更多的人马了。
虽然这支军队的成分颇为复杂,但十多个地头国人众都明白只有尽快渡河才能转危为安的道理,对当地的地形又十分熟悉,行动起来的速度并不慢,只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已经有大约一半人马过了河,那十几个骑兵也早已被驱散,留在河对岸的只有河原田家的本队。
呜呜呜呜!
号角声再度响起,不过却是来自身后,羽茂高季惊讶的转过身,他看到一面旗帜从一片树林后升起,随后出现的是一头装饰的颇为华丽、有两人高的巨兽,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伏兵在我们的背后!”惊恐的叫喊声从四周响起,河原田家的足轻和武士们惊恐的发现身后涌出那一排排锋利的长矛,还有骑兵和四头恐怖的长鼻子巨兽,几个消息灵通的武士已经从久知家逃过来的人口中听说过这种巨兽的恐怖——刀枪不入、体型巨大,长着一对锋利的长牙,而且能把人踏成肉泥!不过当他们亲眼看到,才发现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象队从左边进攻,步队从右边,别给他们重整队形的机会,把这些家伙赶进河里!”周可成高声喊道,他在象队的后面只部署了疤脸的率领的土著士兵,队形尽可能松散——在战场上大象对己方几乎对敌方一样危险,周可成可不希望自己的士兵被大象踩成肉泥。
得到了命令的象奴用刺棍击打大象耳后的敏感部位,被激怒的大象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便以惊人的速度向敌人冲去,疤脸率领的土著士兵赶忙跟进,在他们的正前方,一群足轻在武士的威逼下排成了半月形的枪阵,有如一只两面生刺的铁刺猬,这些士兵举起有河原田家家徽的盾牌,严阵以待。大象冲到挣钱,面对密集的长枪,甩动长鼻,将长枪拨开,随即冲了进去,盾墙迅速在它的巨足、利牙和长鼻之下瓦解,人们脚步踉跄的企图避开这头巨兽的疯狂攻击,还是有人被包裹有青铜矛尖的利牙刺中,痛苦的发出绝望的惨叫。
疤脸乘着盾墙还没有合拢,也冲了进去,他的随从们紧随其后。长矛与铁斧交错,钢刀彼此碰撞,血肉淋漓,白骨四散。疤脸手中的铁斧几乎每一次劈砍都夺去一个敌人的生命,他看到一个凯达格兰人被长枪刺穿小腹,倒地哀嚎,他冲上前去砍断长矛手的双手,然后用斧背将其头颅击碎。
周可成坐在象背上,看到敌人的右翼在象队和土著步兵的进攻下,已经逐渐瓦解,那些足轻们步步后退,如果不是无路可逃——他们身后便是河水,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