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民国-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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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司徒美堂此言,农泉刃心中有些暗笑,这欧洲自古以来便是四分五裂之局,从来便是争斗不休,战事经的多了,自然也就通透。中华以为白人徒靠快枪利炮,实在是门缝中瞧人。
“意公不须担心,”朱一舟一旁笑道:“小儿辈自有破敌之策,何况马云堂也亲身出战了。”
司徒美堂也是自嘲一笑,回身坐到火盆边,“一舟方才说自己老了心怀,我看我司徒才是有些老了。些许反复就有些惊怕了。”说着,扭头又招呼农泉刃道:“溪篌,且过来坐一会儿吧,只怕过不多久,那公爵就该沉不住气了。”
“那我就偷得浮生半日闲了!”农泉刃爽声一笑。进屋前他回头一看,果见外圈中的枪火已经散乱,农泉刃心知马雷已经得手,自己过不多时便也要粉墨登场了。
外面厮杀正急,振武堂已与四方联军绞杀在一起,远者枪射,近者刀刺。闪电连续间,身影如同鬼魅,前时还见藏在一侧,闪电再来时,早已消失无踪。
此时朱林匕首上的湿土早已被血洗的干净,乌万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与向海渊分作两队,在这草丛中各自寻觅敌人。
朱林在长草中飞速跑过一段,忽的停住身形,拉住乌万猛地向后躺倒,跟着前面一声枪响,上面的草纷纷折断。
两人在这草丛中厮杀已久,对这突袭早已习惯。甫一倒地,两人便左右滚开,乌万猛地翻身而起,摇晃着长草便飞奔起来,那枪火追着乌万的痕迹,连连喷出。朱林却扎头猫腰,小心的快速向那枪火靠去。
看模样,却是个英国人。朱丘嘴角一扬,轻蔑的笑笑,正要站起身来,纵身上去,忽觉一股锐风猛地向腰间扎来。
朱林大惊,猛地旋身翻转,腰间一凉,锐风已经擦过。翻转间朱林右手横匕,依着直觉猛地向前一挑,想要逼退来敌,不想出手那人并不退开,只是一斜身躲开要害,手中军刺丝毫不停,猛地向朱林胸口扎去。
不料朱林左手忽然出现一把手枪,“砰”的一声,军刺顿时失去力量,那人向前栽倒,登时将朱林压在身下。
电光石火间,朱林从生死之间又转过一圈,然而危险远未结束,朱林枪火一起,那英国人立刻放弃追杀乌万,一扭身转过枪口,也不顾队友的死活,冲着朱林便扣动扳机。
亏着朱林被压在下面,那英国人连续两枪打在死尸上,但朱林听的脚步声近,那英国人已经边开枪边慢慢移过来。
猛地闪电一亮,跟着一暗,黑暗中刀光一闪,那英国人猛回头看去,见一条身影腾在空中,手中霜刃一挥,那英国枪手人头落地,伏尸在地。
刀手落在地上,就势一滚,翻到朱林这边,却是达勇。朱林推开身上的尸体,两人低声交谈几句,便一前一后向前奔去。
这一番草场乱战,生死只在毫发之间。四方联军与振武堂已经绞杀在一起,有些怯懦的,此时已脱开战场,向远处逃去。多数人却陷身草场,等闲脱身不得。
这乱战毕竟是场勇敢者的游戏,极其考验胆略。电闪雷轰之际,身畔长草深处敌影飘忽,设局者往往还未等到猎物,反被猎杀。身畔队员前一步还紧紧跟随,下一步便悄无声息的失踪。闷闷的夜只有电光频频闪动,却更添几分恐怖,四野的惨叫渐渐越来越响,终于有人忍不住心中恐惧,在这草场地狱中崩溃。
一束烟花自屋落灯火前摇曳而起,农泉刃一眼瞥见,登时站起身来,一旁司徒美堂长出一口气,朱一舟却一击掌:“果然忍不住了!”
随着烟花绽开,便在这座山丘数十步处,忽然升腾起数团火光,跟着炮弹啸声中越过激战的草场,一下子砸在屋落灯火上!
“轰”的火光腾起,依稀见到屋落处窜出一条身影,向远处奔出。砸掉屋落之后,炮火并不停住,接连发射,落点却是正在激战的草场!
“无耻!”司徒美堂与农泉刃不约而同狠狠的骂了一声。
炮声中远处山丘响起震天的喊声,喊声中密密的站起四五排人,这些人慢慢拉长到百余米,就这么一步一步向草场中压迫上去,夜色中这些人上半身明光流亮,竟是穿着精巧的板甲。
看着这些封建武士装束的士兵,农泉刃顿时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在如今的火器时代,还会看到穿着封建铠甲手持火器的白人士兵!
一旁朱一舟一脸狠厉,牙齿咬的嘣嘣作响,似是想起童年的旧事。忽然他冷哼一声,一抬腿,朱一舟从腿侧抽出信号枪,冷冷的看向那边还在发射的炮地,抖手一枪打向空中。
一发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冲着天空中闪耀不停的电光急冲而去。随着信号弹,忽然草场四维,山丘各处,轰然亮起无数灯火,更有几盆熊熊燃烧的火焰架在高处。将这草场山丘照的明亮无比。
灯火中一发炮弹飞出,狠狠的砸在方才兴高采烈的炮地上,炮声中朱一舟纵声长啸,声音绕着雷声,在这草场之上奔腾而过。
“西撒!今日你踏上夏威夷之地,可曾想过,这是你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个黑夜了!”
“今日就让你的血,开启我朱氏一门的复仇之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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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火烹()
库克抖手抛出烟花,烟花一路洒出绚烂的火花,映着脸色铁青的赫伯特,赫伯特恼羞成怒:“你们居然不相信大英帝国的力量!”
库克几人默不作声,心中却不以为然。英吉利人还要靠日本人的力量才能保证远东的利益,怎么让人相信?这种纸老虎的架势,只是自欺欺人。菲利普却毫无顾忌,轻蔑的撇撇嘴,“赫伯特!在这个星球上,什么时候,公爵要做的事,有你们英国人说话的资格了?”
菲利普说着,一把扯开挡在前面的桌子,大步走出去,库克几人默默的站在屋内,就那么看着菲利普走出去,走向危险的战场,虽然不知道菲利普要做什么,但在公爵的威名之下,谁也没有劝阻。
谁知走出几步,菲利普却转过身来,冲着屋内几人微微一笑:“公爵让我告诉各位,先生们,伟大的欧罗巴不需要失败者。”
话音方落,菲利普向后一个倒翻,紧跟着扭身便向前扑出,远处火光一闪,紧跟着炮弹便砸中木屋,爆炸声中,木屋四裂开来,一团火焰熊熊而起。
翻身半跪在地上,菲利普回头看了一眼屋落,烈焰映红了他的脸,脸上是冷冷的笑容。没等菲利普陶醉许久,一发子弹“嗖”的飞过耳边,钻入旁边的草丛,仿佛是在提醒菲利普,他已经进入了战场,已踏入了生死之门。菲利普迅疾一个滚身,翻身便奔入长草丛中,脱离了熊熊燃烧的光明,进入那让他欢喜的黑暗之中。
菲利普猫腰前行,小心翼翼的在草场中快速移动,忽然脚下一滑,菲利普不及调整,顿时向前扑倒,惹得周围响起一阵蝉鸣。菲利普扭头借着闪电的光亮看去,草丛上洇洇的血还在汩汩的流。蝉鸣很快消散了,连雷声也消去了,周围忽的安静下来。这一安静,却让菲利普心中隐隐的有些恐惧。
站在屋中观战时,竟不知这小小的草场,已经翻作了修罗地狱!
用力甩甩头,像是要甩到疑虑,菲利普看看远处的山丘,心中暗暗计算着距离。忽然旁边一丝刀光如毒蛇吐信,猛的向菲利普刺来,“叮”的一声,直将菲利普捅倒在地。菲利普直觉胸腹间一阵阵的疼痛袭来,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口来。
刀前遇阻,似是扎到了什么金铁之上,那人知道已经失手,一缩手收回兵刃,还未出手,猛然听后面传来一阵草动,一晃身,放过菲利普,转身钻入长草深处,跑过几步,却忽然回头,甩出一发枪火,也是今夜菲利普命大,这发枪火无巧不巧,又打在菲利普的板甲之上。
听到金戈交鸣之声,脚步声顿时消失,菲利普也警醒的闭上了嘴,慢慢的翻过身,半跪在草丛中。忽然一声法语的低声叫骂传来,菲利普听到声音,不由一喜,急忙靠过去低声问道:“是斯雷德吗?我是菲利普!”
“上尉,”听到菲利普的叫声,一个年轻的法国少尉靠了过来,“总算又看到一个活着的法兰西人了!”
闪电划亮夜空,对面之人露出真容,菲利普定睛瞧去,见斯雷德脸上血肉模糊,也不知是伤还是功勋,身上的军服早已破烂不堪,像被千刀削过,见到菲利普衣装上不过只是些尘土,斯雷德心中来不及想些什么,只低声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转移!小心蝉鸣!那是洪门联络的暗号。”
不等说完,斯雷德便转身跑进草丛,菲利普紧紧跟在身后才听到斯雷德后面两句。这时山丘那边,呼喝声中公爵的兵士已经站起身来,在闪电之中,身上的盔甲明晃晃的让在这草场地狱中打滚的人无不羡慕。
斯雷德低声问道:“上尉,前面山丘上的人是友是敌?”
后面没有回答,连脚步声都没有了。斯雷德一惊,知道危险就在顷刻,也不回头,一纵身就扑进旁边的草丛中,可未及等他打滚跑开,忽然自后砸下一只匕首,带着锐风呼啸间刺进他的心脏。斯雷德喘息两下,用最后的力气抬头向后看去,手持匕首的却是菲利普!
斯雷德张张口,却一歪头,停止了抽搐。菲利普抽出匕首,就着斯雷德的衣服擦了擦血,冷冷哼了一声,“杂鱼也想分鳄鱼之威!公爵卫队已经现身,你们的使命也完成了!”
便在此时,朱一舟长啸声起,缠绕着雷声在这草场上空奔腾,跟着草场四处燃起巨大的火盆,登时将四下里照的亮亮透透。光明来的突然,让久处黑暗身在修罗场中众人眼睛顿时白蒙蒙一片。精锐如公爵卫队,也有人猛地捂住双眼,痛叫出声。
但片刻之后,忽然厮杀更为激烈。众人眼睛适应之后,忽然惊觉,反应快的就是翻身寻找暗处躲藏,反应慢的,早被身旁窥伺的敌人一刀撂倒。须知方才一番厮杀穿插,联军与振武堂早已缠绞在一起。这时四下一明,许多人惊觉身旁便是敌手。振武堂更是早有准备,便在朱一舟长啸声起之时,各个低头看地,竖耳听敌。以有意算无心,自然眼睛早得适应,顿时将身畔联军屠个干净。
此时灯火既明,眼睛透亮,火器便又盖过冷刃。公爵卫队得天独厚,未入草场,此时有灯火之助,更将草场拼斗之身影看个分明,正当他们兴致盎然,横枪瞄准,准备收获一场屠杀之时,一声锐响裂空而来,一头炸响在炮地之上,顿时将公爵卫队的行动停顿了。
那西撒正是方才在山丘之上的指挥之人,此刻他正站在公爵卫队左侧,等待着一场胜利,不想朱氏一族早有准备,居然也准备有炮!
有炮又能怎样?耳边朱一舟的宣言响在耳畔,而西撒只是冷冷的看着四处的灯火,他仰头看看天空,乌云早已密密的充塞了整个空间,此时侵压下来,距人头顶仿佛不过一臂之隔。方才闪电一阵急袭,怕如今也累了,有气无力的出现在天边。
风也似乎停住了。一滴温凉的水珠滴在西撒脸上,西撒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丝讽刺的笑——今夜这一场暴雨只在顷刻之间了!
“命令!”西撒左手持枪,右手却缓缓举起佩剑,并不理会头顶呼啸往来的炮声:“诛杀草场中人!凡天主目视尚可行动者,皆杀无赦!”
命令之下,公爵卫队齐声呼喝,早就散开的队形并不收拢,就这样齐齐的想草场慢慢行走,一面扣动手中的李?恩菲尔德步枪,李?恩菲尔德快速的火力登时形成一道火网,收割前方生命的火网。
但朱一舟并未给公爵卫队打空弹匣的时间,从致公堂抽调而来的门徒迅速从公爵卫队的两侧出现,一样手持李?恩菲尔德步枪,公爵卫队此时正列队走在火盆之中,身上盔甲映着火光,明亮无比,简直是绝好的枪靶。
但暴雨并未给所有人足够的机会,酝酿了一个多时辰的落雨终于倾盆而下,只一个前锋,便将场中的盆火浇的弱了,立刻熄了。
这便是闷雨!这便是暗雨!方才的闪电不复再见,方才的雷鸣不复再响,不再有呼喝,甚至也不再有枪响,只有潮涌一般的大雨自头顶飞砸而下!
当黑暗紧紧跟随这一场落雨,再次统领这一片空间之时。所有陷身草场的人都已知道了如何去战斗。图穷匕见,这一夜的争斗迭经反复,如今终于把底牌掀开,没有了埋伏,没有了突袭,有的只是血性的对撞,有的只是决死的勇气。不再有呼喝,因为呼喝之后就是敌人的利刃;不再有枪火,因为枪火之后只是引来死亡;笼罩这片草场上空的,除了瀑布水泻般的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