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民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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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推翻了,又为什么要加入?
但是,这就是朱丘一贯的手段,总是让人觉得出乎意料,但是真正行起来,却又觉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谁又知道,他这次在美利坚,事先做了什么安排呢?毕竟朱家在五十多年前,在美利坚合众国也有过一段煊赫的历史。
莉迪雅女王见自己一句话问的两个人哑口无言,便知道,这两个人都只是说客,真正的主事者,还是那个躲在后面的小小少年。
“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是,我不能拿夏威夷王国的命运来赌博。你们说的,如果没有成功的希望,我宁可就让这夏威夷岛,沉入太平洋底,也不愿意向这些白人们再低下头颅。你们叫朱丘来,让他跟我说吧。”
“女王是在叫我吗?”外面立刻响起那个清亮的声音。三人看去,果然看到朱丘慢慢的踱了进来。
“见过女王陛下!”朱丘对着女王行礼鞠躬,“见过小妈!”却是对着维多利亚行礼了。维多利亚羞红了脸,轻声的应了一声,却慌忙转过头去。“思明兄!”朱丘冲着陈平一点头。
“女王找我,想必是问加入美利坚合众国一事了。”朱丘笑说道。
莉迪雅女王与朱丘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个少年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与他说话,你根本不用开口,他便能将你想问的想知道的说个清清楚楚。她知道,这就是东方传统蕴育出来的顶尖人才的厉害之处。朱一舟也是这般,他们父子,都是绝顶的聪明人物。
朱丘笑着继续说道:“此事说破,其实十分简单,不过一场政治交易。想要我们夏威夷这块风水宝地的,可不只有美利坚合众国一家,据我所知,日本的联合舰队已经出发向夏威夷开来;德国的远东舰队,也很快便要过来,英法俄三国,想必也不会落后。几天之后,这列强们的军舰齐集夏威夷,但是这港口,却只有珍珠港一个最佳。所以,到那种时候,他们就是想打,也打不起来,而我们夏威夷,就是奇货可居,到时候,给美利坚一个合适的借口,它自然会借坡下驴的。
此事说到底,就是我们夏威夷,用军事权和外交权来换行政权,也就是说,我们夏威夷,依然由美利坚合众国的军队驻守保护,但岛上的一切行政民事,都要有我们自己说的算,而且,我们还会在参众两院有议员的席位。”
“所以,利留卡拉尼女王,您大可放心。夏威夷王国的利益,不会有一星半点儿的损失。毕竟眼前这个局面,是我洪门百余条性命换来的,若是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也是没有面目去见他们的家人。”
女王仔细的盯着朱丘,心里算计着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行。但是思来想去,仍然觉得难以理解。真不知道这些东方人,脑袋里怎么会有的这么多曲折。
朱丘看到女王仍然一副不信的表情,便从怀里拿出一封电报,对女王说道:“这是美北长老会乔?约瑟教士发过来的电报,您一看便知端的。”
维多利亚接过电报,递给莉迪雅女王,陈平在一旁用眼神问了朱丘一下,朱丘点点头。陈平便露出笑容,整个人看过去,轻松了许多。
莉迪雅女王拿过电报,注目观看,上面只有八个字:
“游说已成,但安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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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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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书院()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张元济在一片喧闹中醒了过来。但他没有立即起床,而是静静了神。便按照这些年来的习惯,开始反省自己在昨日的所说所作,是否有做的不妥当的事情。这晨昏两次反省,是张元济自小便养成的习惯。如今早就成为了一种本能。
凝神想了一会儿,也在心里暗暗告诫了一番。张元济便起身了。说起来,虽然他来到夏威夷后,就直奔陈公馆,并且在来岛的第一天,也确实走进了这座中西合璧气势恢宏的陈公馆,却还是一直到昨夜,才真正见识到了陈公馆。
这陈公馆,以前叫做努阿努别墅,原本是陈平的祖父,为了迎娶夏威夷公主茱莉亚而建造的。努阿努别墅设计精美,用料考究,不仅有着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典型的汉族园林式精致;也有着圆柱回廊,花园原木,典型的欧洲园林式的粗放。端的是一个非常美丽宜人的居住之地。
下了一整夜的雨,要是在故国的这个时候,那可真是一层秋雨一层凉的。可是在这夏威夷,依然是温暖如春,张元济推开窗户,一股清新芬芳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的心神顿时清爽无比。一阵清风拂过,屋檐上风铃叮叮当当,像是在唱着那句绝妙好词:“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洗漱完毕后,张元济便走出房门出来散步。信步便向那喧闹声处行去。转出回廊,又穿过一片桃花林,复行数十步,走入一个月亮门后,豁然开朗,入眼的,竟是一个极为宽敞的演武场。
只见演武场内,百来个少年,都在习武练艺。有单人打拳的,也有几人对练的,也有许多少年,在各种奇形怪状的器械旁做着奇形怪状的动作。张元济虽是学富五车点过翰林的人,于这技击一道,却没有多少见识,只是曾经在当时的大内总管李莲英宅院里,见过他的护院孙禄堂耍过一趟拳。张元济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其中有几个少年,练习的依稀就是孙禄堂当时演的那趟拳。不过这仔细一看,他也发现了前几日保护他的那个日本少年,张元济见他双手持刀,分明是在练习一种双刀之术。
“可是吵扰到筱公了吗?”陈平从一旁笑呵呵的转了出来。
“哪里哪里,”张元济笑着说道,“不过,此刻雨后初晴,又是清晨神思最为清明之时,应该让少年们诵读经典才是。这些好勇斗狠的手段,毕竟不是士子们该做的事情。”
陈平听完,哈哈一笑,也不置可否。不过张元济的话,倒是恼了旁边的一个汉子。他走过来对张元济不满的说道:“你这穷酸秀才,说的是什么歪理?这怎么就成了好勇斗狠?我们汉人处在这异国他乡,倘若不会些拳脚,能够立足吗?再说,习武健身,也是强民之道,中华现在任人欺凌,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这些穷酸们只会之乎者也,上不的马,张不开弓吗?”
被他这么一抢白,张元济脸上火辣辣的有些过不去,陈平见状,连忙对那汉子喝道:“云堂,胡说些什么!这是商务印书馆的张筱斋张先生,伯荪的遗物,就是张先生不远万里不怕干系送来的!”
听到后面的一句话,那汉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悲声说道:“原来是张恩公,刚才马雷一时失言,冒犯了您,请您见谅!”
张元济看了看马雷,脸上仍然有些不快,他一向受人尊敬,哪里吃过这种说骂。陈平哈哈一笑,说道:“筱公不要往心里去。伯荪和云堂本是同门兄弟,当年在南洋,一块将公子救出。两人可是过命的交情。伯荪殉国后,云堂心里一直难过,出口有时就没有分寸,筱公大人大量,不要介怀!”
听了陈平的话,张元济觉得自己也有些小气,便也呵呵一笑,自嘲般说道:“刚才也是我失言了,昔日龚自珍作诗曰: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和云堂的话,也有几分相似。只是我久在这传统里面打转,一时也是转过不来呀!”
听到张元济的自嘲,三人哈哈一笑,马雷说道:“张先生其实刚才误会了。在这陈公馆的学生,早上的作息都是固定的,起床后习练半个时辰的武艺,这是公子定下来的规矩。然后后须诵读经典半个时辰,之后才可用早点。公子说,体健神明,手巧心灵,非如此少年们才可成为卓越之才!”
张元济听到这些话,心里才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的确有些孟浪了。大概是这几天自己被动连连,心里有些火气的缘故吧。张元济心里暗暗的想。
果然不一会儿,铛铛的几声钟鸣,少年们纷纷停下,列成三队,马雷过去带着他们,唱着歌儿离开了。
张元济这才发现,原来人群中除了汉人少年,也还有许多的日本少年与夏威夷土著少年,甚至里面居然也有十数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少年。张元济不由得又是吃了一惊。
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少年,陈平感叹道:“其实这次的举事,真的是迫不得已。筱公也见到了,这些少年,并不是只有我们汉人。公子说的很对,教育是减少仇恨融合民族最好的工具。现在的这些少年每天在一起练武求知,将来他们长大之后,自然就能够在夏威夷岛上建立一个没有歧视的平等之国。”
张元济也是感慨的的说道:“若是这样,那可真是莫大的功德了。”
陈平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对张元济说道:“筱公想必也饿了,我们且去用些早点吧。今天是烈士们入土为安的日子,估计公子一会儿便会到的。”
…… …… …… …… …… …… …… …… ……
“我听思明说,清晨的时候,筱公去看陈公馆的学生练习武艺了。不知道筱公觉得如何?”
用完早餐,朱丘便邀了张元济一起乘了马车出去。静坐了一会儿,朱丘忽然问道。
张元济想着早上的失言,便轻轻回道:“只是惊鸿一瞥,说不上什么见解。”
朱丘闻言呵呵一乐,说道:“古人说,一叶落而知秋至,筱公这句话,可是有些过谦了。筱公想必也是看到了,这些学生中,各色的皮肤都有,我本意让他们一起习文练武,经历些事,等他们长大之后,便不会再有歧视之举了。”
张元济摇摇头说道:“管鲍同门而学,何等情深,可是各为其主,依然是拔刀相向。此时东洋与西洋强绝宇内,我汉人与夏威夷土著,均处弱势。强弱如此分明,想要平等共处,只怕同学时容易,成人后太难。”
朱丘点点头,说道:“筱公这些话,说的极是。不瞒筱公,这些日子来,我心里也在反复思量,有了一些构想,但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所以想请筱公指点一二。”
张元济自上的岛来,眼见得都是朱丘深谋远虑,算无遗策,今日在这马车上,忽然听到朱丘这有些犹疑的口气,心里知道必定事关重大,便点点头,说道:“方生但讲无妨。若是我力所能及,一定倾力相助。”
朱丘一笑,说道:“这些年久在夏威夷,见多了欧美国家的学校制度,这几年来我细细考察,觉得欧美各国的学校制教育,过分注重考试,灌输式教育过于强调记忆,虽然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国家需要的人才,但长此以往,国家和个人,势必付出更大的代价;而我中华自古而有的私塾,虽然因材施教,一则科目只限于经史子集,二则见效过慢,于今社会难以相容。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想要在这夏威夷岛上,建一所书院,截取二者之长。以师长负责学力,以学长负责个性。
书院学制拟定为九年,分三阶九级,教育年龄在七岁到十六岁之间的少年。其中一到八级,为正式学级;九级为自由学级,也就是说,到了这第九级,书院学生可以自由安排,可以去各个行业经历锻炼,也可以准备进入欧美各大学深造,由其自己决定。但是,九级院生有一个必须完成的义务,就是必须在这一年内,负责教授引导刚进书院的一级新生。”
“也就是说,这教授的方式,我打算用以长带幼,以兄授弟的方式,即由高级的学生,负责低级学生学业的教授,书院的先生,则负责解惑和补遗。”
“刚才说,初阶一级院生,由九级的院生负责教授引导;其余的,便有高一级院生教授引导低一级院生,以此类推,八级院生,由书院教授负责考察,合格者,进入九级,颁发书院证明。”
“关键处,在这长幼之上,我的设想,也就是书院的第一原则,这长幼,要出于不同的民族,甚至是不同的肤色。举例的话,如果一级院生是一个汉人少年,那么,就不能由汉人的九级生教授引导,须在另外的国家民族中,择选一个九级院生负责教授引导。每一个院生在这八年当中,都需要换过三个不同民族的学长。”
“这初阶一级的院生,一年内,主要便是浏览和见识。首先要明白,各个民族的历史和文明,也要明白,当今世界的各式行当和各种科学。如此,在初阶二级时,便可以挑选自己感兴趣的和擅长的科目去努力。而这一点,就是九级生的义务,他必须要在一年间,引导自己的学弟。”
“学校每隔三个月,便设一次升级考试,不论入级长短,均可报名参加,过则升级。至于考试的具体内容,或可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