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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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月挂在天边,光芒冷得让人心悸。
朗云仍旧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侧着头问旁边的任倚华:“女史,你信命吗?”
倚华怀里是刚哄着睡得香甜的小卿远:“以前不信,后来信了,现在又不信了。”
朗云好奇道:“为什么?”
倚华轻声说:“以前满心都是怨恨,觉得自己被冤枉个彻底一心想着出人头地,让那些人后悔,自然不信命。后来遇上了冷子澈,刚觉得缘分挺有意思,他却说不信我,当时就有点绝望,心里想着无论怎么样,都是被人抛弃的命,这么挣扎还有什么意思?”
朗云殷勤发问:“那后来为什么又不信了?”
倚华悠悠说:“你为什么给林校尉绣荷包,我就为什么又不信命了。”
朗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我给林校尉绣荷包关你什么事?呸,那荷包不是给他绣的,是你楞偷去的……。”
倚华抱着孩子悠然回转,嘴角上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傻瓜,连这都听不出来,我不信命,是因为情啊。
欢笑,泪水,挣扎,磨合,要在滚滚红尘中保护这缕并不坚韧的情丝的心,怎么可能随波逐流,怎么可能相信那虚无飘渺的命呢?
冷澄站在门口,自然地从她怀里接过孩子,揽着她一起进去。同时还不忘不满地瞪一眼朗云。
没事儿在外面看什么星星月亮,还勾搭我们家倚华说话,让我老婆孩子吹着风怎么办?
朗云跟他们两个混久了,早就没什么惧怕了。见他瞪过来,就坦坦荡荡地做了个鬼脸。
虽说鬼脸做得欢快,可看见了两个人相偎相依地进了门,外加小包子一枚,好生甜蜜,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她愤愤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林遐你个骗子,你要是让姑奶奶熬成阿香婆,姑奶奶饶不了你!“
倚华靠在冷澄身上暧昧地说:“啧啧啧,看来某人想情郎想得紧呢。“
冷澄嗤笑:“人家不是说了等他回来嘛。干嘛这么急呢。”
倚华吐气如兰:“你们男人的话,哪儿有准儿呢?”
冷澄挑挑眉:“我不晓得别人,不过我说话肯定有准儿。”
倚华挑衅地问:“哪句?”
冷澄认真想想:“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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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父母心对儿女债()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小皇子的诞生,清藻殿一直弥漫着洋洋喜气。百度友上传
倚华和文茵就在这一片喜气中,带着自己的孩子,像街巷里日落的时候,干完了一天活的妇人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襁褓中的小皇子是个安静的孩子。不哭不闹地,只拿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眼神里透出闲适自在来。
倚华看得欢喜,赞道:“小皇子打这么小就这样沉稳乖巧,可见你是个有福的,皇上可赐了名?”
文茵颔首微笑,笑容温柔:“皇上本来是要给他起名叫“凌”的,我说这个字未免太锋芒毕露了些,还是起个普通的字眼罢了。于是就定了安宁的“宁“字。”
倚华念道:“安宁,安宁,这个字的寓意倒也好。不过实话说来,还是皇上拟的那个字更霸气些,更像皇子的名。”
文茵淡然轻声答道:“凌驾凡尘之上,说不定是他的指望。我只希望我的儿子平安一生就好。”
倚华无奈笑笑,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拉着卿远的手松了一松。
小卿远往前挪了几步,对着文茵身边的挂着璎珞项圈的小公主绮瑶,笑得见牙不见眼,张开双手:
“小姐姐,漂亮,抱!”
绮瑶比卿远大了将近一岁,生的美丽动人。小下巴微微地扬起来,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傲气。因着她是萧卓的第一个孩子,再加上萧卓对秦皇后有愧,因而对她是极尽优容,她在宫里几乎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也有人给摘下来。平素除了文茵和萧卓,几乎是所有人都对她俯首帖耳,顺从之极。作为宫里的唯一的小孩子,只有她向别人撒娇别人还深感荣幸的份儿,这几日,母妃生了小弟弟,别人的关注都被他夺了去,正是她有点小委屈的当儿。没想到今天居然还冒出来了个比她小的男孩子,让她抱!
绮瑶傲娇的性子上来了,一扭头,不理你!
文茵被两人的小儿女情态逗得大笑不止,她拉过来女儿,柔声哄道:“冷家弟弟赞你漂亮呢,不去谢谢他?”又跟倚华调笑道:“你家卿远真是鬼精鬼灵地可人意儿,这么小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
倚华颇为自己儿子的“好色”行为感到丢脸,一把把卿远拽到身边摁好,斥道:“乱说什么?成天要抱,要抱,今天还去要人家公主抱你,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文茵笑道:“依我们俩的情分,儿女们亲近些也是应该的。瑶儿,你是姐姐,大方点,去跟弟弟亲近亲近!”
绮瑶皱皱小脸,“趾高气扬”地答道:“本公主才不!”
文茵佯装生气:“瑶儿要是不听话,母妃就不理瑶儿了。”
绮瑶有点犹豫。
文茵继续下猛料:“瑶儿要是再不听话,你父皇也不来看你了。”
绮瑶委屈地瘪瘪嘴。
文茵继续诱骗:“瑶儿要不对别人友好点,母妃和父皇就都不管理你,只管弟弟一个人了。”
绮瑶都要哭出来了,只好手捻着衣襟,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去钩了钩小卿远的手指。
小卿远眼睛滴溜溜地转,小胖手一把就抓住了人家的手,还想往绮瑶身边凑,完成被公主抱的宏愿,结果还没怎么地,就被倚华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了回来。
笑得快岔气了的文茵也把绮瑶招了过来,爱怜地搂在怀里。
倚华看着儿女双全,恬然自得的文茵,笑得欣慰:“几年前我们还是宫里服侍人的小丫头,现在连孩子都能跌跌撞撞走几步了,真是时光不饶人呐。”
文茵笑语晏晏:“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以前还是二八年华青葱一把,现在是徐娘半老粉褪春残喽。”
倚华佯作怒意:“说什么呢?我看来盈贵妃娘娘可还年轻美貌的很呢,要不怎么能虏获龙心呢?嗯?”
绮瑶插嘴:“那当然,我母妃最漂亮了!”仰起小脸,洋洋得意。
小卿远对手指:“漂亮……漂亮……。”
文茵再一次笑了起来:“倚华,你家这孩子跟你真是像,都喜欢美人啊。不知道将来要怎样标致的姑娘做媳妇呢?”
倚华尴尬笑笑:“他这么大点,见过几个美人?只不过嘴上说说罢了算不准。”
过了不一会儿,绮瑶被她父皇叫走了,文茵把小皇子交给乳母去哄,又叫宫女暂且领了卿远去玩,准备和倚华两个讲些体己话儿。
倚华蹙蹙眉:“听说又要到选秀了?你就不担心?”
文茵还是万事不挂心一般:“有什么好担心?反正这次选秀又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担心又改变不了什么”
倚华惊愕道:“怎么跟你没关系?你不是**里位分最高的人吗?”
文茵嘴角挂笑,带着几分怅惘:“位分又不等于权利,我上次选秀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在宫里,他这回当然不肯让我插手,这次选秀主管的人是柔妃和贤妃。”
倚华侧头想想,叹口气道:“这样也好,树大招风,朝廷中看不惯你独宠的人已经够多了,只怕憋着劲想找你的麻烦,你什么都不管,至少能落得个清静。”
文茵点点头,只觉得和亲近的人把话说开了,心头释然了许多。
倚华转换了话题:“忘了问你,公主的封号可下来了?”
谈到一手抚养的女儿,文茵的眼里多了几分光芒:“皇上定的“锦安”,说要她一生荣华似锦,天佑平安。这两年来,看着她从那么一大点长到现在,说话做事倒是像我的地方多,像皇上的地方少。”
倚华眼前绮瑶骄傲的表情一闪而过,她犹豫地说:“除了你和皇上,你没觉得她还像一个人吗?”
文茵仿佛被人戳中了痛处,眼神中的光凝了凝之后又散开:“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倚华咬着嘴唇,艰涩地说:“就算她现在不在,你也不能当她从未存在过。我不会挑拨你们母女,但阿茵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这个孩子成为别人对付你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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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百变浮沉人间世()
拂晓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床上挂的帐子前止步。百度搜索,
冷澄枕着手臂,侧躺在床上,对着近在咫尺的俏脸轻轻吹了几口气。
倚华的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微微睁开眼,埋怨着说:“一大早上不睡觉,非要把我弄醒做什么?”
冷澄带点严肃地说:“这次的选秀皇上以”盈贵妃新生皇子,精力不济”为由,把大权交给你从妹和林家的贤妃,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倚华浅浅地打个哈欠:“你不是从来不关心女人之间的这些事儿吗?今儿又是抽什么风?”
冷澄犹豫着说:“人总是会变的,何况你以前说的也对,内廷外廷确实是紧密相连。我就算没必要关心宫里的事儿,也总得关心自己的官位命运吧。”
倚华迷迷糊糊地往他身上贴了贴:“冷郎中越来越开窍了,我心甚慰……。”
冷澄哭笑不得:“我这是问你话呢,你夸我做什么?”
倚华有一搭没一搭:“夸你还不好,难道要我骂你不成?要我说,现在好不容易上面的那位,想安安静静坐拥天下,不偏不倚维持平衡。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还想被罚俸?”
冷澄无言,只有苦笑。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只是三四年的时间,我们两人的位置却仿佛颠倒了一般。汲汲于荣华富贵,顾虑重重的你,如今逐渐淡出了杀人不见血的名利场,对有些事连想都懒得想。一心要做清官好官,对其他的一切几乎都不屑一顾的我,现在却开始小心翼翼地琢磨起人心变化,世事浮沉。
不过比起以前,我更喜欢现在。至少我不会手足无措地看着你一个人呕心沥血,你也不会被我气得七窍生烟。到今天这个局面,冷子澈虽有遗憾,但,未曾后悔。
茶楼的雅间里,任三夫人坐到了冷澄的对面,目光炯炯。
冷澄语气平和,话里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现在皇上一听到立后的事情就烦心,礼部的那些引经据典的大人们尚且被斥了回去,我一个小小的吏部郎中又能顶什么事儿?再说您也知道,我可是被罚过一年俸禄的人,现如今大家是碍着皇上曾经的提拔,没敢对我怎样,等过了一两年,皇上完全把我这号人忘了,我还有得倒霉呢!”
任三夫人失笑:“冷大人这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在向我求援吗?”
冷澄喝了杯茶:“这不是求援,是希望夫人考虑一下盟友的需求。立后这事儿不是完全没有指望,不过在这之前,总得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不是?再说我为着柔妃娘娘这档子事,本来要到手的侍郎之位愣是被张尚书当做顺水人情送给了别人,按倚华的话来说,我光沾了恶名还没得暴利,我冤不冤呢?”
任三夫人笑得轻快:“真是可惜了,冷大人好好一个人,学谁不好,偏偏学倚华那拉的下脸的做派,和我一个女人谈起生意来了。”
冷澄严正声明:“虽然我不喜欢女人玩弄心机,参与到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里来。但我是从没有瞧不起女人。不论别的,就论聪明才智,倚华就远胜于我。三夫人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跟我谈生意恐怕还委屈了您,您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任三夫人的笑容再扩大:“侄女婿,你真会说话。这样吧,我任家官场上还算有几分人脉,拿来帮你上位也未尝不可。只是你自己也要争气啊,像上次被罚俸,你真以为自己是被冤枉的?那个总和你站在一起的秦御史,他就没提醒过你什么?”
冷澄脸上的云淡风轻倏然之间被打破,他掩饰地低低头,抬起头来是一个温煦而虚假的笑容:“圣心难测,天意难知,罚俸一年,是我愚钝,自作自受。”
两人谈到的秦御史现在正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听着屋里何凝秋急促的喘息心急如焚。
一大早上就整装待命的接生婆在一旁老到地激励:“夫人,夫人,用力,用力!”
何凝秋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滑落,痛楚让她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撕扯着身下的床单。
秦如琛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