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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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丫鬟有两个是来自一户人家的,看起来感情也颇好。一个叫碧罗,一个叫绯烟,碧罗生的清秀腼腆,看起来很是老实。绯烟看起来是个爽朗的,一副大姐姐的模样,总是不动声色地护着碧罗。
另外一个就是前面所说的盘靓条顺的美婢中的一员,名叫香菡,生的倒是如花似玉,只是眉梢眼角是掩不住的骄狂,大有“什么都不在她眼里”的气势,连对着倚华都是一副“彼可取而代之”的傲气样。
挑中了的人转了身契,认了主子,倚华只是懒懒地说了几句,就拔了朗云做总管,把大权给了她。
见她“任用私人”,别人还没表现出什么,那香菡的眼里立刻透出不屑来。
倚华余光瞥到她样子,心里冷笑。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在最后简单地赞了几句香菡的容貌,把服侍冷澄的重任交给了她。
香菡心里自然是激动万分,自认为前途光明,热泪盈眶地连番叩头谢了主母,连连保证要“好好服侍大人。”
碧罗只是静静地看她表演,绯烟面上显出鄙视来,朗云恨不得将这自觉不错,对她姐妹的男人心存觊觎的小贱人生吞活剥了。只有倚华笑吟吟地听着,仿佛对这番表白极为受用一般。
等这些人下去了,朗云迫不及待地发问:“女史为何要选这种人服侍大人?就不怕……。”
倚华抬手取过茶盏,皓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动人:“怕?这种空有一张俏脸的“灯笼美人”也值得我怕?”
她冷嗤一声:“大人只道天下女子除却我之外,都是尘埃不染傻里傻气的,这回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利欲熏心”,说不定还能显出我的好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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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红衣霞帔人如玉()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街头巷尾,无非艳羡之声。往来揖让,尽是朱紫之辈。
一架花轿伴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夺走了大半个京城的眼光。
若问这花轿中是哪家小姐,肯定有街上卖菜的大婶,送茶的大爷争先恐后地告诉你……。
“那可是礼部尚书何大人的小姐,听说因为是独女,何大人极是疼爱,真真称得上是捧在手心里养起来的娇客。前段时间还传说因为什么阴气重误了入宫的前程,如今时来运转,嫁给了那个,那个……年纪轻轻,生的俊,就是老阴着脸的秦大人。”
秦家堂前屋后,净是来攀交情凑热闹锦上添花的。
秦如琛带着千年不遇的笑脸早早就出去迎亲了,剩下他刚刚赶回来的父亲应付这些人。
“所谓好饭不怕晚,怪不到秦大人一直迟迟不娶,原来是等着这等好姻缘,佳儿佳妇,镇宁兄,你好福气啊。”
潜台词:我呸,就你这个成天拉着一张脸,跟别人过不去,一看就天生孤鸾命的儿子,居然还能娶到娇滴滴的大家小姐,天公真是不开眼!
何为青那里也好不到哪儿去。
众人满口里都是:“哎呀,何小姐好福气,秦御史年少有为,深得圣眷,何大人慧眼识珠,有这般乘龙快婿,人生一大快事!”
心里想:“你个老滑头,不声不响把女儿从入宫名单里撤了下去,我们还真以为你要退步抽身就不跟我们争进身之阶了,结果倒好,转头就顺顺当当把女儿嫁给了这个开始谁也不娶的冷面人,鬼知道你这老家伙动了什么手脚,我呸!”
也在应邀之列还被重点提名的冷澄在人群中听到这些貌似热情实则虚浮的话听得只想打呵欠,偏偏秦如琛的父亲顾念着他与自己儿子的“同牢”之谊对他招呼得分外殷勤,又加上这是秦如琛的大喜日子,他就是不想笑也得笑,想走也不能走。这些也就罢了,这次他身边还多了一个绿袄红裙的美貌丫鬟——香菡,本来美人在侧是件好事,可要是这美人在大庭广众下用饿狼一样的目光灼灼地死盯着你,一有机会就恨不得往你身上贴,那滋味就不怎么美妙了。正常人在这情况下都会觉得窘迫,更何况冷澄这种并不怎么看重美色,内心里又恪守礼仪的实心木头人。
他饱受煎熬,别人看着却不是那回事。见他身边美婢脉脉含情,只当他好手段降伏了家里的夫人,不由觉得所谓传言中的“妒妇”本事不过尔尔,估摸着还没自己家里的母老虎厉害。
任倚华混迹在一堆官太太中如鱼得水,只见她笑面如花,言辞熨帖,活生生一个可人儿。其余女子见她丈夫身边多了容貌美艳的丫鬟,不由地少了几分嫉妒之心,多了同仇敌忾的意志,和她亲近了好多。任倚华又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怀孕的信息,谦卑地向在座的“前辈”请教育儿经,一时间竟把整个气氛弄的相当热乎。
她时不时看看对着香菡快要把眉头皱破的冷澄,脸上浮现出甜美的微笑。
香菡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争,看看到了最后到底是谁比较可怜。
这场合人人各怀心思,各有忧虑,只有何凝秋和秦如琛这一对小夫妇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里
秦如琛正在念催妆诗,不同于冷澄当时的冷静自持,他的声音本质冷冽慑人,可这次却不停地打着颤,自动就削弱了气势,反而显出几分毛头小子的青涩来。连跟他很久的下人听着都忍不住好奇起来。
“和鸣余音绕画梁,柳垂绣线露凝芳。十二楼中人如玉,岂必脂粉污清光。”
鸾凤和鸣,我心所愿。恰碰上初春佳日,柳如绵,春如线,那房中梳妆打扮的仙子啊。你容颜如玉,在我心中绝艳无匹,又何必用这些脂粉沾染你美好的素颜?
何凝秋低低地笑出声来,一张俏脸染上了红晕,美滋滋地说:“没想到他还挺会说好听话的。”
翠尊见她夙愿得偿,一身凤冠霞帔,美不胜收,心里也为她高兴:“那是当然,秦大人最是聪明了。”
何凝秋眼波粼粼:“他哪里聪明了,嘻嘻,只要对上我,就只有傻乎乎的份儿。”
说完了话,盖了盖头,翠尊,红萼两个一左一右地扶着何凝秋出去上轿,何凝秋在盖头下微微抬头,只瞄见一个大红的影子。
虽然有点模糊,可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来。
我的秦哥哥。
临上轿之前,何凝秋对着大红影子的方向低吟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
山有木兮木有枝,可是我心悦君兮,君已知。
从十几年前的那个小铃铛开始,这段情,有你知我知,就足够。
几处花街新夺锦,有人香径淡凝脂。
终于到了今日,堂堂正正做你的新娘,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秦如琛看那一袭红衣阳光下惊鸿一现,有如天际彩虹,刹那之间就攫取了他全部心神。
看着她一步一步向着他走来,虽然瞧不到盖头下的脸是怎样光景,却能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欢把他这个玉面铁心的左都御史紧紧套在里面。
像是被蜜糖粘住的蝴蝶,放下了翅膀,彻彻底底醉在了这一片甜蜜里。
小秋,小秋,飘零半生,秦如琛此生最得意,最欢喜之事,不是唇枪舌剑,同僚拜服,不是青云直上,圣眷恩宠,只是今日能与你共结连理,结为夫妻。
以往我恨天怨地,只觉天下之大,竟无真心待我之人。可遭遇牢狱之灾时,父亲为我不惜叛家背族,身败名裂,你对我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原来我自恃聪明绝伦,铁腕无私,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心胸狭窄的小人。
还好,我没错过你。
秦如琛娶到何凝秋,三生有幸。
秦如琛对着花轿愣了半天的神,方潇洒地翻身上马,整个队伍也动了起来。
他没有听见人群中隐隐的怨语:“这小子把我们秦家折腾成这副样子,竟然还有脸大模大样地娶亲,我倒要看看他这新娘究竟有什么本事在秦家站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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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多少痴怨无人省()
鉴于两家人家的门当户对,炙手可热,饶是经历了一番波折,秦如琛和何凝秋的婚礼却是当真的顺风顺水友上传
一拜天地,两人忐忑着欢喜,行礼行的郑重无比。二拜高堂,秦如琛的父亲只是眼含着泪连说好,何为青沉着一张脸,心里幽幽地叹着:
我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乖女儿,怎么就给了这小子?
夫妻对拜,礼成。
倚华在旁边看着两人从盈盈下拜到送入洞房,脸上的笑容不由得透出几分真心来。三春佳日,良人佳人,叫人怎生不艳羡?
也算是一路见证,看过风风雨雨,参与过阴谋设计,如今故事总算有了一个好结局,当真值得会心一笑。
有些美好纵然离着自己很远,但看到的时候仍然会莫名地开心不已,就像当宫女的时候偷偷跟嬷嬷出宫采买,看到街上的小孩子鼓着一张包子般的小脸在父母怀里撒娇,就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抢过来亲一口。
任倚华现在心里就是当年那个感觉,抛去了算计,只有暖洋洋的感动与欣喜。
她不由得想到一年前自己的婚礼,苦笑……。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人家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她和冷澄是包办婚姻,盲婚哑嫁。
人家是情投意合,天生一对,她和冷澄在新婚之夜就你刺我一句,我还你一言地撕破了脸。
人家……。
算了,任倚华瘪瘪嘴,不想了,越想越伤心,正打算想点冷澄的好处来弥补一下受伤的心灵,冷澄从不远的地方看过来了。
目光之专注,含情之深,连厚脸皮的任倚华都撑不住了,刚想羞涩地低下头,眼光一转,看到了旁边香菡那张含着怒气,不甘,还有点扭曲的俏脸,顿时心情大好,立刻趁别人不注意,抛了个媚眼过去。
见她居然有所回应,冷澄又是惊喜又是不好意思,香菡白了一张脸,咬住了下唇。
倚华更是得意,看在这木头对本女史还算忠心不二的份上,不生气了!
旁边一个年近不惑的夫人偶然瞥到了倚华夸张而诡异的笑容,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你说人家娶亲,你冷夫人兴高采烈是为什么呢……。
满堂贵客看着两人被送入了洞房,料想必有一番旖旎光景,那些年老的人忆起当年,不胜唏嘘。
跟着他们唏嘘的还有秦如琛的后母,本觉得那次定远侯将事情搞得那么大,秦如琛就是能逃得一劫,前程什么的也得灰飞烟灭,没想到最后失了富贵荣华的却是定远侯自己,秦如琛自己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不但没黯淡下去,反而红得发紫。如今雷厉风行地接了家主之位,更是得了门好亲,双喜临门。
本来今日拜高堂也应该有她的位子,可秦如琛只说了一句:“明日我娶亲,不想拜不相干的人。”她就只好自动站出来无奈地让了位给他过世母亲的牌位。
为什么要听他的?他不是她继子吗?
笑话,如今在秦家真敢把秦如琛当小辈看的,除了他亲爹以外根本就没有别人。
以前各代家主都是在众人拥戴下上位。为了坐稳位子,自然要投桃报李,对各方亲眷都是以拉拢安抚为主,只有秦如琛这家主的位子来自皇权,首先就名不正言不顺,又连带着定远侯一事,大多数人都视其为叛徒,差不多每天都要搞出事端来看他的笑话。秦如琛本身就不耐烦和这些亲眷费口舌讲道理,直接挟着大权在握的威势,拿出统领都察院的手段来,先重重处置了闹得最凶的几家,杀鸡儆猴,然后再放出狠话,倒也把整个秦家吓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如今的局势下,跟他明着叫板相当于自己找死。
罢了罢了,就冲秦如琛对她那个讨厌劲儿,她能安安静静做他爹的夫人,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不是没想过要在这大宅深院内给秦如琛再狠狠下几回绊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可没没都是事到临头还是放了手。
若是事情被人戳破,她可以一死了之,可她那双年幼的儿女呢?
她是想给他们最好的,但是她不愿拿他们的未来去冒险,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得罪了执掌家业的长兄。她是贪,但她没有想过让秦如琛死。
她怂恿秦如琛做花花公子,纵容他吃喝玩乐,她在秦如琛的婚事上兴风作浪,她在秦如琛倒霉时幸灾乐祸,她想他一蹶不振,想他从此消沉,但她从来没有做什么投毒陷害的恶事。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子。
官宦人家的庶女,曾经也盼望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