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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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就是表面上不偏不倚,八面玲珑,背地里每隔几个晚上就和太后身边的姑姑见面,把茶余饭后,姐妹调笑间探听来的所有的消息毫无保留地交出来。看着姑姑脸色好,还会加上几句自己的揣测。
再然后呢?
看着仪妃娘娘斗倒了一个接一个的对手,做上了贵妃,甚至坐上了皇后,心里不是不得意的,毕竟找对了靠山,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只是午夜梦回,总会听到那些打入冷宫的妃嫔的痛苦嘶吼,眼前还会出现那些没了前程的姐妹的哀怨的眼神。
就这样精神开始有些恍惚,趁着文茵那件事,干脆出头顶了,打着满意的算盘,太子的地位还不是固若金汤,仪妃娘娘总不能真让她去死,正好趁这个机会,请辞了这件事算了。
没想到仪妃根本不吃这一套,她随便用用手段,任倚华就还是那个完美无瑕,左右逢源的任女史,什么事都没沾上。
那天未来的太后在密室里闲闲地说:“翅膀还没张硬,现在就想退步抽身,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看在你为我做了不少事的份上,要走等到卓儿登基,我自然给你安排去处。”
倚华俯首无言,只是把最后那句话牢牢记到了心里。
后来啊,太子登了基,文茵被封为了修容,她故意跑去说了那句伤人的话。
不知道?她怎会不知道?当年文茵托她递的信,说是给太子身边侍卫的,其实收信人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那为数不多的几封信她甚至背给仪妃娘娘听,还跟她保证过文茵一心恋慕太子,不是什么借机上位的狐媚子。必要时候甚至可以赴汤蹈火。
都是要走的人了,何必还跟宫里的新娘娘纠缠不清。
仪妃娘娘,不,是太后娘娘,问她,给她一个妃嫔的位置可满意?
从未拒绝过主子的她说:“任倚华只求出宫,纵死不惜。”
太后长叹一声,挥挥手让她去了。
这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里有个自视甚高的王爷对她纠缠不休,她也曾略动了心,可最后还是拒绝了。
摸爬滚打半生,还做了几年“细作”,只需深夜里拿出他做的事想想,就知道那人的真正的目的。
可她没去太后那添油加醋地告发他,也许是因为不想惹麻烦,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地位还不容撼动,也许是因为不忍心……。
就这样一日一日地混着,等到的不是寻错罚出或是白绫毒酒,反而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赐婚。
从此前尘往事,有如一梦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遇上了一块木头,被他讥笑被他无视被他怨望,也曾经羞辱他误会他唆使他,到最后,纵有风雨同舟,却始终不能肝胆相照。
想着想着,将冰冷冷的玉坠贴近脸庞,将不曾淌出的热泪压回眼眶。
我知世道无常,鬼神虚妄,可却还想在这荒唐世界,揪出一点点清白光亮,然后像鸵鸟一样,一头扎进去,偷偷地隐藏。
可是光亮不愿意。
窗外已黄昏,暮云深深,寒气缭绕。橙黄橘绿早已衰败不堪,此情此景说到底不过是几个字——
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我心恍若风中草,一场秋雨一场寒。
冷澄在外面耐心地敲门,当,当当,当当当,该不会那人在屋里昏过去了吧?
于是,当当当当,风狂雨骤,敲得像鼓点一样。
倚华来不及好好擦泪,拿帕子抹了一把,想了想又拿了一把扇子半掩着面出去了。
一开门冷澄被吓了一跳,你你你,拿把扇子干什么?
倚华特意拔高了声音,不让他听出哭腔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没有琵琶只好拿扇子了,敢问江州司马,奴家像不像那月明舟中的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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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红尘吹尽扇底风()
冷澄被她气得头脑发昏,当下就口不择言:“任倚华,你这是什么样子!你当我们冷家是什么地方,贪图富贵享受就算了,今天还邀情媚宠的,你是烟花地里出来的吗?你就不能像个正常的良家女子吗?”
这几个字下去,冷澄立刻就恨不得把舌头咬掉,刚才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不仅羞辱了任倚华,还含沙射影地讽刺了皇室。百度搜看小说最快更新她是什么地方出来的?皇宫啊。他今天居然把皇宫和烟花地相提并论。若任倚华借题发挥,又有一场风波了。
倚华被邀情媚宠这四个字震得心里一阵阵地疼,拿扇子的手腕都撑不住了,一直在颤,可始终没放下来。
门外月亮偷偷地爬了上来,无情的冷眼对准了人间。
倚华解脱似的长了一口气出来:“您说的是,我就是邀情媚宠,我就是不要脸,我就是不像良家女子,您找那像的去啊。别人家前脚一走,就上我这里找茬来。”就这么破罐子破摔的语气甩出来,握扇子的手倒是稳住了。
冷澄不可置信:“别人家?你说铃儿?我刚才说错话了,你要怎么骂我都是我活该,别扯上别人,铃儿还没订亲呢,别无端端毁了别人名声。”
倚华听得话中认错认得不情不愿,维护青梅竹马倒是不遗余力,还给自己又安上了一个罪名,早就忍不得了。
手一翻,用扇骨袭向冷澄的额头,用尽力气朝他头上来了一记,只听得清脆的“啪”的一声响。
倚华听得这声响都有些惴惴,冷澄却若无其事,只是紧紧抓住了倚华的手。
那只手还握着扇子,扇子还停在冷澄的额头上。
“怎么,冷大人想报复回来不成?”倚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身子向后半倾,准备他一动手就倒在地上喊救命,再加上这点点泪痕,只要把朗云和安人招过来,再梨花带雨地哭诉两句,不怕扳不回这局。
冷澄看看她脸上泪水的残留,叹了口气,“我从来不打女人,尤其是我自己的女人。”说罢竟颓颓然放下了手。
先前虽然也有水火不容的时候,但从未动过手。今日里还是自己先下的手,不重倒也不轻,倚华才不信他就这么放过自己,更不信他说的什么“自己”的女人,只是目光炯炯地瞪着他,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
冷澄苦笑:“罢了,总归是我先惹出来的事,你现在也不想看见我也是正理。”说完整整衣襟,摸摸额头,看看没流血,调侃了一句:“其实女史下手挺轻的。”就转身而去,临走还轻轻地把门掩上。
他一走,倚华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沿着门滑坐下来。
这是怎么了?
任倚华当年是公认的好脾气,会做人,在宫里的时候,无论遇上什么不好过的坎儿,都是笑面迎人。哪怕践踏侮辱,也能笑嘻嘻地跪下说一句:“您说的是。”一派云淡风轻,仿佛那个受罚的人不是她一样。
可是自打遇上这个人之后,一切都变了。
冷嘲热讽,尖酸刻薄,以前还只是嘴上闹闹,如今倒赶上撒泼打滚儿的泼妇把戏了。
听到他指责自己就怒不可遏,听到他维护别人更是七窍生烟,听到他提到他那个青梅竹马,到现在还傻傻恋慕他的人的感觉,简直是万箭穿心。
一潭死水因为一个石子的投入,荡起了涟漪,有了生命。
可死水觉得石子不应该待在这里,却又舍不得把它赶到清浅的小溪。
现在,这颗石子想不通死水为什么一会泛滥,一会平静。
冷澄绞尽脑汁地想在他说了那些话之前,还有哪些事情做错了惹了任倚华生气,因为单看任倚华脸上的泪水,还有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明显在他进来之前就哭了一会儿。
难道是今天送铃儿的事?是,这次是他误会任倚华一片好心了,之后还没道歉,可那是有外人在场他不好意思不是?还有他后来那句话,明明白白是在示好不是?任倚华那七窍玲珑心能不懂?
还是想想更早以前的吧。
想来想去,在晋州的时候虽然总是因为“观点不同”吵架,可总体上大家都好好的啊。
回来的时候一路上自己还给她指点景色来着,虽然听到最后她有点嫌烦,但不至于到气哭的地步吧。
那天晚上,是他喝醉了酒昏了头,做事欠考虑,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混过了“初夜”,为这个闹脾气也是应该的,可是事后倚华也没追究啊,还用那种猫一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呢。
算了算了,想来想去还是因为铃儿。
铃儿是妹妹,倚华是妻子,相当于嫂子和小姑子的关系,见过嫂子和小姑子关系处不好的,可是铃儿又不是亲妹妹,只在这里住两天就走,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看倚华的样子,不想是在挑理,倒像是在喝干醋。
想想倚华红了眼眶,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冷澄竟觉得有几分可爱,摇摇头笑了起来。
想完了家里这些麻烦事,冷澄又想到朝堂上那些事。
今日怀化将军没给他好脸看,他早料到了。连前段时间还热诚帮他的楚大人都是一副不屑与他为伍的样子,这就值得商榷了。
想想自己第一次上书就把户部弄得灰头土脸的战绩,想想自己新婚时候摆下宴席楚怀宽的嘴脸,想想自己明明就是孤立无援,偏偏楚怀宽还在旁边显示了常人难及的热忱,再看看这回楚大人居然和怀化将军都快站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然,果然,世上哪有那么多不计前嫌,大义凛然?
哪有那么多不畏权势,毅然援手?
纵然有,也不一定轮到他头上。纵然有,也不过是假象。
真想再醉一次啊,只是那个和他共醉的人用用一把快要碎了的扇子把他扇出了心门之外,剩下的人还需要他的保护呢。
其实,那个能和他共醉的人也应该被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只是,那个人不相信他,也不像其他人那样需要他。
那个人,虽然不是惊才绝艳,但也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式,足以游刃有余;虽是女儿身,甚至比大多数男子活的更加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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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自横笔向天笑 (附有资料)()
回到京城之后,怀着一颗愧疚,自卑又不甘的心,一直没来得及务正业的冷郎中开始了他的本职工作——考评。百度搜索,
看文册,做磨对,写考语,只是忙了个四脚朝天。他偏又是个死心眼,大恒朝存国已是百年,各部中除了一心向上爬的年轻人以外,凡是“无伤大雅”的朝事。老的得过且过,贪心的从中渔利。单说考评这个事,若是满脑子平安致仕的吏部老尚书,最多只是关注一下业绩突出或是有背景的官员,其余人粗略看看,弄个简单而称职,简而平常的评语就马马虎虎掩过去了。如果是一心钻营的洛主事,一定先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有前程的官员功业文册,争取找着几件人家的丰功伟绩,好在高朋满座的宴会上,奉承奉承大家同乐。
老尚书和洛涵才是正常的大恒的官员,冷澄呢?
严格贯彻认真严谨的原则,呈上来的每个本子,每行甚至每个字都要看的清清楚楚。三十一款,八项察例,说什么劝农,垦荒、水利、税收、吏治、治安、民政、人丁、教化,你做的好的自然一字不漏地记下来,哪怕只是一次判了个小案子,帮一个乡野村夫洗脱了罪名。谈什么贪,酷,浮躁,不及,老,病,罢,不谨,做错的一个也别想逃过,哪怕是你某年某月某日衣冠不整,腰带系错了地方也要来一笔上去。
洛涵看冷澄蹙着眉头,杀气腾腾的样子,觉得他特别有史官的气魄。
什么?史官什么气魄?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啊!
洛涵在他书桌前磨磨蹭蹭,冷澄不安地皱眉:“洛大人,有这个时间在我眼前晃,倒不如多审些本子练练眼,昨儿你呈上你记下来那些,漏了多少那些官员的错?还有其他官员的访单在哪里?难不成你私吞了?”
洛涵被他冷冽的语气弄得打了个寒战,想想还是壮着胆子开了口:“大人,前头漏了那些错是我疏忽了,可是那访单上边大多都写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下官遴选就好,不好辱大人青目。”
冷澄挑眉:“哦?”
洛涵只觉威压,第一次见冷澄,虽然他也是板面严肃,可是总透了点官场新丁的懵懂。如今当了一回钦差,气势倒是练得差不多哦。
可是天知道那些访单实在是写的不怎么样。这访单总发总发,大家都不把这个当回事,甚至有人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赞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