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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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澄低垂下眼睛:“眼看着就走了,就不能和你多待一会儿吗?”
任倚华被他陡然低落的气势引发了一点点的愧疚,竟怔在了原地。冷澄趁胜追击,竟上前了一步张开双手,抱住了面前的人。
不同于以往拥抱的和风细雨,无限温柔,这回的拥抱他使了力气,力气大得像是要把那人烙进他的骨髓里,融入他血肉之中,一辈子都逃不开,没有分离,没有难过。
在所有人包括安人面前做这种动作,若是以前任倚华定然要推开他,可这次她却没有,她把头埋入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膛贪婪地倾听他的心跳。
她是疯了吗?大概是吧。可是我这次,想陪他一起疯呢。
耽误了他赴宴也好,害他赴任迟了也罢,只想把这个人多留一会儿。自己丢脸也好,失礼也罢,只要能留住片刻的温暖,说不定就真的能平平静静地过完这没有他的,前途未卜的一年多。
有相离,无相弃。有相误,无相负。相对相偎相期,纵难相守,亦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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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颠颠倒倒一锅粥()
送大人离开的那天不太顺利——绯烟说友上传
确实……有点乱……——碧罗说。
什么呀,根本就是乱七八糟好不好?——香菡的心声。
话说那一日冷大人和任女史两情依依,难分难舍,正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当儿,一阵马蹄声踏碎了平静。
林副将兴冲冲地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被即将与心上人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的他,一嗓子就喊了出来:“朗云,我回来了!”
正缱绻着的两个人被他一吓,一个紧张地推开,一个慌乱地退了几步,然后两道目光带着怨愤和羞愧射向了不速之客。
林慕遥虽是不大明白众人为何都聚在院里,但一看冷澄和任倚华那姿势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他就像块木头杵在那儿,向朗云发出求援的信号。
朗云也恼他来的不是时候,索性一扭头不予理睬。
被无视的林慕遥一脸无奈,勉强地向上挪了几步,和冷澄寒暄道:
“冷大人这是要出门?林某祝冷大人一路顺风啊!”
冷澄无言以对。
任倚华:……。
朗云暗咬牙,你个蠢货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说话!
林慕遥见气氛冰冷,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扯:“啊哈,夫人也在呢,是特地来送冷大人的吧?两位可真是恩爱得羡煞旁人呢,哈哈……。”
冷澄一阵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倚华拿眼剜朗云,还不去管管你男人。
朗云叹了一口气,磨磨蹭蹭上前准备把茫然不知所措的林慕遥拉走。
门口传来了一个众人一点也不“喜闻”的声音。
“啧啧啧,这冷府今天还真是热闹呢。冷大人豪情壮志走天涯,怎么,冷夫人不肯随着去吗?”
带着金冠束着玉带摇着折扇进门来,阴阳怪气说话的,除了淮阳王萧逸还有谁?
倚华一见他就头痛,暗暗戳了戳冷澄“麻烦越来越多,你还是走吧。”
冷澄只扫了一眼萧逸,草草行了一礼,就揽过倚华大声说:“这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萧逸的脸色变了又变,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何必呢?冷大人,主动请缨去西北的是你,赖着不走的也是你,都打定主意不回头了,还在这做这小儿女情态干嘛?”
被萧逸的无聊打败的任倚华:“王爷,你管的实在太多了……。”
没半点自觉的萧逸继续不怀好意地挑拨:“不是,上次本王来,任女史还信誓旦旦地要跟冷大人去西北,做一对同命鸳鸯吗?还说什么“人到无求品自高”,怎么,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想到那地方又穷又冷,就打退堂鼓了吧?”
任倚华懒得理他,满口敷衍:“对对对,王爷您说得对,是我嫌贫爱富,还懒得动弹,行了吧?”
冷澄却较真起来了,他目光炯炯地对上萧逸:“王爷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倚华不跟我去西北呢?”
萧逸话中带刺:“你一个从三品被贬成五品,相当于被流放的地方官儿,别说一个过惯好日子的宫中女官,就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丫鬟也不愿意跟着你吧?”
冷澄笑而不语,任倚华倒是怕他当真说出实情让自己难堪,要去捂他的嘴。结果还没出手,就感到一股酸水往上涌。使劲往下压,咽了好几口吐沫才勉强压住,可还是没掌好干呕了几声。
香菡慌慌忙忙跑过去:“夫人你可轻着点,都是有身子的人了。”
萧逸的脸色顿时就沉下去了。他见倚华不像要随行的样子,以为自己能扳回一城。结果倒好,人家不跟着夫君去边疆,是因为人家肚子里有了第二个孩子了。
都不用再说什么了,他一个王爷到了今日,当真是输的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冷澄也走到倚华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倚华小声地抱怨,冷澄老老实实地听。所有的人都围着这两个人转,可这两个人中间,再插不进其他人。
林慕遥站在旁边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怎么回事,原来自己赶上人家被贬,要跟一大家子告别的时候来人家找人,这不是没事找不痛快吗?正要缩缩头先走了再说,又觉得在人家“落难”的时候跑路不够义气。他正犹豫的时候,萧逸总算意识到这院子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外人。
他不客气地发问:“你是谁?”
林慕遥听了半天只听到王爷两字,不知道是哪位王爷也不敢随便搭讪,只是行了个符合身份的礼:“下官林慕遥见过王爷。”
萧逸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冷笑一声:“你来这干什么来的?难道这冷知州和军方的人也私通款曲了?难怪他巴巴地去西北。”
林慕遥被他一句话噎得不行,他投身军旅早就习惯了厮杀冲锋,倒是把原先的口舌本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能干巴巴地反驳:“在下与冷大人并未私通款曲,在下是来寻人的。”
萧逸眯起眼睛:“哦,寻人?你是来寻谁的?”
这时候朗云走了过来,对林慕遥低低说:“现在乱成这个样子,我们都得先顾着女史和大人,你还待这干什么?”
萧逸抚掌而笑:“哦,原来林大人是来找朗云这丫头的啊。”
林慕遥听他叫的亲热不由得疑窦丛生:“王爷,您认识……。”
朗云一口打断:“我这样卑微的人,怎么可能认识堂堂淮阳王呢?不过在宫中见过几次,有幸伺候过罢了。”
话从字面上说虽是温和谦逊的很,可这语气里确是带着刺的。林慕遥听这话里不客不气得,顿时心放下了一半。
萧逸眯着眼睛:“朗云,你家女史没人心也就罢了,连你也对我这样,是不是过分了点?好歹在宫中的时候,我没亏待过你吧。”
朗云不予搭理,只催着林慕遥快走。林慕遥还舍不得走,只是一叠声地问有没有什么药帮忙的。
门外两声马嘶,响彻云霄。骑马来的林慕遥和萧逸脸色都变了,齐齐掠出门去,只见拴在门前的两匹马正互相用蹄子攻击,互不相让呢。
朗云恼道:“这是什么马,林慕遥,你还不管管它,非得等到它把这街坊四邻都吵了吗?”
林慕遥摸摸头,讨好地说:“我马上管,马上管。”
朗云愤愤地戳了他一指头。
萧逸看看冷澄怀里越抱怨越起劲,拉着手不让走的任倚华,再看看被心上人训还开心的林慕遥,再看看自己尥蹶子的马,顿觉自己——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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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酒痕虚语掩实情()
冷澄本以为所谓饯行宴,无非就是吏部中几个与他交好的官员在长亭那摆桌酒,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再互相勉励几句就好。/ 没想到放眼望去,小半朝的官员都挤在那儿,熙熙攘攘气势非常。
正在又惊又疑的时候,眼一扫还偏偏扫见了个不该在的人。冯之峻冯主事皮笑肉不笑地凑过来:“冷大人由侍郎到知州,这官儿虽是降了,可这人脉还是广得很呐。”
冷澄反唇相讥:“不过是蒙大家厚爱罢了,总比某些人好不容易放下平时端得高高的架子,也照样没人搭理的好。”
他说的就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冯之峻眼见他倒了霉,自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为了庆祝特意好模好样地发了帖子给众人,结果吏部众官员在一起聚在一起,说“事之反常必有妖,谁知道他怀得是什么心思“,为了保险,都各自找了理由推脱了。可惜他好好准备的一场筵席,连个宾客都没有。
冯之峻被他说到痛处,当下就变了脸,可还记着压低了声音:“冷知州,别人不知道你的虚实我还不知道?什么高风亮节,为国守边,不过是见皇上厌弃了你,早早找个荒凉地方养老去吧。败兵之将,丧家之犬,还敢在这里讥讽别人?哼,先看看你自己吧。”
冷澄不咸不淡地反唇相讥:“信口雌黄的细作小人,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吧。”
冯之峻脸上浮现一丝微笑,莫名有阴冷的味道,他走到冷澄身边,故作亲热地揽住他的肩,继续压低了声音:“你看这一群一群的人,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说万一他们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像他们想的那样,根本就不再是天子的宠臣而是他除之后快的弃子,他们会怎么样呢?”
冷澄心里十分厌烦,面上却不带出来。他侧头看向冯之峻,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可惜,他们不知道。”
冯之峻没料到他的回答如此简洁,当下就愣在了那里。
冷澄继续添油加醋:“不仅不知道,只怕就是知道了也不一定会信吧。也是,告诉他们实情的都是冯大人这种不可信的人,他们怎么会为了一两个小人的话,冒那个险去得罪将有大用的天子宠臣呢?”
冯之峻气得连磨牙的力气都没了。
兵部一位侍郎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套近乎:“镇州可是边疆重地,冷大人这一去必能建立功业。只是不知道……这鲜卑蠢蠢欲动,不知我大恒何时重振声威呢?
冷澄还是笑,笑容虚假的如阳光下的绢花。他佯做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样子,竖起手指:“这个可不好说,一切还是得看上面那位的意思,您说是吧?就是我这调职……,也是为了更好地给他做事呢。”
那人顿时如醍醐灌顶:“那当然,那当然。来,冷大人我敬您一杯,您到了镇州有飞黄腾达的时机,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些老伙计啊。”
冷澄从容地接过了酒杯,一口饮尽后对着众人晃起了杯子,边说边笑:“这是怎么话说的。冷某年少学浅,这些年多蒙诸位提携,才勉强立稳脚跟。日后到了西北为皇上办事,还要指望各位大人多多协助才是,说起来在座的都是我的恩人,来,让我先敬诸位三杯!”
众人大多举杯相和,就算之前有疑他到了穷途末路的,看了他今日从容不迫的表现,也将信将疑地饮下了着三杯酒。
冯之峻举杯的手都是发颤的,他每喝一杯都像是喝砒霜似的,带着心不甘情不愿又不得已而为之的表情。三杯过后,投向冷澄的眼光除了怨毒就是愤恨。
冷澄从鼻子中哼了一声,正想再说几句话来激他,不想秦如琛从角落里冒出来把他拉走了。
秦如琛一脸森严肃穆,像个冰雕杵在那里:“你还有完没完了?明知道上头那位对你是什么态度,还敢这么招摇?是怕死的不够快?”
冷澄反唇相讥:“我现在可是主动请缨,高风亮节的冷知州,就算要死也不是现在吧?再说,你仔细看看,这些人难道是我主动下帖子请来给我饯行的?还不是他们自己放不下心,特意要来套近乎,以为从我嘴里能问出上面那位的意思?”
秦如琛长叹一声,一反常态地苦口婆心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就算是他们往上凑,让上头那位知道只怕也更是疑你心术不正。要我说你本来也不是圆滑的人,何必要在走的时候还给这些人留下个这种印象?”
冷澄随意地靠在树上:“记得你也说过,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死又死不了,我干嘛要夹着尾巴做人?”
秦如琛扶额:“你现在又是敬酒又是许愿,难道这就是自在了?”
冷澄微微抬头,看从树叶缝里泻下的阳光,莫名地觉得刺眼:“不自在又能怎么样,我若是今天气势稍弱了几分,只怕就坐实了”被贬“这两字。真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今天这些和我坐在一起喝酒的人,只怕都恨不得来个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