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界梦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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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安迪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脑海。
怎么可能全输,再怎么说他也是路维斯亲自挑选的弟子,就是初学者也至少能赢一场吧……啊~我在想什么,能折服使魔已经不算初学者了。
忧心忡忡的安迪压下心里的不安,简单交代法师决斗必须注意的事项。
“虽说是竞技比赛,但这是法师对决,难免会出现法术失控和魔力暴动的情况,从入场的一刻起,决斗双方死伤自负。您明白我的意思吗?即使出现危及生命的情况,场外裁判也不会喊停。只有决出胜负这场比赛才算完。另外还需要注意的是,炼金、召唤物品不得带入内。”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安迪的目光瞄向阿尔腰间的魔法袋。
“为什么?”
“这是法术对决啊,比的是法术。因为有刚接触魔法的初学者,使魔和道具自然也在被禁止行列。”
“奇怪的规定……”虽然抱怨,但阿尔还是把魔法袋递给安迪:“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请您切记,不要使用任何亡灵法术。”
最后一个叮嘱让阿尔想起布鲁诺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不能表现出与亡灵有任何关系。
“我记得死灵术被归类为黑魔法。”
“即使是黑魔法师也不敢轻易在人前施展亡灵术,因为四次亡灵侵袭,人类和亡灵已经成为死敌,您如果在决斗中使用亡灵法术,无异于表明自己是亡灵法师。”
这样一来,灵魂尖啸岂不是无用武之地?
阿尔记得路维斯还特地标注灵魂尖啸是亡灵术,意识到只有一个法术可用,他不禁开始认真考虑起安迪之前的提议。
“现在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安迪再次叹气,“法师间的对决可不是儿戏,不是您想接受就接受,想反悔就反悔的。现在退出算弃权,跟您掉输一场决斗并无区别。”
注意到安迪的眼睛一直在瞄竞技场上空巨大的魔法投影,阿尔指着不停移动动的巨型眼球提问。
“那是什么?别告诉我它的作用是计时。”
“不,决斗没有时间限制,只有死或认输才算结束。那个眼球是长老们设置的魔法投影,既是监视学徒决斗是否有违禁事项,也被当做传送门使用。”安迪话音才落,眼球就移到阿尔头顶上方,一道人影随之落下,待他落地,阿尔才看清自己的第一场比赛的裁判竟是萨多,路维斯首席弟子。
竞技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和路维斯出场时一样,无论学徒还是法师都恭敬地向南方议会的议长躬身行礼,唯一站着不动的只有阿尔。
“我特地抽时间来看你的比赛,可别让我失望啊。”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之人都知道萨多是对阿尔说这席话。
赫鲁尔走入最近一个空置场地,阿尔尾随其后,在安迪担忧的目光中入场。
一进入不大的方格,铺满细沙的地面立刻变成青葱草地,四周的环境也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旷野。当然,这只是魔法两名决斗者看到的景象,在由魔法创造并隔离的特殊空间里,他们的法术不会伤害到场外的围观者,也不会被外面的事物影响到。
一如安迪说的,决斗开始后,除了认输就只有死能结束。
赫鲁尔手里握着一柄足有他半身长的法杖,银亮的材质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法杖首尾分别镶嵌着红与蓝两种颜色的宝石,一闪一闪的荧光照得赫鲁尔苍老的面庞格外诡异。
没有那本星之长亲自制作的咒令书,阿尔无法使用习自十界城的法术,他现在唯一能用的法术就只剩弱智术。
似乎有些自大呢,仅凭一个法术就想战胜对手。
藏在兜帽阴影下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准备在最佳时机贴近,施放法术距离为短程的弱智术。
赫鲁尔显然不会给阿尔贴近的机会,法师体弱人尽皆知,即使对手同为法师,赫鲁尔也不想靠太近。更何况……他挑战的是大魔导师路维斯百年来新收的弟子。
先下手为强!
红色的宝石发出刺眼的红光,一团球形火焰从杖首冲出,灼热的高温让赫鲁尔的身形都产生了些微的扭曲。
为了抢占先机,赫鲁尔没有使用即时咏唱的方式,而是采用他事先储存在法杖里的法术,无声咒威力虽不及即时咏唱,却胜在速度和无法沉默。
向右侧移动了几步,发现那个巨大的火球偏离刚被召唤出来的轨道径直飞向自己后,阿尔停止移动。
具有追踪功能的法术吗……算不上杀手锏,应该只是用来试我实力的探路石,先硬挡住再寻找贴近的办法。
如此想着,阿尔将魔力凝聚在身体四周,模拟使用咒令书施展结界的感觉,强行以自身魔力在身体外部架构起一层厚厚的纯魔力,强度几乎达到肉眼能看见的程度。
碰!
魔力与魔力撞击,将两人之间的空地立刻被炸出一个大坑,乘着沙石飞扬的瞬间,阿尔用超越普通人的奔跑速度冲向赫鲁尔。一股水柱从降级学徒的方向飞出,与黄色烟尘接触后变成了黄色的泥水,将他全身浇透。
不好!
意识到对方的战术后,阿尔改进为退,只可惜人类的速度比不过法术,呼啸而至的闪电结结实实的打中了沾满泥水的身体。
观战的安迪眼睁睁看着阿尔浑身冒烟地倒下,碍于规矩和身为场外裁判的萨多,他也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赫鲁尔并没有因为阿尔的倒地而停止攻击,他举起法杖,再次发出一枚大火球,准确的命中目标并燃烧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靠近。
不堪一击!这样的身手竟然会被那一位看中,简直无法理解……
赫鲁尔伸手去取焦黑的手指上的火蛇戒指,就在触到的一刹,手掌被反钳,力道之大让赫鲁尔以为手掌被捏碎了。
早料想对手有可能装死,他急忙举起法杖,还没等催发事先储存在里面的法术,匍在地上的阿尔抬起头,被火焰熏黑的脸辨不出五官,只能看见一双金黄色的眸子,赫鲁尔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三个没有起伏的发音。
已经亮起红光的宝石恢复原先的黯淡,法杖的主人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直至趴在地上的阿尔站直身体,赫鲁尔还是一动不动。
伸手揭下佩戴在老人胸前代表身份的徽章,阿尔将它高高举起。包裹着决斗场地的法术被取消,旷野变回铺满沙砾的小方格。
原本站在场外的萨多“呼”的一下闪到赫鲁尔身旁,伸手轻触他的额头,波澜不惊的眸子也蒙上一层惊讶,然后为获胜的师弟鼓掌。
“漂亮的逆转。将弱智术运用得如此纯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负责维护次序的高阶法师带着治疗师赶到,正要上前施救,却被萨多拦下。
“阁下?”
毕竟是稀缺资源,对于没有死透的法师通常都会给予最大程度的抢救,议长的行为大大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不用浪费药剂,脑袋废了治好也是白痴。”说话间,萨多接过阿尔递来的徽章,轻轻一握,标有四道斜杠的魔法道具化为齑粉。然后他对浮到头顶的大眼球伸出手掌,围观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最高评价!这么普通的法术对决,毫无新意,议长竟然给出了五分的评价?”
第二十三章 双重人格()
。包庇和放水的呼声四起,萨多高举双手向下一压,轰嚷的人群这才平息下来。
“能进入南方议会的,除了极少数初学者,大多都是自愿降级的正法师。”萨多的手指沿着依旧保持半蹲姿势的赫鲁尔额头划了个圈,前四级法师的头盖骨“啵”地一下震飞老远。
人群再度爆发惊呼声,不是因为萨多的血腥手法,而是为了颅脑中已经变成糊状的脑浆。
“中了恒定弱智术,赫鲁尔的脑子已经完了,作为法师的一生也结束了。我给导师新收的弟子打满分也是为诸位着想,既然你们认为我这样做有失公允,谁想当第二位挑战者?”
死一样的沉寂笼罩竞技场,无人敢应答。
萨多打了个响指,立在一旁的治疗师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白布给僵直地保持半蹲姿势的赫鲁尔盖上。
“长老们要见你。”不给阿尔反对的机会,萨多握住他的手腕,直接启动传送门。围观者逐渐散开,安迪盯着被抬离竞技场的尸体,心头的不安非但没有被胜利驱散,反而越扩越大。
弱智术是一个非常不好掌握的法术,法师大部分都是人类,在面对亡灵和更高等级的生物时根本派不上用场,所以它的级别也从刚发明时候的五级降为初级法术。可如果要在法术名前面加上恒定……永久弱智,附带灵魂震荡,是非常可怕的杀招。
早就听说过这个类神术的可怕,真正见识到它的威力后,安迪却又产生新的疑惑,就算阿尔施展的是五级法术的威力,也不至于将赫鲁尔的脑子完全震碎吧……
传送结束,阿尔出现在一间有着穹顶的圆形大礼堂,四周是呈放射状的座椅,如涟漪般一圈圈散开,而本该在身侧的萨多站在涟漪最中的位置。
南方议会吗……
看着坐满人的红色椅子,阿尔大致猜出自己所在地。
“路维斯次席弟子。”坐在萨多外围的一名老者率先发难,他是议会长老团领袖之一的罗杰斯:“听说你使用了恒定弱智术?那可是类神术,你一介初学者,究竟是从哪儿学到的?”
啊……我最讨厌顽固不化的保守派,无论哪个世界都有这样一群人。索性将责任全推到路维斯身上好了,反正弱智术从他给的书本里学到的。
拿定主意,阿尔亮出路维斯给的法术入门:“从这里学到的。”
幸亏安迪够机警,决斗结束后就赶紧把魔法袋抛给阿尔,否则他现在也没那么快拿出证据。
“议长,您是否见过那个?”注意到萨多脸色微变,罗杰斯恭敬的提问。
“是导师早些年制作的……魔导器。”萨多交叠的手指收紧,脸色仅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后又恢复平静;“里面有他亲自抄录的各类法术。”
“低级弱智术的确是归类在初级法术,但是!”罗杰斯并没有因为萨多的证言就放过阿尔:“恒定弱者术却是货真价实的类神术,大魔导师难道要亲自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
萨多脸色难看地瞪着一头雾水的阿尔,正踌躇如何回答,空气里回荡起一股让所有人脸色大变的魔力。
大魔导师保持着坐姿,凭空出现在在场唯一空缺的那张座椅里。
“这个问题由我来解答吧。”
路维斯的出现立刻让所有在座的议会成员都起身行礼,包括当任议长的萨多。和竞技场时不同,议员们既没有发出夸张的惊呼,也没有用嘘声表示不满。
“正如外界传闻的那样,这孩子是拜恩后裔。由于第一帝国覆灭太久,已无法追查具体的族系,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他没有天启。”
天启?那什么?
尽管已经恶补过费泽尔的历史,阿尔还是无法将最近几天吸收的知识和路维斯口中的天启联系上。
神祇赐予的圣物?又或者是身份的代表?
“不用担心,只是一个有天赋的混血。”路维斯话音才落,阿尔就感到身体被一股力量猛地拉拽。
又是传送门,这些法师怎么如此喜欢这个不稳定的空间法术?要是一个不小心落入虚空怎么办,人类的躯体可没法坚持到他们再次开启传送门。
从宏伟的礼堂被强行带到路维斯的法师塔只是眨眼的时间,由明亮转为幽暗的环境让阿尔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再睁开时,大魔导师依然保持坐姿,坐在那张老旧的木椅里,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阿尔定睛一看,竟是原本拿在自己手中的《法术入门》。
“我该夸赞你天资聪慧?还是该责罚你太过务实?”路维斯缓缓起身,围着阿尔转了一个圈,语气森冷。
“我只是自保。”目不斜视,阿尔尽量平复心底涌起的不安。每次面对路维斯,他总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奇特感受,既有无法抑制的恐惧,也有打从心底里涌出的敬畏。
对强大力量的恐惧还可以理解,敬畏之心究竟是如何生成的,阿尔自己也不明白,即使面对族长兼祖父的雷蒙德,他也从未产生过这种亲切又尊敬的念头。
“好一个自保……”又绕着阿尔转了一圈,路维斯冰冷的眸子冒起一丝火花;“我给你这本书不是让你用它给我找麻烦的。”
“您在将它交给我的时候也并没有说明哪些法术不能使用。您还该庆幸我没使用灵魂尖啸,否则您该解释的可就不只是我的身世和血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