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烽火录-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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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坡道上左烁对秦墨说道:“秦先生,孙营派人传来消息,胡奴已经通过了拒角阵,现在正朝杨营所设防区前进。”
秦墨问道:“胡奴伤亡如何?”
左烁道:“通过拒角阵之时,只余三千五六百骑的样子,而且各个神情疲惫,士气十分低迷,多数人连战马都没了……”
秦墨点点头道:“很好,接下来胡奴至少还会折损一千人,等杨帆那边传来消息吧,我想胡奴是撑不了多久了……”
左烁想了想又说道:“先生,是否现在就可以杀下山去?我看胡奴已经快崩溃了……”
“不急。”秦墨笑道,“就让杨帆那阵好好表现番,我不相信胡奴有本事冲破他所设的防御工事!”
……
“这些又是什么!”
科穆尔好不容易带着众人从陷坑中突围出来,刚过一个弯道,又见到眼前密密麻麻的竹枪,全部被固定在地上,削尖的顶端和之前拒角也一样对准了自己……
“放箭!”
见胡奴又停下不走,杨帆当即命令埋伏在两侧的士兵发动进攻,一时间散落又显凌乱的箭矢纷纷落向下方的胡奴阵群,带起一连串的骚动。
“不管了,先冲过去,我就不信这些竹子能比之前的拒角还可怕!”几名胡奴面对如此可怕的局面已经丧失了理智,带头向竹阵冲去……
忽然其中一名胡奴的坐骑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下,立马连人带马落入竹阵之中,成片的竹枪被重力挤压之下折断在地,那些胡奴还来不及呼喊,数十支竹枪便将他扎成筛子,只见地上一摊流动的血液慢慢四下扩散……
几名失去马匹的胡奴,挥舞手中弯刀妄图将那些对半切开的竹子全部砍断,然后韧性十足的竹枪哪能这么容易挥砍,只见那弯刀没入竹杆一半就被死死卡住,再一用力,竹子就缓缓向后压成一个半月形,在那胡奴用力拔出一瞬间,竹枪猛的往回一弹,那胡奴来不及反应,整张脸被竹子拍的鲜血模糊……
另有不少胡奴被内中暗藏在竹枪尾部连接在一起的绳索绊倒,活活被竹尖破开一个个窟窿,死状惨不忍睹……
“回去!我们往回赶,这里根本过不去啊!”看着眼前成片带血的竹子毫无怜悯的夺走自己同伴性命,一些胡奴终与忍受不住这道死亡峡谷带来的血腥恐惧,立刻转身向来时的路上跑去,许多胡人也跟着他们一道往回跑去,一时间奴阵更加混乱了。
“不准走!回来!”图塔见身后千余胡奴不顾一切向来时的路上逃去,拼命的大声阻止,“后方肯定有伏兵等着我们,现在回去更是死路一条啊!”
然而已经没人回去听他的话了,这些早就被吓得失去理智的草原胡人疯狂的向后方撤去……
此时科穆尔也颤声对图塔说道:“图塔,我看我们也往回赶吧,即使过了这阵,谁知道前方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可怕的陷阱等着我们。”
“科穆尔,我的兄弟!”图塔大声对他说道,“只要冲过这道竹阵再行三里就能抵达冀州了,此时应该全力以赴通过这条陷阱才对,若往回撤更加死路一条,不说峡道内埋伏的官军,光守在谷外的那些骑兵会放过我们么?你觉得我们还有力气和勇气挡住他们么?”
科穆尔一听觉得有道理,但望着眼前密集的竹阵不由犯难:“那该如何通过那条路?太可怕了……”
图塔沉思一阵说道:“把盾牌负与马身两侧,虎枪抵地拖动,蒙住马眼,利用骑速,在竹片反弹前快速冲过去!”
“可是这样会有不少勇士会折损啊!”此时科穆尔却突然心疼起族中士兵起来。
图塔见此,眼中寒光一闪,没想到这时候科穆尔居开始有妇人之仁?随即说道:“眼下顾不得这么多了!科穆尔你若还想活着回到草原就按我说的做!”
科穆尔思虑片刻,立刻将圆盾负与马身一侧,蒙住马眼大吼一声冲了过去,图塔、突勒带领剩余一千多呼兰人也迅速跟上……
马匹快速疾驰过程中,虎枪拖地切断了暗中隐藏的绳索,盾牌一侧防住了竹枪侵袭,尽管战马身上被划的鲜血淋淋,但由于它们训练有素蒙住了马眼,依然在无谓的快速向前推进……
然后冲在最前的骑兵的确通过了竹阵,但后面的骑兵尤其那些徒步行进的胡奴就没这么走运了,无数人纷纷被反弹的竹枪扎的血肉模糊,一时间整片竹道全是飞溅的血液和哀嚎的嘶鸣……
“不好!他们要脱出竹阵了!命令营部,即刻攻下去堵截,全部将他们留下来!”杨帆见到这些胡奴不顾一切冲击竹阵,眼看最先几十骑就要脱阵而出,立马下令开始截杀。
然而当杨帆带兵冲下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仍然有百余呼兰人疾驰脱出了竹阵,向冀州方向疾驰而去……
“可恶,晚了一步!”杨帆见他们走远,暗骂一句,随即命令部队往剩余那些胡奴杀去。
“投降了,饶命……”当粗长的长矛对准这些胡奴之际,早已疲惫不堪,士气全无的呼兰人用生硬的中原话哭着向他们哀求起来……
第139章 无奈的刘策()
……
巫山镇内,刘策坐在衙门内听着斥候来报,得知回雁谷之战大获全胜,击杀胡奴五千三百有余,俘虏一千四百多人正在向此地赶来时,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一战,精卫营胜利了……
然而,胜利的代价也犹为惨重,这次与胡奴对决时精卫营初建以来最大的伤亡,不可谓不重。
“一千零四十九名将士阵亡,一千三百二十五人受伤,其中三百三十人终身残疾,庆字营主将重伤仍在昏迷,此次巫山镇与胡奴对决七千将士高达三成多……”
刘策望着桌案上个营旗统计上来的伤亡册本,一脸的忧愁。
“我该如何跟他们的家属交代?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刘策握着册本的手不住颤抖,脑海浮现出汉陵百姓见到亲人尸骨时的情景,他真的不愿意去想……
“罢了,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有什么怨恨都往我刘策身上发泄吧。”良久,刘策叹了口气,心里对自己这般说道。
就在此时,门口护卫前来禀报:“启禀将军,叶长史求见。”
“快请他进来。”刘策知道叶斌此次前来定是为了陈庆的事,立刻起身来到门口等候。
不一会儿,叶斌就出现在刘策跟前,刘策见他双眼布满血丝,面色憔悴,也知道这几日他为了医治受伤的将士并没有好好休息……
“参见……”叶斌刚要对刘策行礼,却立马被他阻止。
“叶先生,这套俗礼就免了,你快和我说说陈庆以及其他受伤将士情况。”
叶斌说道:“回将军,陈营这两日烧虽然已经退了,但仍然昏迷不醒,属下心想待回转汉陵后还需好好再诊治一番,方能苏醒过来,至于其他将士……”
说到这儿叶斌怔了怔答道:“将军,属下和医护队的将士已经尽力了,能救的都已经救下,只是几个伤重的……唉,还望将军赎罪。”
刘策闻言,闭上了眼睛,闻听陈庆脱离危险,他心中顿时一松,但又有不少伤重将士身亡,令他感到惋惜,那些将士不少还是自己从河源一手带起来的老兵啊……
刘策缓缓睁开眼说道:“叶先生,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剩下的我刘策会一力承担。”
叶斌摇摇头道:“将军此言差异,你常说精卫营是一个团体,如何能一人全揽下来?”
刘策说道:“这次主动出击胡奴是我决定,如今造成如此大的伤亡,理应由我刘策一力承担,我会给那些将士家属一个交代的……”
叶斌闻言,正待再说,忽然见护卫又来禀报:“将军,门外一位自称和您相识的女子求见……”
“嗯?”刘策奇道,“和我相识的女子?我到远州省许久,一直都呆在汉陵辖地甚少出境,何来相识女子?”
那护卫见刘策这么说,便道:“既然将军不相识,那属下这就去把她打发走。”说完护卫转身欲走。
“慢着。”刘策叫住他道:“还是请她进来吧,或许有什么要事也说不定。”
“遵命。”护卫即刻告退。
叶斌起身对刘策说道:“既如此,属下先行告退。”
刘策忙道:“叶先生,不必急着离开,你且坐下,待会儿我还有要事和你商议。”
叶斌闻言只好继续坐了下来,他也很好奇那位自称和刘策相识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想借此见一见。
不一会儿,一袭黄衫印入刘策和叶斌眼帘,刘策一见,暗道句原来是她,不是宋嫣然还有谁。
宋嫣然一见到刘策便开口笑道:“刘大将军,你真是日理万机啊……”
刘策不由苦笑一声,对宋嫣然说道:“原来是宋小姐,不知今日找在下又有何事?”随即又对叶斌点点头,表示此女子确实算是“熟人”。
叶斌对那黄衫女子望去,只见这女子妙龄芳华,出落的是亭亭玉立,端看那五官身段也是相当精致完美,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如若打扮一番那绝对会是震艳一方的存在,这是他见过姜若颜之后至今为止遇到的最漂亮最为水灵的女子。
“咦?刘大将军还有贵客在呀?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敢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宋嫣然瞥见堂下还有人在,顿时惊呼一声,随后轻轻一欠身向叶斌行礼道。
叶斌拱手回礼道:“在下叶斌,乃将军麾下长史,见过小姐。”同时暗道句这姑娘当真是开朗阳光,一点不怕生人。
宋嫣然听闻后,缓缓行礼说道:“小女子宋嫣然见过叶长史叶先生。”
叶斌一听,顿时起身说道:“原来是宋家小姐,叶某真是失敬了……”
宋嫣然轻轻摇摇头说道:“先生言重了,什么宋家小姐,六年前就早已不是了……”
叶斌闻言也是心下感叹,这宋嫣然的事迹他也略有耳闻,她母亲只不过是宋府一个卑微的丫鬟,只是宋文奎在一次醉酒之后色心大起,强暴了那丫鬟。后来那丫鬟有了身孕,宋文奎威胁她打掉腹中胎儿,然而一向软弱的丫鬟竟不知哪来的勇气誓死不从,在和宋文奎吵闹过程中被当时宋文奎的母亲听到,为了宋家名声逼宋文奎纳了那丫鬟为小妾,此后诞下一女婴便是现在的宋嫣然。
可叹宋嫣然的母亲因为出生低贱,在府中倍受歧视,加之宋文奎与她之间本就没半分感情可言,连下人都不时欺负她们娘俩,最终在宋嫣然五岁那年,她母亲便在郁郁寡欢中病逝了。
宋嫣然母亲死后,宋嫣然的日子更苦了,宋文奎压根没把她当自己亲生女儿看待,对她生死不闻不问。终于在她十岁那年,宋文奎母亲死后,便在府外边随便找了个宅子,并派了两个服侍的下人将她赶出了宋府,每月只派人给了些勉强维持她生计的银钱,最近这两年更是分文都不给了,女儿到了二八芳龄该谈婚论嫁,他也从不过问,父女之情可谓是冰冷刺骨,毫无情分可言……
好在宋嫣然乖巧懂事,自小就学会洗衣做饭、针织女红,早早就能自立更生,而且面对宋文奎这般虐待也从没抱怨过什么,一直都是笑着面对一切,对自己的遭遇毫无在意,同邻里之间相处的也十分融洽,乐观的态度令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想到此处,叶斌暗道这宋嫣然也是一个神奇的女子,对任何事都能一笑而坦然处之,可惜她出身命运都不好,和姜若颜的众星捧月般待遇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刘策见宋嫣然来到,不由想到那晚初见时的情形,顿时有些尴尬,他看叶斌在此,心下稍稍放宽,说道:“宋小姐,你还未说找在下何事呢?”
宋嫣然听闻刘策问自己,回头对他甜甜一笑:“我呀,就是来问问刘大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都两天了,该换药了哦……”
叶斌闻言大吃一惊,立马起身对刘策问道:“怎么?将军受伤了?为何不告知叶某?”
“这个宋嫣然……”刘策暗叹句,然后对叶斌说道:“叶先生无需挂怀,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伤罢了……”
“还小伤?”宋嫣然此时一脸正色地说道:“胳膊都快断了哦!”
叶斌一听,心里一惊,立马对刘策说道:“将军,可否让在下看看你伤在哪里?属下为你好好诊断下。”
刘策说道:“叶先生,我说了……”
叶斌立马打断道:“将军,属下知道你在顾及什么,无非就是不想打扰在下,让叶某专心救治精卫营其他将士性命,但将军莫要忘了,你也是精卫营将士中的一员,而且身为主帅,身体安危关系到全军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