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扬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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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南击掌道:“妙,这么说不由得他们不信。”
兵源的事情有了方向,可是府城的动向也必须掌握,什么时候出兵,出动多少兵马,知己知彼,才能战而胜之。
夏天南环顾四周,在场的众人中,林伟业只适合鼓捣技术,谭山要佃户,黄汉生要负责训练,黄猛甲更适合战场冲锋,司马德要留在身边出谋划策,这么排除下来,只有刘全比较合适,保证他顺利完成任务还能活着回来,得派人去保护,那么冷静而大胆的杨由基是不错的人选。
于是他做了决定:“佃户那边由老村长去放消息,刘全去府城打探官军的动向,一有消息就回报,杨由基带几个人去保护,如有危险就撤回来。护卫队加紧训练,准备迎战!”
众人纷纷应下。
杨由基临走前回了一趟家,每次出远门他都会回家和父亲说一声。他母亲在他三岁时就死了,父亲抚养他长大,一直未续弦。现在他父亲已经老了,干不动重活,父子二人原本过的很艰难,直到夏天南出现,杨由基成了护卫队副队长、夏天南的心腹,这种局面才彻底改变。
回到马袅村,远远就看到了自家房子冒出了炊烟,他稍微有点奇怪,这个时候还不到晚饭时间,做饭还稍早了点。刚走到家门口,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端着一盆水往外倒,差点泼到他身上。他躲开之后定睛一看,不由呆了呆,门口的人看见他,也呆住了。
门口这人是被赶出马袅村的谭刘氏,她看着杨由基呆了片刻,放下水盆,撩了一下额头散乱的头发,不自然地打招呼说:“你回来了啊?”
杨由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眼前的场景,时间仿佛倒退回到了从前。
杨由基和父亲躲避灾祸来到马袅村时,几乎什么都没有。那时候身为邻居的谭刘氏经常过来照顾他们父子二人,给他们做饭洗衣。他们家两个大老爷们,家里没个女人确实很不方便,谭刘氏的热心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个缺陷。
第一百一十六章 站队 一()
正文之前啰嗦几句。
一个多月我还是名,现在角色转换了,我成了码字的写手,我也知道每天两章的十几分钟甚至五六分钟就看完了,完全不够看,但是码出来需要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还不算在脑海里勾勒情节的时间。我只是业余时间码字,白天要上班,晚上还是两个孩子的保姆,想要多更,但是臣妾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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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刘氏低头解释道:“孩他爹去了一年了,我来他坟头上柱香,路过你家,知道你忙经常不着家,你家老爷子腿脚不利索,顺带给他洗了衣服,做了顿饭……”
杨由基搓了搓手,开口道:“这个,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公婆还在家等我回去做饭呢。再说……”谭刘氏声音低了下来,“我是被赶出村的,蒙村长怜悯我在纺织厂做工,本不该回来,呆久了不好村长难做人。”说完,她侧身从杨由基身旁走出房门,低头往外走。
杨由基鬼使神差般地抓住谭刘氏的胳膊,谭刘氏如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却不敢抬头看他。
“老爷派给我了一份差使,我马上就要出远门。还有过段日子可能要跟官府打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谭刘氏闻言猛地抬起头:“老爷是咱们全村的恩人,你可别跟那怂包死鬼一样……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爹我替你照顾。”
听了她这番话,杨由基心潮澎湃。
他性子冷,寡言少语,从成年起,接触的最多的女性就是谭刘氏了——尽管对方已经不算年轻,比他还大三岁——谭刘氏亦母亦姐,填补了他生活中缺失的部分,心里早就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只是碍于对方有夫之妇的身份,不敢有情感流露。
死去的谭狗子好吃懒做,生前对谭刘氏不好,死后还连累她被赶出了村子,杨由基觉得,自己有能力也有责任改变她悲惨的命运。
他对谭刘氏说:“我去求老爷你回马袅村。”
谭刘氏伤感地摇摇头:“死鬼做的孽,我必须还。其实村长也偷偷告诉我了我留在纺织厂做工,是老爷的主意,老爷也是立规矩,我懂。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求老爷让我回村老爷怎么和村里人交代?”
杨由基嘴巴张了张,差点脱口而出说你成了我的女人,自然就能求老爷了。
谭刘氏看到他的表情,仿佛猜到了他想说的话,小声说了一句:“我是个寡妇,不祥之人,不能拖累你……”然后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慢慢转身走了。
看着她廋弱的背影走远,杨由基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找机会把她带回马袅村,带到自己身边。
夏天南做着备战的准备,和丰村却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自从张麻子被赶跑之后,和丰村恢复了生机和活力,大家抢收粮食。稻田中金灿灿的的稻谷,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这收上来的不仅是粮食,还是大家对生活的期望。
苏粗腿停下手中的镰刀,擦了把汗,望着自家的稻田,欣喜地咧开嘴笑了。苏老倌在旁边不满地说:“要歇还早着呢,等你小妹送饭来再歇吧!今天得收完这几亩地。”
苏粗腿和苏二弟挤挤眼,两人相视一笑,阿爸自从佃租这十五亩地后,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把他兄弟两也当成牛在使唤。不过再累也是值得的,缴了租子,以后的收成就全是自家的,光想想就是满满的幸福。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家的老幺苏小妹提着竹篮来了。苏家两兄弟欢呼一声,扔下镰刀就去吃饭。苏老倌骂了一句:“两个懒货,干活咋就没这么利索!”
苏小妹认真地对哥哥们说:“大哥、二哥,听说新东家又派人来了,有大事要宣布!”
苏粗腿放下手中的碗,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问道:“宣布什么事呢?人在哪?”
“在祠堂。好像说是官府要把这些地都收去做官田。”
“我*日*他先人,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先是张麻子,现在又是官田,咋就不消停呢!”苏粗腿丢下碗,破口大骂起来。
苏老倌还在地里收割稻子,听见他这边的动静,疑惑地看着这边:“老大,你说啥子?”
不行,得去问个究竟。苏粗腿也顾不上吃饭了,拔腿就走。
祠堂里已经有得到消息6续赶来的村民,七嘴八舌地问着差不多的问题。
“这地好好地怎么就要收做官田呢?”
“官府凭什么收回这些地?东家不是有田契吗?”
谭山按照部署,一个一个村子散布着事先构思好的消息。他没有单独回答村民的问题,耐心等到地里干活的村民来的差不多时,才开口宣布。
“乡亲们,今天我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他清了清嗓子,扫视着聚精会神的村民们。
“我家老爷只收大家的租子,的税粮,由他统一代缴,本来想着既可以造福乡里,又能报效朝廷,大家减轻了负担,朝廷也能及时收上钱粮。可是,这么一来,就断了官府某些人的财路。这些人借朝廷收税之际上下其手,中饱私囊,对你们加收火耗,对朝廷却隐瞒不报,十成的税,他们要从你们身上收十五成,缴上朝廷的却是五成……”
村民们一听就炸了,感情每年加的税都没有入朝廷的官仓,而是进了贪官的腰包!
“如今我家老爷代缴税粮,朝廷规定的正税一文不少,那些人没了贪墨的机会,就要报复我家老爷。他们公器私用,利用官府的名义,要给我家老爷安插罪名,把他名下的地都籍没,变成官田,这样的话,他们想把你们搓圆捏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祠堂里陷入了沉默,谭山描述的前景太可怕,成为官田的话,不会比落在苟大富之流手里更好,只怕是更糟糕。没想到这好日子还没享受到,就要成为泡影,到头来终究是空欢喜一场。
苏粗腿高声问了一句:“若是东家不从,我们不从,官府会怎么样?”
谭山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这小伙子捧哏捧的好,免得他自说自话,“很简单,官府会抓人。”
苏粗腿想起了上次打跑张麻子的一群青壮,问道:“东家不是手底下有人吗,还怕几个衙役不成?”
谭山回答:“就算赶跑了衙役又怎么样,朝廷可不只有衙役,惹恼了官府,这琼州府可有好几个千户所呢!到时候派兵来打,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七章 站队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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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山说到官兵,大家都紧紧闭上了嘴,不敢说话。意淫一下与衙役对抗,已是村民的极限,对抗官兵,则超出了他们心理承受能力的限度。
苏粗腿不甘心就这么倒退回到原来的黑暗日子,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东家有什么办法吗?总不能坐着等死吧?”
谭山看了看其他村民的表情,苏粗腿的话似乎代表了他们的心声。
他回答道:“我家老爷不想与朝廷作对,但也不会这么束手就擒小人算计,肆意安插罪名。那些人不管使出什么手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官兵来攻,我老爷也要誓死抵抗,熬过这道坎,事后官府总要还我老爷一个清白。”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很到位,这些说辞都是事先设计好的,一个一个村说过来,说的多了,自己都快相信是真的了。
苏粗腿听得很解气,快意恩仇,大丈夫当如是,他举起拳头,高喊一声:“本当如此!东家若是缺人,算我苏粗腿一个!”
苏老倌在他之后也跟了过来,突然听到他这么喊,吓了一大跳,抓住他的胳膊,呵斥道:“你疯了,官兵来了你也去啊?就算能活着回来,一个造反的罪名也跑不了,照样是死路一条!”
苏老倌心中夹着尾巴做人、民不与官斗的想法根深蒂固,儿子的态度在他看来就是作死,管他东家怎么斗官府,都不是自己这等泥腿子能瞎参合的。
苏粗腿甩开他老子的手,跳上一张桌子,挥拳喊道:“乡亲们,在苟大富手里,我们辛辛苦苦种地却吃不饱、穿不暖,缴不上租子还要挨打。我打小就因为没饭吃去铁匠铺学徒,给家里省出口粮,十四岁就得抡大锤,第一年就差点被锤子砸死;我有三个弟弟,其中两个因为没饭吃活不过一岁;我妹妹眼瞅着就要十六岁了还没嫁人,因为家里少劳力,把她当男人使唤;我阿爸阿妈还不到五十岁,日夜操劳,看上去像七八十岁……”
他的话引起了村民的共鸣,不少人的眼眶都红了,在苟大富手中,谁家不苦?
苏老倌放下手,没有再去试图抓住儿子的胳膊,转而擦拭起眼泪。他想起了夭折的两个儿子,都是因为没饭吃,老婆也没有奶,活生生饿死的,而他只能抱着儿子干瘪的尸体,看着儿子的生命慢慢消逝却毫无办法。他哽咽着低声呼喊:“我可怜的儿啊……”
苏老倌的情绪感染了周围的村民,他家两个儿子夭折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村民们的回忆也被勾了起来,大家都想到了自家的伤心事,眼皮子浅的已经哭了起来,林瘸子哭诉道:“我家老二因为缴租子的事情挨打,当时又发着烧,没钱抓药,没捱过三天就去了啊……”
苏粗腿接着说道:“新东家给了我们一条活路,大家都有了奔头。如果这些地都籍没为官田,大家以为能好到哪里去,说不定官府比苟大富更心狠手辣,与其如此,还不如跟着东家拼一拼,闯出一条活路!”
谭山在马袅村晒盐开荒时,村里的惨状比和丰村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到夏天南横空出世,才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他对和丰村村民的悲痛感同身受,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要把他们拉进老爷的阵营,他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他接着苏粗腿的话说道:“这位小哥的话很有道理,地主也好,官府也好,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乡亲们信得过我家老爷,就跟着我家老爷干,他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有村民迟疑着问道:“和官兵开打,且不说打不打得过,这不是造反吗?要株连九族的啊!”这正是苏老倌的顾虑,也是大多数村民心中的顾虑。
“我家老爷不是要造反,只是逼不得已。只要抵挡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