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扬明-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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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新宝贝?”
林伟业得意地看着他:“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是军队用的家伙,而是我领着百草园中级班的学员鼓捣出了有轨马车,你派人来临高找我时,正好在规划整个临高的市内轨道交通——我打算把这个当成这个时空的城市轻轨来使用,作为公共交通工具,提升临高的城市品位。”
夏天南有些意外:“原来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弄这个?用什么马拉,一次能运输多少人或者货物,咱们现在又炼不出不锈钢,铁制轨道生锈怎么办?”
林伟业赞赏地回答:“看不出你还很专业,问到了点子上。现在的试验品是5…7米左右的四轮车,满载是10…14人左右,目前使用云南采购的滇马作为牵引马匹。滇马的特点是矮小体健、耐劳善负重,能远行,作为战马不合适,但是拖拉四轮马车倒是不错的选择。本来在其他路面,两三匹滇马是绝对拉不动满载10来人的车厢的,不过有了轨道,负重可以提升到两倍左右,一匹马就能拉动,只是速度慢了点。”
“至于生锈嘛……”林伟业解释道,“这个不是问题,就算现代的铁轨,日晒雨淋,照样会生锈,不过只要经常过车,就会把走行面抛光,所以轮子压过的那面不会生锈,下面生锈也不会影响车辆的通行。高速行驶的火车都不怕轨道生锈,我们这龟速的马车就更不怕了。”
即便在现代对铁轨司空见惯,夏天南也没注意过铁轨生锈的问题,回到古代倒是补课涨知识了。他高兴地说:“既然不会有影响,那就没问题了,我倒是很期待回到临高看到这些有轨马车。有了竹筋水泥建筑和完善的排水设施,再加上公共轨道交通,临高老百姓绝对是整个明朝最幸福的人了。”
“这正是我弄这个有轨马车的目的之一。除了民用,在战时还可以以更高的速度向码头运输战略物资,比起肩挑手提的效率要高多了。”
夏天南喜道:“这个我倒没想到,军民两用,不错不错。”
“其实还有个问题你忽略了,恰恰是我和学员们琢磨得最久的问题。”林伟业说,“轨道如果想要维护方便,就必须分段铺设,下面垫枕木。可是这样一来,凹凸不平,马踩上去一脚深一脚浅,而且容易被枕木绊倒……”
“是哦!枕木对于火车不是障碍,可是对于马来说就寸步难行了。”夏天南皱起眉头,“那该怎么解决?”
“我依稀记得18世纪时,解决的办法是在枕木的间隙撒上细土,把空隙填平。不过这个办法缺点不少,首先就是每天都要专人维护,把马蹄踩的坑填平,异常繁琐,其次就是这样的路面又回到了当初‘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状态,我们花了很大力气修建的水泥地面就白瞎了。”林伟业伸手比划着解释,“后来有个叫苏二弟的学员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说既然铁轨凸出来不方便,为什么不把轨道沉下去呢?这句话给了我启发,我就设计成嵌入式凹形轨道,去掉枕木,把铁轨直接嵌入在水泥路面之中,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上述困扰了。”
“可是没了枕木,照你说的,维护和更换铁轨就不方便了啊?”
“不碍事的。马车和火车的速度、载重都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有铁轨损坏、变形,哪怕造成脱轨,也不会造成重大伤亡,修修补补也能凑合用,大不了过个三五年就全部换掉嘛!”
夏天南点点头,“这些都交给你去做,我充分相信你。不过今天把你从临高找来,不是听你科普铁路知识的,是要给你个官儿做做。”
林伟业愣住了,摸摸脑勺,不解地问:“我做官?给个官我也做不来啊?”
夏天南笑道:“就让你挂个名,事不用你做,而且是登州总兵,山东那边的武官,我记得你籍贯是山东人,这也算是在另一个时空衣锦还乡了嘛。毕竟我已经是琼海镇总兵了,在南京这段时间又被崇祯封了个伯爵,总不能一人兼任南北两个总兵吧?”
“只挂名不管事?这还差不多,你让我研究技术在行,当官不是那块料。”说着说着,林伟业才反应过来,“卧槽,你说你封爵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夏天南笑道:“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哥俩晚上不妨喝两杯,我慢慢跟你说详细的经过。简单点概括一下呢,就是在南京和当年得罪过的镇守太监打了一架,然后把崇祯震住了,于是就有了这个伯爵。”8)
第七百二十章 林伟业的执念()
本来按夏天南的想法,兄弟二人几个月不见,在军营之中整两瓶自家的“天涯香”二锅头,唠唠嗑,也很不错。
可是林伟业听说要喝酒,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来过南京,这酒,能不能出去喝?外面风景那么好,我想去看看……”
夏天南愣住了,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位老哥是想喝花酒!
他问道:“你是想搂着姑娘喝花酒吧?”
林伟业脸红了,眼神有些躲闪:“都说秦淮河有名的很,我想见识见识。当年在半塘街跟着你转了一圈,除了陪你看了董小宛,什么都没捞着,所谓的‘小秦淮’白去了,现在来到了真正的秦淮河,我……”
作为男人,夏天南能够理解林伟业的心理,出差在外,老婆身边,想去见识见识古代版的“天上人间”,无可厚非。可是他上次喝花酒遇到刺杀,然后掀起半个南京城找仇人,折腾了大半夜,欲仙欲死,现在一提花酒,心理都有阴影了,下意识地就会想起差点刺中自己的那根发簪。可能是自己和古代的风月场所八字相冲,在苏州逛了次青楼就和常威发生冲突,在南京喝了次花酒就差点被刺,如果再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想想就心有余悸。
他试图阻止林伟业这种危险的念头,可是还没开口,看到林伟业眼神中的期待,一肚子话又被堵回去了。这位兄弟跟着自己穿越,像头老黄牛一样给自己纺纱织布、酿酒炼铁、造枪铸炮,任劳任怨,却从未有一句埋怨,而自己给了他什么呢?房子比自己小,女人也比自己少,老婆还是个少数民族,连个丫鬟都只能看不能吃,自己好歹还有三四个小妾,环肥燕瘦,其中还有大洋马,而且广州还有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等着自己去娶,相比之下,两人待遇差距太大。人家现在就想沾点荤,打打牙祭,怎么就不行呢?
看着林伟业的眼神,只差没在额头写上“别的穿越者吃香喝辣、妻妾成群,我这个穿越者怎么这么苦逼”的话了,夏天南有些坐立不安。他想了想,常昆葬身火海了,常威事后也灭口了,南京城内最大的对头已经人间蒸发,就算陪兄弟去逛逛窑子,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满足林伟业的愿望,夏天南一咬牙,拍板道:“一世人两兄弟,既然你想去,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林伟业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呵呵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话,难道那些妹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夏天南笑了笑,没说话,遇刺一事还是不告诉他了,免得他提心吊胆玩得不尽兴。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夏天南不敢大意,吩咐岛津千代和杨由基做好万全的准备,防止再次发生意外。
等安排完之后,夏天南想起了魏国公,人家对自己这么客气,还帮助自己抓到了常昆父子,临走之前,总要还个人情。便派司马德亲自去魏国公府下帖子,邀请徐弘基同去。
人派出去之后不久,徐弘基那边的消息还没来,顾横波却来了。
顾横波还是那般风度超群,艳丽逼人,可是见到夏天南之后,再也不复初见面时的从容,眼神中多了一丝惶恐。
夏天南皱眉道:“你怎么来了?”上次的刺杀虽然另有幕后黑手,和顾横波没有关系,但是事情是在眉楼发生的,夏天南能够做到恩怨分明,不迁怒于她,可是心里总是有根刺,如鲠在喉。
顾横波见对方的话非常生硬,眼眶一红,轻声说道:“上次的事情差点伤到平南伯,非横波所愿,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致歉,听说今日平南伯要宴请表兄,能否让横波做东,弥补过错?”
刺杀的事情发生后,她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办,紧接着就是真凶被查出,夏天南翻遍了半个南京揪出了凶手并活活烧死在锦衣卫衙门。这样的消息传来之后,顾横波后怕不已。前镇守太监、锦衣卫、南京城的权贵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都不值一提,如果夏天南哪天心情不好了要找自己出气,岂不是灭顶之灾?自己能和镇守太监相比,眉楼能和锦衣卫衙门相比?恐怕眉楼被夷为平地,都不会有人敢为自己说句话。所以,她一直在伺机讨好夏天南,今天,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夏天南警觉起来,这件事是临时决定的,没有多少人知道,顾横波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消息轻易能够泄露,那么对自己不利的人是不是也能轻易得知,提前安排好陷阱,就像上次一样?
他沉声问道:“我要宴请什么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不说实话,今天就不要想走出这扇门!”
门口把手的日本武士听到动静,“呼啦啦”冲了进来,把顾横波团团围住,拔出了明晃晃的武士刀,似乎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会把这个弱女子斩于乱刀之下,香消玉殒。
顾横波一惊,腿一软“扑通”跪下,慌乱地辩解:“平南伯息怒!这件事是魏国公透露的,他可怜我一个弱女子得罪了平南伯整日担惊受怕,便给我指条明路我借这个机会向平南伯负荆请罪!”
原来如此,夏天南放心不少。虽然他没打算欺负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青楼老鸨,可拦不住别人幻想被迫害。徐弘基既然怜香惜玉,就给他这个面子吧。他对顾横波说:“你不要胡乱揣测我的心思,我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既然魏国公开了口,他的面子不能不给,这件事就由他来决定吧。”
顾横波见夏天南松了口,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低眉顺眼地说:“谢平南伯成全,横波会布置地妥妥帖帖,扫榻相迎,务必会让平南伯和您表兄满意。”
打发走顾横波后,夏天南觉得很无语,本想另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和兄弟喝花酒,没想到徐弘基太过热心,干预了这事,兜兜转转,居然又是在眉楼!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样的插曲反倒成就了意外之喜,在魏国公的帮助下,顾横波给他和林伟业安排了不小的惊喜,场面堪称大手笔,不说绝后,也算空前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人在屋檐下()
夜幕降临,秦淮河上的画舫亮起了盏盏灯火,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拉开了帷幕。三五成群的书生、权贵乘坐的软轿穿梭在河畔,各自去往自己的目的地,寻找自己的相好,或者拜访自己心中才色双绝的“女神”。只是今晚注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会失望而归。
隆隆的脚步声打破了秦淮河畔旖旎的气氛,成群结队的士兵出现在道路上,以整齐的步伐小跑着前进,路上行人和轿子慌忙避让,有人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路边草丛里。摔倒的人爬起来正准备义正言辞控诉一番,却发现这些人统一身穿红底白边的军服,肩上还有徽章,与朝廷的军队打扮很不一样,倒像是这段时间以来以凶恶著称的琼海军,立马闭嘴,把话都咽回去。这些煞神可不是朝廷那些窝囊的卫所军,惹恼了他们是要赔上性命的。
近卫营的士兵来到了眉楼,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杨由基来到大门口,对迎出来的顾横波交代:“今晚除了我家将军带来的人,还有魏国公,其余人都不准进出眉楼。需要多少开销,你开个价,稍后自然有人把银子送来。”
顾横波小心翼翼地说:“今晚是我向平南伯赔罪,怎么能收酒水钱?”
杨由基转过了头,没有回答。他只负责传达,不是来和这位漂亮的女老板磨叽的,保证将军的安全才是他的职责。
见对方不回应,顾横波有些尴尬,避过了这个话题,问道:“军爷,伺候好平南伯和他的表兄,我邀请了几位好姐妹来助兴,这些人若是也不能进去的话,恐怕平南伯会不高兴吧?”
杨由基盯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将军一刻钟后到,他的贴身卫队长是女子,进出的姑娘都必须由她搜身检查,确认身上没有利器,才能进去。”
顾横波觉得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可是不敢有不悦的表示,低下头掩饰了自己的表情,低声答应:“知道了。”
这几个即将到来的姐妹都是秦淮河上顶尖的人物,无论容貌和才艺都是出类拔萃的,她借助魏国公的名头,豁出了自己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