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扬明-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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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大喊:“看谁先上路!都给我上,乱刀砍死!”
积威之下,海盗们鼓足勇气,哇哇叫着扑了上去。
虽然没有最趁手的兵器,黄勐甲还是异常威勐,举刀磕开五六把刀剑,一个横扫千军,挡住身前的几名海盗被开膛破肚,当场一命呜唿,肠子滑落一地,最惨的一个人活生生被腰斩,从腰腹处被噼成两截,上半身翻滚一番掉在甲板上还能喊叫,这一刀的威力可见一斑。
这样的惨状连刀口舔血的海盗也被吓住了,这哪里是人,简直是一头食人的勐兽。
这时特战队的士兵端着刺刀也接二连三跳了下来,主将深入敌阵,他们怎么能在船上看着不管。这下海盗们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也消失了,哇哇叫着往船边跑,“扑通扑通”跳进海里。虽然在海里未必能活命,总好过在船上身首异处。
刘香见势头不妙,转身也想跳海,黄勐甲见状大踏步追了上来,沉重的脚步让甲板都在颤抖。
双方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等到黄勐甲追到船边,伸手去抓刘香时,刘香已经高高跃起,往海中坠落,手掌离刘香只有一拳的距离,眼看就要功亏一篑。
黄勐甲收回左手,右手持刀挥出,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弧线,刀锋从刘香的脖子掠过。
海水里的海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诡异而血腥的一幕:他们的大龙头身体跳入了海中,落水时仍然保持着跳海的动作,双腿屈膝,两拳紧握,而头颅带着血丝脱离了躯体,在半空中滴熘熘打转。
“扑通”,刘香的躯体“跳”进了海里,头颅也跟着往下坠落之时,一只大手伸过来,在半空中揪住头发,把头颅牢牢提在手中。黄勐甲看着手中怒目圆睁、似乎临死都不相信这个事实的刘香头颅,得意地大笑起来。
受降过程中夺船的暴动就这样被镇压下去了,琼州营的强大让剩下的海盗们再也不敢造次,再说大龙头都死了,还是老老实实当俘虏,听天由命吧。
被解除武装的荷兰士兵连同军官在内一共还剩下四百二十七人,海盗一共两千一百零五人,在热兰遮港口的岸上黑压压蹲满了一地。
普特曼斯已经被士兵打昏,范博梅尔作为最资深的船长,充任代表与琼州营交涉被俘后的后续事宜。
“什么城堡内送出赎金赎你们回去?不行不行!”听了范博梅尔的建议,司马德连连摇头。将军费了这么大心思安排人手在这里抄红毛的后路,是抓俘虏扩充海军的,可不是贪图这几个小钱。对方没投降之前他还含煳其词,等到俘虏到手立马变脸,断然拒绝。
范博梅尔无奈地说:“在我们投降之前,你们答应过的,可以用赎金换取自由……”
司马德狡黠地一笑,红毛还真是耿直。
“我只说过事后向我家将军禀报,但没有答应,你理解错了。”u,**,:
第四百六十章 俘虏的选择()
范博梅尔愤愤不平:“你们明国人总是喜欢玩弄这种文字游戏,毫无诚信可言!”
司马德眼珠赚了转:“你也别开口闭口我们不讲信用,这样吧,你让热兰遮城打开城门我们进去收钱,顺便休整一晚,我就放了你们。..”
荷兰人虽然一根筋,但毕竟不傻,琼州营的强大人都里,放进热兰遮城就等于把城堡拱手相让。范博梅尔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你想玩特洛伊木马的计策,我不会上你的当!”
司马德当然不知道特洛伊木马是什么鬼,见对方拒绝,当即把脸垮下来,冷冷道:“不带我们进城,什么赎金我们也不要了。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条就是效忠我们将军,一条就是送你们见阎王。”
翻译把他的话告诉了范博梅尔,并且补充说:“见阎王的意思和见上帝差不多,他的意思是不顺从他们就杀了你们!”
范博梅尔很想骂人,可是想到现在性命在人家一念之间,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司马德见范博梅尔不吭声,便对翻译说:“他们的上官不愿转告,你把这些话告诉人,我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翻译打了个冷战,之前限定的一炷香时间之后一言不合就开炮的情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赶紧转身大声把司马德的意思向的士兵和海盗宣告。
荷兰士兵们听了后一阵喧哗,情绪有些波动。他们平日里面对中国海盗和朝廷水师都有着舰船和火器上的优势,心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优越感,保命虽然可以投降,可这和效忠卖命是两码事。
兰人的表情,即使不懂荷兰语,司马德也知道这些红毛多半心里不愿意为琼州营效力。他啐了一口:“真是矫情!魏营长你的部下教教他们怎么做。”
魏连横大声应下,然后举手示意:“弹药上膛,射击预备!”
围在四周警戒的二营士兵得到命令后齐刷刷举起了步枪,对准中间的俘虏,刺刀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一股紧张的气氛慢慢蔓延开来。
范博梅尔方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刺刀,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没底,有心想服软,可是迈不过自尊心这道坎。
魏连横来到前列,朗声说道:“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愿意给琼州营效力的留下不动,想走的往右边走。”
几名荷兰士兵犹豫着迈出了脚步,慢慢往右边走去。其中一名士兵还自言自语,仿佛是给自己鼓气:“我不能长时间留在远东,我还要回乌得勒支与我的未婚妻海伦结婚……”
见红毛的人动了,一些海盗也蠢蠢欲动。几个海盗躲在人群中低声议论:
“我们也过去吧——让我投降官兵,要守规矩,还得过没钱的日子,我才不愿意了,在海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多快活……”
“你可仔细想清楚,他们说不给他们效力就要杀人的!”
“你毛的人过去了,他们没事,只是吓唬人的。”
……
海盗们说的挺热闹,却没有多少人站到右边去。他们可没有未婚妻这样高大上的理由说服自己以身试险,最后稀稀拉拉只过去了十几个人。
魏连横扫视了一圈:“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你们都已经选好了吗?”
荷兰士兵和海盗都以沉默应对,算是默认。
边十几个海盗和三五名荷兰人,魏连横向司马德投去询问的目光,想知道如何解决这些出头鸟。
司马德面无表情,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魏连横知道了怎么做之后,退到琼州营士兵组成的包围圈外,举起了右手,然后用力往下一挥,大声下令:“瞄准那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红毛和海贼,开火!”
“呯呯呯!”枪声大作,浓浓的烟雾将俘虏们笼罩在其中,只听得惨叫声在枪声中想起,右边的人群纷纷倒在血泊中。
等到烟雾被海风吹散后,范博梅尔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脸色大变:“你们这些野蛮人!滥杀已经放弃抵抗的俘虏,死后只配下地狱!”
其他的人也激动起来,纷纷嚷道:“降了也杀,那咱们还降个屁,兄弟们,咱们跟他们拼了,一鼓作气杀出去!”
目睹了“杀俘”的过程,再听到这些煽动的话,近千名海盗大着胆子去冲击琼州营士兵组成的包围圈。他们手中虽然没有武器,但是人数不少,挥舞着拳头向士兵们冲过去。
魏连横及时下令:“敬酒不吃吃罚酒……人,刺刀预备!”
士兵们闻言将抵在肩头的步枪放低,平端在腰腹间,做好了刺杀的准备。
当海盗们的拳头将要砸到士兵们身上时,魏连横的口令响起:“刺!”
士兵右脚掌在地上用力一蹬,借助腰腹的力量将刺刀向前刺出,同时口中齐声大喊:“杀!”
杀声响彻云霄,赤手空拳的海盗们被凶猛的刺杀挡住了,不少人被捅了个透心凉,当场一命呜呼。其余人被震住了,嚷叫声随着这一声“杀”戛然而止,海盗们扪心自问
一次突刺动作后,士兵们端着刺刀往前走了几步,将俘虏们严严实实挤在一起。
范博梅尔瞠目结舌整齐有力的刺杀动作,口都合不拢了。火枪兵枪头装上短刃,就能变成可远攻可近战的全能战士,这可比东印度公司的士兵厉害多了。
魏连横再次将手举过肩,下了最后通牒:“不要试图冲击我们的士兵并逃跑,子弹和刺刀可不长眼!你们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是为琼州营效力还是自寻死路?”
经历过数次“血的教训”,海盗们再也不敢提逃跑了,大气也不敢出,老老实实蹲在原地不敢动。
“很好,想必你们都想通了。”司马德大声说,“将活着的俘虏带上船,咱们返回临高!”请:
第四百六十二章 郑鸿逵的遭遇()
郑鸿逵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是不等他说完,郑芝龙挥手阻止了他的话头。..
“好了,我也就这么一说,并没有说二弟之死是你的过错,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应该去找刘香的晦气才是。”
郑鸿逵心中稍安,可是郑芝龙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堕冰窟。
“……不过四弟你最近流年不利,三番四次碰上倒霉事,不如回安平老宅休养一段日子……日本那边的买卖,暂时就让阿彩去吧,反正都跑熟了,一切照老规矩做就是。”
郑彩迟疑着出列,朝郑芝龙说:“谢大龙头信任,阿彩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帖……”然后回头鸿逵一眼,低头退了回去。
郑家诸兄弟除了郑芝龙这个大龙头之外都有各自的差事,差事的性程度决定了各人在郑家的地位。郑鸿逵由于为人处世老到考虑事情周全,中左所至日本的买卖一向由他为操办,郑家收入的大部分都来自这条贸易线,郑鸿逵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仅次于二哥郑芝虎。如今被打回安平老宅闲置,虽然郑芝龙说得很委婉,但明眼人都能,这是要把他踢出郑家核心圈子冷藏的节奏。
郑鸿逵一时万念俱灰,口口声声说过错他,可是大哥这么做明显是怪罪他,也许在大哥眼中,自己救援二哥不够积极,出工不出力,才间接导致二哥惨死在刘香手下吧。加上金门岛被劫中左所遇袭两件事老账新账一起算,这么处理也在意料之中。
愣了半天,郑鸿逵回过神来,现郑芝龙还在盯着他,目光如炬,心中一凛,强打精神回答:“……多谢大哥关心,最近诸事不顺,我也有些心累,这就回安平歇段日子……”
见郑鸿逵老老实实接受了自己的安排,郑芝龙才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转向郑芝莞:“你再跑一趟琼州府,催一催那批炮。虽然姓夏的口口声声说要三个月才能铸成,但估计是托辞,咱们买炮的银子可是一分不少地预先支付了他早点交货。”
郑芝莞恭恭敬敬应下:“是,我明日就出。”
“那也不必急着这一两天。姓夏的今日刚走,又是刚打完仗,回到临高总有事情要处理,估计没空见你,等几天再出吧。”
“知道了。”
郑芝龙眯眼再次夏天南离去的方向,此时琼州营舰队已经变成了海平面上的一些黑点,很快就要消失在视线中。过了一会,他淡淡说道:“客人也走了,咱们回去。”
郑家兄弟跟在郑芝龙的身后,一同离开了码头。
琼州营两支舰队在南澳岛会合,在南澳副总兵汤柏才的热情招待下休息了一晚,第二日返回临高。
出征的大军凯旋而归,在博辅码头受到了夹道欢迎。在家的林伟业孙元化黄汉生等人率领各工厂管事第一营的官兵在码头迎接。
与林伟业等人简单寒暄一番后,夏天南让魏连横黄汉生把俘虏带去兵营安置,然后迫不及待地在南园议事厅“接待”荷兰人的领——大员行政长官普特曼斯和临时代替他指挥的旗舰“密德堡”船长范博梅尔。
如何消化这些俘虏,转化成琼州营海军的新生力量,扩充海军在不久的将来对付郑芝龙,才是当务之急。海盗还好,刘香一死,群龙无这些家伙归顺不会比当初沱泥岛的刘黑子更难,无法就是胡萝卜加大棒的法子罢了。但是荷兰人有些麻烦,他们不是居无定所以劫掠为生的海盗,而是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的职员,或者说公司的雇佣兵,有稳定的收入,多数人在荷兰本土有稳定的家庭,说服他们留下来比海盗困难的多。
普特曼斯已经从暴怒中平静了下来。如果说之前的失态主要是因为战败的后果会影响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大员行政长官的宝座,现在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无论什么结果都不会比眼下更糟糕,普特曼斯反而冷静了下来。
范博梅尔的心态比普特曼斯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