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扬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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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四十八年,郑芝龙还在颜思齐手下的时候,诸彩老已经有南北两个船队,并且在这年的二月、四月、七月连续三次进攻揭阳,九月攻打澄海。天启元年再次进攻揭阳,是天启年间非常活跃的海盗集团,相比于郑芝龙等人,算的上中国沿海老资历的海盗头子了。
诸彩老和已经招安的郑芝龙集团不同,仍然保留着传统的海盗组织形式,平时都是以“股”为单位来活动,只有重大行动才会集中。每一股的实力有强有弱,弱的只有两三艘船,百八十个人,强的可能达到三四十艘船,上千手下,每股的头目叫做“掌柜”。
这次夜袭的就是诸彩老手下一个小掌柜,恰巧被夏天南灭门的胡岗生就是这个掌柜的窝主之一。
海盗终年在海上漂泊,居无定所,等到窝主被端、财宝被劫的消息传到这掌柜耳中已经是半年之后了。这掌柜勃然大怒,欲找夏天南报仇。不过等他派人踩盘子时,现对方不仅有了鸟铳,连炮都有了,便不敢轻举妄动海盗深入内6和人硬拼,还不如一般土匪。
不过这个掌柜在沿海曾经窥探到第一艘“武毅”级下水的试航,当时就看上了这种大船。海盗们都是使船的行家,一看就知道这种船度快、够结实,便起了贪念。6地上硬拼没有把握,码头上抢几艘船应该没问题吧?而且他打听清楚,这几艘船建好了,但是没有足够的水手,暂时闲置。
于是他纠集了自己的大部分势力,借着夜色掩护来偷船。也活该他们暴露行踪不仅想劫走码头停泊的三艘船,还想把船坞中基本成型的两艘也一并弄走,不料被巡逻的队员现,就生了后来这些事。
夏天南打量了这跪着的几十人,心里一动,这不就是现成的水手吗?他心里迅打定了一个主意打海盗,抓俘虏。这些人都是经年累月在海上讨生活的,航行和海战经验丰富,稍微培训下,就能改编成合格的战舰水手。
他吩咐黄汉生:“把他们都押下去关起来,莫走掉一个!”
众海盗大呼:“好汉你不是说了要放我们走吗,我们知道的全部说了啊!”
“我说过饶你们不死,可是我说过放了你们吗?”夏天南惊讶地反问,挥挥手,示意黄汉生抓紧。
在护卫队员的刺刀下,这些海盗垂头丧气地被押走了。
夏天南饶有兴致地看着魏连横,问:“魏百户为何在此?”今日魏连横的表现不错,头脑冷静,应变得当。按黄汉生的思路,摸黑装填弹药,效果肯定大打折扣,不仅不能这么干脆利落地结束战斗,还会陷入被动,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魏连横拱手答道:“我今日向黄兄弟讨教队伍训练的经验,散席之后,我们又单独喝了几杯,听到枪声后,和他一路赶了过来。”
夏天南点点头。到底是武官出身,和黄汉生这样的野路子比起来,对敌应变很有章法,将来可以大用。
今日这一场小规模的冲突,护卫队暴露了一些问题,比如脑人物场就无人指挥,黄汉生等人面对突事件应变能力有欠缺等。现在护卫队规模小,问题不大,等将来队伍扩充之后,基层军官匮乏,这些问题就会带来大麻烦。如何解决,还得回去和林伟业商量商量。
解决了这股海盗,加派人手巡逻,安排妥当之后,夏天南才觉得站在夜风中有点凉,怀念起温暖的被窝来。想到被窝,就想到房里还有个娇滴滴的春兰在等着自己,登时浑身燥热,一刻也待不下去,交代了黄汉生等人几句,拔腿就往回走。
回到南园,夏天南几乎是小跑着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后,他没有点灯,借着透进来的月光,他看到春兰蜷缩在床角,身上披着被褥几乎是保持着他离开时候的样子。凑近了看,她脸上还有没有干透的泪痕。见他进来,春兰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有哀怨,有不甘,却没有做声。
夏天南抱住她,安慰道:“春兰,我知道你心里委屈。现在事情都处置完了,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出去了!”
春兰依偎在他胸口,良久之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老爷,奴婢是不是不详之人?每次和老爷在一起,都会出事,而且多半不是好事,不是广州生意出了事,就是半夜有歹人来找麻烦……”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若是如此,奴婢还不如安心做一个丫鬟,断了非分之想。只要能每日看到老爷,奴婢就知足了……”
夏天南连忙安慰:“莫胡思乱想,这几次都是碰巧,与你无关……”
春兰仍旧以手捂面,轻轻抽泣。夏天南安抚了几句不见效,干脆脱了衣服,赤条条地扑过去,用实际行动来“安慰”。
春兰本就只剩一件肚兜,披着一床被褥,掀了被褥后,肚兜一除,光滑的躯体就完全暴露在夏天南面前。两人赤条条滚做一团,她也不哭了,只是紧紧抱着老爷,两腿不由自足地夹着老爷的腰。
被这么一抱一夹,夏天南立马就状态,前戏都省了,直接挺枪上马。
“啊”伴随着一声呻吟,夏天南得偿所愿,破了这个俏丫鬟的瓜。
一个是久旱待甘露,一个是蛟龙欲入海,春兰渴望老爷的爱抚已久,夏天南也是早就想吃掉她,阴差阳错,直到今日两人才得偿所愿。这一场大战翻云覆雨,起起落落,持续了大半个晚上,你来我往好几个回合,直到东方露出了白鱼肚,二人筋疲力尽,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驯服海盗 一()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夏天南是被活生生。。lā他睁眼看了看窗外,阳光灿烂,估计快到中午了。
他一动,睡在他胸口的春兰也醒了,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夏天南笑道:“丫头,昨夜折腾的老爷够呛,老爷现在饿了,你呢?”
春兰摇摇头,眼里满是爱意。
“哟嚯,都这时辰了还不饿,难不成,昨夜被老爷‘喂’饱了?”夏天南以言语调戏道。
老爷隐晦的调戏,以前似懂非懂,不过经过昨夜的实践,春兰现在全懂了。她脸上浮起红云,娇羞不已,口中却说道:“还没饱呢……”一边说,一边以食指在老爷胸口画圈圈,画着画着就移到了下面。
“此物昨夜精猛似蛟龙,此刻却绵软如睡蟒,嘻嘻……”,春兰的手指在某个软趴趴的物体上轻轻地划动。
“嘶——”夏天南倒吸一口冷气,这暧昧的动作、这露骨的话语,分明是挑战啊!这次遇到狠角色了——才破了瓜,又大战三百回合,居然这么快就恢复实力前来叫阵,到底这个小妮子是天赋异禀,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位小娘子,小生腹中空空,无力再战,可否前去进食,养足精神再来陪你大战三百回合?”夏天南试图使一招缓兵之计。毕竟才经过激烈的战斗,他需要补充足够的热量和体力。
对手识破了他的计策,一张朱唇吻住了他的双唇,堵住了后面的推脱之辞,舌头灵动地钻了进来,准确找到了目标,两条舌头搅拌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只画圈圈的芊芊玉手改一阳指为擒龙抓,握住了某处要紧的所在,轻轻揉搓,柔和的触觉让夏天南的身体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体内的洪荒之力开始慢慢苏醒。
上下齐齐失守,夏天南全面溃败,填饱肚子的念头被抛到九霄云外。
“你要战,我便战!来吧,ho怕ho!”夏天南翻身把对手压在身下,事关男人尊严,必须要应战,而且要夺回主动。
“老爷……”春兰以娇喘回应了老爷的反击,满室皆春。
一个时辰后,查尔斯带着威廉来南园求见夏天南,却看见他以手扶腰,走路都步履蹒跚,不禁担心地问:“夏,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海盗来袭击时受伤了?”
夏天南老脸一红,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昨晚听见枪声,走的太急,扭了腰……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威廉说道:“听说你昨天抓了几十个海盗,我们的战舰正缺经验水手,我想把他们全部都弄到船上去!”
几艘“武毅”级接连下水原本只是皇家海军水手的威廉看到了当舰长、甚至是舰队指挥官的希望,他的热情被点燃了,对舰队的成型和形成战斗力,比夏天南还积极。
夏天南留下这些海盗,原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不过不加甄别一股脑弄到新战舰上,他还是心存疑虑:“威廉,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要知道,他们前一天还是来攻击我们的海盗!”
威廉嘿嘿一笑:“夏,你不用太担心。皇家海军经常这么做,海盗是战时补充水手的最佳渠道,对于如何驯服他们,我们有经验。”
其实他没有告诉夏天南,早从16世纪开始,英国就鼓励和资助本国海盗攻击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商船队,英女王伊丽莎白为这些人颁“私掠许可证”,这些人后来被称为“皇家海盗”。著名的德雷克船长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个在西班牙船队手中夺取了来自殖民地的巨额财富的传奇海盗,最后还被伊丽莎白女王授予爵位,并任命为普利茅茨的市长。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时期英国皇家海军与海盗都是英国海上势力的组成部分。
既然威廉这么坚决,夏天南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可以把这些人交给你。不过,他们来的目的是夺船,保证他们上了战舰后不会产生把船开走的邪恶念头,我必须派一些人跟着上船,用刺刀避免这种事情的生。”
威廉很高兴,他点头说:“当然,必要的防护措施必不可少。我相信,见识过我们的坚船利炮,他们不会再想回到以前那种破烂的海盗船上。”
船厂一间空闲的仓库内,一百来个海盗窝在一堆,命运的裁决。
林传宗本是广东一个渔民,父母很早就过世,因为村子被海盗屠了,无路可走,便投了海盗,在广东海面上讨生活。因水性好,头脑灵活,瘦弱,得到了一个“海猴子”的绰。在海盗们大鱼吞小鱼的过程中,他又成了诸彩老集团一名掌柜的手下。他瘦弱,无法胜任跳帮肉搏的战斗,于是成了船上唯一一门炮的炮手。
这门炮也不知什么时候缴获的,锈迹斑斑,凹凸不平,只能打3斤的炮子,有时候甚至塞进石头充当炮子,指望它轰沉敌船显然是痴人说梦,平日里绑在船头,追击商船或者渔船时可以放几炮吓唬对方,运气好也能砸死个把人。用掌柜的话来说,放炮听个响,一来可以震慑对方,二来能鼓舞己方士气。
这次掌柜的纠集了大部分人手,来临高夺船,也是破釜沉舟之举,若是成功,得了三艘、甚至五艘西洋夹板大船,就能成为诸彩老手下数得着的大掌柜,再也不用跟在别人后面,看着人家吃肉自己只能喝汤了。
虽然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可是没想到这里的点子这么扎手,就凭鸟铳头上一把短刺,杀的一百多人屁滚尿流,幸存的人还成了俘虏。林传宗心里清楚,这一百多人交代在临高,在广东洋面上,自家掌柜的就算除名了,以后就没有这人物。他不知道会面临怎么样的命运,是被丢进海里喂鱼?还是交给官府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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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驯服海盗 二()
不过海盗们被关起来之后,吃喝并没有苛待,每日还有顿白米饭吃。
林传宗有些迷惘,当海盗都不能保证吃上白米饭,当了阶下囚居然还有白米饭吃,到底是抓他们的人有钱太任性还是临死前的断头饭?
胡思乱想了几日,有人来提他们了,每十人一组被带了出去,旁边有两个持着鸟铳的人跟随。虽然两个人看十个人,但是海盗们都很老实,明晃晃的刺刀提示着他们该怎么做——码头一战,他们被打怕了。
他们被带往码头,途中,有人碰了碰林传宗,低声说道:“海猴子,你说我们会被到码头做什么,不会丢海里喂鱼吧?”
林传宗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这人名叫刘一守,是个老资格的海盗,因为跳帮战斗时畏手畏脚,被人称为“留一手”,讥讽他贪生怕死,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小头目都没当上。林传宗因为体格瘦弱经常被膀大腰圆的海盗欺负,刘一守因为贪生怕死也经常被讥笑,两人倒也称得上难兄难弟。
“这个倒不会,若是要丢海里,那天晚上就丢了,还好吃好喝地养我们几天再丢?”林传宗分析道。
“这倒也是,不过按常理不是该把我们送给官府换赏格吗?去码头作甚?”刘一守百思不得其解。
这几十人分成几批,66续续到达了码头。威廉早就等候在这里,他用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蹩脚的汉话表达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