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时代之死人香-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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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钻孔时,摩擦生热,钻孔时由于摩擦会生成大量的热量,为了避免损坏刀具,只得停下冷却。如果配置上管道来喷射油水来给钻头冷却,同时还可以冲洗切削出来的碎片保证枪膛的精度。还有,现在我们用坩埚炼出钢水,可以用钢钻来钻孔了,生产效率肯定能提高一截。……”
高旭信口说着,陈永华却是奋笔疾书记录着高旭的话。好记性不如懒笔头,以陈永华的务实,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老拐子只是瞧着高旭发愣,今天高旭提出的卷轧制管的方法,作为一个资深火器匠,老拐子自然知道这种卷轧制管的方法,比起原来那种拼合锻打制管,对枪管性能的提升,将是如何的革命性。
这一晚,老拐子失眠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传说中这个不学无术的高大少爷,身为门外汉的他,怎么总能洞察玄机,一针见血地提高改良之法。
“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老拐子郁闷地想道:“莫非他鲁班附体了?就算是鲁班,也不晓得这些东西啊?!”
次日,高旭在临别之前,再一次在尤溪河两岸巡视了高氏矿场。
其实高氏矿场本来脱胎于林氏矿场。
原来的林氏矿场位于尤溪河上游两岸的河谷平原上,尤溪河的河床一分为二地把矿场分为二个矿区,并且有数条支流从平原外围的山脉流下,成为从深山开采出来的矿石与木材的运输通道。林氏矿场除了有四座炼铁竖炉依山而建之外,还有三座炼铁炉依着尤溪河的主干道临河而建。而且在沿河的矿场上,除了炼铁高炉之外,还有一个规模极大的铸铁工坊,打造一些铁品用具。
作为尤溪县最大的豪强,林氏当仁不让的占有了尤溪最好的矿脉,最好的冶炼环境。林氏矿场先是从深山的采石场采取作为原料的铁矿石,以及作为燃料的木炭,通过尤溪河的支流运输到干流两岸的炼铁高炉。炼出生熟铁之后,一部分直接出售铁料,一部分由自己的铸造工坊消化,打铸铁制品批发销售。
从采矿、炼炭到炼铁、铸造,林氏矿场已形成了流水线生产,完全符合高旭在尤溪建立炼铁基地的要求。难怪周福生凭着同盟会的强势,直接给林氏按个通鞑罪名,查抄林氏产业,把矿场收缴,只要把一个“林”字改成“高”字,就立马完成了高旭的指派他来尤溪筹建高氏矿场的任务。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强取豪夺。
但是,如果周福生想把林氏矿场换个姓氏马甲万事大吉,并没有那么容易。
高氏是干什么的?是海盗,是以海上贸易起家的,是中间商,不是生产商,炼铁对于高氏来说完全是一个新领域。尽管崇明的高氏工坊已是名声远扬,但高氏工坊的军火铸造坊只是铸炼,对于上游的铁料生产,高氏没有丰富的生产经验。
高氏要介入铁矿业的上游产业开采治炼,就必须有一批熟练的工匠。但矿乱一起,这尤溪的大部分矿工都在林氏少主林书豪的号召下落草了,余下的那些工匠也是观望不前,对于高氏矿场的招募也是犹豫不决。乱平之后,总共俘虏了近三千多名矿匪,其中通过鉴别,又有二成为资深铁匠。如何争取这批技术人才,顺利地开展尤溪矿场基地的生产,是高旭在离开尤溪之前必须解决的问题。
在尤溪的日子里,高旭对尤溪的炼铁业了解得越多,也就越发现林氏家族已渗透了尤溪的方方面面。正如陈永华所言,这林氏在尤溪颇得民心,而且林氏矿场也关系着尤溪数千上万矿民的生计,对于林氏遭遇的莫须有的通鞑罪名,同情者极多。因为林氏的前车之鉴,其它的一些矿场主对于高旭抛出的合作橄榄枝也心存观望。大约周福生的海盗作风吓坏了他们。
一直以来,商人对于统治者来说,都是养熟之后说宰就宰的猪而已。在明代传统的抑商国策之下,商人是最没有安全感的阶层。而现在高旭要奉行重商主义来发展未来的国力,就必须增强以及保障商人阶层的安全感。但在福建,先是郑氏家族的垮台,然后是对尤溪林氏的强取豪夺,在商业领域,高氏的海盗行径越发变得路人皆知。
所以,高旭要改变高氏的海盗形象,要在尤溪稳定发展高氏矿场,就必然安抚尤溪矿民。安抚需要时间,但高旭已经没有时间了,安抚矿民、善后矿乱的工作高旭全权交给了尤溪县理叶翼云。
十二月十三日,高旭在旭卫镇统领楚应麟部的护卫下,离开呆了整整三个月的尤溪县,踏上了回江南的归途。
第七七章 回归()
更新时间:2013…04…03
一直驻扎在福州城外的旭卫镇主力徐鸿部,早就打好了行装,全军开赴码头,登上运兵船,将随高旭回师江南过新年。
作为同盟军中高旭最为看重的新生代将领,徐鸿并没有让高旭失望。
徐鸿自八月份起驻扎在福州,除了凭着旭卫镇的赫赫战功来威摄闽省内的反对力量之外,徐鸿没对于旭卫镇官兵的操练一日也没有荒废。战时流血,平时流汗,刻苦的训练,严明的纪律,强烈的使命感与荣誉感,是旭卫镇的制胜法宝。
同盟军驻扎福建的主力部队有安义镇,安义镇的三个主力营甘辉、刘子轩、蓝登部分别驻扎在闽南、闽西、闽北;耿云部驻扎在闽中尤溪的高氏矿场负责安保;赵天武的闽海舰队驻扎厦门。旭卫镇主力徐鸿部虽然回师江南,但在这大半年时,邬老家伙早就从高老庄抽调来一支庄丁队,作为骨干后在福州本地招募了一批人马,作为福州城的城卫营。
高旭离开福建之后,必须要有一个主持福建事务。这个人,无论是论资历,还是论能力,都非邬老家伙莫属。作为高旭意志最肯定最得力的执行者,邬老家伙排除一切阻力来推行高旭倡导的新政纲领。
老家伙有天生的阴谋气质,无论在商场,还是官场,他都游刃有余。自从他来到福州城后,以刘中藻为代表的闽系官僚,再也无法想当初那样糊弄新政,他们对抗新政的小动作一步步被老家伙扼杀在萌芽之中。再加上闽南地区地方豪绅发起的矿乱的平息,大批地方官吏因贪墨被撤换成同盟会的会务干员,使得刘中藻、张肯堂为首的这些隆武遗臣所依仗的地方门生势力扫之一空,他们在福州的权力就变成了空中楼阁。
高旭倡导的新政、新学在同盟军的枪杆子下大力推行起来。在福建,明面上由刘中藻的行政院主政,但暗地里却有腹黑的老家伙坐镇,抗拒新政的那些旧式官僚要么驱逐出省,让他们流亡到两广的永历、绍武两个政权去扯皮帝统,要么用那些来自崇明同盟会总部的会员干号替而代之,至于那些官绅的田地充公为同盟田,收缴到同盟会公有,减低田租,招募流民种植。
同盟会的新政废除了历来的抑商政策,废除路引,鼓励贸易流动,大力提倡工商。同时废除各种苛捐杂税,厘定合理的税收,在厦门新开海关,设立海税。在那些旧式官僚眼里,同盟会是一个充满着铜臭味的海盗政权,大量不愿“同流合污”的官僚们流亡两广,在永历和绍武两帝中选择他们的“明主”效力。
对于这些“人才”的流亡,福建行政院院长刘中藻自然极是忧虑,因为像张肯堂、曾樱、路振飞这些隆武遗臣们也越来越对同盟会的新政新学有意见。他们认为这些都是邪门歪道,同盟会虽然声势浩大,但所举所行皆没有得天下的正道。
特别是同盟会新学废除八股取士,倡导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政策,那些专事一些“奇…淫导巧”的工匠也能成为科学院的骨干,那些充满铜臭味的商人成为商政院的中坚,都与他们这些正统出身的士人共治天下,实在让他们难以忍受。
但以高旭看来,整个明末的官绅阶层都已烂透了。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现在高旭只想一力降十会。西方的资本主义都已经发力了,东方要是还是让那些抱着圣贤书的腐儒们主政天下,压抑工商发展,奉行闭国锁关政策,就算驱逐了满清,也难以进入大航海时代,在全球尺度上争霸资源。要是未来同盟会主政者的眼光还在东方的一分三亩地上,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中华民族谈何崛起?
在这个时代上,以高氏为代表的海商算是第一批睁眼看世界的阶层,也是最充满活力、进取力的阶层,要是让同盟会的胜利果实最终让那些士人阶层窃取了,最终不过又是一个腐朽的轮回而已。
高旭坚定地实施新政,刘中藻只有妥协。在闽系官僚当中,刘中藻是第一个深切体会到要救汉人天下,要驱逐鞑虏,非高氏这个新兴势力莫属,他尽力地安抚张肯堂这批老友,并与老家伙周旋,费尽心力来维持福建的稳定。
除了新政之外,开办新学是高旭最为关心的项目。既然那个陈鼎没有开办新学的魄力,高旭就让用归庄替而代之。归庄与顾炎武是好友,也是最早追随同盟会事业的那一批人,在他的主持下,高老庄的同盟公塾的学制已日趋成熟,让他坐镇福州开办新学,是最为适合的人选。
在新学体制下,八股文早已废除,学生不再只是死读诗书,圣贤书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基础学科,除了国学之外,又有数学、格物、自然之类的学科。同盟公塾培养的不是死读书的士子,而是奉行国学理工并重。至于新政取才,那些只会八股文的腐儒一概拒之门外。
在同盟会新政的冲击之下,福州城的每一个角落都焕发着蓬勃生机。
十二月十四日,在尤溪的入江口,高旭登上由黑人船长丹泽*华盛顿所驾驶的新同盟号旗舰,从闽江溯江而下,直达福州码头。
在码头上,闻讯而来的福州城民早就人山人海。当高旭现身在新同盟号旗舰上时,码头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如今高旭的地位与声望,在某些有心人眼中,早就不是那些朱明藩王可以比肩的了,同盟军的刺刀为他加持了一道道耀眼夺目的光芒。在卫道夫眼中,高旭是海盗出身的军阀、独…夫;而在救亡者眼中,高旭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希望。
由于年关在即,时间紧迫,高旭也没有进入福州城,只是在旗舰上召见自己的嫡系邬老家伙、许用、归庄等人。
许用是同盟会福建宣政院的院理长,负责福建的会务发展;归庄则是福建新学的推动者,由福州为中心,在各县府筹备县学、府学、省学三个级别的同盟公塾新学体系。除了他们几人之外,高旭又留下出身徽商的程平,作为老家伙的助手,负责商政署,筹建厦门海关,统筹福州的经济事务。
鉴于对闽系官僚的失望,在有名的“隆武四遗”当中,高旭只是召见了刘中藻。
至于其他张肯堂、曾樱、路振飞三人,高旭一概不见。所谓忠烈易得,能吏难求,在隆武遗臣当中,张肯堂自视清高,以清流自居,反对废除八股;曾樱生性耿介,但观念陈旧,大力鼓动抑商政策,与高旭的重商主义南辕北辙。
而路振飞虽然做过御史,但他在司法领域的实务经验太差了,对于廉政公署的筹建,高旭就早交给邬老家伙一手办了。现在老家伙明面上的职务,就是廉政公署的署理长。正因为凭着黑衣卫的调查取证,廉政公署才掌握了大批官吏贪墨的证据,趁着矿乱之机,一举肃清了闽南漳泉两州官场的**,使得同盟会新政大得民心。
也只有行政院院理长刘中藻,才能勉强跟得上高旭的步子。但大多时候,他只是作为新旧势力的调和济,来缓冲矛盾的。说起来,刘中藻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作为闽系官僚的领头人,一边要争取闽系官绅的利益,一边也要与代表高氏利益的老家伙周旋,可谓里外都不是人。
虽说重症要猛药,但高旭的新政太过激进,而他的执行人邬老家伙,其手段狠辣粗暴。凡是阻挡新政的人,老家伙一律能抓到对方的把柄,就请到廉政公署喝茶。这年头,凡是出来混的,谁身上能是干净的?而且在官僚眼中,黑衣卫等同于锦衣卫,廉政公署、宪兵情报处这样的组织早就与大明谈之色变的东厂、西厂相提并论了。
刘中藻在旧官僚关系网的推动下,身不由己,只得想办法到廉政公署捞人。这个时候,老家伙会在廉政公署的署长室,泡一杯热茶,与刘中藻讨价还价,交换利益。
政治,无非是交换与妥协,老家伙也就是凭着廉政公署的胁迫,一步步吞食着闽系旧派官僚的利益,一步步坚定不移地推行着同盟会的新政措施。
到了年底,矿乱平息之后,除了刘中藻在名义上但任着同盟会福建行政院的院理长之外,张肯堂、曾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