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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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子初,汝觉得何人为将好?”
陈恒闻言,顿时就愕然。
第一五五章、司空府论策3()
话说被曹老大问到,何人能率领骑兵去渤海后,陈恒就愣了。
也对,他也应该愣了。
如今的他,因为荀攸郭嘉等人的暗示,早就退出了曹营决策圈子,安安心心的领兵作战当执行者呢。
曹老大这么一问,是让他再次参与决策的意思。
毕竟,献上计谋,是个人才学的彰显。但派谁为将,是属于权利决策层次。
看着陈恒发起呆和眼中的疑『惑』,曹老大笑了笑,用很平缓的声音吐出了一句话。
“子初,某仍记得你当年童稚之时,唤某世叔的情景。现今,你已经成亲了。而且能来为夫人贺寿,就不是外人了。”
微不可见的,陈恒闻言身子就颤抖了下,再次深深的拜了下去。
他知道,曹老大这是在暗示:你以前是我故人之子,现在娶了我的养女,就是曹家的一份子。一家人,一荣俱荣,参与决策很正常。
连“孤”的自称,都变成了“某”了。自然是以长辈的身份在说话,而并非是主公,或者是大汉朝的司空。
“谢主公信任。恒斗胆,『毛』遂自荐!”
好嘛,曹老大刚还和熙的脸,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低声吼了句:“这是骑战!”
潜台词就是说:你小子什么功劳都要贪?连骑兵营地都没有进去过,还想掌骑?心里没点『逼』数吗!
“主公之意,恒自然是知道的。恒并非贪功,而是觉得自己谋划之事,他人恐怕执行不到位。嗯,若是主公允许,还请派遣一人当副将。恒决机,他掌骑。”
“呵!竖子大言不惭,汝是要如何执行到位!”
曹老大被气乐了,他手下最不缺的就是良将!陈恒竟然说怕执行不到位,『骚』扰敌后这种司空见惯的把戏,哪个将领是陌生的!
“恒献上此策的本意,并非是要牵制袁绍兵力。而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马上的,书房里就陷入了沉寂。
好久,好久。曹老大才用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来了一句。
“汝可想清楚了,孤一旦应下了,就不会让汝有反悔的机会。”
“喏。恒心意已决。”
“唉。。。己吾陈家两百多年积善家声,多少代人才积累的声誉,汝就不要了?就不怕汝先父九泉之下不瞑目吗?”
“回主公,恒虽顽劣,但从不做有毁家声之事。”
“嗯?”
曹老大挑起了眉『毛』,脸上有点诧异。
陈恒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知道什么意思的。就是进入袁绍治下腹地后,就彻底变成屠戮工具。
不是攻击县城毁粮仓、破坏百姓农田庄稼什么的,而是屠杀冀州的豪强大户!
这些人才是四世三公出身袁绍,统治的冀州根基!只要把这些人杀得人人自危,『逼』迫他们跑去袁绍请命,袁绍不分兵都不行!
是分出很多兵!不光为了围剿,还有加强各地防卫的。
当年袁绍夺韩馥的冀州,冀州世家们是出了大力气的。而现在,袁绍还重用汝南士人来玩权力制衡那套,已经让冀州士人反感了。
如果这些世家大户被屠戮,袁绍没有动作,那就准备迎接冀州士人的反扑吧。
在乡党、宗族抱团的时代,这些人随便玩点手段,就拖延军粮运输、勾起兵卒思乡情绪而逃亡等等。
毕竟在春秋的时候,孔老二就说过:乡愿,德之贼也!
一亭,一乡,甚至一县的话语权,都是掌握在世家豪强手中的!
屠杀这些人,己吾陈家的名声,绝对会变成大汉朝的过街老鼠!众口铄金之下,谁还会想起“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呢?
这个结果曹老大是知道,所以问陈恒不要家声了,也是如此。
陈恒也是知道的,所以呢,马上就『露』出了个笑容。
“据说公孙瓒以前有一支骑兵,名为‘白马义从’,甚为精锐。可惜后来被袁绍所灭,但恒觉得逃了几个跑去聚众山林还是有可能的。若是看到袁绍抽调精锐与主公交战,他们跳出来为故主报仇,给袁绍找点不自在也不奇怪。”
好嘛,这是打着公孙瓒余孽旗号的意思。
“汝先父伯彦兄谦谦君子,怎么就生出了你个『奸』诈子!”
曹老大笑了,还指着陈恒鼻子骂了句。那个表情明显的在感慨:竖子,真乃我辈之人也。
“嗯,让不让汝去,以后再论。这掌骑之人,徐公明乎?”
徐晃与陈恒交情莫逆,在整个曹营里都知道。曹老大也知道的,还知道了乐进于禁等人,为这个还疏远了陈恒。
“恒以为中郎将张文远更适合。”
“为何?”
曹老大音量微微变高了点。张辽投降还没到一年呢!
“张辽乃并州雁门人,自小生活在边地,对鲜卑蛮子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战法更有心得。此战,我军当如蛮夷作风,方能不折戟于冀州。”
挑了挑眉『毛』,曹老大不置可否,而是下了逐客令。
“天『色』晚了,去忙夫人寿宴吧。”
呃。。。
陈恒觉得自己是一块抹布,抹干净桌子了,就可以扔一边了。
你明明一家人的话都说出来,我也感恩戴德的自动请缨了,不应该让我知道点决策了嘛。。。
哪有一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就把我给踢出来的!
出了书房去忙活寿宴的时候,陈恒心里还挺郁闷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原本空『荡』『荡』的书房,还多了个人。
曹老大走到一个高高的柜子,说了一声“汝可以出来了”后,柜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郭嘉来。
原来柜子不过是个障眼法,后面还有一个房间呢!
只见郭嘉一出来,拿着酒囊伸了个懒腰,张嘴就抱怨,“憋死某了,难得碰到如此有趣的事,只能听不能说,主公可真会难为某的!”
从这幅作态和口气,就知道曹老大对他不是一般的恩宠。
“呵呵,奉孝莫作态了,孤等下还要去夫人寿宴,速说出汝看法。”
“喏。嘉觉得。。。”
夏侯渊一家子,是踩着落日最后一道余晖进的司空府。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找丁夫人呢,就看到陈恒指挥好多下人来回忙碌着。
马上的,就打趣了句,“哈,子初,不日将是某夫人生辰,汝到时候也来某府上尽尽孝心可好?”
好嘛,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夏侯霸『性』子放飞自我呢。。。
第一五六章、虎豹骑曹子丹()
又是一年除夕。
又是大雪纷飞的一夜。
陈家乌堡内,主宅里灯火通明。陈恒抱着眼皮上下打架的小陈仇,坐在火盆前守岁。他回来己吾已经快三个月了。
自从丁夫人寿宴的那次献策过后,曹老大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直接给了陈恒一个议郞的职位,然后就是回己吾休沐。。。。。。
嗯,曹老大给理由还是很不错的:子初,汝这些年征战在外,多有苦劳,该多休息些时日了。刚好夫人念着陈家嫡长子,汝就带若君回己吾吧。
还记得当时,陈恒接到这句话,嘴巴可以塞进两个鸡蛋。
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过,让部下回家生孩子的主公。
但曹老大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轰出了门。还加了句:三日内,必须滚出许昌!逾期军法处置!
陈恒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肯定在什么地方闯祸了,导致曹老大放弃了他。不然大战将起的时候,让他回家生孩子?
若不是离开许昌之际,前来送行的夏侯渊,脸上洋溢的笑容丝毫没有作伪,他都有一种就此在己吾发霉的觉悟。
只是很可惜,他偷偷问了夏侯渊,但没有得到任何暗示。
对方就扔下了一句“稍安勿躁”。
这个稍安勿躁,陈恒回己吾不到半个月,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衣带诏之事终于曝光了!
车骑将军董承、王子刘服、种辑、吴子兰等人,全家都在菜市场被砍了人头。天子刘协也很可怜,他和心爱的董贵妃只有九泉之下才能再见了。
好嘛,原来是不想让我卷入这种权力厮杀中。老曹同学对我真好啊。。。
这是当时陈恒得到许昌消息的想法。
一个月后,就变成了:主公怎么还没有让我回许昌?嗯,可能是善后还没有处理好吧。
一个半月后,就变成了:难道主公太忙了,我要不要上个书什么的,提醒下?或者是让外舅夏侯渊问一声?
好吧,他还真让夏侯若君些了封家书回去,在后面很隐晦的提了一嘴。以夏侯渊的智商,绝对洞若观火的。
所以呢,夏侯渊让夫人回信了。
也很隐晦的提了声:现在扬忠都尉的主官是文稷,别说是徐盛,连刘鹏都被留在军营了。。。
然后呢,整个陈家乌堡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人胆敢大声喧哗。
一个个垫着脚尖走路,如同从打着瞌睡的猫前经过的老鼠。就连小陈仇,在戏耍的时候,都被张婉儿抱得远远的。
因为庭院中的那颗桑树,在陈恒的悲愤无比之下,成为了冬日里取暖的木头。
据说他在死命劈砍搞破坏,死命的嘶吼,声音如同受伤后被父母遗弃的小野兽。反正就是那个惨啊,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君心难测?
伴君如伴虎?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你大爷的曹阿瞒,老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回家当富家翁,好歹也给个说法不是!
带着愤慨,陈恒策马入林,给陈家人弄了好多野味,吃得小陈仇都腻味了。
十日后,他就淡定了。
安安心心的,当为陈家开枝散叶的播种机。
至少老子还活着,至少己吾陈家能继续滋润活下去了。
至少小姐姐蔡文姬也来陪我。。。
咳!咳!是来陪小陈仇玩耍了两个月。一直到了除夕临近的时候,才回了圉县。
“夫君,仇儿困乏了,让妾身抱他回屋里吧。”
一直盯着火盆里,忽明忽暗的炭火看着的陈恒,闻言低头看儿子,却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裳都被口水湿了一大片。
“好。若君你也回屋休息吧。天冷,我守着就行。”
苦笑的点了点头,陈恒将手中的儿子交给张婉儿,示意她们离去。
而坐在一旁的张仁,也难得机灵的递过了酒囊。嗯,他也有孩子了,张婉儿很早就给他物『色』了媳『妇』。所以也在守着岁。
“这酒虽然不烈,但也不要喝太多。不然你阿姐明早起来了,会打你的。”
叮嘱了句贪杯的张仁,陈恒自己却如牛饮水。
曹老大前几天率军去徐州打刘备了,文稷也带着扬忠都尉部去雒阳驻扎听候钟繇调遣了。
陈到跟着曹仁依然在兖州与冀州交界一带,而夏侯渊官职也变成了督军校尉,厉兵秣马正准备迎战袁绍。
这些消息,是刘鹏和徐盛也随军离开许昌时,写了封书信让人带来己吾的。
好嘛,所有人都在忙得热火朝天。
唯一被淡忘的,只有陈恒。
至于他提出的从东莱郡奇袭渤海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臧霸与孙观是攻打北海更激烈了,但也就攻到了平寿县,离占据北海郡还差得老远呢。
也没有听说管承被招降的消息。张辽就更不要说了,和徐晃一起跟去了徐州,攻打刘备去了。
好吧,也就是说,他的谋划应该是被放弃了。
呵!当时还一脸的意动,问我谁可以当主将呢!
呵!当时还对说我说,年少时是世家之交,现在的一家人呢!转眼就将我扔回家了。
即是怨天尤人,又是自怨自艾的心情,陈恒有些醉了。拎着酒囊,脚步虚浮的往庭院外走。
夜已经很深了,寒风刺骨。
伸出手接了几片飘『荡』人间的雪花,看着被手中热气融化,湿答答的。一如陈恒的眼睛,也有点湿答答的。
弄权儿眼中的情谊,有时如同烈日骄阳下的冰块,无需多久就变成了一滩水,再被蒸发,再无踪迹。
只是,我终究,还是不甘心的。。。
“家主!”
伴着一声呼唤,大雪飞扬中,有个人影在靠近。
醉眼蒙眬的陈恒,甩了甩脑袋,才看清了是陈侃。他是私兵头子,除夕之夜以身作则的守在乌堡城墙呢。
只是他后面跟着的几个人是谁?
我怎么没见过?夜都深了,又是除夕的,还有人来拜访的?脑袋被门缝夹过了吧!
心里有些恶毒的念叨着。陈恒站着不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