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陈留了,怎么说也走一趟。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披麻戴孝的小姐姐蔡文姬年近双十,不施粉黛,却犹如滴落凡间的仙女。把陈恒看了一呆,也让小姐姐面染红晕。
很意外的,还遇上了羊衜,蔡贞姬的丈夫。因为蔡邕没有儿子,他们两夫妻也回来呆一段时间,略尽孝心。
寒暄了一会儿,陈恒便起身告别,主要是和小姐姐呆着,两个人都太尴尬了。而羊衜送出门的时候还叹息了一句:子初孝心可嘉,只是可惜了阿姐了。。。
好嘛,家在泰山郡的羊衜都在误会陈恒和小姐姐是两情相悦了。
陈恒默然。其实随着年龄的长大,他对小姐姐也是有那么一点念想的。只不过自惭形秽,不敢亵渎罢了。
唉,如今再也无法念想了。
想到这里,陈恒一拱手,扔下一句“文姬通韵律,尤善琴。然恒不善瑟,且这辈子都不能再学了”便转身就离去,背影有些萧条。
琴瑟和鸣,是夫妻和睦的意思。
是的,他在陈太公坟茔前发过誓言,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小姐姐在一起了。。。
一切事了拂衣而去的陈恒,并不知道他的这么一句话,让小姐姐在夜半三更之时,握着羊脂玉坠叹息着造化弄人,用泪水打湿了被褥好大一片。
鄄城,位于兖州东郡之内,有文字记载最早可追溯至五帝时期。自古都是人口稠密之地,然经过数次黄巾掠寇,如今却是一片萧条之『色』。
城外断墙残恒比比皆是,一些田亩之上荒草丛生,一路走过来竟然没有看到几个行人。而城内就相对好了点,行人倒是多了不少,但一个酒肆都看不到。
刚到鄄城的陈恒很烦恼,带着家眷和陈到未过门妻子的他,让私兵在城内转了两个时辰,才买下了一个落脚之地。
一个荒废了不少年头的小院子,陈旧不堪,杂草半米高不说,走进去还惊起了不少蛇虫。
唉,将就着住下吧。曹老大就算管吃住,也不可能我一家子都安排了。陈恒吩咐了声让手下人分头打理房屋,购买日常用品后,便问了声路人,往州牧府走去。
该去为未来抱大腿的生活报个到了。虽然曹老大还驻扎在定陶,但能先去打声招呼『露』个脸,证明自己是守时之人也是好的。
州牧府并不大,一看就是之前的县府改的,有点寒碜。门外一小队壮硕的兵卒守着,用虎视眈眈的眼光来回打量着过往行人。
陈恒还没走近,就感觉自己仿佛是个贼,被十几个大男人用眼神怀疑着。嗯,他们的手也放在了环首刀刀柄上。
一个看似看门兵卒头头的人,更是对着他大喝了一句:“此乃州牧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陈恒迎了上去,对着拱了个手,“在下己吾陈恒,受州牧之命,前来任书佐一职,劳烦这位都伯通报一声。”
书佐,是州牧麾下从事的助手,正儿八经的不入流的刀笔吏。
“咦?新来的书佐,汝隶属哪位从事?”
只见府内刚好走出来了一个人,听到陈恒的话语后就直接问了一嘴。而看门的兵卒已经对着他作礼:“陈从事。”
嗯,这位从事姓陈名宫,字公台。
第四十四章、在下书佐()
话说守门的兵卒称呼了声陈从事,陈恒心里就大叹倒霉。
他知道,如今曹『操』手下就一个人姓陈的从事,陈宫。历史就是他游说了张邈,迎吕布背叛曹『操』的始作俑者。可以说是曹『操』得到兖州和失去兖州都是他一张嘴给弄的。
知道了未来,陈恒还真不想和这位大神拉扯上任何关系。
不过既然人家都问了,而且又是上司,也不能不回答。所以就行了一个礼,“回陈从事,在下陈恒,乃戏从事之书佐,在己吾被曹兖州所征。”
“陈恒?九岁就填了《幽兰『操』》新词的己吾陈恒?”
陈宫微微侧头,捏着胡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陈宫博才多学,年少成名,一直和名士大儒们交游,对风雅之事挺关注的,知道被蔡邕夸赞的《幽兰『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然也。年幼嘻戏之作,不堪入耳,让从事见笑了。”
“善!今日终于得见陈留麒麟儿,汝随我来。”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陈恒不想和陈宫扯上关系,但陈宫一听眼睛就『露』出了欣赏之意,还转身就进去了府邸,招呼着陈恒跟上。
公台大神啊,你刚刚不是要走的嘛!看在大家都姓陈的份上,放过我好不?
陈恒心里哀号,无奈之下便跟了上去。没走几步,便进了内屋,看到两个人在各自的桌几上对着一堆竹简忙碌着。
一个年长了些,长得很高大,胡子也很长,脸上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货『色』。
另一个看起来就舒服多了,相貌堂堂,三缕山羊胡子不长不短刚刚好,儒雅非凡,一眼过去就觉得特好相处。
“仲德兄,文若兄,此乃己吾陈恒,志才兄的书佐。”
刚一进门,陈宫便介绍起来。
我去,这是荀彧和程昱啊!陈恒听完赶紧执礼,身子俯得有点低,恭恭敬敬的说,“见过诸公,在下陈恒陈子初。”
“哦,莫非是巴豆混粮败袁公路者乎?”
风度翩翩的荀彧眉『毛』一扬,便笑着问了一声。他是奋武司马,曹老大的军事谋主,历场战事战报都有一份。
“惭愧,正是在下。下作伎俩,不值一提。”
陈恒面对王佐之才的荀彧,更加谦虚了。嗯,主要是有自知之明,以历史成就而论,他觉得自己给荀彧提鞋都是抬举了。
“子初不必谦虚。。。”
“哼,既知是下作伎俩,以后就不要心怀侥幸,须知兵事不可儿戏!”
荀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昱一句训示打断了。嗯,他这个脾气是对得起历史上刚戾的评价的,而且现在半文半武兼职带着兵呢。
“是,恒谨记于心。”陈恒被训得一愕,然后就又是一个拱手称是。
好嘛,你是大神,我继续装孙子还不行么。。。
接下来就是荀彧和陈宫打圆场,然后又是客套了两句,问了下是否需要安排住宿什么的,陈宫便带了陈恒出来。
毕竟对于荀彧和程昱而言,一个小小的刀笔吏和处理政务比起来,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子初,仲德脾气急了些,你不必挂怀。”
刚出来,陈宫就安慰了一句,陈恒连忙说不敢,然后就呆了。
因为陈宫接下来的话是:“子初,你少有才名,定善诗赋。正好与汝同郡的大儒边文礼在我府中做客,待汝引见一番可否?”
边文礼,是边让,陈留浚仪县人,大儒,才名大汉朝尽知,连蔡邕也深深敬佩过。嗯,从这个邀约上看得出来,陈宫是挺赏识这个同姓小辈的。。。
陈恒顿时汗流浃背,心里差点没哭出来,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的。
按理来说,新来乍到的,就得到了州从事的赏识,肯定前途无量。但这个从事是陈宫,马上就要背叛曹老大了。
这还不算,要引见的边让,也马上因为诋毁曹老大是阉竖之后不堪任事等言辞被杀了。
公台大神啊,我叫你大爷好不?我这才抱上曹『操』的大腿呢,你不能把我往死路上带啊!
马上的,陈恒就以刚到鄄城,家眷尚未安顿好、车马劳顿疲惫之躯和仪表不整不便见客等等各种理由给推辞了。
态度不是一般的坚决。
被拒绝的陈宫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很大度的笑了,“是吾欠缺考虑了,也罢。子初今日不便,那么我们改日再叙。嗯,与子初为同僚,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与你为同僚实乃人生一大祸事啊!公台老大,你到底赏识我哪一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陈恒看着陈宫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恒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因为曹老大和戏志才还没有回来鄄城,而陈宫作为从事,直接用权力将陈恒当自己的书佐来用了。很特别照顾很赏识的那种。
嗯,主要也是陈恒自己作死。帮忙处理一些政务的时候表现挺好的,尤其粮计这一块,有后世学识的他对账本还是手到擒来的。
所以呢,陈宫更加器重了;然后呢,陈恒心里更加崩溃了。
不过好事也并非没有,其一是边让已经回陈留了,没有交集的陈恒算是找到了点心理安慰。其二就是未来曹老大最器重的人荀彧,也对陈恒有了点赏识。
嗯,就一丁点。两个人就因为军粮计算有过一次交集。
千呼万唤中,曹老大终于回来。然后以为逃离死神怀抱的陈恒,就在每天夜里都要骂一声老天爷才能入睡。
因为陈宫直接给曹老大说,陈恒这个小子处理政务挺不错的,能帮上不少忙,就分配给我当书佐吧。
这个时候的曹老大,心里还在感恩着陈宫靠一张嘴皮子就送了个兖州,所以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
好嘛,都是姓陈的,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也往死路上拉。。。
公元193年,夏秋之交,边让与桓邵等名士饮酒作乐,聊着聊着就将党人赞扬了一番。然后又骂了十常侍,顺便的把曹『操』的宦官大父曹腾也骂了,最后把曹『操』也骂了。
边让的同乡人便向曹『操』诬陷,曹老大一怒之下让郡中官员将边让就地诛杀。而桓邵先是跑了,然后又回来曹『操』面前自首,结果还是挨了一刀。
此事过后,陈恒就发现陈宫脸上就几乎没有了笑容。
然后他心里就更加凄然了,甚至还琢磨过弃官而逃,哦不对,是弃吏而逃的可行『性』。
第四十五章、温侯吕布()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漫天星辰调皮的眨巴着眼睛,让陈恒想起陈太公慈爱的眼神。
他心里在忧虑着。思考着陈家的未来,和即将到来的陈宫张邈之『乱』。
他阿父的希望是他能传承陈家的血脉,努力读书步入仕途,和大父一样当上两千石的太守,再续官宦世家的名声。和他自己的目标,滋润的活着融为一体。
至于如何当上两千石的太守,以历史的轨迹发展,没有抱着曹阿瞒大腿更好的路了。
但如今自己成为了陈宫的小跟班,粘上了叛『乱』的瓜葛,以后曹阿瞒还能借大腿给他抱吗?唉,应该会吧,好像魏种都投降给吕布了,曹老大后来还一样给了一个河内太守。
其实,陈恒并不是没有想过去告发陈宫即将叛『乱』的事。
嗯,最后成了只是想想。
因为弄来兖州的这份大礼,如今曹老大将陈宫当成了心腹第一人。他陈恒又没有半点证据,过去说了一嘴,是挑拨离间,是恶意诬蔑,是找死。
不仅张邈饶不了他,就连曹老大为了给心腹一个交代,也不得不放下旧日的情谊,给他一刀。
唉,怎么办才好。。。
弃了官身而逃,那么这辈子都别想走上仕途了。说不定以后曹『操』当上丞相或魏王了,手下人为了阿谀奉承,直接诬告然后杀了。
嗯,这种事在未来是不少的。大名士崔琰、功臣『毛』阶不就是一句话见杀了嘛。
但不逃,我就被陈宫带成叛党了。。。
一阵长吁短叹后,陈恒在心里便狠狠的骂起别人和自己来。
该死的曹阿瞒,怎么就把我扔到陈宫手下了!唉,我来鄄城那么早干嘛!等戏志才回来了再来,不就躲过这一劫了吗!
“家主,夜深了,该歇息了,明天还要早起点卯呢!”
一阵好听的碎语传来,是贴身小婢张婉儿。
“唉,婉儿,我睡不着啊。。。”
“家主何事忧烦?是这些日子公事太繁忙了吗?要不给婉儿说说,说出来了也许心情就好了。”
张婉儿走了过来,学着陈恒箕坐在屋檐台阶下,昂着小脑袋。
唉,这事说不了。说了只不过是让你担惊受怕罢了。
陈恒在心里叹了口气,扭着头看着婉儿的温柔眼神,不由心里一暖,轻声说,“婉儿,等你二八年华了,挑个好日子,就把头发梳成髻了吧。”
汉朝女子未嫁人时,头发前有留海,后面可以披着或者束成马尾。变成『妇』人后,留海要梳上去,『露』出发际线。后面绾成髻。
陈恒这是说,等婉儿明年十六了,就迹
是的,张婉儿今年及笄了,按照陈太公的吩咐今年当妾的。但陈恒觉得自己不能太过于禽兽,虽然这个时代女子十三十四出嫁的比比皆是。
不过呢,面临吕布袭兖州的死亡威胁,陈恒现在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