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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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侯霸与郭淮也是良将,哪怕是夏侯渊不在,也能死死遏住了马岱从白水关的攻势。
就连夏侯渊军中的瘟疫都控制住了。虽然死了许多兵卒,士气大丧无法再战,只能回去关中休整。
但是万幸,夏侯渊挺过来了!
他还活着!
嗯,就是有一点不好,他似乎因为染疫,引发了身体的其他问题。比如风湿症更加严重了,走路竟然要拄杖才能成行。
唉,毕竟他也即将满六旬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纪,活着,那就是好的。
曹洪这边,战事也很顺利。他凭借着己方的兵甲之锐和人数优势,围攻了两个月的定军山,已经摇摇欲坠了。
再来一两个月,必然能攻破之。
汉中之地,必然能得之!将陇右与蜀中隔开,给马家军敲响的丧钟,未来可期!
可惜了,军粮无法再坚持一个月。。。。
在各部战事都顺利的情况被迫退兵,这种结局,怎么能让曹老大满意呢!
若是督荆州之人,是子初而非伯仁,宛城叛『乱』还会发生吗?
亦或者,即使叛『乱』了,那只狡狐也应该有办法,不耽误军粮运送吧?
唉。。。。
魏王曹『操』心中默默念叨着。
终究,还转身前往阳平关,不再看定军山一眼。
第三九四章、此竖子不堪大用()
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冬十二月。
汉中之战,在曹军军粮难续之下,落下帷幕。
他将曹军都撤出了武都郡,只留夏侯霸驻军在大散关处,还让阴平氐王强端带着族人,前往关中陈仓繁衍生息了。
阴平氐王强端,不得不迁。因为曹老大这是为了他好。
武都郡,是陇右与蜀中的通道,只要有一个曹军兵卒在,马家军和张鲁军就不可能停止这场战争。
而他既然已经明确站队到曹军那边了,不走的话,马家军肯定要去攻打的。
阴平郡,位于武都郡的西边。他被攻打的时候,曹军隔着个武都郡,就算想去救援,赶到的时候都是焦土一片了。
张郃则是变成了街亭的督军,因为曹真回长安驻扎了。
他是接替夏侯渊,暂代关中都督之职。夏侯渊因为身体不适,便被曹老大半是命令、半是劝说,带回去了邺城休养一段时间。
曹彰部更是直接被调往去了河东驻扎。
也就是说,曹老大给马超和张鲁,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在未来数年之内,曹军兵锋的方向,将变成刘备,而不是再兵出关中。
的确,曹老大与刘备的矛盾激化了。
在曹军的治下,连续发生了两起心向刘备的叛『乱』。为了曹魏长治久安的考虑,曹老大首要减除的势力,就是汉室苗裔。
而且呢,曹老大释放的善意,还表现在行动中。
他上表朝廷,给马超封了个镇西将军;张鲁为大汉的右将军。
好嘛,战争之前,还上表说他们是叛贼呢!战争结束了,就变成了同殿为臣的大汉栋梁了。。。
马超和张鲁,还挺开心的,直接上表谢天子刘协之恩,还破天荒的让使者带了些土特产,献给刘协和三公九卿们。
因为他们不想,也再难坚持和曹军再打一次了。
不只是军粮。
对于马家军而言,凉州、陇右和蜀中,因为这场大战,财物粮秣都变得一空二白。粮仓之中,老鼠进去了,都得伤心得掉下眼泪离去。
更惨的是,军中战死的、伤残的,将整体实力下降了一半。
再来一次汉中之战,马家军还真的不堪重负!
张鲁军,也差不多。
汉中虽然一直粮秣颇丰,但也架不住,误了农桑和多了庞统带来的一万多大肚汉啊!一个军中厮杀汉子,在战时的吃用,比闲时三个农夫都能吃!
更别说各种军械、衣甲的消耗了。
张鲁在战后,清点库存的时候,也难过得差点犯了心绞病。
嗯,他不知道的是,让他更加难过的还在后面。
曹军退出大散关之后,庞统和马超见了一面。
不光是清点此战的得失,还密谋了一夜。
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想在未来继续抵御曹军,单凭蜀中的出产,是支持不了大战消耗的。如果汉中姓马了,那应该就可以了。
反正此次大战,没有马家军的帮忙,汉中早就易主了不是?再说了,曹军明明是攻打汉中的,结果马家军的兵卒死伤得更多!
这叫什么事!
既然汉中无论是不是姓马,马家军都要出力,还不如让它姓了马呢!
不过呢,当务之急是安抚战后的琐碎,谋夺汉中这个事,得慢慢来。
有了未来的规划后,已经有了些人主风范的马超,当即就以新鲜出炉的镇西将军之权,给麾下封官及抚恤。
虽然他对镇西将军这个职位,不太满意。
他的阿父马腾,之前的官职征西将军,他应该继续才对的。但这个官职早就被夏侯渊担任了,曹老大是不可能给他的。
算了,反正就是称呼而已,能让他做事师出有名了就行。
马超按庞统的建议,不辞繁琐的,亲自去慰问战亡将士的家眷。不光承诺在三年之内可以不用缴纳赋税,还表示他们家中子弟想从军,定能优待什么的。
在时间与野心的催化下,他慢慢向着权谋者转变,而并非是那位“豕突之将”了。
所以呢,老天爷看他顺眼了。觉得他挺努力的挺不错的,就给了他个甜头。
在他亲自去天水郡冀县,看望战死的部将姜冏家眷的时候,姜冏的长子,虚岁十六的姜维,对他的到来很感激。
还信誓旦旦的表示,等他守孝结束后,就去加入马家军。
为了报马超今日探视之恩。
誓必要亲手杀了皓首老贼黄忠,为父报仇!
“伯约状哉!”
马超当场就赞赏他的志向,表示若是姜维从军了,直接从他的父亲姜冏的军职做起。
他对这个长相和气度都挺不错的半大小子,印象挺不错的。特别向自己年轻的时候,俊朗而又勇烈!
“竖子,不堪大用!”
而车驾东去的曹老大,在刚经过长安的时候,就忿怒的大声咆哮。看着堂下,俯首拱手的司马懿。
他不是在骂着司马懿,而是曹植。
话说曹老大在去年的时候,就各种提高曹植的话语权,为了立他为魏国世子辅路。
曹植自己也是知道的。
在执行守备邺城职权的时候,他一开始也昂扬奋发,兢兢业业的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力争做出符合魏国世子的职责与担任来。
然而,人的本『性』,压制久了,一旦爆发就会势不可挡。
他在一次宴饮之后,将曹『操』的法令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竟然借着酒兴私自坐着魏国王室的车马,擅开王宫大门司马门,在只有帝王举行典礼才能行走的禁道上纵情驰骋,一直游乐到金门!
所谓礼法之制,不可废也!
曹植此举,无异是挑战了春秋以来传承下来的礼制。若是被不追究问罪,那么黔首百姓和帝王诸侯之间的尊卑区别,又有谁还会遵守呢?
再说了,权势早就跌落谷底的曹丕,心中将狡狐和毒士那句“郑伯克段于鄢”的建议,当成自己成为魏国世子的最后那根稻草呢!
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在王昶与蒋琬的建议下,将此事的本末,都写在小布帛上,交给了随征汉中的司马懿。
是的,王昶和蒋琬,狡狐陈恒举荐给曹丕的僚佐。
他们两个,在狡狐给了高柔一封书信后,便开始转变态度,各种为司马懿张势。
比如这次,他们建议曹丕不要将此事直接报告给魏王曹『操』,而是交给司马懿。
理由是这样的:“司马主薄深有谋略,乃当世之良才也!定会在最适合的时候,将此事禀报给魏王。让临淄侯与世子之位,再无缘!”
曹丕对此,深以为然。
毕竟有些事,在别人开心时候说,和不开心的时候说,效果截然不同。
司马懿对这种人情世故,当然也练达。
是故,在魏王曹『操』对汉中之战,心意难平归来的途中,给禀报了上去。
第三九五章、否极泰来伏隐患()
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年,正月,邺城。
新春的第一天,曹丕以最年长儿子的身份,在魏国宗庙中祭祀过后,便面无表情的归去了五官中郎将府。
自从崔琰、『毛』玠死了以后,曹老大打压他的羽翼后,他便闭门谢客,好久了。
他的心情,也落寞好久了。
尤其是,曹植在去岁秋季的时候,就私坐王室的车马擅开司马门了;他也在第一时间,将此事传达给司马懿了。
然而,他的阿父,魏王曹孟德对此事处理的命令,依然没有传来。
一开始,他还在暗地里劝说自己,要沉住气。也许司马懿还没有找到好机会,将曹植的罪行给捅出来呢?
但是呢,慢慢的,他就无法说服自己了。
征伐汉中的归师,已经踏上了河东的土地了!连夏侯衡,都得到其父夏侯渊,归来邺城养病的消息了!
司马懿怎么可能,还没有将事情上报给魏王呢?
既然上报了,依然没有消息,那么,只剩下了一种解释。
他的阿父,魏王不想去追究曹植的违制。
或者说是,他的阿父魏王,如今的心中,依然觉得曹植比他更适合担任魏国世子,所以不去追究曹植之罪。
是啊,某阿父,不会追究的。
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某从来都不是一个可担重任的人!可以将魏国传承下去,更进一步的继承人!
“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以前仓舒天不假年的时候,他便这么明明白白的,对某咆哮过了。。。。
可怜某还一直冀望着,也许有一天,他会转变心意的。还努力的去,奋力的,去成为一个让他心满意足的嗣子!
夙夜匪懈的,去为这一天做准备!
时至今日,方才知晓,这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美梦而已!
唉。。。。
异想天开的奢望而已。。。。
曹丕独自枯坐在前堂,看着已经门可罗雀了好久的五官中郎将府,顾影自怜。
在漫长的等待中,在望眼欲穿的冀望中,他从点点失落,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绝望。甚至,他心中还自暴自弃的,恨起了自己。
为什么要见微知著呢?
哪怕留着一点念想,哪怕是带着希望自欺欺人的多几日,也是好的。
不是吗。。。。
他咧了咧嘴,眼光有些凄『迷』的,看着桌几上的各种案牍,无声的在发笑。
曾经,他是多么喜爱这些案牍啊!是多么喜欢,在案牍内添加寥寥几笔,便决定大汉朝一州一郡的、几个人或者一群人命运的权力。
那种至高无上的,唯我独尊的权力!
只是他现在,觉得这些案牍,特别的讽刺。
里面的蝇头小字,一笔一划,都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都在无声的述说着它们不属于他。
可恼!
可恨!
也可笑。
唉,就这样吧。
曹丕的眼皮,慢慢的耷拉了下来,遮住了眼中的悲凉,泯灭了心中的冀望。
直至,心如死灰。
而就在这时,一记充满了兴奋之意的声音,划破了寂寥无比的前堂,打断了曹丕自伤,“丕公子,魏王有书来!”
他睁眼一看,是五官中郎将门下督,王昶。
只见他一脸喜『色』,拿着一卷诏令,脚步急匆匆而来。情绪激动之下,连行礼都忘了。
忽然之间,曹丕便觉得王昶也挺可怜的。
这个太原名门之后,将身家未来托付到他身上的世家子,还在冀望着他阿父魏王,能青睐于自己呢!
还在冀望着,司马懿将事情上报了,魏王能就责罚曹子建呢!
唉。。。。
若是责罚,他的阿父早就下令了好吗?
曹丕有些兴趣索然的摆了摆手,语气依然落寞,“文舒,帮某看看,魏王有何命令邪?”
他连自己看看,都没心情了。
王昶愕然。
好一会儿,才收敛脸上的喜『色』,声音中『露』出一丝关切来,“丕公子,可是身体不适乎?”
嗯?
曹丕闻言也愣了下,随即便努力挤出个笑容来。
“然。天寒,某昨夜难以入眠,有些疲惫,有劳文舒惦记了。”
久居上位的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在臣下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沮丧之意。哪怕是万劫不复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