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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曹魏臣子-第138部分

小说: 曹魏臣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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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是知道的。

    曹休没有为步卒安排营寨,那么兵马到了,只有入驻到他的军营中。他自己要被撵出新野了,要么转去阴县驻扎,要么去义阳县压制江夏。

    反正沾不了攻占襄樊的功劳。

    “嗯,上庸乃偏远山城,但也是防御张鲁的第一线。元俭若能驻守在那边,无征战也是在积累功劳。”

    对于心腹的廖化,陈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心思。

    如今张郃从魏兴郡南下攻上庸,并不是很顺利。因为此郡多山,李严扼险而守,张郃兵马又不多,是故一直僵持着。

    但如果廖化引两千兵马从武当杀入,形成左右夹击之势,攻占上庸不过是时间问题。

    毕竟随着曹老大发大兵而来,整个荆北都人心惶惶。就连重兵驻守的襄阳、樊城都不时有逃兵,更别说是上庸郡。

    “哈,那就多谢将军安排了。”

    随着廖化应了下来,陈恒也不再磨蹭,驱马加速。却没有想到,得到消息的曹休,竟然亲自出营来迎接。

    曹休的辈分比曹仁低,但两人却没差几岁,也是年近四旬了。

    可能长期在行伍中的关系,脸『色』一直都很严肃,不苟言笑。打招呼的时候,『露』出那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陈恒心里腻歪不已。

    所以他也没有多少心情久留。

    “恒盼校尉之来,久矣!”

    相互久仰、幸得相见等废话你来我往一会儿后,陈恒便直奔主题。

    “恒在阴县之兵,仅够驻守,无力攻上庸策应张儁乂。是故,想调遣廖元俭引兵而去,此新野,就劳烦校尉多『操』心,如何?”

    曹休的官职,是屯骑校尉。和越骑校尉、步兵校尉、长水校尉、『射』声校尉,并为大汉朝常设的征战五校尉。

    虽然和陈恒的建武将军,表面上是同级,然而要清贵得多。

    嗯,建武将军,不常设,是杂号将军。

    逢战乃设,无战事即免。

    曹休闻言,眉『毛』顿时就是一挑,也让脸上笑容真正的绽放。

    “某常与子丹叙话起子初,子丹言汝乃妙人也!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先是称呼起了陈恒的表字,表示亲近之意,曹休慨然作『色』,“子初尽可部署汝麾下人马,有某在此地,刘景升不足为虑。”

    屁话!

    你没来之前,刘表早就不足为虑了!

    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陈恒脸上的笑容如春风,也顺着杆子往上拱,“那就多谢文烈兄成全了。”

    随后,两人作别,曹休亲自送出十里开外。

    回来的路上,在马背上大笑不已,没等到军营就下命,“来人,传命大军起营寨,为丞相兵马供栖所!分一小队,随某去义阳!”

    他是找夏侯尚商议军事,不是玩排挤。

    夏侯尚驻军义阳一带,那是曹老大好几年前就亲自安排的部署。

    曹休再傻,都不会排挤掉。

    而陈恒在安排廖化领兵赶往上庸郡、又让牛盖率领骑兵相助后,便带着部曲背上,回到了南阳治所宛城。

    他要在后方,恭候曹老大的到来。

    毕竟是镇守在外的臣子嘛,主公都要来了,怎么能不做出翘首以盼的姿态来。

    但是呢,他先见到的不是曹老大,而是王昶。

    在宛城内,等了好几个月的王昶。

    他是来赴当日“剑为何有鞘”的一年之约。

    因为陈恒一直领兵在外,他又是布衣,不敢因私去找或者让人告知,就这么一直等候着。

    差点让陈恒都以他放弃了呢。

    还暗自后悔之前装得太过了,失去了将良才纳入麾下的机会。

    不过呢,既然装了,就得装到底。

    将王昶领入太守府内,陈恒似笑非笑的来了句,“文舒此来,是有新见解了?”

    “回将军,是。”

    比起上次,一年多未见的王昶,神态平添了不少从容。他拱手作答,“当日得将军赠剑,昶回乡里后请教长辈,又暗自揣测多日,有所心得。敢请试言之。”

    “嗯。”

    微微颔首,陈恒和上次一样,嘴角带了丝诡异,心里也有了决定。无论王昶说什么,答案都是对的。

    “喏。”

    他恭声应答,脸上还带了一丝感激,“自古刚而易折。某当日因家父名声被辱,而负气而来,戾气正重。将军以剑鞘为喻,乃是告诫昶为将者,当有荣辱不惊的胸怀。不可以愠而致战,不可以胜而自矜。”

    “善!汝先随某身边充幕僚吧,参兵事。”

    陈恒击掌而起,走过来亲昵的拍着他的肩膀,又开始装了,“文舒谨记,刀剑可伤人,亦可伤己。人之锋芒亦是,无雷霆之威时,当藏之!”

    好嘛,这是他从周不疑之死想到的自己处境。现学现卖的,就扔出来,把王昶又给唬了。

    “喏!多谢将军赐言。”

    但王昶是不知道的,又是带着感动的躬身。

    居心不良的拐了王昶后,陈恒便连续数日都在书房里窝着,思考怎么应对数年未见的曹老大。

    而车驾马上就要进入南阳郡的曹老大,同样也在思考。

    戏志才、郭奉孝、曹仓舒,这三个已故人儿的脸庞,在他的脑海里不断交织。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第二五九章、忠奸有别乎() 
七月末,曹老大车驾进入荆州地界。

    陈恒在南阳叶县的道路上恭候着。但是当天扎营后的夜里,才被传令的曹真引来曹老大的营帐内。

    数年未见的曹老大,连胡须都开始泛白了。

    还一脸的憔悴与疲惫。应该是曹冲之死的打击,和接任丞相的事务给忙碌的。

    陈恒只看了一眼,便拱手躬身,垂下了脑袋。

    “恒,拜见主公。”

    顿时,正转身步出营帐的曹真,身影就微微的晃动了下。曹老大本来就眯着的眼睛,也睁了下,才恢复原状。

    他如今已经是丞相了。

    代天子处理一切事务,将刘协变成连盖印权力都没有的丞相。

    这是擅权。

    天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而如今陈恒没有称之他为丞相,是变相的在表示不满吗?

    “嗯。。。”

    微微的一个鼻音,曹老大的声音也淡淡的,“子初久在荆州,多有辛苦,入坐吧。”

    “谢主公。”

    陈恒依言入座,不等曹老大发问,便说起荆州的战事来。

    比如刘表军的部署,比如这几个月的军事进展,还有自己麾下各部兵马如今在何处等等。事无巨细,一一禀报。

    曹老大一直眯着眼睛听着。

    要不是时不时的,微微颔首或来个鼻音,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终于,陈恒口干舌燥的说完后,曹老大才出声。

    “善。荆州之事,子初谋划良多,居功甚伟,此番必可封列候!”

    “谢主公。”

    陈恒起身拜谢,然后就站着不动了。

    “嗯?”

    曹老大眉『毛』挑了挑,有些疑『惑』。

    按常理来说,军务之事禀报完了,功劳已经肯定了,封赏也许下了,此刻陈恒应该告退了才是。怎么还杵着,等着被人赶吗?

    “咳,咳。”

    带着点惭愧的笑容,陈恒清了下嗓子,才出声,“主公,恒有三年,未见到修儿了。”

    孤日理万机,而汝留下来,就是为了问妻儿之事?

    顿时,曹老大挥了挥手,脸上有些不耐烦,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汝子甚好。”

    不过呢,陈恒却依然没有告退。

    而是又垂下了脑袋,“修儿在主公府上,自然是好的。恒的意思,是想求主公,荆州战事停歇了,可否让恒在冀州任职。若冀州无闲职,兖州亦可。”

    一缕精光,在曹老大的眼中闪烁,落在陈恒的脑袋上。

    兖州是他势力的腹心,早无战事。而冀州之北是曹仁领兵驻扎,对抗幽州刘备。冀州之南,又有他亲自坐镇着。

    陈恒若是去了这两州任职,那么就不会再手握兵权了。

    “为何!”

    好嘛,曹老大猛然拔高了声音,用手指陈恒怒斥,“天下纷争未平,正是我辈奋起之时!汝不过三旬有余,就嫌行伍艰辛,不愿为孤再征战乎!”

    “恒不敢。”

    陈恒将身体俯得更低了,“只是这些年恒呆在南阳,深感有辱家门。”

    曹老大愕然。

    他实在是想不到,陈恒竟然迸出这么个答案来。

    也想不明白。

    这小子年纪不过三旬,便守备一方,谋划夺得数郡之地,堪称战功累累,封列侯在即,怎么就有辱家门了?

    不应该是让己吾陈家,门楣有光才对吗!

    还好,陈恒也没让他疑『惑』太久。

    又带着愤慨的语气,继续说道:“恒大父曾任南阳太守,颇有口碑。但名士水镜先生,却让恒狡诈之名在荆州人尽皆知!实在可恨!”

    好嘛,曹老大知道了。

    嘴角还微微翘了下,差点没笑出来。

    世之狡狐,这个名号,他远在冀州也是知道的。因为高干这些年,没少在许昌拿这个名号来攻讦陈恒的德行。

    “汝平日不爱惜羽『毛』,又何怪他人非议!”

    虎着脸作『色』骂了一句,曹老大微微颔首,“嗯,孤知道了,此事过后再议。汝下去吧。”

    同时,他在心里落地的,还有另一句话。

    此子在南阳虽有仁政,却不为荆襄士人所容,无坐大的根基。

    甚好!

    “还望主公念恒这些年不辞。。。。。”

    陈恒抬头,想继续分辨,却被曹老大一瞪眼。

    “孤意已决,下去!”

    额。。。。

    好嘛,一脸的悻悻之意,陈恒拱手告退。

    刚出了营帐,便被等候在侧的曹真扯着袖子,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子初,汝方才应称呼为丞相。”

    嗯,他们两个并肩作战过,关系一直保持得很不错。

    陈恒『露』齿一笑,很友好的拍了拍他的手,脸『色』不带一丝作伪,“恒为刀笔吏之时,便称为主公,今日又何故改口耶?”

    曹真默然。

    良久,才叹息出声。同时将敬佩的眼光,投在陈恒远去的背影上。

    同样默然了半响的,还有曹老大。

    营帐的布帘不厚,他也听到了。所以在心里慢慢思量。

    恒者,久也。初者,始也。

    此子行事虽然狡诈,待人却始终如一,倒是不负其先父伯彦兄的命名赐字。

    可嘉!

    早就回到了自己军帐的陈恒,也在心里碎碎念着。

    大忠似『奸』,大『奸』似忠。

    忠与『奸』者,本无界限,又何必有别。

    唉,就是不知道曹老大,会不会对我放心点啊。。。。

    八月中旬,曹老大兵锋抵达新野,入驻到邻近樊城的野外军营中,准备攻城。

    襄阳举郡人心震动,一日三惊。

    沉疴在床的刘表得知后,忧急攻心,三日后,不治。

    次子刘琮继任荆州牧、镇南将军之职;长子刘琦得知后,隔江披麻戴孝,不归荆北。

    嗯,他不回来,是对的。

    因为才刚安葬了亡父,才刚接过荆州牧印玺的刘琮,第一次坐在州牧府主位上,看着下首一群重臣在慷慨诉言。

    他心里倍感凄凉。

    是的,凄凉。不光是在悲哀亡父。

    他的姻亲蔡瑁和重臣蒯越,率先出声,要举州而降。

    说什么曹军兵锋太厉,曹老大雄才大略,弱小的时候就能灭了坐拥四州的袁本初,荆州肯定是打不过的。还不如趁早投降了云云。

    而这个提议,州牧府内的僚佐,竟然有绝大部分人都赞同!剩下的那一小半人,沉默不语,来了个默认!

    善善不能用,恶恶不能去。

    阿父,汝雄踞荆州多年,给孩儿留下的,都是些什么臣子。。。。

第二六零章、望赤壁()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荆州疆域千里,竟然无一劲草!无一诚臣乎!

    刘琮心里恚怒不已,当场拂袖而去,但却对局势无益。最终拖到了九月初,便举州而降,让曹老大入主荆北。

    消息传到了荆南,刘琦便自称荆州牧,树立起抵抗曹军的不屈脊梁。

    然后刘琮感慨没有的劲草和诚臣,就出现了。。。

    在上庸被张郃与廖化双面夹击,苦苦坚守的李严,得知后长叹不已。率领忠心于他的两百多人,弃城池走荆南,归刘琦麾下。

    嗯,他颇为看重的乡里人宗预,却是没有跟去。

    虽然李严是让他一起的。

    宗预是南阳安众人,陈恒迁去南阳之北的百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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