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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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远离中原,也不成行。剩下的,也就关中一带了。
至于是投身征西将军韩遂,还是征南将军的马腾账下,那就看看再决定吧。反正关中就这两人实力最雄厚,能庇护襄阳庞、习氏在另外一片土壤中种出未来的希望。
嗯,庞习两家联合,是因为庞统的胞弟庞林,娶了习祯的胞妹。在南阳四县被陈恒夺了以后,两家联的姻。
最后一家豪族马家,却没有离开荆州的打算。
“大兄,某先去请教司马祭酒,然后再做打算吧。”
一位士子拱手给兄长行礼,便转身而去。
是马良。
只见他才年方弱冠,眉『毛』间就有了白『毛』。为此,乡里为之谚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
而他提到的司马祭酒,是名士司马徽,曾任书院的祭酒。
第二四七章、世之狡狐()
司马徽,字德『操』。
颍川阳翟人。因乡里动『乱』,刘表置办官学,便客居荆州。
为人清雅,学识广博,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受到世人所慕仰,许多后进士人都跟着他求过学。
比如诸葛亮、庞统、尹默、李仁、刘廙、向朗等。
而向朗,就是马良的乡里宜城人,两家还是姻亲。所以马良没少跟来求教学问于司马徽,时间久了,两人也是关系很不错的熟人。
此番前来求教,也不客套。
行了个后辈子侄之礼,马良张口便来了一句,“在下有忧,自不能解之,还请先生不吝指点。”
“呵呵,季常之忧,乃兵祸将至乎?”
到底是名扬四海的大名士,司马徽笑容『吟』『吟』,一语就道破了马良的目的。
“然。曹司空已得北方数州之地,兵锋向南已成定局。然镇南将军垂垂老矣,不能保境安民,良家中世代居住襄阳,恐难保全。”
马良也不意外,神情很恭敬再次拱手下拜,“良才浅德薄,不敢效仿孔明兄、士元兄远赴边地谋他计。是故,特来求助于先生,还望先生指点一条明路。”
“唉。。。”
司马徽脸上的笑容不见,叹了口气,扶起马良,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刘景升垂垂老矣,不老又能如何?季常今日之问,有些晚了。”
顿时,马良脸上落寞无比。
是啊,荆州能不能免招战火,和刘表老不老没有关系。
在于刘表没有进取之心。
这种人若是在盛世,必能位列三公,一时之良臣;然而生逢『乱』世,就是被人窥测的守成之主。
客居的徐庶,就曾经评价过刘表:善善不能用,恶恶不能去。
人不能尽其才,无『乱』世明主之姿,自然也没有保住基业的可能。
就在大厦将倾时,马良才谋求保全家族之道,是有点晚了。
“唉。。。”
有些不甘心的叹息了声,马良又问了一句,“先生,真没有可行之计了吗?某宜城马家之业势必不能保存乎?”
“哈,季常执『迷』矣。”
司马徽抚须而笑,“曹司空就算入主荆州,亦不会对尔等赶尽杀绝,何必如此。”
顿了顿,再度徐徐而道,“季常,大丈夫生于世,求功名泽一方耳,何必吝啬此些身外之物。”
一缕惭愧之『色』闪过,马良踌躇了片刻,才出声:“先生所言极是,良受教。然家业乃历代先人所积,一朝败落我辈,实在是有愧于心。”
司马徽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便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作答。
徒留寒冬里的风儿在呜咽。
年纪轻轻的马良,一直等着,直到觉得寒风刺骨无比,才叹了口气,拱手作别,“唉,是良冒昧打扰先生清修了。”
却没想到,司马徽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有些答非所问,“嗯,无碍。季常,汝觉得南阳太守陈子初,其人如何?”
怎么探讨起人物了?
马良有些疑『惑』。曹军若是入主荆州,陈子初不过是一郡太守而已,也改变不了曹司空打压豪强大族的决策啊!
不过既然司马徽都问了,马良也不会不回答。
把手放在下巴上,『揉』着还很柔软的胡须,“陈子初昔日被大儒伯喈公赞为‘陈留麒麟儿’,自然是有过人之处。未及弱冠便出仕为一介刀笔吏,之后随曹司空东征西讨,攻无不克,积功为一郡之守,真乃我辈之榜样也。”
“哈哈哈,季常观人只看功绩乎?”
司马徽大笑,“老朽以为,蔡伯喈若今日仍在世,定不复称之为‘陈留麒麟儿’也!”
额。。。
马良有些愕然,再度出声询问,“不知先生以为,陈子初当何号?”
“此子乃世之狡狐也。”
司马徽起身,带着点玩味的笑容,用很慢的声音,一字一顿。
说完了以后,也不解释,冲着马良点了点头便往内屋而去。
被晾在厅堂中的马良,见状只好冲着司马徽的背影行了一礼。然后蹙起了白眉,慢慢的踱着步往外走。
世之狡狐?
狡者,诡道也!狐者,阴险也!
这陈子初行事阴险狡诈,不拘于礼法,早就世人皆知,水镜先生又何必多此一言呢?
嗯,先生定然是在暗指着什么。
狡狐。。。。
卧龙,凤雏,狡狐。。。。
不对,陈留麒麟儿!
伯喈公之前说的是“陈留麒麟儿”!
如今,在天子刘协的建安年号中,大汉朝有137个郡国。
陈留,不过其一而已!
他想起来了,司马徽曾经说过“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那么和曹司空有姻亲关系的陈恒,这个世之狡狐呢?
呲。。。。
马良像是牙疼了般,猛然吸起冷气来。
眼神,还『露』出了一丝惊恐。
五日后,马良终于启程,前往新城郡临沮县,拜访县令向朗。只是的他的脸上,尽是没睡好的疲惫之『色』,眼睛更是遍布血丝。
旬日后,荆州的士人们,就都知道司马徽又给人起了个号。
一直收集荆州情报的陈哲,得知后也禀报了陈恒。
所以呢,陈恒就有点郁闷了。
被曹老大天天骂着此子狡诈也就骂了,毕竟抱着人家的大腿呢。
但是大名士司马徽,你是来凑什么热闹?
我可没得罪过你啊!
咦,水镜先生,你既然帮我扬名了,是不是就该给我推荐几个人才了呢?
荆襄人才,可是辈出的!
嗯,我要求也不高,比如来只小瞌睡龙啊,小凤凰鸟啊什么的,就行了!
好吧,陈恒还不知道这两位大神已经离开荆州了,还在做着百日梦呢。
但是呢,还真有人才过来了。
不是荆州人士,而是来自并州太原。
陈恒以前结下的善缘,如今,终于开出了第一朵花儿。
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正月。
任职上党郡阳阿县令的王凌,因为政绩卓越,官声绝佳,因此迁任中山太守。
这里面有他是故司徒王允之侄的缘故;也有并州战火正起,曹老大为了拉拢并州人心的关系。但是升迁了,总是好的。
王凌上任之前,特地回乡里了一趟,即是祭拜祖宗,也是携带家人去中山安居。
所以呢,他就有了机会,报答陈恒当初的情分了。
第二四八章、太原王文舒()
太原王氏,是一个渊源久远的姓氏。
由爵位而来,意指“帝王之裔“或“王家之后“。
不过这些都很遥远的事情了。如今最为知名的,是故司徒王允一系;名气小点的,是护匈奴中郎将王柔一系。
王柔的胞弟王泽,是以前的代郡太守。
就是鲜卑寇边,出战兵败,而被刘备替换了的那位。他的儿子,王昶,在王凌回乡里的时候,特地上门拜访了一番。
王昶,字文舒。
与王凌一样,少有名气,被乡里称赞。王凌岁数长,他便以兄事之。
而他拜访王凌,一是好久不见的叙旧和恭贺升迁;另外一个目的,是想让王凌写一封书信给他带来南阳。
是的,这封书信,是写给陈恒的。
他想要来陈恒麾下出仕。
所以陈恒看完书信后,捏着胡子,打量了他大半天没说话。
他才刚风尘仆仆的从己吾赶回来,小姐姐和小陈遂的身影还历历在目呢,就被府吏告知:有位故人等他好多天了。
关键是这位故人,他根本就没见过!
请进来了,也不二话,直接奉上王凌的书信。
好嘛,王凌的书信也就一行字:王昶,王文舒,此乃凌同宗之弟。有异才,望子初能如他所愿。
我如你大爷的愿!
说不明道不白的,打什么机锋呢!
嗯,其实呢,陈恒还是带着点惊讶的。因为他记得王昶这号人,历史成就比王凌更牛『逼』,将太原王氏变成天下显赫之姓的人。
不过呢,他觉得王昶此来,无非是讨要个人情。
王昶家里是太原名门,关系遍布并州。而如今的并州刺史粱习,打压豪右太狠了,多多少少都会触及到王家的利益。
所以就想通过王凌找他,再通过他让夏侯渊找粱习说个情。毕竟没有夏侯渊驻军在侧,粱习的动作是不会那么大的。
事情嘛,都是这样七拐八扭的关系办成的。
所以呢,陈恒有点兴趣缺缺,将书信交给王昶过目,就大大咧咧的就开了口,“不知文舒此来,所为何事?”
王昶愕然。
顿了下,才打开王凌的书信看,就『露』出了个苦笑。整理下衣冠,执礼甚恭,“若太守不弃,昶愿为刀笔吏。”
额。。。
陈恒顿时心中凌然,眼中还有一缕精光隐晦的闪过。他的第一反应,是太原王氏和钟繇已经勾搭上了。
好吧,也不怪他太过于腹黑。
就拿王凌来说,他家中为官吏的长辈都故去多年了,还能被举孝廉呢!
王昶少有名气,父辈官职比陈恒都要高!像这种官宦子弟,出仕应该是当个县令起步,或者被已经开府的重臣征辟。
怎么可能来他账下当个刀笔吏?
呵!
你是来调侃我的吗!
陈恒撇了王昶一眼,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文舒,彦云兄乃某故交,汝有话不妨直说。”
“喏!”
再次躬身行礼,王昶便叙述缘由来。
他是真的想来陈恒账下。
因为他的父亲任职代郡太守时,当初兵败于鲜卑。本来嘛,胜败乃兵家常事,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但是呢,刘备就是因为任职了代郡太守,然后夺了整个幽州。
然后呢,并州境内,就有了这样的茶余饭后:如果当年王泽能抵御鲜卑,刘备现在应该什么都不是。。。。
可以想象的,王泽得知这样的言论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还对这个因果论,无从辩解。
只能郁闷得天天食不知味,夜不成寐。
王昶身为人子,看着老父一天天憔悴,自是愤慨无比。就想着投身行伍,搏出一番成就来,让王家的门楣无人敢指指点点。
至于为什么选择来南阳郡,是因为陈恒不是个安份的人。
走到哪里,都会折腾起刀兵,跟个瘟神似的。更重要的是独领军以来,战无不胜!
好嘛,陈恒知道了,心里也笑开了花。
先是走过来拍着王昶的背,好生感慨了一番他的孝道与大志,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然后才摘下自己的佩剑,抽出,再合上。
“文舒,汝知道刀剑,为何有鞘乎?”
嗯?
王昶扬了下眉『毛』,便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陈恒这是在考教了。而答案,关乎到他的心愿能不能被达成。
堂内静寂了好久。
王昶也皱着眉『毛』想了好久。
陈恒倒是不着急,嘴角还有一丝诡异的笑容。因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决断。
无论王昶的回答是什么,都是错的!
“太守,昶请试言之。”
终于,王昶脸上一丝坚定闪过。
“嗯。”
“昶以为太守之问,乃是以剑喻兵。兵者,凶也,不可不慎。”
“文舒,彦云兄言汝有异才,某知矣。”
陈恒起身,微笑如春风,“嗯,此佩剑就送汝了。一年为期,汝若能想出另一半见解,随时可来某府上做客。”
还有另一半见解?
顿时,王昶的脸上,就有失望与惭愧之『色』在交织。
他也不再言语,拿着佩剑深深躬身而拜,转身便大步离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堂内就闪出个人来。
是陈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