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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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措手不及,便宜了那两个窃药男女,得以从容逸走。”
林寒青道:“李兄的卓识明见,使在下五体投地。”
李文扬道:“桃花主事首脑,规令森严,此事可由那二女坚决赴死之情,加以证实,林兄赠以窃药人留下的素帕,固可救了二女之命,但也将引起挑花居和窃药人之间一场纷争……”
知命子突然插口接道:“只怕也要替青云观带来了一场麻烦。”
于小龙茫然问道:“怎么又会给青云观带来了一场麻烦呢?唉!我是越听越不明白了。”
他虽然聪明绝伦,但究是童心未脱,对武林中这些斗智行谋之事,一时间,那里能够了解?
如命子微微一笑道:“桃花居守护森严,布置的不露一点痕迹,那证明他们极不愿别人知道那桃花深处,窝藏着一处发号施令的绿林大寨,你们发觉了他们的隐密,他们决然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你们。”
李文扬道:“在下料他们还无暇顾及此事,林兄在桃花居中施展出几手震骇世俗的武功,足以使他们减少去轻敌之心,但他们目下志在参丸,高手势非集中抢夺那参丸之上,我想那桃花居主事人,还不敢糊涂到二面分袭强敌……”
他挥动了两下折扇,大声笑道:“青云观主在江南武林道上,名重一时,桃花居中主事人,要动青云观,必先得想上一想。”
知命子淡淡说道:“不来则已,来则如排山倒海,狂风骤雨。”
李文扬道:“现生放心,我李文扬招惹出来的麻烦,决不袖手旁观。”
知命子突然抬头,望望天色,道:“周大侠快要醒了,贫道要去病室中探视一下,诸位请在此稍坐片刻。”
林寒青突然插口说道:“老前辈,在下可否跟去看看?”
知命子微一沉吟,道:“好吧!但他此刻尚在晕迷状态之中,不直去人太多,惊扰到他。”
李文杨笑道:“我等在此相候,林兄一人随去就是。”
知命子道:“周大侠伤势如无变化,贫道去去就来。”站起身子,举步向外行去。
林寒青紧随身后行去。
穿过了两座庭院,直入大殿,林寒青看的暗暗奇怪,付道:“怎的把周大侠重伤之躯,放在这大殿之中。目光转动,只见空旷的大殿之中,除了那些高大的神像之外,别无他物。
只见知命子直对那神像走去,身于一转,隐入了神像之后,探出手来一招,立时又隐失不见。
林寒青空然加快了脚步,疾奔过去。
原来,这神像和大殿后壁之间,有着一段距离,这时那后壁正中所在,已然启开了一座门户,知命子正站在门外相候。
林寒青抢行两步,走了过去,只见一层层的石级向下行去。
知命子轻轻叹息之声,道:“周大侠生性耿直,疾恶如仇,绿林道中之人,伤在他手下的不知凡几,他的声威,数十年来,一直震荡着江湖,但他的仇人也遍布大江南北,贫道昔年两得周大侠插手,保得一条性命,此时贫道虽已看破了红尘中事,跳出三界外,不再置身于江湖是非之中,但面对昔年的救命恩人,贫道怎能不尽心力……。”说着之间,缓步向前行去。
林寒青刚刚下得两层石级,忽见知命子回手在壁间一拂,那扇开启的门户,突然自动的关闭了起来,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贫道在江南武林道中,虽然颇具微名,但周大侠结仇太多,而已他的仇人之中,不泛武功维高的盖代魔头,何况他身受重伤之事,已经传播到江湖之上,被贫道救回青云观的消息,只怕也泄露出去,因此,贫道不得不严密戒备,唉!这一段时日之中,贫道无时无刻不在耽心着周大侠的安危。”
林寒青静静的听着,未置可否,也未插一言,神情间仍然笼罩着一展淡淡的忧郁。
转了几个弯子,南道突然又向上升去,丈余外处,突呈开闸,两个道装佩剑的少年,并坐一道石阶上,一见知命子,立时还了上来。
知命子低声问道:“周大侠的伤势怎么样了?”
左面一个年纪稍长的道童答道:“未见恶化,也无起色。”知命子道:“他可曾清醒过么?”
那道童道:“没有,服药之后,一直未睁过一次眼睛,但他呼吸均匀,似是睡的极为香甜。”
知命子举手示意林寒青不要说话,转步向前行去。
两个道童转身抢上石阶,在壁间一推,一扇石门应手而开。
门里面是一座市设雅静房间,靠左面一角落,突立一座五尺高低的石鼎,一座宽大的木榻上,仰卧着一个高大的身躯。
那人的身上,包满了裹伤的白绢、头脸上也包着白色绢布,全身上下似乎都为白色的绢布裹满,显然他全身都有着极重伤势。
隐隐可闻低弱但却均匀的呼吸之声,他睡的似甚沉熟。
知命子低声说道;“这是贫道修习内功的丹室,筑建的十分隐密……”一阵喝叱之声,传了过来,打断了青云观主的未完之言。
知命子脸色一变,低声对那两个守在门口的道人说道:“你们出去查看一下。”
两个道人应了一声,疾快退去。
林寒青低声问道:“道长,可是有人模来了青云观么?”
知命子道:“来人不在观中,这座丹室,已通石室,在观后一座浅山之下,贫道为了周大侠的安全,已把观中几名弟子,一齐派出去,在这丹室之上,派有两名巡守之人,这喝叱之声由丹室之上传来,唉!这丹室筑建的虽然隐密,但因距离地面过浅,如是遇上了通达筑建之学的高手,不难被查看出来。
林寒青双目神光闪动,低声问道:“道长,晚辈有两句不当之言,不知是该不该问?”
知命子缓缓颔首,道:“林公子请说吧!”
林寒青道:“这位周大侠和我们林家有亲么?”
知命子沉吟了一阵,道:“周大侠对你们林家有救命之德。”
林寒青微微一怔,道:“道长何以识得家母,自晚辈记事以来,家母从未离开过枫叶谷中一步。”
知命子脸色转变的异常沉重,缓缓说道:“你母亲当真没有告诉过你昔年之事?”
林寒青道:“没有,晚辈离家之时,家母曾经含泪相嘱,要晚辈无论如何把那一瓶千年参丸,送交道长,却不料被人窃盗而去。”
知命子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孩子,你是个命运很苦的人,唉!贫追昔年入玄门之前,和令尊令堂,同门学艺,令等小我三岁,排名第二,令堂的年龄最轻,我和令尊都叫她三妹……”他脸上突然泛现出一片光彩,似是往事仍在他心中留下了美丽、鲜明的记忆。
林寒青突然接口说道:“我那爹爹呢?”
知命子道:“死了。”
林寒青道:“什么人害死了他?”
知命子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令堂迟迟不肯把此事告诉于你,定然有她的苦心。”
林寒青正待答话,突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进来,一个道装少年,急奔而入。
知命子道:“可是有人找入观中来了?”
那道装少年道:“咱们青云观,已经被人重重围了起来,李相公已和来人答上了话。”
知命子道:“来人什么样子?”
那道装少年答道;“那为首之人,四旬左右,身材高大魁梧!”
知命子回顾了木榻一眼,低声对那道装少年说道:“你留在此地,照顾周大侠……”目光一转,移注到林寒青的脸上,接道:“咱们出去瞧瞧看,来的是那一道上人物?”当先迈步行去。
两人匆匆出了甫通:开启了大殿密门,已听到争吵之声,传了过来。
一个粗重的嗓门,破锣般的声音,高声喝道:“李公子竟然和青云观主,有着这等深厚的交情,实是出了兄弟的意料之外。”
李文扬答道:“天下事,有很多难以预料,以张兄在江湖上的身份、声威,竟然甘愿为人爪牙,倒也是出了兄弟意料。”
那粗重的嗓门怒声吼道:“在下一口一个李公子,李公子却出口伤人,难道李公子认为兄弟,当真害怕黄山世家不成?”
知命子回头对林寒青道:“非到必要,且匆出手。”
林寒青道:“晚辈遵命。”
知命子弹了弹身上灰尘,步出大殿。
林寒青缓步随行身后,出了殿门,只见李文扬带着于小龙和那青衣姑娘,一字排列在大殿前面的行人道上,拦挡住一群疾服劲装的大汉。
那为首之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脸色赤红,虬髯绕颊,背上背了一个金光灿灿的巨轮,腰间围了一把缅铁软刀,神威凛凛。
只听李文扬呵呵一阵大笑,道:“张兄言重了,金轮神刀之名,江湖上有谁不知,黄山世家,如何能摆在你张兄的眼下。”
那大汉冷笑一声,道:“兄弟极不愿和黄山世家结下梁子,我们找的青云观主,李兄最好是不要多管闲事,惹火上身,那又何苦?”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百年以来,黄山世家以管闲事传诵于世,先祖的遗规,兄弟岂敢不从。”
那大汉还未答话,青云观主已高声接道:“张大侠别来无恙,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迎迟。”
那大汉环目转动,打量了知命子和林寒青一眼,抱拳道:“特来拜望观主。”
知命子合掌说道:“不敢,不敢,有何见教?”暗中却施展“传音入密”之术,对林寒青道:“此人乃江南武林道上,有名难惹人物,人称金轮神刀张大光。”张大光敞声一阵大笑,道:“无事不敢惊扰观主清修,今日造访,想请教道长两件事情。”
知命子道:“有何教言,贫道洗耳恭听。”
张大光道:“兄弟要事先说明,在下此事,并非本意……”
知命子道:“这么说来,张大侠是奉命而来了。”
张大光那赤红的脸上,泛起一片羞愧之色,轻轻咳了一声,道:“正是奉命而来。”
知命子缓步迎了上来,一面笑道:“不知奉何人之命?”
金轮神刀张大光突然仰首望天,缓缓说道:“当今武林之世,能够命兄弟之人,有得几个……”
知命子笑接道:“是以贫道有些不解了。”
张大光道:“观主不用冷讽热嘲,你只要知道在下是奉命而来,也就够了。”
知命子道:“张大侠既不愿说出奉了何人之命,贫道自是不敢相强,但不知见教何事?”
张大光道:“第一件事,向观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知命子笑道:“贫道早已挑出武林是非,不闻问江湖中事,除了三五故友偶相走访之外,已不和武林同道往来。”
张大光道:“观主倒是推得干净,但兄弟打听之人,除了道长之外,却是很少有人知得了。”
李文扬一看青云观主和张大光答上了话,自己究竟是客居身份,不便强自出现,喧宾夺主,只好退到旁边,默不作声,冷眼旁观.
知命子略一沉吟,肃容说道:“是那一位?”
大光道:“那人大大有名,声威远播,南七北六一十三省武林道上,无人不晓。”
知命子道:“张大侠不用绕圈子了,那人究竟是谁?”
张大光道:“铁面昆仑活报应神判周簧。”
知命子微微一笑,道:“果然是一位誉满天下的高人,万家生佛,是非神判,铁面无私,绿林道闻名丧胆……”
张大光接道:“兄弟不是听观主说道来了,我要问道长的是周簧的下落。”
知命子神情从容的笑道:“武林中盛传其人之名,可惜贫道却无缘一面。”
张大光脸色一变,冷冷说道:“观主请睁开眼睛瞧瞧,有道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知命子目光环转,四顾一眼,说道:“白日青天,朗朗乾坤,好一片清明世界。”
张大光冷冷说道:“青云观佳木葱茏,但却当不得一把无情之火。”
知命子笑道:“张大侠可知道这放火之前呢?”
张大光厉声说道:“可是要兄弟先杀几人么?”
知命子道:“不错,放火先得杀人……”
李文扬冷冷接道:“杀人必得偿命!”
张大光环目中杀机闪动,凝注着知命子,道:“兄弟是看在咱们昔年一场相识的份上,才不惜苦口婆心。”
知命子接道:“盛情心领,感激不尽。”
张大光道:“周簧外中一十七剑,内受三阳掌力所伤,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铁打金刚,也难逃得性命,观主维护一个重伤待毙之人,未免太不值得了……”
语音微微一顿,又道:“也许他早已死去,观主为了保护一具尸体,树下强敌,智者不取。”
知命子道:“强如你金轮神刀张大侠,贫道也无能找出一位周大侠来顶数。”
张大光回目一掠身后八个高矮不同,肥瘦各异的大汉,冷冷说道:“观主可听过东海双蛟之名么?”
知命子心头一震,神色为之大变,但瞬息之间,又恢复了镇静之色,说道:“贫道不问江湖中事久矣!对近年崛起武林的高人,甚少听闻。”
张大光纵声大笑,道;“道长已色厉内连,尚望你再思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