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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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逍遥薛子都一怔,说道:“难道你不想解开穴道,马上逃走?”无肠龙女冷凝霜,一面让月下逍遥薛子都贴近抱紧自己,一面以腮相贴,悄说道:“妹之所以抛弃兵刃,束手就擒,就是为了想亲近二哥。难得二哥也如此爱我,妹岂忍连累二哥哥。”
月下逍遥薛子都急道:“难道你甘心情愿去给东方绮珠抵命?”
无肠龙女冷笑一声说:“小妹再傻,还傻不到如此的地步。”
薛子都急说出:“那你打算……”
冷凝霜将自己那猩红如血的樱唇,贴着薛子都的耳边说:“傻二哥,我这都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啊!”
这时的月下逍遥,搂着冷凝霜那温馨柔软的娇躯,闻着无肠龙女荡人心魂的淡淡幽香,听着火热烫人的语言,简直成了雪狮子向火,一个身子都快要溶化了。一面疯狂地吻着嗅着和抚摸着,一面急切地说:“好妹妹,你还是依从我的主张,马上让我解开穴道,咱们悄悄一走了事。”
没等说完,就自行解开无肠龙女冷凝霜所有被点的穴道。为了抢在白衣文君静坐未起前逃走得远些,这个色欲熏心的不屑之徒,一把抱起因气血尚未流通、暂时还不能奔跑的无肠龙女,从后窗钻出,越过院墙,向城外逃去。
大概是作贼心虚,月下逍遥几乎用尽吃奶的力气,一口气足足跑出约有四十里之遥,才力尽腿软地停了下来,放下怀中的冷凝霜。
无肠龙女先是诡异地一笑,然后突然出指连点了薛子都的幽门、血阻、紫官、肝俞四穴道。
直到月下逍遥薛子都扑咚一声,跌翻在地面之上以后,无肠龙女格格格一阵子娇笑说:“二哥,你看小妹我这种报恩的法子妙不妙?”
说一这里,脸色一狞,切齿道:“像你这样的臭男人,配打我冷凝霜的主意吗?实话告诉你,在当代武林中,真正能让冷凝霜动心的男人,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我的仇人武凤楼,别看是他杀死了我的母亲,可他照样能打动我的心。第二个就是你那一拜同盟的大哥索梦雄,别看他的年纪比你大,脸蛋也没有你这样白,可我佩服他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话已说完,就此分手!”
一拧娇躯,纵身飘落到三丈开外时,才又扭转身形脆声说:“还请薛二哥放心,以令姑妈白衣文君的江湖经验,最多半个时辰,准能找到这里。可惜小妹我已远在数十里之外了,并请转告令姑母,我的姑娘即将和我会合,我也不会再怕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挺挺躺在地上的薛子都,连气带急加害怕,登时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一阵凉风扑面,他才悠悠地醒转过来。
勉强睁开双眼,恍乎面前站住一个身影,开始吓得他神魂皆冒,认为是姑妈白衣文君找到了此地。连忙再瞥一眼,发现来者虽然也是中年以上的女人,但衣服显然不又对。
他仔细地再看,方认清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竟是自己既喂若蛇蝎,又奉若神明的峨嵋掌教夫人、江湖上闻名丧胆的蛇蝎美人冷酷心。
看起来,无肠龙女这次没有欺骗自己,无情剑果真前来会合了。
一见薛子都业已醒转过来,无情剑冷酷心立即为之解开穴道。
薛子都只羞得满脸通红,跪倒叩谢。
别看时光又流逝了两年,可无情剑冷酷心的姿容,不仅没有丝毫衰退,反而更显得秀丽绝俗、俊美妩媚、俏得令人窒息、美得让人心颤。穿的仍旧是一身鸭蛋青的劲装,外罩猩红大斗篷,明眉皓齿,凤眼桃腮,俏立月下,动人遐思。
冷酷心向薛子都瞥了一眼说:“贤侄,你也别不好意思,都怪凝霜这孩子太肯胡闹,反正由伯母给你解开穴道,总比让你那孤僻任性的姑妈拿住真赃实犯强。就让她现在找来,贤侄还能藉口是我把冷凝霜救了出来,你尾随追赶到了此地。”
月下逍遥薛子都听罢大喜:“多谢伯母设想得周到!”
蓦地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亏你冷酷心师出屠龙师太门下,并且还是峨嵋掌教的夫人,竟替一个晚生后辈出这种卑鄙无耻的馊主意。”
接着,又有一个孩童的声音说:“薛姑婆,你老人家这番话,算是对驴弹琴了。她冷酷心什么狗皮倒灶的事情都做得出,你这不是白费唾沫吗?”
听出不光姑妈白衣文君找到了这里,同行者还有缺德透顶的小捣蛋秦杰,吓得薛子都脚手皆僵,如陷冰窟,情知是自己把一生给彻底糟塌了。
想不到无情剑反倒脆声一笑说:“冲令侄和我长子一拜同盟的份上,我尊称你一声薛大姐。俗话说,孩子大了不由娘,何况你这当姑妈的!今晚找开窗户说亮话,只要有我无情剑在此,就绝不准你难为我的薛贤侄。”
白衣文君的秉性是何等地执拗和孤僻,可以说有生以来,从没气成今天这样,戟指薛子都厉喝道:“大胆孽障,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薛子都父母早卒,是姑妈薛凤寒、伯父薛天将之抚养长大,平日也最受姑妈的疼爱。所以,白衣文君才有恃无恐地喊他过来。
哪知色迷本性的薛子都,不仅把姑妈的厉喝置若罔闻,反向无情剑的身后藏去。
气得白衣文君仓的一声,抽出来三尺利剑,头一招就用上了风雷十三剑的起手式风云乍起,一溜寒芒,刺向无情剑。
无情剑冷酷心表面上虽像托大,骨子里对当年号称黑、绿、白三魔女之一的白衣文君薛凤寒,哪敢掉以丝毫的轻心!先将娇躯一闪,避开白衣文君的这招风云乍起,然后才塌肩亮出青霜剑,也回击了屠龙十三剑的第一招单剑屠龙,袭向白衣文君。
白衣文君冷笑说:“凭你学了屠龙老尼姑几手剑法,就想拐走我的娘家侄儿,你也太一厢情愿了。我让你瞧瞧,是你那屠龙十三剑能杀人,还是我白衣文君的风雷十三式能要命?”一行说着,第二式风狂云低、第三式雷鸣九天、第四式电闪长空,一式快似一式,一剑狠似一剑,施展到三四两式时,比那真正的霹雳交加、闪电雷鸣还要震慑惊人。
冷酷心到底不愧人称无情剑,在白衣文君那么雨骤风狂的暴袭下,竟能施展云里倒翻身,甩退三丈开外。
更为毒辣的是,她竟乘此机,暗扣十五粒毒龙珠,一不喝醒对方,二从肋下腧甩,脱手三点寒星,分上、中、下向白衣文君薛凤寒打去。
这一手的高明之处,既能挽救自己于垂危,又能阻止白衣文君不能弄走薛子都。更重要的是,能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使薛凤寒不能连续抢攻,手法虽欠光明,她可绝不在乎。
饶让白衣文君剑法通玄,在骤遭偷袭之下,也不得不变换身法,连连闪避。
如此一来,最善于心计的冷酷心得手了,趁白衣文君身形倒转之机,朱唇微绽,沉喝一声:“打!”五粒毒龙珠出手立呈梅花形,电闪射出,腕力之强,打法之妙,认位之准,确为女人之中所罕见。
白衣文君虽过花甲之年,目力仍极尖锐,右手一甩,挥剑震飞了上下两粒,左臂同时一抖,长袖卷住平着射来的三粒。
无情剑这一手屠龙珠的打法,是得自乐山空门老尼屠龙师太的亲传,打法极为巧妙神奇,除去两年之前,在武林三狂家中恶斗女魔王麾下草上飞孙子羽时失手打空过,截至目前,还没有一个江湖人物能逃得开她的三十六粒毒龙珠下。
两次失手,心头一火,玉臂陡震,出手七缕寒芒,罩向白衣文君,她情急拼命了。
这一次,白衣文君不好托大了,一式仙人乘风,后飘两丈开外,方才闪避开冷酷心的一掌七珠。
得此有利时机,无情剑迅疾向薛子都打了快撤的手式,娇躯一晃逃逸了。
薛子都既被同道号为月下逍遥,在轻身提纵术上,自然练有专长,何况在此亡魂丧胆、心惊肉跳之下!二人一直奔驰约有五十里,估计白衣文君不会追来,方才停步。
月下逍遥苦笑道:“小侄一时失策,真成有家难奔、有国难保了。”
无情剑正色肃容说:“不!你既不是一时失策,更不是无家可归。”
月下逍遥薛子都微微一怔,迟迟疑疑地问:“你老人家是说……”
无情剑冷酷心这才凑近薛子都的身旁,轻抚其肩说:“江湖人素重恩怨,霜儿对你的救命之恩,绝不会忘。况且贤侄身如玉树,貌赛子都,再加上有我这当姑妈的从中作主,还怕霜儿不嫁你?”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越是想得而得不到手的东西,越显得特别珍贵。例如薛子都垂涎于无肠龙女的艳丽姿色,为想占有她,不惜开罪先天无极派,背叛自己的姑妈。假如冷凝霜感恩图报,投怀送抱,薛子都说不定几天就玩腻味了。现在无肠龙女越是拒他于千里之外,越是瞧不起他,甚至亲口告诉他她心目中爱的是索梦雄,越能激起他争强好胜心念和占有欲。
现在一听无情剑愿意为他作主,喜得他心花怒放,如膺九锡。
自和白衣文君交手之后,冷酷心狂傲之态顿敛,连夜带着薛子都向南进发。
不多几日,来到许昌城内关王庙,突有两个僧人出庙来接。
薛子都注目细看,发现出庙迎接掌教夫人的两个僧人,竟然是早年出身峨嵋、后来隐身空门的无垢、无尘二和尚。
笔者在拙着《五凤朝阳刀》叙过,无垢、无尘虽身入空门,却始终未放下手中的屠刀。日常生活也不忌腥膻,就连横行江湖之心都丝毫未减。特别是两年前,在峨嵋三皇台惨败在钻天鹞子江剑臣手下之后,不仅毫无闭门思过之心,反对先天无极派更怀刻骨仇恨。如今秘奉司徒平之命,特地潜此接应冷酷心。
冷、薛二人,在无垢、无尘的引领下,悄悄掩入庙内的春秋楼。
提起这座春秋楼,笔者不得不绕舌几句。它是面阔五尚,进深三间,重檐歇山式,殿顶复盖绿色琉璃瓦,楼上楼下,皆带回郎,建筑雄伟,金碧辉煌。
相传东汉建安五年,曹操东征徐州,在古邳土出和关羽相约三事,回到许昌,封关羽为偏将军,汉寿亭侯,厚礼相待,并赐关羽一座府第。关羽把一宅分为两院,安排两位皇嫂住内宅,自己住在外院。春秋楼就是关羽夜读春秋的地方。
可叹这座被世人视为圣地的春秋楼,竟让峨嵋派给占用了。
薛子都刚随无情剑登上春秋楼上层,一眼看见艳若桃李、冷如冰霜的无肠龙女早已候在此地。这才知道峨嵋派虽遭失败,其势力之庞大,仍然不容任何人轻视。
无情剑假意向侄女痛责:“受人救命之恩,粉身碎骨难报。汝敢大胆妄为,几乎葬送了薛贤侄。还不上前赔礼,去请二哥哥宽恕!”
玲珑剔透的无肠龙女,早就领会姑妈的用意,内心虽鄙月下逍遥的为人,也不敢不看姑妈的眼色行事。轻扭柔腰,风摆杨柳似地靠近了他,低垂粉颈,娇怯怯地说:“小妹年幼无知,还望二哥哥不加怪罪!”
薛子都也真是贱骨头贱肉贱脾气,明明让无肠龙女捉弄得狼狈不堪,如今一句娇滴滴的二哥哥,又被叫得浑身酥软了。若不是碍着无情剑,真想重新将其搂进怀内,忙不迭地一连说了三句:“不打紧!”
吃准薛子都确已坠入自己的圈套后,无情剑当即单刀直入地说:“伯母不瞒你,我所以不容霜儿自己作主,一口应允你们二人的婚事,其目的是想让你为我去报杀害三子之仇。何况在我被仇杀的三个儿子当中,还有你的结义盟弟在内。如今当着霜儿的面,你愿不愿意去出这份力。”
薛子都虽明知这准是一趟要命的差事,无如一为迷恋冷凝霜太甚,二是非依赖峨嵋这座大靠山不可,三见峨嵋派仍然声势浩大,当即点头依允了。
无情剑这才亮出底牌说:“以本派目前的实力,要想摧毁先天无极派或秘密除掉其主要人物,尚不可能。”
薛子都不无怀疑地问道:“如此说来,报仇二字岂非空谈?”
无情剑冷酷心恨声说:“我们可以先杀他们的家口解解气!”
薛子都连连摇头说:“伯母所言差矣!五岳三鸟之中,仅钻天鹞子江剑臣有家小,可惜侯国英雄据辽东石城岛。其母杨氏,现由女屠户李文莲和生死牌尚天台保护。缺德十八手虽然父母健在,可人家官居江南按察使,堂堂正正的一省司法大吏,伯母难道不懂得杀官形如造反?”
对薛子都的这番话,冷酷心好像似充耳未闻,冷冷一笑问:“你怎么连最重要的一人忘怀了?”
薛子都一怔问:“伯母指的可是武凤楼?”说完好像自觉不对,又接口说:“武凤楼父母早亡,两妻(指魏银屏和东方绮珠)均丧,连个常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上哪里去杀?”
冷凝霜一看是时候了,不让姑妈再费口舌,就抢过话头说:“傻哥哥,我姑妈不光要你替她老人家亲手杀死武凤楼的元配妻子魏银屏,连他那不满两岁的宝贝女儿小燕子也要一齐除掉,方可暂消我姑妈胸中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