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七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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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樵呵呵笑道:“老朽若是没有恢复她武功之能,也不会约你们到这里来了?”
艾如瑗喜的几乎跳得起来,脱口道:“老丈,真的么?”
荆山樵道:“老朽何用骗你?”
艾如瑗满脸感激的道:“老丈,你真使我修复武功,我一生感激不尽。”
荆山樵目光瞧瞧天色,有意无意的朝南振岳望了一眼,徐徐说道:“两位马上被徭山五毒留下记号,说不定会被他们暗中做了手脚,方才两位上山之时,老朽曾问过你们,身上可有不舒服的感觉。
也许那时还早,现在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光,两位再试试看,可有什么不对,如果中毒,发觉得早,救治也容易的多!”
南振岳最近一连遇了许多事故,江湖经验也增加了不少,眼看灰袍老人先看门外日头,再看自己,不觉心中一动!
艾如瑗抢着说道:“我没有什么感觉,我大哥……”
南振岳没待他说出,连忙接口道:“在下好像有点头昏!”
艾如瑗奇道:“你……”
南振岳认真的道:“不错,我方才运气,内腑之间,果然有些不对,只是并不太重。”
荆山樵赫然笑道:“老弟内功深厚,虽然中毒,一时也不易发觉,快把左腕伸过来,老朽替你切切脉就知道了。”
南振岳果然毫不疑迟的伸过手去。
荆山樵右手三个指头搭在南振岳右腕脉门之上,微微阖目,过了一刻之久,依然一言不发。
艾如瑗急的道:“老丈,我大哥可中了剧毒?”
荆山樵缓缓抬起头来,吁了口气,说道:“南老弟果然内功造诣极深,体内剧毒,发作的极慢!”
艾如瑗身子一震,暗想:“原来大哥内功极深,昨晚被白线蛇咬了一口,他只是仗着内功,把毒逼住了,天底下那有不怕毒的人?”
她霎时之间,内心充满了幽怨和悲哀,瞧了南振岳一眼,心中暗暗说道:“大哥啊大哥,你何苦逼住奇毒,来宽慰着我,真要让剧毒发作了,那该怎么办呢?”
她目光之中,忽然起了一层水雾,急急问道:“老丈,可有法子么?”
荆山樵没有作答,朝南振岳道:“再把右腕给我瞧瞧!”
南振岳果然又把右腕伸了过去。
荆山樵右手握住南振岳左手脉腕罗口中“啊”了一声,突然左手食中两指一骈,迅如雷光火石一般,点了过去。
南振岳骤不及防,被他闪电一击,点中了晕穴,张口欲言,但只是嘴皮动了一动,便自栽倒地上。
这一下,事起仓猝,当真出人意外!
艾如瑗瞧到大骇,急叫道:“你要怎么……”
话声未落,只听耳边响起南振岳细如蚊蚋的声音,说道:“妹子,不用害怕,我是故意让他点了穴道的,其实我并未受制。”
南振岳身上穿着金猱衣,就是宝刃宝刀,也无法伤他!
艾如瑗听得心头一定,暗暗想道:“这位大哥,当真使人莫测高深,居然真会不怕毒,也不怕被人点了穴道。”
荆山樵阴森一笑,回头道:“姑娘放心,老朽对令兄并无恶意!”
说话之间,右手连挥,一连又点了南振岳三处穴道。
艾如瑗瞧得心头又是一震,她不知南振岳真的不怕被人点穴?还是方才没被荆山樵点中?真的不怕,倒也罢了,如果方才只是侥幸没被他点中,那么这下被他连点三处大穴,岂不弄巧成拙?但不管真假,自己总不能露出马脚来,口中大叫道:“你还说没恶意,你干么要出手制住我大哥?”
随着喝叫,人朝荆山樵扑了过去,双拳拚命朝他背上像擂鼓般打去!
这下,真也装作的像!
荆山樵让她打了几下,转过身来,和蔼的道:“姑娘住手,老朽只是有一件事要和姑娘相商。”
艾如瑗道:“我不要听,你快把我大哥穴道解了再说。”
她一边说话,一手摆在袖中,取出“白眉针筒”,暗暗对准了荆山樵胸口,只是不敢轻易放射。
荆山樵阴笑道:“姑娘莫要性急,等咱们谈好了,老朽自会放他。”
艾如瑗不依的道:“不成,你不放开我大哥,我什么也不谈。”
荆山樵道:“只要你肯和老朽合作,老朽不但不会伤他,而且对你也大有好处。”
艾如瑗道:“我不要什么好处,你完全是骗人的。”
荆山樵脸色一沉道:“老朽几时骗过人来?”
艾如瑗道:“你方才就是骗了我大哥,不然,你休想制,得住他?”
荆山樵突然点点头道:“令兄轻轻年纪,内功造诣,确实也和老朽相差无几,老朽此举,实在也是不得已的事。”
艾如瑗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点我大哥穴道?”
荆山樵阴笑道:“就是因为令兄武功不弱,说不定破坏了老朽的交易。”
艾如瑗道:“你怕我大哥,决不会安有什么好心。”
荆山樵冷默的瞧了他一眼,道:“姑娘这破铜烂铁,也伤不了老夫,莫要忘了令兄生死,操在老朽一念之中。”
艾如瑗知道自己手上的白眉针筒,已被他瞧破,不禁脸上一红,索性举起手来,倔强的道:“你可要试试?”
荆山樵怒嘿道:“你真敢找死,莫怪老朽翻脸无情。”
艾如瑗还想再说,忽听南振岳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够了,够了,你不可再和他僵持,现在可以要他说出什么事来了。”
艾如瑗听得心中一喜,如今已证明大哥果然没有被他制住,一面故意装出迟疑之色,想了想,缓缓收起白眉针筒,说道:“好吧!你有话就说吧!”
荆山樵呵呵一笑,道:“老朽只是和你商量,并无胁迫之意。”
艾如瑗道:“且慢,你说的话,不管我答不答应,说完了,就得放我大哥。”
荆山樵道:“这个自然,老朽早已说过对两位并无丝毫恶意。”
艾如瑗道:“那你快说咯!”
荆山樵蔼然的问道:“老朽就是问你,想不想恢复武功?”
艾如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把自己两人,引来此地,又趁人不备制住大哥穴道,说出来的,竟是为了帮助自己恢复?这话鬼才相信!
艾如瑗摇摇头道:“我不相信,”
荆山樵抚须道:“老朽如无把握,岂会如此费事?把你们约到这里来?”
这话倒也不假!
艾如瑗偏头想了一想,瞧着荆山樵道:“那你一定有求于我。”
荆山樵道:“老朽只算得是和你合作,老朽助你恢复武功,你只须答应替老朽做一件事就好。”
来了,果然有事。
哼,这老家伙决不会有什么好事,否则那有这么便宜?艾如瑗轻笑道:“那一定是十分艰难的事了?”
荆山樵大笑道:“恰巧相反,那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艾如瑗不信道:“你说出来听听!”
荆山樵道:“三天之内,你算是老朽门人,过了三天,你可以不认老朽这个师傅,”
艾如瑗越听越奇,忍不住问道:“就是这样了,还有别的么?”
荆山樵道:“这还不够?三日之后,老朽有一昔年的强仇大敌,寻上门来,你要以老朽门下身份出现。”
艾如瑗笑道:“你替我恢复武功,这点事,我自然应该替你做的,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点我大哥穴道?”
荆山樵道:“当然有你大哥不答应的事在内。”
艾如瑗道:“还有什么?”
荆山樵道:“武林之中,试问真气已破,武功被废的人,除了几种难求仙药,谁能有回天之力?老夫助你恢复武功,只是别走蹊径,出于偏激之术。”
艾如瑗道:“既然可以恢复武功,这有什么分别?”
荆山樵道:“其中大有区别,如能仙缘凑巧,服食的是稀世仙药,恢复的武功,自然是培元固本,真正修复玄功。
老朽使的只是偏激之法,让你服用大量剧毒之药,同样可以恢复武功,终身有一件好处,两件大害。。
艾如瑗渐渐听出兴趣来了,急忙问道:“一件什么好处?两件什么大害?”
荆山樵道:“好处就是你仗着奇毒药物,恢复了武功之后,从此天下任何奇毒之物,都可不怕了。”
艾如瑗心中暗想:“大哥以前吃的,只怕就是这种毒药了?”
不禁喜形于色的道:“这不是很好么?”
荆山樵道:“至于两件大害,第一,因你武功全仗着毒药之力恢复,今后每隔三个月,就必须按时服用特制毒药,保持你体内适当毒量,只要一旦不能按时服用,便会脏腑寸裂,七孔流血而死。
不过,这一点,你倒无须担心,老朽自会传你药方和配药之法,决不因此胁迫,使你终身听命于我。”
艾如瑗道:“这也没什么,那第二件大害呢?”
荆山樵迟疑了一下,道:“至于第二件么……”
他似乎不愿多说,顿了顿,才道:“那是,你终身不能嫁人了。”
艾如瑗脸上一红,心头不禁“咚”的一跳,但不得不追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荆山樵张口欲言,但又咽了下去。
艾如瑗道:“你可是怕我不答应吗?”
荆山樵望了她一眼,道:“老朽既然要借重于你,自然要说个明白,那是因为仗着毒药恢复武功的人,就不能和人结为夫妇,否则一经交合,对方就会中毒而死。”
艾如瑗一个姑娘家,听到这种秽亵之言,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再也抬不起头来,但她内心,却确实感到一阵踌躇。
荆山樵冷笑道:“老朽话已说完,姑娘如何了?”
艾如瑗含羞道:“这事我还得和大哥商量商量,才能回答你。”
南振岳听得暗暗焦急,心想:“这等事,自己怎能替你作主?”
荆山樵哈哈大笑道:“那你叫他起来吧!”
这话来得好不兀突?艾如瑗怔得一怔,道:“你点了我大哥穴道,叫他如何起来?”
荆山樵突然目射寒光,嘿嘿冷笑道:“老夫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若是还会被你们小娃儿一点障眼法迷住了,还叫什么荆山毒叟?”
这会他自己报出名号来了,荆山樵,变成了荆山毒叟!
艾如瑗心头陡然一震,自不禁地后退了一步!
“哈哈!”
一声朗朗长笑,声若龙吟!
南振岳从地上一跃而起,渊停岳峙,拱手笑道:“老丈果然高明!”
艾如瑗早已翩然奔了过去,依在他身边,叫道:“大哥,你果然没事!”
荆山毒叟两道冷厉目光,凝注在南振岳身上,冷冷说道:“南老弟一身武功,果然是老夫生平仅见,但你居然还能不畏剧毒,倒是大出老夫意外。”
他方才连点了南振岳几处穴道,仍未能把他制住,只当是南振岳内功精纯,自解的穴道。
南振岳大笑道:“也许老丈在那碗茶中份量用少了些!”
答的好,够尖刻的。
艾如瑗睁大眼睛,望了荆山毒叟一眼,哦道:“原来你果然在茶中.下了毒药,真是卑鄙!”
荆山毒叟怒哼一声,道:“老夫茶中下毒,只是试试你大哥,是否真的不怕毒罢了,你那茶中,老夫并未下毒。”
艾如瑗道:“你怎会知道我大哥不怕毒的?”
荆山毒叟道:“老夫昨晚亲眼目睹你大哥被白线蛇咬中,白线蛇奇毒无比,咬人必死,原待现身相救,不料你大哥居然无恙,老夫当时只道他身有雄黄珠一类避毒奇宝。
后来你大哥,又被任长苗毒针刺中,仍然无事,老夫还是不敢相信。
直到他服下老夫放置茶中的毒药,经老夫细心诊察过他的脉象,才知他身上果然具有化毒之能。”
艾如瑗抿抿嘴道:“所以你就出手突袭了。”
说到这里,接着问道:“那你又怎会知道我大哥并没有受制呢?”
荆山毒叟脸色冷默,不耐的道:“老夫有事问他,你不要插嘴。
艾如瑗已证实大哥真不怕毒,武功又高,自然不再有什么顾忌,闻言哼道:“你不肯回答我,大哥也不会回答你的。”
荆山毒叟脸色一沉,怒嘿道:“你当老夫真的很好讲话?”
艾如瑗哼道:“不好讲话,又是怎么样?”
荆山毒叟似是极怒,冷峻地望了她一眼,终于忍了下去,手抚短须,阴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值得稀奇,你大哥如果已被老夫点了穴道,一个受制的人,自然应该呼吸重浊,但老夫却一直没有听到他浊重的呼吸。
分明已自解穴道,为了怕老夫发现,才摒着呼吸,哈哈,老夫告诉了你们,也好让你们增长一次阅历尸南振岳心头暗暗一凛,忖道:“姜到底是老的辣,这一点,自己当真没有想到。”
思忖之际,一面拱拱手道:“老丈还有什么见教?”
荆山毒叟瞧着两人,一张瘦削脸上只是阴晴不定,敢情他内心正有着重大之事,还在举棋不定!
南振岳在江湖上走动,为时虽然不多,但已经经历了不少事故,眼看对方情形,这般神色,自然深具戒心,暗暗凝功戒备!
双方沉默有顷!
荆山毒叟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如今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这句话听得南振岳、艾如瑗简直一头雾水,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