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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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涵自己双枪齐发腾不出手，好在旁边还有个叶寻，经过之前一周的魔鬼特训，即便废柴反应也不会太慢了。
结果，叶寻确实伸手拦住了徐雅斐，却发现自己硬生生被推了出去。
“卧槽！好大的力气！”这是叶寻的第一反应，不过紧接着就觉得浑身一寒，周围温度陡然下降了一截，就好像突然从温暖的空调房掉落到冰天雪地一样，瞬间毛骨悚然。
气罩内外，天壤之别。
“可恶！”许若涵顿觉不妙，连忙往叶寻身边移动，但还是晚了一步，那头模糊不清却又狰狞无比的暗影凶兽第一时间转移攻击目标，呼啸着朝叶寻虎扑过去。
“完蛋了”叶寻只觉眼前一黑，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彻底笼罩在黑影之中，身体仿佛被冰水淹没一般，冰寒至极。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嘞？什么情况？”叶寻顿时惊了个呆，暗影凶兽呼啸着从身上穿过，他满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虽然还没弄清楚对方妄鬼的影子能力到底是个什么效果，可既然卖相如此之凶，秒杀自己这样的废柴总归轻而易举吧？
可是，从头到尾除了有些寒凉，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之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觉得见鬼的不仅是叶寻自己，许若涵同样愣住了，一双美眸盯着毫发无损的叶寻，半天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就连那头来势汹汹的暗影凶兽也都明显僵住，对面的妄鬼也被惊呆了。
叶寻不相信地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再次确定什么事都没有，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兴奋大叫道：“原来只是个样子货！吓唬人的玩意啊！”
本来怕得要死，这下子顿时有种打破封建迷信的感觉，这货居然破天荒地没有躲回到气罩里面，反而嘴角一咧跃跃欲试地打开了战术背包，毕竟，对面只是个纸老虎嘛。
一手盾伞一手战术笔，叶寻小心翼翼地朝许若涵刚才锁定的方位摸了过去，意图显而易见。
“喂！”许若涵连忙想要将他叫住，刚才这一下固然令人匪夷所思，但她可不相信对方会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任何一个妄鬼都是极度危险的家伙，尤其对于叶寻这样的废柴而言。
然而就在此时，那头暗影凶兽放弃了对叶寻的攻击，转而再次一头猛撞在她的气罩上，一时间黑雾四散，暗影凶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蒸发，而气罩同样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终于动真格了么？许若涵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一旦被对面暗影侵袭，她可不相信自己会跟叶寻一样毫发无损，尤其身后还有一个徐雅斐，空气中透着危险至极的气味，这是高手的直觉。
而此刻，叶寻已经冲到了对面妄鬼藏身的位置，盾伞猛然张开挡在身前，这可是足以防御1000kg正面物理攻击的强悍装备，如果对方用其他气系能力的话，那就战术笔伺候。
这就是叶寻的计划，冲动归冲动，这货骨子里还是十分怕死的，不至于真的脑子发热到盲目上来送死的地步，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还是妄鬼啊。
第一次与妄鬼正面交锋啊！叶寻骨子里那点仅存的好战因子难得被勾了出来，脑海中不断幻想着各种可能的情形，结果，空无一人。
“跑了。”林少山不知何时出现在头顶树杈上，平淡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遗憾。
“应该是察觉到你回来了吧。”许若涵脸色有些难看，刚才的暗影凶兽已彻底化为黑雾消散无形，而她的气罩也到了尽头，只不过保险起见还在极力勉强维持，即便裂痕累累，至少还没有轰然崩溃。
“嗯，这个气系妄鬼比那个体系妄鬼谨慎很多，教官你不用强撑，它确实已经逃走了。”林少山再次仔细确认了一遍。
许若涵这才终于解除气罩，而被她强行挡在身后的徐雅斐则哇的一声当场大哭了起来，三人相视一眼，这姑娘确实被吓坏了啊。
“这么说我们算是赢了吧？”叶寻看了一下时间，早已过了十点。
“差得远呢。”林少山摇头，虽然这次确实在妄鬼手下保住了徐雅斐，可两只妄鬼全都逃走，不管怎么看都不能算是赢，顶多算个平手。
“是啊，麻烦的还在后面呢，林少山你不是擅长心理辅导么，安慰一下这女孩。”许若涵说着转向叶寻，目光透着显而易见的严厉：“你跟我来。”
“啊？我？”叶寻顿觉大事不妙，连忙求助地看向林少山，可惜人家冷酷哥早已识相地退到了一旁。
许若涵上上下下将叶寻看得心里发毛，这才淡淡开口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哈？不是跟妄鬼战斗么，我觉得他只是个装腔作势的样子货，所以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叶寻不安地挠着后脑勺，不敢去看对方的脸色。
“是么？”许若涵就这么看着他，目带深意。
“就是这样啊，呵呵”叶寻只能硬着头皮讪讪赔笑。
“撒谎。”许若涵直视着他的双眼，声音依旧清冷：“觉得我撑不住了，所以想要冒险替我分担压力，真以为受了一周特训就能做这种事么？你可不要太小看妄鬼了，还是说，你是在小看我？”
“没有没有。”叶寻吓得连连摆手。
“再有下次，训练量加倍。”许若涵做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判决，叶寻总算松一口气，以为逃过一劫，这时却见美女教官忽然转身走到身边，伸出一只手摁在自己头顶，一贯清冷的语气跟以往有些不一样：“笨是笨了点，不过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叶寻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傻傻地看着许若涵转身的背影，不由自主摸着刚刚被摁住的地方，不可思议地喃喃低语，自己这是被摸头杀了？！
等这货反应过来，已是半个小时之后，确认徐雅斐再没有任何危险，而且情绪也总算稳定下来，三人终于可以好好松上一口气了。
夜风寒凉，三人当即准备下山，谁也没有注意到徐雅斐特意放缓了脚步，并且满是金属装饰的牛仔外套上抠下了一枚银色钉子。
噗！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皮肉破裂声，徐雅斐就这么将钉子拍进了自己的太阳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缓缓倒下。
笔仙死亡名单第四人，徐雅斐，抹杀。
第49章 笔！笔！笔！（）
冷风吹过，后山一片死寂。
林少山和许若涵已经冲了出去，留下叶寻怔怔地看着徐雅斐逐渐变冷的尸体，双拳紧握，脸色铁青。
就在刚才，他们还以为跟妄鬼战了一个平手，即便没有顺利拿下妄鬼，但至少破坏了妄鬼的杀人仪式，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一巴掌。
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到，从头到尾，不过是被那两个妄鬼玩弄在股掌之间，仅此而已。
再一次，叶寻深深体会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无力感，他不想有人死，更不想徐雅斐这样花样年华的无辜少女惨死在自己面前，可是，除了紧紧攥着没用的拳头，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不想有下一次，那就变强吧。”许若涵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出意外，她跟林少山都没有追踪到妄鬼的踪迹，这次真的是一败涂地了。
叶寻伸手给死不瞑目的徐雅斐合上了双眼，沉寂半晌，缓缓吐出三个字：“我会的。”
“我们还有二十四个小时。”这时林少山沉声提醒了一句。
“是啊，没有时间留给我们后悔沮丧了，如果不想有下一个无辜受害者，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在明晚十点之前解决他们！”许若涵点头。
“主动出击？”叶寻闻言一愣，这跟之前的思路完全是两个方向，听起来是主动了很多，可是现在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啊，这能行吗？
“没有第二种选择，否则上了明晚死亡名单的人，必然还是会死。”许若涵道。
“为什么？”叶寻不懂，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徐雅斐为什么会死，明明一直到刚才都好好的，明明那两个妄鬼都被逼退了，可徐雅斐还是跟程显茹她们一样诡异自杀了。
“我没猜错的话，徐雅斐和其他那些上了死亡名单的人，很早就已经被下了诅咒，也就是说即便妄鬼不出手她们也还是会死，他们今晚与其说是冲着徐雅斐而来，倒不如说是为了试探，试探我们是不是真会坏了他们的大事。”许若涵分析道。
虽然论年纪比起叶寻和林少山都大不了几岁，但既然能够成为白鹿院排名第一的实战教官，自然非同小可，许若涵的经验比起林少山之流要丰富了许多，看问题更能一针见血，何况她很确定，整个交手过程中完全没有留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出事的那一瞬也没有半点地脉能力波动。
叶寻还是懵懂，林少山却听明白了，皱眉问道：“教官能祛除这种诅咒么？”
“不能，祛除诅咒需要极高等级的气系专职者，而我只是一个半吊子罢了。”许若涵苦笑摇头，严格说起来气罩并不是她的核心能力，而只不过是她能力的一项衍生罢了，虽然可以抵挡影子诅咒之类的攻击，但更专业的事情却不是她能解决的了。
“我找林衍试试。”林少山想了想道，林衍便是之前联系过的那个天策北府玄武卫镇抚使，正常以玄武卫的实力应该找得出这种专职高手，不过眼下却不好说。
毕竟听林衍之前的口气，现在玄武卫麻烦不小，连他这个二号人物镇抚使都焦头烂额，恐怕很难抽调出人手，尤其是这种专职高手。
两分钟后，林少山无奈挂断电话，摇了摇头。
如此一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祛除不了众人体内的诅咒，那就只能在下一个人出事之前主动出击，如许若涵所说，这是唯一的选择。
“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吧？”叶寻不禁挠头。
“如果不试的话，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许若涵看他一眼，若有所思道：“依我的经验，任何一个妄鬼的行事风格跟普通犯罪者都是截然不同的，哪怕它们再怎么谨慎狡猾，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些线索，因为它们本质上已不再是纯粹的人类，思考逻辑的出发点一般都不会是隐藏身份，更多只是为了方便行事。”
“这有什么区别吗？”叶寻一脸莫名。
“有些猎食者会刻意染上猎物的气味，但那只是为了接近猎物，而不是真的把自己伪装成猎物，说到底，妄鬼终究是妄鬼。”这回开口的是林少山。
“哦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面对的并不是力求天衣无缝的高智商罪犯，而是一头谨慎狡猾的猎食者，是这个意思吧？”叶寻总算有些明白过来了。
“不错，绝大数妄鬼并不在乎会不会暴露身份，它们只在乎行动会不会受到干扰，所以有极大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两个妄鬼这次之所以对我们出手，就是为了试探我们会不会干扰到它们的死亡仪式。”许若涵脸色有些难看。
结果已经证明，自己几人的存在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所以那两个妄鬼才会如此轻易地撤走。
“我们有必要从头理一遍案子，说不定遗漏掉了某些线索，某些很重要的线索。”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脑海中快速闪过之前的一幕幕，从自由摄影师陶合开始，刘书玉、孙敏佳、程显茹再到现在的徐雅斐，整整五条人命，先后两次交手，即便高智商罪犯也绝对会留下痕迹，更别说已经逐渐沦为非人类的妄鬼了。
林少山和许若涵还在沉思，叶寻却突然眼睛一亮：“笔！那支笔！”
“什么笔？”两人同时一愣，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对了，徐雅斐她们玩笔仙时候的那支笔！
这帮学生玩笔仙结果整出死亡名单的那一晚，惊叫声引来了巡夜的保安，当时把笔和纸都给没收了，这一点是经过多人确认毋庸置疑的，然而陆言在保安室却只找到了那张写着死亡名单的纸，却完全不见那支笔的踪迹。
当时并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多多少少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疑点。
事不宜迟，三人当即来到保安室，结果却没有看到陆言。
“你们找陆言啊？”一个胡子拉渣的保安大叔抬了抬眼皮：“他这两天不当班啊，还特意找了一个兼职，好像叫什么漫展来着？”
“漫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叶寻感觉身边许若涵貌似眼睛亮了一下，不过正事要紧，他还是按捺住了好奇心，出面问道：“大叔，前阵子有个保安没收了艺术班学生玩笔仙用的纸和笔，结果上次我和陆言过来找的时候，却只见纸不见笔，话说那支笔还没有找到吗？”
“哦，我就是那个保安啊！那支笔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