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奴隶的咆哮-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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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怡谦的带领下,来到位于城中心偏东原属于府使萧正阳的安州都护府。
先是找到签押房,封存了所有账目名册,坐在二厅之中,趁着烧水的空档,陈信向身边那个跟陈信从边境打到这里的朝鲜通译问起了问题。
“这安州兵马佥节制使,还有安州都护府府使是个什么官职?”
这通译和陈信相处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了当初那种战战兢兢的样子,此时还是正月,大冬天的居然还拿着一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说道“大人,这两个官职就要从朝鲜国的官制说起了,话说那李氏当年夺了皇位之后······”
陈信知道这家伙话唠的毛病又犯了张口打断道“我一会还要去安抚城中的士绅们,你长话短说。”
被打断了话头,通译也不敢生气“呃,遵命大人,简单地说就是,朝鲜分为中央和地方,地方上设置了【道】这个级别,相当于大明的省。”
看陈信面露嘲讽,立刻改口道“当然面积大小是不能比的,只是说级别相当而已。”
小心看了看陈信脸色,见没什么异常,又摆弄着折扇继续道“在这道之下,又有大都护府、都护府、牧、郡、县,这些名称看着繁杂,但是都是处在【道】之下平行管理的。”
陈信疑惑道“都护府、郡和县怎么会是平行管理?”
通译苦笑“大人,虽然无论大都护府、都护府、牧、郡、县都是一座城外加周边乡镇而已,但是主管的官员级别却相差很大。朝鲜就这么大点地方,皇亲国戚还有科举的士子们却多如牛毛,如果不想办法分出多个等级来,实在是无法升赏官员啊。”
陈信懂了,在差不多同样大小的土地上,给其中某些地方提升级别,方便官员升迁调动,就是糊弄人的玩意。摇了摇头“算了,我又不准备长期待在朝鲜,他们的官职跟我没什么关系,就当听着解闷子了。”然后示意对方继续说。
“大人,这安州就是都护府之一,主管一府事物的就是安州都护府府使,而此地管军的最高官职就是安州兵马佥节制使。”
突然,陈信想起了入朝第一战,就是海狗子战死那一次,有个家伙说他是正二品副总兵,现在看来,朝鲜官职好像有别于大明啊,怎么冒出来个副总兵呢?于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通译思索一下,呵呵笑着回道“那个朝鲜平安道正二品副总兵崔正元,实际上他的官职是朝鲜王国、平安道、义洲营、防御使,是个从二品的官,但是由于防守边境,虚授一级,成了正二品,他说他是副总兵,应该是害怕大人不知道防御使是干什么的,所以引用了大明中和他差不多的副总兵官职。”
陈信了然,这时下面人来报告水烧好了,于是陈信不再闲聊,向洗漱房间走去。
注1江阴八十一日
江阴八十一日是指1645年夏江阴人民为抵制剃发令,在江阴典史阎应元和陈明遇、冯厚敦等人领导下进行的反清斗争。因为前后长达81天之久,故被称为“江阴八十一日”。后全城殉国,无一人投降。清军折损三个王爷,大将十八名;参加攻城的还有后来晋封为亲王的博洛(清端重亲王)和尼堪(清敬谨亲王)、清恭顺王孔有德;清兵二十四万大军携二百多门大炮围城,一共损失的士兵有七万五千余人。江阴方面,守城八十一日,城内死者九万七千余人,城外死者七万五千余人,江阴遗民仅五十三人躲在寺观塔上保全了性命。
第五十六章 暂时安抚()
在洗漱间里,居然还有十几个朝鲜侍女,披着轻纱等待着服侍陈信。
强行压制住体内泰迪嘶声裂肺的咆哮,在这些前来服侍的侍女梨花带雨的哀求声中,陈信态度强硬的赶走了她们。
自己动手卸去铠甲,准备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回味着刚才被自己赶走的只披着轻纱侍女的婀娜娇艳,先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努力把体内的泰迪关起来。
然后一边洗澡一边在心中说服自己“现在我是个侵略者,一定要牢牢记住,有无数的朝鲜人想要致自己于死地,一定要万分小心,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曹操中过美人计折了典韦,嘉靖也差点被十几个宫女勒死,谁知道来服侍自己的朝鲜女人会不会突然变身刺客啊。”
这么自我开解一番,心中那种错过艳遇的情绪被冲淡了不少。
收拾了一番仪表,再换上一套这个时代大明文人士子们穿的澜衫。
自语着“这朝鲜人自称小中华,就连这汉服也是学了个全乎啊。”
来到铜镜之前,很不要脸的想要欣赏一下自己的风采。
但是,铜镜之中,光秃秃的脑门,还有脑袋后面挂着的一条金钱鼠尾辫,彻底让陈信没有了心情,
狠狠捏住这丑陋的辫子,强忍着剪掉辫子的冲动,低声说着“我现在是地下工作者,于无声处听惊雷,一定要戒骄戒躁。”
脱掉刚刚换好的汉服,仔细的叠好,放入包裹之中。
攥紧了拳头“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当我恢复汉家衣冠之时,就是我剪去辫子,起兵反金之日。”
转过身来,穿上一件干净的袄,头戴一顶暖帽。准备赴宴。
临出房门的时候想了想,现在城中只有几百兵士,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多些准备。
于是又返回来,在袄下面套上一件老白改良过的锁子甲,左臂戴上铁壁手,然后披上一件连帽斗篷,在斗篷之下的背上,握柄冲下固定了一柄单手刀,腰间再固定上一柄短手铳和一个弹药盒。
上下跳动几次,感觉都很牢固,练习了两次抽刀和拔枪,也没有问题。
这才再次出门。
说真的,陈信根本不想去什么接风宴,但是,现在只有自己麾下几百号人马进城,就连城门都无法全部控制齐全,只是在占据了北面一座城门,其他地方还在朝鲜人手中。
如果不去安抚一下那些朝鲜的士绅、官员,万一使得双方产生误会,逼对方走了极端,那就不好了。
所以,在大军主力到来之前,陈信必须跟这些安州的头面人物们虚与委蛇,尽力稳住他们,至于金国军队进了城之后,会发生什么,陈信强迫自己不去想。
以此时金国的野蛮制度,富饶的安州下场不言而喻。
但是,这又如何呢?先不说历史上朝鲜就有这一场灾难,就说现在陈信的祸水东引计划,哪怕双朝鲜李氏王国和金国矛盾不深,自己也必须想办法给双方制造和加深矛盾。
陈信带着侦搜排和警卫队前去,看着在场众人暗含着鄙视的目光,陈信虽然也不喜欢这套便衣,但还是很不爽这些人的眼神。
站起身来,眼神阴冷的扫过所有人“知道吗,我金国大军之前攻城的时候,有三座城池抵抗了,所以三座城池上下俱被屠戮一空”
这下子,全都不敢抬头,大家一起乖乖站起来,齐齐把腰弯下,向着陈信表示顺服。
心中冷笑,现在是用得着你们,等大军到了,有您们哭的。
语气放缓“当然了,你们很是识时务,我很满意,所以,我统管全城事物期间,只要大家配合,就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陈信心中为自己的话作者注解“言下之意就是,大军到来后,我不管全城事物了,到时候再出事,就和我没关系了。”
当下所有人都没听懂陈信的言外之意,还挨个向陈信道谢。
强忍着性子一番觥筹交错和莺歌燕舞之后,也懒得和他们废话,赤裸裸的直接要求安州掏出军饷粮草。
在座诸位那里见过说话如此直接的人,张口结舌之下,又是一阵欣喜,既然这位将军索要粮饷,那么只要给出一个满意的价格,肯定不会有屠城和抢劫了。
他们倒不是担心那些老百姓,普通人能有多少油水。
他们怕的是陈信不讲道理,直接上他们这些士绅家里硬抢,现在既然直接张了口,那就说明事情可以谈,大家那里能不高兴。
此时陈信真的有些困倦了,而且,也对这安州都护府到底能榨出多少东西来,没个概念,这么做只是想要暂时稳住这些人,于是就叫来了手下那个千总钱星渊和他们谈。
钱星渊作为陈信当了代子之后分派来的属下,一直不太被陈信信任,再加上平时比较惜命,打仗不太积极,所以整编之后,没让他当军事主官,把他安排到辎重排,给分派了个管理钱粮的活。
后来陈信发现钱星渊干的还不错,学习数学知识也是举一反三,把军中物资管理的有条不紊,所以慢慢的也加强了对他的洗脑培养。
这次谈判,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他了,传令兵快马加鞭把人从辎重排叫了过来。
陈信感觉有些酒劲上头,向众人互相介绍一遍,然后把谈判的事情交给钱星渊,就带着人马准备返回都护府。
骑着马走在大街上,早上城外的一场快速击溃战,没有给这座城池带来太大的影响,大家照常行走,店铺照旧开张,不时传来几句汉族方言,如果不是自己身边的兵士们,陈信几乎以为自己来到了大明。
“此时的大明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呢?穿越过来快1年了,居然连此时的祖国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可真是个悲剧的穿越者啊。”
陈信迷糊思考之间,转过了一个街角,走着走着感觉有些不对,刚才还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突然之间有些安静的过分了。
第五十七章 长街刺杀()
太阳西斜,还不到二月,天寒地冻的,陈信和麾下众人,都穿着连帽大氅。
混在队伍里的陈信骑在马上迷迷糊糊之间,转过了一个街角。
走着走着感觉有些不对,刚才还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突然之间有些安静的过分了。
拉克申一直带着的狗肉,突然狂吠起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狗肉一直以来表现的都很温顺乖巧,哪怕附近有敌人,也只会在嗓子里发出“呜呜”的低沉警告声。
现在居然一反常态,疯狂吠叫起来。
陈信下意识打了个激灵,顾不得什么体面,立刻翻身滚落下马,同时大声咆哮道“隐蔽,敌袭。”
大家最近一段时间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了,听到警告也是各自施展绝活下马躲藏。
陈信这一嗓子对于常常听着他喊号令的部下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但是,在这条街上埋伏的敌人,可从来没想过,世界上竟然能有这样的大嗓门,全部都被吓了一跳,手上扣动扳机,点燃火绳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一步,等到反应过来射击时,陈信和属下已经全部下马。
一轮排枪扫过,圆形的铅弹大部分打在了马匹身上,跑出一个个恐怖的血洞。
此时的火铳超过一定距离,准头就全看人品了,所以有几个倒霉蛋藏得挺好,但是人品不佳,被飘忽不定的铅弹打中了腿部。
好在大家都受过战场急救训练,能动的自己包扎,不能动的,身旁的战友也立刻赶上去抢救。
陈信去参加宴会安抚这些本地士绅,带了侦搜排20人,还有警卫队8个人,每人一匹马。
此时除了3匹完好无损,其他的或多或少都被打中了。
打中了致命部位的,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嘶鸣哀嚎。
没被打中致命部位的,挣脱了马主人的束缚,开始在街道上狂奔起来。
陈信是被集火射击的,他的马被射中了至少10发铅弹,战马喷出的血液淋满了陈信全身。
陈信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距离死神如此之近,但是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
努力打起精神,顺着弹道发现了袭击者们,在远处街角有一座二层的小楼,是整条街道的制高点,几十个鸟铳手就在二层当中,敌人此时也没有撤退,他们在再次装填弹药。
“不能让敌人再打出第二次齐射了。”
陈信做出了判断,马匹已经没有了,在空无一物的大街上,自己这些人就是活靶子。
而且此时不宜后退,谁知道拐角那面大街现在是什么情况,万一有敌人后手怎么办?
瞬间,陈信做出决断下令“冲锋”。
当先,向着正在装填弹药的敌人冲去。
敌我距离大约为50步,陈信有信心在对方重新装填好火药铅弹之前冲到那里,只要近了身,这些朝鲜棒子就不足为虑了。
但是陈信漏算了一点,二楼的敌人不是全部。
当冲到30步距离时,敌人还没有装填好弹药,但是只听一声锣响,二楼的敌人转身就跑,而他们留下的空缺,由另外一队鸟铳手填充上了。
看着正在准备瞄准的几十只鸟铳,而且一个领头的拿着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