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攻略日常-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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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言皱了皱眉,他在刚刚的一瞬间,似乎从女帝眼中看到了刻骨的恨意。
再看过去时,任意已经闭上了眼睛,眼睫上隐有泪光。
宋少言收回目光,也许是他刚刚看错了,女帝怎么会恨他呢?
第338章 以色侍人(三十三)()
片刻后,任意开口道:“太后定下的婚约的确不可随意更改,宋卿也这样觉得?”
宋少言低头道:“陛下圣明,臣昨日问过了家母,家母说当初定下婚约时不曾想后来会发生变故,但当初她和圣德太后的心情却是一样的,都是真情实意地定下的婚约,只是不曾想过要交换信物。”
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脸色大变,宋少言这番话就是把婚约认了下来,之后想要退拒婚约就会变成不忠不孝之辈,就算为了阻止秦修远他也不该这么做的。
宋少言却十分清醒,他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每一个字的含义。然而他这一次连为了阻止秦修远的借口都没有找,为了野心、为了夺权,那些借口再用下去就是自欺欺人的傻子了。
这些天他所有的变化和退让都在告诉他:他对女帝动情,且情谊颇深,断不了了。
在他想要舍弃这段感情的时候,它已经深刻到让他割舍不下了。他无法忍受日后站在女帝身边的是另一个男人,甚至连她多看了秦修远一眼而动怒,一切不言而喻。
下了早朝,宋少言就被好些人围了起来,他冷淡地说道:“宋某自有分寸,请各位见谅。”
说罢,他推开人群,走了出去。
就在红漆柱子后面,任意看着他越过人群,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她以手掩唇,打了一个小哈欠,问道:“那个侍君怎么样了?”
若琴道:“安分待在宫里,不曾出去过。”她想了想还是提醒道:“陛下,他姓林。”已经把人睡了,总不好连个姓氏都记不住。
任意不怎么在意地摆手道:“那就林侍君好了。”
她从另一条路往御书房走,心情甚至很不错地哼了几句歌。宋少言总算把婚约认了下来,那离成亲还远吗?
另一条路有些绕远,一炷香之后,任意才走到了御书房,而宋少言早就等在了御书房门口。
任意立刻敛了笑意,摸了摸脸上的白粉,确定自己的妆容没有任何破绽之后,她才走过去,装作才看到他的样子,诧异道:“宋卿怎么在这里?”
宋少言触及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的怒意淡了些,轻声道:“臣在这里等着陛下。”
任意与他四目相对,看见他眼底习惯性的冷淡,像是想起了什么,偏过头不去看他,径直往御书房里面走,语气冷漠像是赌气一般:“宋卿有事跟朕说?朝堂上的事宋卿只管自己做主就是,不必来问朕。”
这是宋少言早就想要得到的一句话,然而他在这时候听到这句话却没有多欣喜,而是略显无奈地想到:女帝还在生气。
他道:“北越终究是陛下的北越臣虽然辅佐陛下,做些决策。但陛下还是自己来做的。”
他说得诚恳,仿佛他这些日子里的霸权都是为了辅佐任意一样。
任意没说话,推门走进了御书房。御书房中与之前一样,安静清雅,只是桌边开的那朵花已经枯萎了。
若琴看到那朵枯萎的话立刻用冷冷的眼神看向值班的宫人,一时间值班的宫人跪了一地,全都惶恐至极地磕着头。
任意也看了那朵花,眼底掠过恍惚的神色。若琴道:“奴婢让人把花换下去。”之后再教训这群阳奉阴违的。
任意却抬了抬手,说道:“不必了。”她看着那朵花,像是失了神,低声道:“这样挺好的,应景。”
宋少言听得一清二楚,修眉拧起,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女帝这是拿花自喻。明明还是个少女,却已经觉得自己枯萎如这枝花瓣枯黄的花了。
宋少言往前走了两步,碰了碰失去了水分的花瓣,缓声道:“陛下正值青春年华,北越如今也是盛世,这花怎么能是应景,还是让人换了吧。”
任意的身体有点僵硬,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换了吧。”
宫人得了命令,连忙把花瓶里面的花取了出来,换上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宋少言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有哪里似乎不对,想了又想却没有想出什么来。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任意心中所思所想,反而没有注意到微妙的变化。
任意打断了他的思绪,问道:“宋卿来,是为了婚约的事?”
宋少言温声道:“没错。”
他顿了顿,虽然也觉得尴尬,却依旧说道:“臣觉得婚约总归是圣德太后定下的。”
既然知道自己断不了对女帝的感情,不如就彻底认下婚约,把女帝抓在手里。
秦修远说唯恐珍宝被他人得之,可珍宝明明一直都是他的,轮得到秦修远惦记吗?
宋少言用目光描绘着任意的容貌,心中稍稍定了定,无奈地笑了一下,眼底充满了怜惜,他对任意道:“陛下这些天没有来早朝,臣想了许多。”
“臣不想让陛下难过,也不想饶让自己后悔。”
“所以婚约”
任意忽然开口打断了他,语气淡漠:“朕知道。”
她扯了扯唇角,说道:“一切如宋卿所愿。”
她的语气让宋少言心中酸涩,女帝本来是个天真少女的,现在却像一只用刺把自己裹起来的刺猬,害怕别人靠近。他正想要在说些什么,却有一个小太监忽然跑了进来,喊道:“陛下,林侍君摔伤了,请陛下过去看看”
他还没说话,忽然看到了也站在一旁的宋少言,猛然停住了言语,乖巧地站好:“侍君今日想出去走走,谁料御花园下面的小路青苔太多,侍君脚滑摔了下去。”
任意看了宋少言一眼,平静道:“朕知道了。”
说罢,她竟然没有再等宋少言把话说完,便往外面走去,像是要去看一看林侍君。
她转过身的一刹那,宋少言冷静的面容骤然撕毁,如玉的面容甚至狰狞了一瞬,若琴看得真切,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才站定。
任意走了两句,在心底默默数了几个数字,数到十的时候,她成功听到身后的人开了口:“陛下这般,是在跟臣赌气吗?”
任意道:“不曾。”这么说着,她却站住了。背影纤细,厚重的龙袍更显得要她压垮了一般。
第339章 以色侍人(三十四)()
宋少言轻叹了一声,心底却骤然一松,任意越是这样,他才越相信她还是对他上心的。他慢慢走过去,有心想要抱住任意单薄的身体,又觉得时机不太适宜,有些犹豫。
纵使他习惯谋算人心,真正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无论怎么做都觉得不够。
他温声说道:“前些天是臣不对,也是昨日过去,臣才知道臣对陛下的心意。”
他走到任意面前,如玉的面容上温柔缱绻,他长得极为好看,尤其是用溢满情意的眼神看着对方的时候,能让人如同醉酒一般,满心满眼都是他。
任意怔怔地望着他,分神想到,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利用自己的长处。他长得这么好,她还真不忍心拒绝他。
她这么想着,唇边却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她道:“宋相。”
宋少言眼底的情意碎裂,他还从未听过她这么称呼她。在当初偏僻的宫殿里时,她穿着公主应有规制的宫装,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叫过他。
她那个时候总是盯着他,让他觉得这个不起眼的公主很有意思,却没有怎么厌烦。后来他一点点地教她如何在上朝的时候能平静镇定地对着朝臣,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她那个时候唤他少言。
这个称呼不算错,他却意外地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仿佛会打破某一种界限,所以一直让她叫他宋相或者宋卿。而女帝从来只唤他宋卿。
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怕的,不是女帝对他的情意越过君臣,而是怕他对女帝产生过多的感情。
因为女帝的感情太干净了,越是见过人心阴暗的人,越抵挡不了这样的干净。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很难拒绝光芒。
察觉到宋少言的情绪变化,任意勾了勾唇,接着道:“你现在对朕说的这些话,在朝堂上会认下我们的婚约,是真的察觉了自己的心意还是因为秦修远呢?”
她唇边的笑意苦涩,曾经的稚嫩彻底在她身上消失,取之而代的是悲伤和漠然:“你是怕如果朕和秦修远定下婚约,最后会转而支持他,让他有更多的助力。毕竟朝堂上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你也会觉得害怕吧?”
原来她是这样的想的。宋少言眼神变换了一下,压下不被信任的愤怒情绪。他没有什么可以生气的资格,毕竟任意现在觉得他另有所图,是他一手造成的。
只是宋少言眼神冷厉,女帝极少过问政事,即便这些天心思重了些,也不该联想这么多。怕秦修远有更多的助力这种想法,绝对不是女帝自己想出来的,一定是有人告诉她的。
算来算去,会告诉她这些话的人,唯有最终的得利人秦修远。
宋少言冷静下来,毫不避让地与任意对视,问道:“这些话,是谁告诉陛下的?”
听他这样问,任意唇边的涩意更重了,她轻声道:“你是这样想的吗?”
宋少言却接着道:“是秦修远,对吗?”
任意苦笑了一声,默认道:“是秦将军又如何呢?”
这一句反问,让宋少言怔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让女帝承认那些话是不是秦修远说的,而是否认掉那些话。
平日里行事习惯所致,他居然本末倒置了。
任意:就是有一点对不住秦修远了,这个锅还是让他来背吧。
233:嗯它能说它其实已经习惯了吗?宿主在这方面对秦将军总是特别宠爱。
任意:不过我们的宋相明显没谈过恋爱,处理不好感情问题。我刚刚给了他一次he结局选项,但是他错过了。看来还是be结局比较适合他:
233心如止水:我觉得他怎么选都会是be结局。宿主根本就不打算给他好结局!
任意:选对了会甜蜜两天的,阶段性he也算he。
233:
宋少言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之后,立刻改口道:“臣只是不想让陛下中了他的离间之计。”
任意疲惫一笑,说道:“他对我用离间之计有什么用呢?我这个皇帝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我以为你会喜欢我做,所以我才做的。现在才明白,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工具呢?”
宋少言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否认道:“陛下误会了。”他的确一直在利用她,但是他现在所做的事根本不是把她当做随时可以舍弃的傀儡。秦修远应该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用计策让她误会。
只是秦修远能如此成功,还是因为他最开始的冷漠与无情。
任意却绕开了他往外面走,走了两步之后却忽然回头,神色平静地宋少言道:“我没有后悔过,但是我想放弃了。”
她低垂下眼睛,缓声道:“总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无论谁对我说什么都是假的。以前我觉得无所谓,不在乎,只要能看见你就好了。”
“结果你也是假的。”
宋少言想要拉住她的手猛然停了下来,悬在了半空中将落未落。他当然不会是一个假的人,她口中的假指的是他有意无意的引诱与温柔。
在意识到自己对女帝的感情之后,他想的一直都是怎么样让自己放弃这段感情能。再后来他发现自己放不了手,想的就是如何让她相信他。
但他从来没在意过她是怎么想的,在他送人进宫否认婚约的时候,她有多绝望难过。
宋少言回忆起他先帝刚刚驾崩的时候,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盯着皇位,也没有人想起还有个五皇女。其实先帝未死的时候,也没有人记得她。他母亲倒是记得他们之间的婚约,但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不想让儿子娶一个既无权势又可能耽误儿子仕途的公主,故而便装聋作哑。
皇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还是真的忘了皇宫中还有这么一个公主,居然也没有提过。封乐清就这样被遗忘在了宫中,甚至过了成婚的年龄。
第340章 以色侍人(三十五)()
对于不尴不尬地待在宫中,甚至偶尔被宫人刁难的封乐清来说,把她从偏僻宫殿里带出来的人,是给予她希望的人。
那个人是他。而打破她希望的人也是他,唯一给她温暖和帮助也只是为了利用她,足够让她身上天真的稚嫩消失,再也不复。
宋少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