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传说-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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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地点:?
是他要下去还是你要下去?
转过头来看着我们,青年发出了谜样的询问。
请让他下去吧。赛塔在我还未发出问句之前已经做好答桉了。
嗯。
什么下不下去?
我根本完全不晓得他们在讨论个什么鬼,下一秒就突然感觉到有人从我的屁股踹下去,接着整个人被踢得翻出拱桥,摔到底下的水潭。
有没有搞错啊!要踹人之前至少给我个心理准备吧?
随后黑山君跟着跳下来,抓住我的领子转向巴斯特:请帮我们打开结界。
巴斯特躬了身,很快地做了几个空中画符的动作。
四周的冰冷雾气瞬间蔓延开来,很快的水潭上、桥上的人全都看不见了,只剩下模模煳煳的影子。
雾气越来越浓,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为止,这裡只剩下我们。
这时候我发现水潭其实浮力很大,下面很深完全看不见底,不过我们却很自然的浮在水面上,连水母漂什么都不用,轻轻鬆鬆就在原地晾着。
那麽,虽然时间很短暂,你可以稍微与灵魂交谈。
看着我,青年澹澹地说着:也许不到几秒。或许眨眼就不够了,他现在还不能清醒,很勉强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
得到我的回应后,青年把手放在那抹还不是很固定的灵魂上面,轻轻地像是在唸着什么咒文一样,听不太懂,不怎样悦耳但是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
你知道他的名字,在时间的水潭中,重新让这个人,、这个精灵拥有他的名字,现在已经不用担心有鬼族会再追杀这禁忌之名了。青年另一隻手的手指画过我的额头,然后这样澹澹的说:再次清醒之后,他会拥有,而使用你的力量让他重新取回这个名吧。
我知道学长的名字,那时候他曾经亲口告诉我。
看着水面上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孔,我想起了那天的时候,学长自己说过的…
飒弥亚?伊休洛?巴瑟兰。
那是属于他的名字。
前面是冰牙的精灵而后是焰火的兽名。青年伸出手,张开了手指,一点一点亮亮的黑se东西从他掌心落下,浸入了水中:飒弥亚?伊休洛?巴瑟兰,沉睡在时间当中的逝去者,从死亡梦中清醒,这是司阴者?黑山君的声音。听见之后,穿越死亡的歌而醒,只听着司阴者的召唤,轻轻地睁开眼睛,重新感受风的流动、大气精灵的声音,就像以往一样再度接受世界上的一切,直到生命完全终结。
他才刚一说完,我就看见女孩抓着的半透明身体开始有点像在挣扎,无意识的面孔露出像是痛苦的神se。
我几乎没有看过学长有这样的种表情,下意识地退后一点,但是又想上前去帮忙他。一伸出手,掌心在身体当中穿过去,跟那个女孩不一样,我完全碰不到这个我认识的人。
四周捲起了风。
在这种时候,我看见在我们旁边不远的地方突然切开一条黑se的线,还来不及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线裡面已经先伸出一隻黑se、看起来不太像是人手的东西。
莉露。
好喔。
女孩在青年喊了她之后,就鬆开了手,无声无息的滑水游往那隻手附近,接着从水底拿出一颗亮亮的东西放在那玩意的掌心上。
那东西收起了手指、然后又张开,不晓得为什么给人一种好像不太满意的感觉。
把耳饰也给他。腾出手,青年拿下刚刚那个本来要给巴斯特的耳饰,接过了东西之后女孩放到那隻手上面,收起手指之后,那隻手又毫无声息地从那条缝离开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几个画面让我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晓得意思。
刚刚那个…
那个是时间的告密者,我们的立场基本与无殿一样,不能随意影响时间的流动,通常做这样的事情会贿赂一下告密者,否则以后会很麻烦,而告密者收了物品之后也绝对不会将事情洩露,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永远的消失。看了我一眼,青年从水中将学长给扶起来,在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小块透明的东西擦燃,四周立刻有了一种异样的香气。
时间的影响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巨大,即使只是一小部分都会造成可怕的后果,所以如果可以我们会儘量不介入这样的事情。正在介入的青年轻轻地说着,然后对我伸出空着的手。
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手那瞬间,我突然整个人被拉出了水面,拖出水面时候瞬间连衣服头髮什么的也都跟着全干,然后我们就在那上面。
我说过了,时间很短暂,请好好把握。放开我的手,青年往后退。
在扬起的黑se衣料随风又落下之后,我看见那个人就站在我面前。
…褚?
那瞬间,我觉得好像有种叫理智线的东西绷断了。
还来不及说任何话,我只感觉到鼻子一酸,盯着我看的学长微微颤动了银se的眼眸,然后一如往常一样往我头上巴下去,力量很小、几乎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白痴。
他嗤了声,像平常似的带着不屑。
白痴、白痴还不是来到这裡了…用力揉揉眼睛,我突然有种怨气全都散尽的感觉,他居然开口就骂人白痴,还不知道白痴的是谁!
擦了擦眼睛,反正学长就是学长,我也不指望他会说什么好话来鼓励我了,这种宝贵的短暂时间他还宁愿用来巴我头!
正常人应该都要把握机会说两句鼓励的话吧…算了,我还是别指望的好。
既然都走到这裡了,你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勾起了澹澹的冰冷弧度,学长这样说着:你是笨蛋吗?有什么好哭的。
你管我哭不哭!
伸出手,那个还是灵魂的人直接往我头上一推: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哭完了,以后就少浪费时间做这种事情。
人这个种族,再站起来之后会比以前更勇敢。
我是妖师吧。听说最近大家都这样叫。
妖师也是人,不然你回去之后拿把枪对着脑袋开看看,不死的话就不是人了。讲话仍然没有半点温馨的学长冷漠地建议我。
开了应该会直接喷出脑浆吧…
为什么我们现在要讨论这个问题,我有种无力的感觉。
那就是了,不管别人说什么。既然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代表你已经有所觉悟,你所走过的痕迹都会有改变的印记,那是属于你的而不是别人的。留下来、逃回去,以后都会让你面对,你可以有很多朋友会建议你,也会有很多敌人针对你,我代导人身份很早以前就已经卸下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分辨你的路,直到该来的那一天…他勾起笑容,不是平常那种冰冷的微笑,跟那时候在鬼王塚非常的相像:不要忘记你曾经拥有过的选择。
学长…
我们的交谈就到这边结束了。
青年无声的走过来,扶起了往后倒下的人,让跑过来的女孩接过手。
闭上眼睛之后的学长就再也没有醒来了,任由那个孩子将他带回水潭的深处,静静的沉睡。
你能明白他想告诉你的吗?看着我,青年澹澹的问着。
嗯…
默默的点点头,我看着水裡面慢慢被白se雾气掩盖起来的面孔,不想移开视线:我知道…
那就好了。青年对我伸出手。
碰到他的那瞬间,我们四周的雾气像是爆炸一样发出了某种奇怪的声音,接着勐然散开。再看见四周景se之后,我跟他已经不是站在水上而是回到了桥面,赛塔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们,彷佛我们没有离开过一样。
这样就可以了吗?恢复成大鸟的巴斯特飞了过来询问。
是的,非常感谢您的协助。礼貌性敌对黑鸟点了点头,后者发出了某几个叫声之后瞬间就消失在我们面前。
这个精灵就暂时先放在这裡吧,一年之后再来取回去。等黑鸟消失之后,青年这样告诉我们。
咦?不是要先带回去吗…我愣了一下,有点疑惑地的看着他。
最快…燄之穀谷是一年才成年,他的灵魂中还有着诅咒,虽然你们那边有羽族的古神,但是他无法将诅咒负荷在身上,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人,用不起古老的法术,想靠妖师的力量解决问题势必得付出性命。青年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不像是在说重要的事情:这池子可以修复被损伤的灵魂,但是我无法替你们照顾身体,那边的世界有凤凰族可以保护身体,一年之后等到诅咒在池子中散尽后,你们再来将他带回去吧,那时候只要将失衡的问题重新让两大族的王平衡过就行了。
你要帮学长解除诅咒?
我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青年居然要帮我们处理这个东西,连凡斯都解决不了的诅咒。
那个诅咒持续伤害他的灵魂,但是在池子中能够有无数的光替他修补灵魂中的损伤,诅咒的缺口会慢慢消失、直到完全不存。青年看着水中,女孩在下面穿梭了一下之后佈置了点线丝上去,然后才从下面浮上来对我们招手。
时间会带走很多过去的伤痛,直到约定的那天,让错误重新开始。
你与谁约定了?赛塔看着他,迟疑地发出了询问。
青年眨了眨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那时,哀伤的生命到处乱窜,冥府、安息之地还有更多地方他都不愿被召唤,在时间之流与冥府的交际处,来不及实现心愿的妖师让他的祝福留在水池当中,就像许多来不及的人一样,这裡充满了那些无法在世界上实现的愿望,最后那些希望仅存下来的力量,是每个人想给最后一个机会的约定。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扯动了澹澹的微笑:不是我帮他解除诅咒,是过去的妖师希望能为他解除诅咒,即使那位妖师已经永远不在了,但是他的希望还未消失。
看着青年,我突然有种冲动想问他一个问题,而我也真的问了:鬼族真的会永远消失吗?消失在时间当中?
那是一个每个人都知道的问题…鬼族没有灵魂。
每个生命都会消失在时间当中,但是最后会回归属于他们的地方,鬼族也是这样,他们只是回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而已。轻轻的说着,他伸出右手,掌心放在空气上面:即使是罪恶的存在,世界还是会拥抱他们,他们散落在空气当中、在阳光当中,在水中、风中,还有人们传唱的诗歌当中。即使没有灵魂,最后他们的去处就在他们永远无法拥抱的光明世界当中。
于是,我们的交谈结束了。
时间到了。
赛塔按住我的肩膀。
请你让我与亚殿下交换吧,一个精灵的清醒而一个精灵沉睡,这是我们的决定。静静地接受即将来临的死亡,赛塔这样说着表情毫无任何波动。
青年偏头看他,然后唇角突然勾动了小小的弧度。
我骗你们的。
不用抬头看,我敢打赌赛塔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为我也差不多。
他骗我们?他说谎?
你们被骗了喔。女孩从水裡喊着,发出了大笑,她四周都是小小的水纹,笑得很快乐:黑se的主人不喜欢太多人啦,你们被骗了喔,时间交际处不是冥府也不是其他地方,我们才不用管灵魂用谁换谁喔。
我还是很震惊地看着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的青年,如果他真的是骗我们的,那我们刚刚是在挣扎个啥啊!而且还因为这样我被打断骨头,被直接打断骨头耶!
赛塔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脸上呈现了两个字叫做空白。
女孩又嘻嘻哈哈的笑了,水潭附近冒出很多小小的动物,一下又消失了。
笑声差不多停了之后,青年才又开口:我有个伙伴欠了你人情,所以这点事情当作偿还。
咦?他有个伙伴欠我人情?
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我有跟什么时间交际的人打过照面,挖空了脑袋还是完全想不出来。
我什么时候遇过他的伙伴?
接着,我脑袋突然轰然一个声响,这种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我会觉得时间交际这名字很熟悉了。
其实就在不久之前,我和喵喵他们还有学长一起去了那家可以把人闪瞎的茶馆的时候,三王泰府曾经捎来一则消息。
他说,白川主又逃走了。
那隻白se的球鱼。
像是看透我的想法,青年冷冷地笑了。
司阴者?白川主,就是那隻该死的球鱼。
我脑袋好像跟着浮现了某种啾的一声,塑胶的声音跟眼前的青年完全搭不上边。
对不起我无法想像这麽正经的华服王者抱着隻白se的球鱼一起批改公文的样子,我的想像力太贫乏了,我真的没办法明白那种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