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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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仓皇退兵,仙界得以保存实力,才能在后来的战役中慢慢地掰了回来,仙魔两界在此战之后便开始以谈判的方式重新划定边界,自然,这便也是后话了。
所以直至今时今日,仙界的一干仙家皆是将沐卿尊为座上客,极为尊敬崇拜,只是他们一直不知晓,当日沐卿之所以会来相救,只是因为那场战役中有柏奚。
若是他们知晓一直被自己以极为感恩之心所敬仰的神尊大人,其实只是为了来救自己的好友,顺道着将那些不知死活而冲上来的魔将给解决了的话,想必他们一定是会集体吐血的。
“我还以为你已经改性子了呢,还是如以往一样不讲道理。”柏奚甚是无可奈何地轻叹,放眼六界,有胆子说出此话的,除了他沐卿还会有谁?
“知晓我不讲道理,你还敢百般阻挠?”既然柏奚能向他保证不会让夏果有生命之忧,那其实他也无需太急着过去,柏奚说的也并无道理,她需要好生历练。
毕竟,他无法一直陪在她的身旁,而她必须要慢慢地学会自保,即便是打不过,至少也要没有生命危险。
听罢,柏奚却是笑出声来,语调反而没了方才的严肃:“你肯信我便好。”
其余的话根本无需多说,虽说沐卿这人很多时候总是蛮不讲理,而且甚为随性,似乎世间万物皆无法入眼,但他却是一个极好的挚友,放眼世间,也只有他敢单身一人,提剑前来救他。
“不过作为局外人,我还是很好奇,那个丫头到底有哪处,值得你如此相待?”也便只有他,才敢这般大胆地问沐卿如此直白的问题,若是换做他人,早被沐卿一个冷眼吓得连腿都软了,连话怕是都说不完整。
沐卿收回目光,只淡淡道:“她是我徒儿,我不待她好,还要待你好么。”
这回答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柏奚一下便黑了脸,心想这厮真是重徒轻友,枉费他们还是结识了上万年的朋友之情,竟是敌不过一个小小的徒弟。
“小果如今在何处?”虽然他能通过九天灵玉感应到夏果处于危险的环境之中,但他却无法准确判断她如今到底在何处,怕是柏奚故意下了什么屏障,以至于他也无法准确感应。
说来说去,还是不放心自家的徒儿嘛。柏奚认命地扶额,叹息着道:“若是瑶姬能得你半分关切,别说是毁了与雷祖大帝的婚事,便算是让她断绝与炎帝的父女关系,想必她也是毫不犹豫的。”
话落,沐卿不由半眯起了眸子,目色清清凉凉地落在他的身上,“想必这三千年来,她定是时时给你洗脑。”所以才会如此三番五次地故意在他面前提及瑶姬。
柏奚却是摇摇首,目光投向远方,竟带了几分悲悯,“原以为活了这般久,当是将许多东西都看透了,如今想来,却是如何也猜不透执着二字。毕竟她的执着因你而起,好歹你也去给画个句号,总好过她时时来我这北极拿梅花醉吧。”
而且回回拿了酒却并不急着走,反是取了一壶,独坐于沐卿常坐的一株腊梅之下,灌下整壶酒,喝得酩酊大醉,便要在北极好一番闹腾,真是折磨的他头都要大了。
此番好不容易逮着了沐卿,即便是嫌他话多也好,管人管地管起姻缘之事也罢,他总得要让这件事画上个句话,否则还真是没玩没了了。
这罪魁祸首倒是乐得逍遥,带着小徒儿在外头晃悠,直可怜他这个局外人,非但没了那么多美酒,还要伺候那个醉酒之后还要耍酒疯的瑶姬。
谁叫人家害了相思病呢,而那个相思的源头,便是他的挚友,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充当这个冤大头了。
兜兜转转了半晌,可算是说出真实的目的了。沐卿微微一勾唇角,眨眼至他的身侧,甚为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放得异常柔和,“这不是挺好的么,还有人免费帮你品尝酒酿,以助于你提升酿酒的手艺。”
挺好你个死人头!柏奚只觉自己与这厮在一块儿,总是很容易要暴走,深呼吸了几口气,想想这毕竟是在自个儿的地盘,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弟子看着,还是要给这厮一些面子的。
见他吃瘪,沐卿的心情顿好,流袖一拂,驾上祥云,悠悠然道:“冤大头,走吧。”
一掌挥去,银光乍起,带起一阵疾风,吹乱了原本平静安详的淡云。沐卿极为轻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扬,“啧啧,火气如此之大,小心肾亏。”
于是乎,北极中天的一干弟子在底下惊愕地看着自家的帝君极为狂暴地在天上与一抹蓝袂打得不可开交,完完全全没了平日里的温和淡雅之气。
一干弟子皆认为,一定是自个儿夜里不曾睡好,所以今日才会出现幻觉了,那一定不是他们的帝君
第76章 ·是为师的动作太重了么(6000+)()
将流陌小心地安放在溪边,夏果只觉浑身的力气都使尽了,一屁股便在旁处坐了下来,看了看面色依旧惨白,双目紧闭的流陌,她不由有些头大,怎么这凶兽的毒性竟如此强,竟然能叫紫薇大帝的首徒也昏迷至此。
此时此刻,白团倒是格外地勤奋,忙前忙后地去摘了片不大不小的绿叶,趴到溪边,奋力地以小爪子去舀溪里的水。
方才杀死凶兽的时候,手上沾了满满的血,身上也溅了许多,加之为了搀扶流陌,顺带着自他身上也沾染了不少,以至于她都能很清楚地闻到自己此时满身的血腥味儿。
虽然知道即便是离开了洞穴,如今这个地方也不大安全,但身上的味道也着实让她无法忍受,无奈之下,看看一直昏迷的流陌,又看看奋力舀水的白团,再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发现并未有人注意,她便开始解衣裳,想来背后那一下定是被撞得不轻,所以即便是她放慢动作,也依然感觉到刺骨的疼痛,而且右肩处也很不给力地开始隐隐作痛。
当真是祸不单行的很。她只得咬着牙,慢慢地将沾满了血腥味儿的外衫脱掉,再缓缓地垂下腰去,探出手来挪向溪水,想洗净手上的血腥。
才将手探进水中半刻,忽然自水中倒影出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容,即便是已经见识过石溪村一干面目全非的村民的夏果,此时此刻亦是被吓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惊恐地往后倒退,也完全顾不上身上还有哪里会痛了,抓起一旁的碧霄剑,警惕地指向溪水处。
一直专注于如何舀到水的白团终于是大功告成了,极为兴奋地蹦跶着小腿儿,晃悠到流陌的跟前,动作颇为不雅地便直接往他的口中灌水,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喝下。
很显然,它这般一股脑的灌水,根本没让流陌喝进多少,反而是浪费了许多水。
白团甚为懊恼,一手托着绿叶,一手甚是粗暴地便扒开流陌的嘴巴,这次倒是颇为顺利地将剩下的水都给灌了进去。
大摸是被白团这番折腾,一直处于昏迷的流陌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下便唤醒了尚还处在惊恐状态的夏果,她举着剑对着溪水半晌也未见得里头钻出什么怪物了,却见流陌已然醒转过来,忙几步挪到他的跟前。
“流陌师兄,你还好么?”
初初醒转过来,被刺目的光芒激的不由眯起了眸子,模模糊糊地看到两张面容在自己的眼前晃,他想提手挡去刺目的光芒,却发现自己便是动一下也是痛到要命。
他方才忆起,似乎自己是硬撑开了藤怪的纠缠,藤枝陷入肌肤之内,导致双臂都无法再动弹。
哎,还真是流年不转。由着夏果将他搀扶着半坐起来,他看了眼无法使力还在不断淌血的双臂,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强自慢慢地挪动右手,默念了个诀,先行将血给止住。
“这是何处,我们已经出了洞穴了?”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流陌方才开始打量起陌生的环境来。
闻言,夏果也甚是无奈地摇摇首,“我也不知,流陌师兄不是经常会来黑幕林修炼么,难道也不曾来过此处?”
一提起这个,流陌便相当无地自容,此番也真是他太过大意,布局不当,非但导致如今自己重伤在身,还要拖累夏果他们,“怕又是别有洞天吧。黑幕林虽是我北极的修炼之地,但即便是我,也只是对此略知一二。”
而且平常来此处修炼,定会带着一干的弟子,他们在出发前皆是经过柏奚的指点,自然知晓哪些地方可去,而又有哪些地方是万万碰不得的,所以许久以来,除非是一些自寻麻烦的弟子,只要安安分分地前去修炼,便都不会遇上生命威胁。
可此番他虽是受了师父的指示,想要试探一下夏果的实力,可这一连串的事情显然已在慢慢脱离了初衷,他真是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出了黑幕林,该要拿如何的面目,去面对自家的师父。
夏果一眼便瞧出流陌面色尴尬惭愧的神情,一弯唇角,拍拍他的肩膀道:“流陌师兄不愧是紫薇大帝的首席弟子,若不是师兄你,我们怕是如今还困在洞穴之中呢。”
这安慰人的说法真是一点儿都不拐弯抹角,明显是不怎么熟练,不过流陌却是莞尔一笑,突然有些好奇向来对万事不怎么在意的师父,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试探这个小丫头的功力呢?
“白团子,你方才是不是给我灌了什么东西?”同夏果说了几句话,流陌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喉咙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忽然忆起自己在半昏半醒之际似乎看到有人在往他嘴里灌东西。
本来窝在一旁自娱自乐的白团忽然被叫到了名字,猛地站直了身子,小爪子抓抓后脑勺,笑得尤为诚恳:“没有呀,这不是怕师兄昏睡了这么久渴了么,所以我就很好心地给师兄喝了些水,这都是举手之劳,师兄不必太感动。”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流陌带着些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浑浊不堪的溪水,再想到自己方才喝下了这里头的水,顿时只觉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几番作呕。
“师兄,你没事儿吧?”看流陌似乎是一副很痛苦不堪的模样,并不见半分感激之意,白团有些奇怪,蹦跶到他的跟前,好心地伸出爪子拍拍他的后背。
流陌认命地叹了口气,觉着自己摊上白团这厮,简直就是比踩着了煤球还要倒霉,“算了。此处不安全,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虽然现下还算太平,但夏果一想起方才在溪水里看到的那个倒影,便立马认同地点点首,唤来碧霄剑正想要走,却不想便在同时,溪水开始剧烈地滚动,翻起一阵接着一阵的浪花。
顾不上双臂的剧痛,流陌挣扎着站起身来,挡在夏果与白团的跟前,皱眉看着不断翻滚的溪面。
不断涌起的溪水渐渐汇聚成一团,慢慢地往上升腾,片刻之后,浪花散去,竟是露出一张血肉淋淋的面容来,而这张面容,正是方才夏果无意间在溪中看到了那个倒影。
“咯咯紫薇大帝的首席大弟子今日竟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真是”
饶是流陌性子如何好,听到这番话也不由黑了脸,不等他出声,夏果便已一步上前来,“但也总好过你躲在这浑浊不堪的溪水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闻言,水鬼眸色一冷,但却瞟见她手中的碧霄剑,顿时目光变得莫测起来,半晌森森然地笑道:“在这黑幕林中待了这般久,我早已是人不人鬼不鬼了。小丫头,你手上的剑是从何而来的?”
有没有搞错,这黑幕林里的凶兽都些什么样的怪物呀,怎么一个比一个奇葩,而且总爱打她身上所佩戴的东西的主意,“有话直说。”
见夏果如此直白,水鬼笑得愈欢,“小丫头,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今儿个我甚为高兴,可以放你们走,不过”
“不过什么?”夏果有些无语,为何如今的许多人都喜欢话说到一半,吊胃口的感觉很爽么?
“让我摸摸你手中的这把剑便成。”说罢,水鬼亮出了一排残缺不堪的牙齿,乍看上去,真是不笑都比笑着要好看。
夏果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手中的碧霄剑抖了两下,“锃锃”地叫了两声,以示反抗。
开什么玩笑,它好歹也算是上古神剑,便算是如今换了个主人,便算是如今这个主人弱到掉渣,它还是不曾弱到任由这个人不人鬼不鬼,长相奇丑的怪物乱摸乱碰的好么!
沉吟了片刻,夏果决定还是以小换大,牺牲一下碧霄剑,以便他们赶快出这个奇怪的林子为好,于是乎便挂起一脸讨好的笑容,摸摸剑身道:“小碧,你只需委屈一下下便好。”
打死它也不干,说什么也不屈服!碧霄剑傲剑地一转剑身,想要脱离夏果的魔爪,却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