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上司成情敌-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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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跟马英杰干一杯。”
罗天运这样一说,马英杰就成了今天主角,大家轮番敬他,都说些场面上的话,说得既到位又入耳,非常妥帖,弄得马英杰不喝也不成,只能硬着头皮挨个跟大家干杯。场面气氛已经很热闹了,领导们跟马英杰这边意思完,急不可待端起酒杯,就围着罗天运和李惠玲转了。不管为谁摆的宴,只要书记、市长在,主角就永远是他们。马英杰说到底只是今天的一片绿叶,是大家喝酒的一个由头。
马英杰端着酒杯,发愁地盯着一个人。今天这么多领导,四大班子主要人物都来了,也都跟他碰过杯了,独独远处这位,一直不冷不热地看着他,似乎他不存在一样。
这人是常务副市长古庆明!
古庆明这天是不想来的,有关吴都建站的事,现在八字都没一撇,罗天运如此高唱是马英杰争下这个项目是什么意思呢?古庆明对吴都建高铁站兴趣太大了,这个规划刚一提出,古庆明就兴致勃勃跑去找李惠玲,主动要求分管这项目。常务副市长嘛,得把精力用在大项目上。这也符合常规,本来城市建设还有交通什么的,都归他管。但李惠玲一直不表态,几次会议上,李惠玲最初都不提这事,不按古庆明期望的那样摊牌,把古庆明给冷到了一边。古庆明只好去找省长路鑫波,他跟路鑫波省长关系还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李惠玲和路鑫波省长有那么一层关系,这个市长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他古庆明的。这一点,大约李惠玲是知道,所以就怕古庆明不服她管,故意冷落她的。
后来,路鑫波省长把李惠玲和古庆明一起叫到省里和他们一阵密谈后,古庆明就开始如尾巴一般跟着李惠玲转,当然了,具体的主意,李惠玲这个花瓶还真的全靠他拿。一段时间,他成了吴都的大忙人,也是大红人。
现在,怎么就突然冒出马英杰从北京拿到了这个项目呢?北京方面,谁把这个项目批给了马英杰呢?古庆明感觉很莫明其妙,李惠玲也到了莫明其妙。
古庆明这边很不高兴了,耿耿于怀,认为是马英杰抢了他的美差,时不时的,就要跟马英杰较阵劲儿。
搬迁说穿了是面子上一件活,是对外放出的一个信号。更多的工作却在项目规划或土地出让上,这才是重头戏。而这些工作目前都在古庆明手里,按说古庆明应该知足,马英杰把难啃的骨头啃了,肥肉却由着他吃,天下哪有这么好的美事?但古庆明就是不知足,他不想马英杰突然掺进来,人多眼杂,耳也杂,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让马英杰听到,不好,让马英杰看到,更不好。但他实在保证不了不让马英杰听到。于是,他就想着办法,想把马英杰挤走,让高铁建站名符其实归到他手中。他不仅把马英杰和栾小雪的不正常关系,以及栾小雪和罗天运的不正常全告诉了路鑫波省长,而且还在暗里收集着马英杰的黑材料。现在,他的材料没收到什么,怎么罗天运突然就高调为马英杰庆功来着?难道马英杰真的拿到了项目的决定权?那么林子沟的事情真的要落实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路鑫波省长不知道呢?
古庆明还真的不知道罗天运又在玩什么把戏,不过他决定看下去。他甚至小声音地提醒李惠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陪着把戏演下去。他倒是要看看罗天运最终如何收场,看看马英杰最好如何谢幕。
马英杰考虑一会,还是端着酒杯来到古庆明面前:“这段时间我不在,关于建高铁站的事情,真是苦着古市长了,我给古市长敬一杯,表表谢意。”
古庆明脸倒是笑着,人也看着热情,不过说出的话,就有几分难听。
“马大秘书不管走到哪,都惦着高铁站吧?这份精神值得我学习啊。说敬不敢当,还怕马大秘书长说我夺人之爱呢,来,咱俩互相干了,如果嫌我把胳膊伸得长,我古某可以收回来,马大秘书长可别藏着不说啊。这建站的事情,都闹了这么久,马大秘书长倒是给个确信,到处到地点落到了哪里呢?”
马英杰脸上便故意多了几分难堪,干着嗓子“呵呵”地笑着,马英杰越这样,古庆明越是夺夺逼人的望着马英杰说:“这功全记你一个人的帐上,我们这些人这么一段时间难道全白忙活了?项目最终倒成了你马大秘书长争取回来的,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古市长这么说就是拿我取笑了,高铁建站是吴都的大事,不是我们哪一个人的,不存在谁胳膊长谁胳膊短的问题。我说的对吧,古市长?再说了,这个项目也不是今天才启动,只是林子沟某些人把土地低价签了出去,如果我们再在林子沟建站的话,吴都的损失可就惨了,是不是?古市长。这事,您不会不知道吧?”说着,一仰脖子将酒干了。
没想古庆明啪地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我哪敢取笑马大秘书长,没见着今天众星捧月么,书记、市长高捧着的人,我古某岂敢取笑。刚才那杯不算,你话里有话,咱要喝,就喝不掺水的,掺了水,喝起来味道就变了,我说的也没错吧?马大秘书长?”
###第100章棋逢对手
这一来一去,两人等于就是干上了。马英杰往杯里又斟了酒,笑了笑端起杯说:“好,不算就不算,就当我自罚一杯,这次碰响点,一干而尽。”
古庆明已经把酒杯端了过来,眼看着要跟马英杰碰杯,忽然又躲开了马英杰的酒杯,阴阳怪气地说:“碰得太响不好吧?马大秘书长,碰出火花来怎么办。太近的人可不能碰出火花啊,否则后院起火可就不好收拾,再说了这男嘛,啥帽子都可以戴,怕就是绿颜色的帽子最难看吧。你说呢?马大秘书长?”
古庆明的话一落,马英杰突然就变了脸色,端酒杯的手已经在抖,整个身子像是蓦然触了电,他死死地盯住了古庆明。
马英杰没有想到古庆明在这个时间还敢拿话威协他,而且在这个时候,他还听不懂自己提醒他的善意,只要他懂了,找罗天运低头,顺着罗天运这边走,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可古庆明偏偏不吃马英杰这一套,竟然亲自承认他就是在调查马英杰的后院,而且就是想对他后院的事情管一管。
马英杰正想给点颜色让古庆明瞧瞧,结果身后响起了一种声音:“古市长可真闲啊,还有心静斗嘴皮子?”
马英杰回头,罗天运站在他身后,而他的眼神却是冷冷地瞅着古庆明。
古庆明被这一对主仆二人弄得浑身全是汗,他拿不定这一对主仆二人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有一点,罗天运从来不是高调的人,他能够如此高调地开庆功会,无非是他们拿到了什么过硬的东西。
“书记来了,我敬书记一杯。”古庆明快速地转移着和马英杰的对峙,赶紧很毕恭毕敬地向罗天运敬酒。
罗天运却端着酒杯没想喝酒的样子,古庆明内心发慌着,表面却努力压制自己,他实在看不懂罗天运在下什么棋。但是古庆明说了要敬酒,还是勉强地举出了杯子,说了一句:“我干了,书记随意。”
罗天运没喝酒,而是对马英杰说了一句:“你哪天让墨老替我写一副字贴,就两个字:温树。”
说完,罗天运一转身离开了马英杰和古庆明。马英杰也吓得浑身是汗,老板是在批评他,没事跑来和古庆明扯什么闲淡呢?因为“温树”是有典故的。这个马英杰早就看过,而且早知道。有一位元入明的文人宋濂,在朱元璋身边干了19年,几乎没犯错误,后来虽有小波折,但算得上是善终了。在朱元璋身边工作,能够二十年如一日地好好活着的,只有一二人。这个宋濂,万花凋谢他独妍,他只有一条法宝:“领导不是人耳!”如果要想当领导,当一个一贯正确而不犯错误的领导,就不要当人,要当人也只当植物人。宋濂自全的要诀就在此:不当人,当棵“温树”。
宋濂做到了不说话,像一株植物一样不说话。宋濂每次上朝归来,家人门生都爱打探宫中消息——天天与皇帝在一起,“内幕消息”多,谁有定力能够控制自己的表达欲,闭口不说呢?就算自己觉悟高,那么好的消息不卖给小报记者,但是,说给自家人听还是可以的嘛。但宋濂不,一个也不。他在客厅里书写了大幅座右铭,就俩字:温树。逢有人打听宫中禁事,他只用手指指墙,让人闷看那两字。
温树出自西汉的孔光,曾官至御史大夫,奉行的做官守则是“多磕头,少说话”。有回,他老婆小妾听说皇宫里搞了绿化,制造了一间温室,里头种了许多树木,孔夫人们挺好奇的,就问老公:“宫内温室树皆何木?”孔领导只是嘿嘿一笑,一句话也不说。后人就有赞道:“忠慎有余逾温树。”
孔光先生当然很忠慎,可是,他还没把自己当一棵树,宋濂呢,比孔先生做得更好,认定自己就是一棵温树,在家也好,在朝也好,人家是只说不干,或者是小干大说,他呢,只干不说,除了朱元璋来问他,他简答之外,平时谁问也不答话。要说话,也只说别人的好话。某次朱元璋想来一下“亲贤臣,远小人”,就来问他谁是贤人谁是小人,宋濂说了好几个人,他说这都是贤人。老朱再问,那哪些是小人呢?宋濂答,我只与贤人相往来,我没与小人打过交道,不知道哪些是小人。由不得朱元璋大赞颂:“宋景濂事朕19年,未尝有一言之伪,说一人之短,非止君子,抑可谓贤矣。”
所以一旦入了官场,那就眉是蹙的,脸是硬的,面是僵的,嘴是闭的,形态都是木雕一样的。到了官场,没几个想做活人,都喜欢做一棵温树。因为只有这样,你才可以避免“祸从口出。”
而马英杰又犯了一个致命的弱点,言多必败。尽管古庆明是在调查他的后院,那又怎么样?罗天运是借机警告李惠玲和古庆明,他又跑来搅和什么呢?
罗天运一走,马英杰看也没看古庆明,扭头就走。可这一幕正好让李惠玲市长看到,她笑着走过来,拦住了马英杰的去路,但是话却是冲古庆明说:“古市长就是不简单,自己不喝让马大秘书长连喝两杯,厉害!”
古庆明一时没明白李惠玲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帮马英杰呢?还是在批评他呢?还是有意留下马英杰呢?
马英杰一见李惠玲在护着自己说话,也搞不懂她又在玩什么花样,一时有些心虚,也有些后悔,不该到古庆明面前逞能。
古庆明和李惠玲对视了一眼后,古庆明马上说:“市长就是好眼力,我和马大秘书长的一点小动作,看来也逃不过市长的眼睛。还是市长有眼力,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想玩点小动作,看来还是不行的。对不对,马大秘书长?”
马英杰暗暗叫苦,被这两个人联手缠住了,可真没有好果子吃。他努力寻找脱身的办法,正好彭青山过来了,马英杰赶紧说:“彭局长,我们来敬两位市长一杯。”
彭青山便走了过来,一见李惠玲,客气地叫了一声:“李市长好。”可他对古庆明却“哼”了一下,这让古庆明很是不舒服的同时,内心却跳个不停,看来这三个人是真的拿到了过硬的东西。
这么一想,古庆明便对李惠玲说了一句:“市长,我在这里不受某些人的欢迎,我还是先撤了。”
古庆明说着,不等李惠玲说话,一转身走掉了。这时,热闹还在继续着,并不因古庆明跟马英杰来了那么一出,影响到大家情绪。有些情绪是影响不了的,官场中人个个都是拿捏情绪的高手,什么时候该把情绪调动起来,什么时候又该压着,他们精着呢。别人不说,就说古庆明,这阵已经捧着酒杯跟所有人碰了一圈,他就是想从其他的眼光里瞧瞧对他的态度,可除了彭青山和马英杰,还有罗天运莫明其妙的的话外,其他人对客气着,巴结着,甚至是讨好着。
而这边,彭青山和马英杰正敬着李惠玲的酒。李惠玲说:“后生的确可畏,马大秘书长是用什么本事拿下了高铁站建站的项目?”
李惠玲显然在套马英杰的话,马英杰不得不说话,望着李惠玲说:“这功劳是书记和市长的,我不过就是照着你们的意思去了一趟北京而已,哪里算是我的功劳呢?”
马英杰打着马虎眼,而彭青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副不懂的样子。这让李惠玲更是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整个晚上,她一直围绕着罗天运转,甚至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守在他身边,就是想从他的嘴里或者言谈或捉到一丝信息,可这酒会眼看就要落幕了,她竟连毛边都没有摸着,这让她更是恼火。满以为,马英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