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锁清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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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烟闻言愣住,随即有些迟疑地看向令狐月。
令狐月见状淡淡一笑:“玉儿难得喜欢听我讲故事,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你自去歇着便是,这里我来伺候就好。”
“可是……”落烟还想说什么却被令狐沉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可是什么可是,有姐姐在,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落烟闻言一慌,忙躬身行礼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
“不是便好。”令狐沉玉不等落烟说完直接打断她道:“这茶我自己来泡,你下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落烟虽有犹豫,但却无奈,只得小声应了声是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四月的封地,南风和煦,春暖花开,令狐沉玉着一身男装安稳地躺在城外那棵古榕树苍翠的树干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圈圈点点,令狐沉玉眉宇微蹙,随手扯下一片叶子盖在脸上,继续她那未尽的睡意。
而此刻的靖国公府,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正堂内,主子奴才跪了一地,靖国公端坐案前,脸色阴郁。
大夫人元氏静立在侧,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令狐月和二夫人张氏,眼神捉摸不定。
婢女落烟已经吓软在地,好容易忍着哭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完毕,却因受不住内心的惊惧交加,一时竟晕了过去。
夫人元氏见状微微皱眉,目光落向一旁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令狐月,语气清冷道:“月儿今早怎会好端端的出现在竹苑,而且还睡在了玉儿的床上?”
令狐月闻言身子一颤,但面上却镇定道:“回夫人的话,昨儿夜里玉儿找月儿去竹苑聊天解闷,一时高兴,便让月儿在竹苑歇了。”令狐月说着不觉抬眸看一眼身边的张氏,见张氏不语忙又赶紧低下头去。
“聊天解闷?”元氏看向令狐月,目光逐渐深邃起来:“既是如此,何以内室只剩你一人,月儿呢?”
“她……”令狐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觉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在座的令狐弘。
“她什么?”元氏面色微沉:“有话你直说便是,老爷自会秉公处理。”
“月儿不敢。”见元氏动怒,令狐月忙俯下身子敛容道:“月儿只知昨儿夜里喝下玉儿泡的茶后就睡下了,醒来时便不见了玉儿的踪影,而且……”说到此,月儿不觉停住,目光犹疑地看向元氏。
“而且什么?”元氏冷冷道。
“月儿的衣服也不见了。”令狐月说罢便低了头去,不再吭声。
元氏心中一沉,目光骤然凌厉起来:“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令狐月不敢抬头,只以额触地道:“月儿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夫人。”
“混账。”原本静坐案前的令狐弘瞬间暴怒,手指地下跪着的其中一个下人大声呵斥道:“你说,昨夜竹苑可有人外出?”
那下人被令狐弘的突然点名吓得浑身一个机灵,忙磕头如捣蒜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昨夜奴婢确实瞧见有人外出,但那人穿着二小姐的衣物,奴婢以为是二小姐便没有多想,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废物,一群废物。”令狐弘闻言勃然大怒:“这个逆子,冥顽不宁,不服管教,不办她不足以泄老夫心头之恨,来人——”
“老爷息怒。”此时跪坐在地的张氏见状忙上前磕头道:“玉儿年幼,纵使再有错,还望老爷看在太子的面上饶她一回,何况此番犯错亦有月儿的不是,还望老爷开恩,从轻发落。”
令狐月闻言瞬间不解的看向张氏,张氏没有理她,只是叩拜在地,迟迟不愿起身。
元氏的目光扫过张氏,最终侧转了身子看向令狐弘:“玉儿犯错,是妾身管教不当,当务之急,还请老爷速派家丁去将玉儿寻回,免得再外节外生枝。”
令狐弘闻言不觉冷哼一声:“当初禁足便是听了夫人之言,眼下可好,才一天时间,人就没了,还拉了月儿来垫背,老夫就想不通了,同样是女儿,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元氏心中一颤,这是令狐弘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数落自己的不是,而且还以妾室张氏来贬低自己,纵使自己再有气度,此刻也不免微抬了头冷笑道:“老爷教训的是,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既然玉儿如此不知进退,想必入了太子府也是惹事,老爷不妨随了玉儿心愿,重选太子妃好了。”
“你——”令狐弘闻言气竭:“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何况是与太子联姻,哪里是我一做臣子的说改就改的。”
“既如此,月儿是太子看中的人,老爷动不动便罚她,可有想过太子的颜面。”
“我——”令狐弘一时语滞,看向元氏的眸子气怒交加。
元氏也不理会,只是微转了身子看向令狐月意味深长道:“难得月儿能与玉儿相谈甚欢,但玉儿毕竟是大王钦定的太子妃,此番出府虽与月儿无关,但说出去终究是因月儿而起,这知道的只道是玉儿顽劣,拉了月儿来垫背,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月儿在背后使坏,意图太子妃之位呢。”
元氏如直白的告诫让跪坐在地的令狐月心跳骤然少了一拍,未等她开口,张氏忙慌张跪行至元氏脚边:“夫人息怒,此番玉儿之事确实是月儿的过错,还望夫人给月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另其寻回玉儿,给太子一个交代。”
第12章 玉石之缘()
转眼间已是日上三竿,城门附近逐渐热闹起来,进城出城的百姓来来往往,人声鼎沸。令狐沉玉被肚子的抗议声给闹醒,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便要起来,熟料一脚踏空,连人带叶直接摔进了树下茂密的草丛里,啃了一嘴泥巴。
令狐沉玉被惊出一身冷汗,头顶着枯叶便要爬起来,结果左肩伤口被牵扯,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扯下一把青草死心塌地的重又躺好。
“老东西,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哥几个不客气。”
不远处,几个穿着破烂的乞丐正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面对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老人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步一步颤巍巍地朝后退着。
乞丐们见状更是得意,一个个狞笑着朝老人逼近,仿佛胜券在握,并不急着动手。
令狐沉玉小心地趴在草丛里,顾不得肩上的疼痛,眼睛紧紧地盯着老人的方向,此刻的老人已经被逼到树下,身后大树挡着,退无可退。
瞧着老人狼狈的模样,为首的一个乞丐不觉哈哈笑出了声:
“怎么停下了?你这三条腿的还跑不过我这两条腿的啊?”
四周一阵起哄,为首的乞丐见状笑得更是猖狂,抬腿便踹掉了老人手中的拐杖,老人一个不稳瞬间摔倒在地,怀里的果子滚了一地。
令狐沉玉看的心中一紧,侧按在腰间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脑中灵光闪过,令狐沉玉不觉舒展了峨眉,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看着满地乱滚的果子,为首的乞丐瞬间恼羞成怒:“老东西,你敢耍老子!”说着便是一拳过去,老人并未理会,枯瘦的双手敏捷地捉着一颗颗随地乱跑的果子。
“啊!”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为首的乞丐突然痛呼一声跌趴在地上,打出的拳头因来不及收回呈一种古怪的姿势向前伸着:“谁?是哪个混蛋砸老子的腿?”乞丐龇牙咧嘴地破口大骂。
旁边的乞丐见状先是一愣,稍后忙上前搀扶:“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摔一个试试,妈的,啊哟——”话没说完,连着两声痛呼,扶他的乞丐右腿一抽,瞬间倒地,倒下的同时不忘带上他的老大,摔了一个纵横交错。
老人微微抬头瞧他俩一眼,转而继续埋头捡果子,旁边的几个乞丐见状不由地纷纷后退,对同伴的遭遇和老人的表现十分惊愕,在呆滞一瞬后居然四下逃窜去,扔下倒霉的两个乞丐龇牙咧嘴地趴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为首的乞丐嫌弃的推开横挂在自己身上的小乞丐,刚要开骂,却见一席青衣铺陈,令狐沉玉半蹲着身子笑得异常诡异。
“你,你是何人?”看着从天而降的令狐沉玉,乞丐头大惊失色,强忍着疼痛想要起身,却被令狐沉玉一脚踹在了痛处,瞬间嚎的撕心裂肺。
令狐沉玉不觉皱眉,随手撸过一把杂草直接塞他嘴里:“吵死了。”说着顺手便抽下了他的腰带,吓得乞丐头瞬间瞪大了双眼拼命摇头。
令狐沉玉邪邪一笑:“好久没玩些刺激的了,今儿个你运气好,既然碰上了,那便陪爷玩一把。”说罢,不等乞丐头反应,令狐沉玉一把扯下他的衣服,看的旁边的小乞丐张口便咬在了自己手上,惊惧地连逃跑都忘了。
乞丐头脑袋嗡的一声,瞧着令狐沉玉那一副娘的色中饿鬼的模样,瞬间挣扎着便要反抗,令狐沉玉脸色一沉,拿起手边的石块便砸了下去,乞丐头脖子一软,彻底安静了。
不远处的老人稍稍扭头瞧一眼,随即又继续捡他的果子,仿佛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搞定了乞丐头,令狐沉玉微转了身子一脸莫测地看向小乞丐,小乞丐吓得瞬间抱臂在前,恐惧地连连后退。
令狐沉玉也不急着动手,学着方才他们对老人的所作所为,朝着小乞丐扬一扬手中的小型弓弩,不等他反应便是一记过去,小乞丐啊的一声痛呼,右手瞬间甩开,令狐沉玉笑着再一扬弓弩,吓得小乞丐慌忙求饶。
令狐沉玉笑得愈发张扬,随手将弓弩指向乞丐头的方向,小乞丐会意,默默然边哭边脱掉外衣,就在他绝望地准备脱亵裤的时候,脖子突然吃痛,还未反应过来便昏倒在地。
令狐沉玉满意地收好弓弩和铁签,随手用二人的腰带将二人手脚绑于一处踢放于显眼地带,随即又折返回原处将破烂衣服处理掉。
“方才多谢公子相救。”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令狐沉玉身后,躬着身子向令狐沉玉行礼。
令狐沉玉见状忙搀扶起老人呵呵一笑:“大爷无需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大丈夫所为,应该的。”
老人笑着将手里的果子递给令狐沉玉:“这是老夫新摘的山果,公子可想尝尝?”
令狐沉玉原本肚子便饿了,此刻瞧见老人手中红彤彤的果子立马两眼放光,随手取过一颗用袖子擦了擦便啃起来:
“好甜。”
老人闻言哈哈一笑:“公子果然性情中人,俗话说救命之恩大如天,老夫这里有先前得来的半块玉玦,虽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但却是老夫的一片心意,还望姑娘莫要推辞。”说着老人从怀里取出一块粗布小心展开,露出里面的半块玉玦。
令狐沉玉瞧着新奇,自己见过的玉石无数,却没有见过这样半块的。想着就算是再廉价,毕竟是老人的贴身之物,自己取来总是不好的,随即便要推却。
熟料老人却没有给她推却的机会,直接将玉石往令狐沉玉手心一塞:“玉石通灵,老夫这玉与公子有缘,也算得遇良主,还望公子善待于它。”
令狐沉玉见推却不掉,又不能强退,只得收了手低头打量起手心的玉玦,除了在中心处隐隐有一丝红线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正要询问老人,结果一抬头,老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第13章 初见姬辰()
环视一周空无人影的四下,令狐沉玉再次莫名其妙地看向手中的玉玦,迟疑片刻后终是将其收进了袖笼里。
靠近城门的深巷里,惠仁医馆的伙计正收拾着门板准备歇业,门外排队的就诊百姓显然知晓医馆的规矩,除了嘴上懊恼地抱怨几句外,倒也认命的四下散去。
医馆内,身着便服的太子姬辰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身侧悠哉饮茶的大夫祁墨:“先生倒是想得开,送上门的银子不要,过午不诊?这是哪门子规矩?”
祁墨淡淡一笑:“比不得公子胸有乾坤,祁墨山野村夫一个,自在惯了。”
“自在?”姬辰闻言轻轻挑眉:“来这繁华之地求自在?先生当真别具一格。”
祁墨只笑不答,看向姬辰的眸子显露一丝玩味:“公子今日怎会得空过来?古风呢?”
“犯了错,闭门思过着。”姬辰淡淡道,手中的折扇随意摇着,药香扑鼻。
“哦?”祁墨闻言不觉笑着抬头:“难得公子动怒,看来古风这小子确实恃宠而骄了。”
姬辰没有说话,良久方才合起折扇置于木几上:“古风身世多舛,当初让他喝下‘正觉’亦是想让他忘记前仇旧恨重新开始,未曾想却造就了他如今的肆意妄为,许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他了。”
“你父王呢?可有起疑?”祁墨提壶添茶,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