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锁清魂-第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治似是一愣,随即应道:“是!”
屋子再次寂静下来,众人各怀心思,姬辰看着依旧在榻上装死的小白,心中竟不觉升起一股落寞,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纵使是太子身份又如何,整个屋子里,还有谁能比自己更悲剧,原以为他待自己会与众不同,哪怕仅有一点点的不同也行,姬辰心中暗嘲一声,到底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父王所做的一切抵不过是一场权衡战术,自己与众殿下不过是他这场战术里的棋子,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任由一方吃掉另一方的,哪怕两败俱伤。
王治虽为御医,可却从未尝试过给动物瞧病,看着这只趴的不甚雅观的鸟儿,王治竟不知从何处下手。但又不能闲着,只能象征性的摸摸这里,拽拽那里,可小白就是任由其摆布,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琪王看着王治拙手笨脚的模样,不觉皱了眉头,转身喝对一旁的梁世杰:“你也去,堂堂御医若是连只鸟都弄不醒的话,明日便收拾包裹回家吧。”
“是!”梁世杰被琪王的喝斥吓了一跳,忙小跑着到榻前,却发现王治早已一头大汗,轻叹一声退至一旁。梁世杰的目光扫过姬辰,却见姬辰没有任何表示,于是也顾不得多想,直接从药箱里取出粗针便作势要朝小白扎去,奈何却被王治给拽住了衣袖:“梁大人这是要作甚?此针下去,不要说鸟了,人都不一定撑得住啊。”
“王大人稍安勿躁,梁某自有办法。”梁世杰说着重又将针对向小白,再次向小白扎去。
“哇——”小白见状惊叫一声便窜了起来,带着绸缎便飞到了横梁上:“醒了醒了,梁大人医术了得,医术了得。”
王治被这眼前的一幕给怔住,琪王似也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抬头看向小白:“倒是只有趣的鸟儿。”
“琪王万岁,琪王万岁。”小白对着琪王瞬间大声道。
琪王闻言大悦:“你怎知我是琪王?”
“太子唤你作父王,你自然便是琪王了。”
“哈哈哈,果真是只聪明的鸟儿。”琪王说着眼神一凛:“所以说你方才是在装睡?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
小白闻言忙扑扇着翅膀道:“没有装睡,是迷迷糊糊的醒了,未曾欺君,不能砍头。”
琪王瞧着小白口舌伶俐,对答如流,倒是心中欢喜,于是和悦了颜色对小白道:“那寡人问你,你是如何晕倒的,不许说谎。”
“吓晕的,是吓晕的。”
“谁吓的你?”琪王眼神不觉深邃起来。
姬辰看着小白,袖中的拳头握紧,自己竟忽略了小白这个变数,小白自幼跟着自己,虽是桀骜不驯,但却不会撒谎,这也是自己对它的唯一约束。看着父王的面色渐变,姬辰突然有种给自己挖坑的感觉。
“是玉儿,玉儿她用刀割了手臂,流了好多血,吓死本公子了。”小白说着看向床的方向:“糟糕,玉儿死了,玉儿死了。”
姬辰看着床上躺着的玉儿,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但眼下被小白这么一交代,他几乎可以断定,验伤势在必行了。
“玉儿她为何要割手臂?”琪王的眼中隐下不悦,继续问小白道。
“不知道,突然的,小白就晕过去了。”
“那小白可知玉儿为何要支开屋里的人,是因为体虚受不得吵么?”
琪王此言一出,白芷周身一凉,脑子一片空白,梁世杰拿针的手一颤,差点戳到王治,只是姬辰,眸子阴晴不定地看着小白,手里的暗器犹豫着该不该射出。
“玉儿她才——”
“父王来了?”
突然的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令狐沉玉虚弱地支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再次倒了下去。
“玉儿!”姬辰见状忙上前扶过:“你别乱动,父王特地过来瞧你,你可好些了?”
令狐沉玉湿润着眼眸摇了摇头:“是玉儿的不是,父王国事繁重,还不辞辛苦来探望玉儿,玉儿有罪。”说罢令狐沉玉再次起身,姬辰见状忙上前搀扶,令狐沉玉却执意要下床请安,姬辰阻扰不及,令狐沉玉直接裹着被子摔到了床下,看的姬辰不觉愣住,这个演技,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玉儿这是做什么。”琪王见状瞬间上前,转而对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奴婢喝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等着砍头吗?”
“奴婢不敢。”
第122章 胆颤心惊()
“哈哈哈,玉儿活该,玉儿活该。”突然间的一阵喧哗,小白拍着翅膀哈哈大叫起来。
“放肆。”姬辰瞬间怒起:“如此出言不逊,来人,将小白给本宫带出去关禁闭,免得惊扰了太子妃。”
“是!”白芷闻言立马上前,结果还未接触到小白。
“慢着。”琪王缓缓开口,转而看向斜靠于床上面色苍白的令狐沉玉:“方才听小白说,玉儿用刀划伤了手臂,可有此事?”
姬辰一听不觉变了脸色,目光犹疑地转向令狐沉玉,且不说玉儿是何故要伤害自己,且凭这划伤一事便足以让父王对玉儿起疑,姬辰紧握着折扇,正想着对策。
“划伤自己?”令狐沉玉似有些不解地看向琪王:“父王说玉儿自己划伤了自己?”
琪王微微点头,眼神莫测地看着令狐沉玉,瞧她眼下这副模样,若说是装的,未免演技也太高了些,可他耳朵里的令狐沉玉,貌似是装不出这副模样的。
“玉儿为何要划伤自己?”令狐沉玉说着强挤出一丝笑意:“殿下瞧着玉儿整日里卧床,怕玉儿烦闷,便拿来了小白替玉儿解闷。”令狐沉玉说着似是无力地轻咳一声,转而继续道:“小白爱胡闹,时常变着法儿的逗玉儿,时有妄语,玉儿也只当见惯不怪了,终究是殿下的一番心意,谁又指望一只鸟儿能懂什么礼仪规矩,不曾想父王会亲自过来探望玉儿,小白无知,冲撞了父王,还望父王勿怪。”
令狐沉玉的一番话说的得体而又明白,不光是琪王,就连一旁的姬辰都听愣在当场,心中暗道她不会是撞傻了吧,这话可一点不像是他的玉儿能说出来的。白芷也是傻傻的立于一侧,这太子妃说谎不打草稿的能耐她一点也不怀疑,可是这谎说的如此委婉动听的却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倒是只饶舌的鸟儿了。”琪王闻言淡淡一笑:“但为免意外,玉儿可介意本王的御医为玉儿瞧瞧?”
琪王的话让姬辰稍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一半是忐忑,一半是失望,知道他不放心,却未曾想到他会表现的如此明显,当着自己与玉儿的面,他真当自己是傻子么?
“父王亲自派御医为玉儿诊治是玉儿的福气,玉儿又怎会介意。”令狐沉玉唇角上扬,扯出一抹温婉的弧度,转而看向一旁的王治与梁世杰:“有劳二位大人了。”
王治闻言微微躬了身子上前,就着令狐沉玉伸出的双臂仔细查探一番后躬身退下,然后转向琪王:“回禀大王,正如太子妃所言,太子妃双臂完好无损,并无半点伤痕。”
“哦?”琪王似是一怔,随即缓和了面色笑道:“果然是只饶舌的鸟儿,竟然连本王都敢欺骗,也怪本王大意,竟差点信了这鸟儿的鬼话,玉儿看上去如此虚弱,有怎有力气自己伤害自己?”
“小白没有欺骗,玉儿很凶,力气很大。”
就在众人都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小白的出声再次将气氛降到零点,姬辰的面色陡然难看起来,但碍于父王在侧不好发作,只是将目光挪向床上的令狐沉玉,却见她安坐在床,似乎淡定的很。
琪王方才缓和的面色再次凝重起来,于是看向小白:“你这只鸟儿,居然还敢在此胡言乱语,你可知欺君是何罪行?”
“小白没有欺君,玉儿要杀小白,大王救命。”小白继续扑腾着翅膀大喊大叫。
琪王闻言微微皱眉,目光犹疑地转向令狐沉玉,却见令狐沉玉面色平静,除了虚弱的苍白,并无半点异样,若说她这样是装出来的,琪王自己都难以相信。
“父王。”令狐沉玉缓缓开口道:“玉儿这伤痛拖了也将近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却久不见好,至今仍无法下床行走,今日恰逢两位大人都在,不知父王可否恩准两位大人同时为玉儿验伤,亦好查出问题所在,好让玉儿早些前去给父王母后请安。”
此言一出,不光是姬辰,就连一旁的琪王都愣住了,有些诧异地看向令狐沉玉,他是来验伤的没错,可这话由令狐沉玉自己提出来,反倒使得自己一时无法开口了,
“这——”
令狐沉玉微微一笑:“父王不必为难,玉儿救殿下是心甘情愿的,就算这伤好不了,玉儿也认了,所以请父王恩准再次为玉儿验伤,让玉儿心里有个明白。”
“玉儿——”姬辰此时亦忍不住开口道:“梁大夫此前不是说过了么,箭伤是需要时间休养的,并非是什么不治之症,父王今日带王大人过来不过是顺道而已,你不必多想。
“殿下放心,玉儿心里有数。”令狐沉玉说着目光看向姬辰,平静而温和道:“谁都知道,宫里的梁大人和王大人医术高超,今日玉儿有幸能适逢两位大人在此,还望大人能为玉儿的伤势再做诊断。”
琪王此时亦稍稍平复了心境,转而看向令狐沉玉道:“既然玉儿有此要求,本王自当成全。”说罢,琪王的目光转向一旁的梁,王两位御医:“你们给本王仔细些,务必查出病因,让玉儿早日痊愈。”
“是!”
王治忙大声应道,而另一侧的梁世杰却是力不从心,令狐沉玉的伤势情况他再清楚不过,莫要说伤口了,眼下怕是连一点点伤痕都没有,验个鬼啊。梁世杰心中暗叹倒霉,先前太子殿下明明说好的是演戏而已,可眼下这太子妃明明不是奔着演戏去的呀,如此的不按套路出牌,自己纵使万般医术在身也无力回天啊。
而此刻的姬辰亦是一片茫然,天知道这个令狐沉玉是怎么想的,明明起先是她比谁都担心验伤的,怎的现在却如此反常,莫非真的是将自己的脑袋给撞坏了?看着王治已经领旨上前,姬辰一时间心如死灰,当真是千算万算,都未算到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令狐沉玉,纵使她演技再好,一旦验伤,便是真相大白了,到时候即便自己有理也再难扯清了。
第123章 安然过关()
“白芷,你且过来扶一下本宫。”令狐沉玉对着白芷缓缓开口。
“是。”白芷闻言赶忙上前。
按照令狐沉玉的要求,白芷轻轻放下帷幔,随即将令狐沉玉扶侧卧于床上,将衣衫拉退至肩部以下,在肩部裸露的位置盖上绸缎以遮挡,一切准备完毕后,白芷方退出了帐外,有请王大人入内。
王治对着白芷微微点头,随即躬身低头迈入帐中:“娘娘稍作忍耐,微臣验伤可能会触碰到伤口,疼痛在所难免。”
“有劳大人了。”令狐沉玉说着微微扭转了头看向王治,似是感觉到了异样,王治不觉抬眸,目光瞬间对上了令狐沉玉直射而来的眸子,仅一瞬,王治的目光骤然涣散,神情盲目间缓缓垂下了眼眸。
姬辰在外紧握折扇,目光紧紧地盯着帐内的方向,御医梁世杰已是腿脚发麻,手心汗湿一片。
琪王看向帐内王治的身影似乎一直在忙碌,心头的疑惑似乎也在渐渐消散开来,于是忍不住转身看向身后的小白:“看来玉儿说的没错,你这只饶舌的鸟儿,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无罪,无罪。”小白闻言赶紧对着琪王嚷嚷:“小白从不撒谎,更不欺君。”
“大胆。”姬辰终于忍不住动怒道:“父王跟前,你若再敢饶舌,直接拉出去喂狗。”
小白见姬辰动怒,瞬间闭嘴,但身子却因不服而委屈的耸动着。
琪王见状不觉笑道:“辰儿一贯知礼,怎的教出的鸟儿却是这般,当真误事。”
“父王恕罪。”姬辰忙拱手道:“儿臣亦只是瞧着这鸟会说人话好玩,故而才拿来给玉儿逗逗乐子,熟料这鸟儿竟不仅会说话,还尽说些坏话,污了父王耳朵。”
“无妨,一只鸟儿而已,日后注意着些便行。”琪王缓缓一笑,面色却是较之前和缓了许多。
此刻,王治已经背了药箱掀开帐帘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团带血的纱布。
“啊!血!”小白见状,再次昏死过去。
姬辰见状也懒得管它,由它吊挂在鸟架上左右摇晃。
“如何?”琪王看向王治,在瞧见他手中的纱布后,心中几乎已经确定了大半。
“回禀大王,太子妃伤势反复,怕是受了感染,眼下气温偏高,屋内最好摆放些冰块之类消暑的东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