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是个"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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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不祥。
屋子里太静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寂静。
这时,突然在里屋某个角落响起了一阵猫叫。
“喵——呜——”
雨点用灯照了照,在屋子的角落里趴着一只大黑猫,体态肥硕,翻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被光一照,它身上的黑毛根根竖起,怪叫一声从后门的缝隙出跑了出去,再也不见。
猫的怪叫声把雨点吓了一跳,雨点紧紧拉住了南净天的手。南净天暗叫一声倒霉,大老远来了,结果人却没找到,也不知是死是活。他把油灯从雨点手里接过来,四下照了照:“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正说着呢,他突然看见一面墙上似乎写着什么字,歪歪扭扭,颜色发暗。他和雨点对视了一眼,两人走了过去。灯火摇曳,在昏黄的火光下,墙上赫然显出两个大字“雨点”。字身暗黑,笔锋刚劲,虽然字体很难看,但触目惊心。
雨点一看这字,眼泪下来了,她用纤纤的食指轻轻抚摸着字,嘴唇颤抖地说:“这是桃姨写的,我知道。这是她写的。”
南净天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喉头咯咯直响。他把灯提到眼前,在灯光下,那字黑得异常惨烈。他把鼻子凑到墙边闻了闻,又腥又臭,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转过头对雨点说:“这应该是用黑漆写的。”
雨点“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我有预感,桃姨肯定是遭到不测了。”
南净天心里咯噔一下,这字笔锋迥劲,每一笔都牢牢地印在墙里。桃鲜写这字的时候一定充满了极度的怨恨和戾气,可以想象她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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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九天玄女像(18)
雨点此时早已泣不成声:“桃姨……一直养我这么大,她是我的妈妈,她就是我的妈妈。”
南净天把她给拉起来,说:“我们先离开这里,一会儿出去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他扶着雨点走出屋子,突然发现,屋外的走廊上站了一个老女人。这个女人老到了极点,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脸上还擦着厚厚的白粉,看上去又恶心又吓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已没有往日的艳丽。
老女人提着一盏灯笼,轻轻咳嗽了一声:“雨点,你终于回来了。”
雨点愣了一下:“你是……”随即眼睛一亮,“凤姨。”
老女人提着灯笼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她身材瘦弱,佝偻着背,就跟个鬼似的。她走到雨点跟前,伸出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抚摸了一下女孩的脸:“雨点,你刚到花城,我就认出你了。”
雨点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凤姨,你知道桃姨在哪吗?”
老女人没说话先长叹了一声,声音幽幽,仿佛是从地狱发出来的,直透人心。她看了看南净天:“这个人是谁?”
雨点脸色一红,说:“这是我的……哥哥,认的。没关系,不是外人。”随即她又对南净天说:“净天哥,她叫凤仙,是桃姨最好的朋友。我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是好人。”
南净天皱眉,但还保持着微笑:“凤……姨,你好。”
雨点焦急地问凤仙:“桃姨在哪?”
凤仙眼睛一片迷茫,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雾一样,声音充满巨大的悲痛:“她……她在葬花冈。”
雨点不听还好,一听这话,眼睛翻了翻昏在南净天的怀里。
南净天这汗都下来了,边掐雨点的人中,边问凤仙:“葬花冈是什么地方?”
凤仙举着灯笼,声音苍凉:“那是埋我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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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净天脑子嗡了一下:“桃鲜……死了吗?”
老女人目光幽幽,看着走廊尽头的黑暗说:“死了?死了就好了。她现在正在地狱受苦,受苦呢!”南净天一听这女人尖利的嗓音,后脖子直冒凉气。雨点此时慢慢醒来,虚弱地说:“凤姨,能带我们去吗?哪怕我桃姨就是真的……我也要看她一眼。”
凤仙叹口气:“冤孽啊!你们跟我来吧。”
说着,她转过身,慢慢地往前走。南净天和雨点跟在后面。老女人对这里很熟,领着两人走的都是偏僻小路,几乎看不见什么人。穿月亮门走庭院过街巷,周围的场景越来越荒凉,枯木残月,风云惨淡。
不多时,三个人来到一处山凹里。山凹入口处盖着一间茅屋,没有窗户,门框还坏了。那门就挂在外面,被风一吹左右摇摆。周围一片荒草,残月如血,映在三个人的身上,真是倍感凄凉。
老女人停下脚步,用灯笼指指黑黑的前方:“那里就是葬花冈了,你们就别去了,那儿全是尸体。都臭了。这屋子是我的家,先跟我来吧。”
南净天和雨点互看了一眼,跟着那女人走进了破茅屋。
茅屋里什么家具都没有,也就一席草炕,上面铺着一条破烂的毯子,一股骚臭。老女人把灯笼放在床边,自己一盘腿坐了上去。衣服很宽大,遮住了她瘦小的身躯,满头乱发披散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墙,脸上毫无表情,眼神里充满了历经巨大痛苦后的麻木。
屋子里的气氛很尴尬,南净天看她那样,不知道是说话好,还是沉默好。雨点先打破这气氛:“凤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女人没回答她的话,只是自言自语:“雨点,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地狱吗?”
雨点一时语塞,坐在那女人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凤姨,到底怎么了?”
凤仙“嘿嘿”几声尖笑,比哭都难听,如乌鸦鼓噪一般。她的手冰凉,像鸡爪一样紧紧抓住雨点的手:“地狱,有,这里就是。这个岛上都是魔鬼,都是魔鬼。”说着,老女人不笑了,眼睛里全是惊骇,口水流得满下巴都是。
南净天皱着眉说:“这老太太疯了。”
老女人一声尖叫:“我没疯。我没疯。雨点,你看看床下,那是什么?”
南净天浑身不舒服,总感觉这里诡异莫名,他提起床上的灯笼,蹲下身子往床下照。
床下黑黑一片,灯光闪出,一大群灰老鼠吱吱乱叫,四散奔逃。南净天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这时,他突然在黑暗中看见一张女人的脸。那女人脸色惨白,披头散发,满脸都是血污,正是桃鲜。
南净天一哆嗦,猛地坐倒在地上,满头大汗。
凤仙笑了:“你看见了?”
南净天过去一把把雨点拉进怀里,对着凤仙厉声说:“你这个杀人犯,你把她给……杀了?”
雨点瞪着惊恐的大眼睛说:“你看见桃姨了?”
第74节:九天玄女像(19)
南净天点点头:“在床下。”
雨点弯腰去看,让南净天一把拉住:“你别看了,桃姨她……就剩下一个头了。”
雨点一声尖叫,脸色红得骇人。
南净天一把抓住老女人,晃着她的肩膀厉声问:“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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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惊天直直地下落,耳边俱是轰轰声,还夹杂着风,脸被刮得生疼。
时间不长,身子一凉,扑通一声掉进水里了。
四下看看,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从上面隐隐透下来的一点光。黯淡的光下只见眼前滚滚黑水,耳边都是哗哗的水声。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大水冲着往深处流去。
南惊天水性不错,可现在水势实在太猛,水流湍急,人如浮萍一般,只能被水带着一路向前冲着。不知何时,身边突然多出许多浮尸,穿着紧身的登山服,头发是金色的,都是外国人。这些尸体面目全非,身体都被泡得肿胀泛白,半沉半浮中随着水流远去。南惊天明白了,这都是和皮特一起的那个考古队中惨死在“鬼锅十八缸”里的成员。
由于水势太急,他在水下很难露头,呼吸很困难,嘴里、鼻子里全是水,身体已经麻木到了极点,早就失去思考能力,眼前发花,他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南惊天耳边已经没有轰鸣的水声,身体很舒服,感觉很恬静,仿佛自己无牵无挂,遨游九天之外。
他从恍惚中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色如黑墨的天空。他脑子一激灵,我这是在哪?刚想到这,身子猛然失去平衡,落入水里,被呛了一大口。
他赶紧双脚下踩,居然踩到了实地,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汪洋大水之中。所见之处,皆是深黑色的水。这些水很浅,也就在腰际,没有浪,轻轻地荡漾着。流过身体时感觉很舒服很温暖。
南惊天揉揉脑袋,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身后很远很远的天边云岭峥嵘,在群岭之中,挺立着一座怪峰,形状如葫芦,正是“鬼锅十八缸”。
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被地下的大水冲出这么远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想起老向导曾经说过,就算过了“鬼锅十八缸”,还会碰到死湖。难道这里就是死湖?
身上的包裹还在,南惊天长长舒了一口气,五件宝物都在里面装着,说什么也不能弄丢了。他站在黑水里想了一下,是往回走去鬼谷岭呢,还是继续往前走?罢了,既然已经到这儿了,说不定即是天意,往前走吧。
打定了主意,南惊天开始艰难地在水中前行。天空一片惨淡,乌云遍布,黑压压地看不见太阳。天地间皆成一片阴冷的墨色,就好像出自山水画大师之笔。远处的高山,近处的流水,无一不森森然巍巍然。
汪洋之水上起了一层黑雾,景致愈远愈迷蒙,南惊天就好像落入一个静谧空幽的梦境一样。他往前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突然感觉腿部有异物滑过,低头一看,黑水之下隐隐地有无数条长鱼游动。
他起了顽皮之心,把所处的险境置之度外,卷了卷袖子,伸手进水里抓鱼。南惊天这手头有功夫,快准狠,小时候经常下河摸鱼,他眼明手快啪的一下抓住了一条大鱼。
这鱼又肥又滑,左右摆动尾巴,竟然挣脱而去。南惊天来了兴致,有点意思啊。这次他看准了,猝然一击,掌如白虹,破水而入,又抓住了一条鱼。他一时心情好得不得了,哈哈大笑,把那鱼抓出水面。一出了水,鱼就左右摇摆,拼力挣扎。他看着鱼笑道:“好鱼好鱼,虽入死地但依然不屈服,有我几分风采,你去吧。”说着,张开了手。那鱼随即做了一件事,却让南惊天目瞪口呆。
鱼的两翼居然长着一对翅膀,它腾空之后,双翅张开,停在半空之中。这对翅膀近乎透明,纹理精细,流光溢彩,真是华丽无比,灿烂无双。
飞鱼在南惊天头边盘旋了两圈,渐渐飞远,消失在迷雾里。
南惊天一时没缓过神来,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稀罕物。这里很多事物都非常理能解释,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很可能已经到了“死亡之鸟”——那个传说中的仙境。
他在水中继续前行,远远地出现了一条水岸,终于看见陆地了。
南惊天极度兴奋,他的身体太疲惫了,如果还不休息,很可能就要长眠在黑水之中。于是来了力气,埋头大步向前走去。
有了希望,就有了继续前进的动力。
等走到岸边的时候,南惊天双膝一软,一下倒在地上。这里开满了鲜花绿草,泥土都带着异样的芳香。他感觉浑身无力,眼睛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脸上凉凉的。睁开眼睛时,看见一只非常漂亮的小鹿正舔着自己的脸,凉凉的是舌头,很软很滑。
第75节:九天玄女像(20)
这只小鹿长得很怪,似鹿非鹿,似马非马,但体形娇小可爱。全身布满花纹,图案好似花草云霞,色彩缤纷。虽有工于画者,也不能描其美。那鹿并不怕人,看见南惊天醒了,就用鼻子蹭蹭他的脸,然后慢慢走到一边,悠闲自在地散步吃草。
此时虽仍阴云满天,但已有道道霞光破云而出,给天地抹上一层金色。南惊天从地上爬起来,四下看看,满眼望不尽的奇花异草,看不完的柳暗花明。见了这样的景致,不由得心情舒畅,什么烦心事都扔到九霄云外了。
他顺着林中小路向前走着,身旁是一座座大山。山是又高又奇,半山腰以上全部烟雾萦绕。走着走着,南惊天就转了向,怎么走,怎么转,来来回回又到了原地。周围的山太高太多,自己就好像困在无边沙漠里的一只蚂蚁,无法知其全貌,只能边走边看。
现在也看不出是白天或是黑夜,天空始终阴云遍布。南惊天走出了一身汗,他把背包放下,从来面掏出一块手帕擦汗。这包是用防水油布做的,刚才这么折腾后,仍一点水都没渗入。
打开背包的时候,南惊天看见包里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