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狂死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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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如假包换的花花公子。”
“如果是这样,我拉小提琴不就变成同性恋了吗?”
片山义太郎立刻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窘态,满脸通红的他实在是一个纯真的人。
“古田还说:演奏小提琴就像在跟女人做爱,左手用力抱住,右手温柔地抚摸……他说不是要小提琴发出声音,而是要小提琴自己唱歌,这才是真正的小提琴演奏。”
“噢。”小提琴会唱歌吗?片山义太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小提琴用哪一国语唱歌呢?
“对不起,不该和刑警谈这些事。”
“怎么会呢,我觉得很有趣呢。……会不会太打扰你练琴……”正说到这里,片山义太郎的口袋里发出“哗哗”的声音。“哦——”片山道。
“那是什么声音?”玛莉问。
“有我的电话了,失陪。”
片山义太郎走出书房,急忙走进二楼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时,电话铃声还在响着。
“喂,我是片山。”
“是片山先生吗?”
“原来是你。”打电话来的是石津刑警,片山责备道。
“你不应该打电话到这里来。”
“是的,但这是工作上的事。”
“为什么……”
“那个叫樱井的女孩是住在目黑区吧?”
“哦,发生什么事吗?”
“樱井玛莉的母亲差点就被害死。”
“你说什么?”片山义太郎听过石津的说明,知道樱井充子有惊无险之后才放心。“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没有……樱井充子说当时很黑暗,看不清对方的相貌。”
“她那么晚到公园干什么?”
“是啊,”石津似乎也感到不解。“她本人说是去散步,这么冷的天气去散步,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
“可是被害人坚持这个理由,我们没有办法让她说实话。所以我把这件事向你报告。”
“好,我知道了。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樱井玛莉呢?”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呢!”
“什么事忘了?”
“樱井充子说这件事绝不可让她女儿知道。因为现在是玛莉的重要时刻,不要扰乱她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
“还有,晴美要我问候你。”
“少罗嗦,多管闲事。”
——挂了电话以后,片山义太郎总觉得耿耿于怀。樱井玛莉的母亲为何会受到狙击?
从现状判断,强盗杀人的动机似乎不能成立,或许是个人恩怨吧!
但是另一个更可能的可能性,凶手要借狙击充子的事件。达到使樱井玛莉比赛落败的目的。
“我来此地就是为了保护参加决赛的人……”
要让参加决赛的人不能出场比赛。并不是非要伤害本人不可。
应该不致于严重到那种程度,但是如果蓄意破坏比赛。那是很难阻止的。
“真是棘手……”
片山义太郎边想边走回楼下的书房,但是不见樱井玛莉的影子。
三
朝仓宗和用他的手慢慢划了一个圆。
正确的说是他手里拿的指挥棒划出一个圆,音乐随即悄悄消失。
寂静了几秒钟,然后掌声响起。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排除了“是否该鼓掌”的犹豫,如雷的掌声淹没了一切。
“好!”有人大声在叫好。
石津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下,然后醒来。
“嗯?……啊,晴美小姐,完了吗?”
“是啊。”晴美小姐仍然不停地鼓掌。
石津也急忙入境随俗地用力鼓掌起来。
“实在太好了!”石津似乎不能不说点话。
晴美差点就要大笑起来。本来带石津来欣赏古典音乐就是一种错误,这个错并不在石津本身。
在音乐进行中,石津睡着而没有打鼾已经是万幸了,节目和往常一样都是世界名曲,门德尔松、李斯特的钢琴协奏曲,以及柴可夫斯基的《悲怆》,如果连这样的乐曲都能听得安然入睡,那么,任何乐曲对他而言都会成为摇篮曲。
朝仓以有力的脚步走出来谢幕,两次、三次,从神态中感觉不出他衰老的年龄。
“还要演奏吗?”石津问晴美。因为他看到朝仓又拿着指挥棒站在台上。
“是谢幕曲,你放心,谢幕曲很短,没有睡觉的时间了。”晴美说。
谢幕曲奏的是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诙谐曲。
“好!”
在一阵掌声之后。观众才陆续离席。
“我们也走吧!”
晴美手里拿着一张唱片。
“那也是古典音乐吗?”
“是啊!是朝仓宗和指挥的布鲁克纳。”
“布鲁……也是作曲乐吗?”
“是的。”
“我不懂音乐。”石津搔着头说:“我只知道有一首贝多芬的……《天鹅潮》。”
走道里挤满了人,晴美在人群中往前挤。
“晴美小姐,出口处是在相反的另外一边。”
“我知道,我现在要去后台找朝仓宗和先生。”
“噢,”石津眨着眼皮问,“找他干什么?”
“另一篇乐谱。”
“什么?”
“没什么。”晴美微笑说:“石津先生,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
“可以呀,我就在大门外等你。”
晴美顺着通道往里面走,人已经愈来愈少了。在挂着“闲人免进”的木牌附近,还有四、五位女性音乐迷,手拿着唱片站在那里。
“对不起。”
晴美走进去,对告示牌视若无睹。——当她从乱糟糟的道具堆与桌子之间走过去时。迎面来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晴美一见到他,心里就觉得这个人的表情阴阳怪气的。
果然他看到晴美,就态度很粗鲁地问:
“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朝仓先生。”
“什么?你不可以随便进来呀。”那个人苦着一张脸说:“先生是不原意签名的,除非是他很高兴时。”
“也许现在是他最高兴的时候。”晴美反驳道。
“再怎么说都是不准别人进来的……”
“怎么回事?”
洪亮的声音来自穿着披风的朝仓。晴美觉得他比在舞厅上还要高大魁梧。那个苦瓜脸的男人像在解释似地说:“他们是先生的音乐迷。”
“我想请先生在唱片上签名。”晴美微笑道。
“好啊!”朝仓先生露出极富魅力的微笑,对着苦瓜脸男人说:“须田君,把乐队的人带到巴士上去吧。”
“是……”须田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朝仓和晴美后才走进去。
“你带来签名的东西吗?”朝仓问。
“是。”晴美从手提包拿出签字笔和唱片交给朝仓,说:“请在这上面签名。”
朝仓以熟练的书法在唱片封套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
“那里……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晴美感到惊讶。在她追上哥哥。交给他手帕时,朝仓是看到她的。可是,仅仅一眼,而且她穿的衣服和那天又不一样,朝仓不可能认出来的。晴美心里很快把事情想了一遍。
“因为我常去听您的音乐会……”晴美打算含糊应付过。
“是吗?我对美女的记忆是很好的。”
“谢谢,不敢当。”
“你是一个人吗?”
“是。”
“怎么样?现在一起去吃简单的宵夜,好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到这栋房子后面等我,我去开车。”朝仓说完后,大步向里面走去。
晴美也清楚朝仓和许多女人密切来往的流言,事实上晴美就是冲着这一点来的,——这件事如果只交给哥哥和福尔摩斯去办的话,那多没意思。
晴美的侦探梦似乎愈来愈严重了。
走到外面时,石津在那儿等着。
“结果怎么样?”
“嘿,很顺利。石津先生,对不起,你自己回去好不好?”
“有什么事吗?”
“我想起一件急事。”
在晚上十点钟,刚听完音乐会,会有什么急事?但忠厚的石津对晴美深信不疑。
“是吗?那就等你办完事吧!”
“不,我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可是,我得负责把你送回家,否则会被片山先生痛打一顿。”
晴美费尽口舌终于使石津一个人先走了,然后她急忙到这栋房子的后面。
管弦乐团的交通巴士已经开走了,晴美正在左顾右盼时,有一部进口轿车开进来。
“让你久等了吧?”朝仓把头伸出车窗。
“哪里,您太客气。”
“快上车吧!”
汽车门打开,晴美坐进车内朝仓的旁边。
“好漂亮的汽车。”
“我只有这个嗜好。”
汽车轻而稳地滑动。
石津慢慢走向车站的方向,边打呵欠边自言自语。“再这样下去,她会愈来愈讨厌我……”
有一部非赏高级的外国轿车从石津旁边经过。
“看起来比我那一部车好多了。”
石津有一辆国产跑车,对汽车的种种他也有兴趣。当那辆贵族轿车转弯时,他看到坐在前座的女性的脸,石津不禁瞪圆眼睛。
“晴美小姐!”
石津拦住一部经过的计程车追赶着。这大概是干刑警的本能吧!
“跟踪那辆外国轿车。”石津拿出瞥察证件给司机看。
“没问题。那辆车上有杀人凶手吗?”
“是,啊?什么?……差不多吧!”
现在连是谁的汽车都还不知道。可是石津告诉自己,他负有义务保护晴美小姐的。
在豪华美屋林立的高级住宅区里,从外观看来就像普通住宅的一个餐厅里,晴美和朝仓吃着简单的宵夜。
“这里的餐点味道怎么样?”餐后喝咖啡时,朝仓问道。
“非常好吃。”
“那就好。”朝仓似乎很欣慰,缓缓又说:“我不知道刑警先生喜欢吃些什么东西?”
晴美讶异得瞪着双眼。“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刚才不是说过,我对美丽的女性,记忆力特别好。”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谎的……”
“没关系,”朝仓摇头说道:“我不会因此就不高兴的。对美女应该给予更多的包容。”
“不敢当。”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真的只是来听音乐会吗?”
晴美却犹豫起来。是否要直接提出乐谱那件事?晴美也知道:突然提出那件事,凭朝仓的阅历当然不会惊慌失他一定会说“哦,原来是为这件事”,然后轻描淡写地就应付过去。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不着痕迹地接近他。
“我是因为……”
当晴美正在支吾以对时,听到可能是餐厅经理在说。
“请等一下,这位客倌。”
晴美转头看到一个女人不听制止地冲进店里。
大约四十五岁左右,一看就是个性情激烈的女人,正横眉竖眼地向大厅张望。当她看到朝仓时,便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先生,你在这种地方……”
“哦,是□太太。”朝仓似乎十分冷静,“很巧又和你见面了。”
“一点也不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是吗?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心里明白。己经是第三天了,我要你履行诺言。”
第三天?晴美突然想起,她曾经在某地方听到姓“□”的。参加音乐比赛入围的七人之中,有一个姓□的女孩。而今天正好是他们在开场里的第三天。
“□太太。你好像误解了,我并没有答应过任何事情。”
“这……”那个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白。“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
“等一下!”朝仓以十分淩厉的口吻拦住她。对方原要继续讲,结果畏于朝仓的表情只好闭上嘴巴。朝仓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你我都是成年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当时就结束了。我可不是为了某种代价才接纳你的。”
他们的问题似乎很微妙。这时候晴美应该知趣告退才对。可是若以调查实情的立场来判断,晴美自认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先生……我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那孩子身上。以先生的力量一定能设法……”
“请冷静吧。”朝仓站起来挽住那个女人的手臂。“你这样会扰乱这家餐厅。”
朝仓随即转身对晴美说:“我马上回来。”
晴美很想跟上去,但又不能这样做。大约等了十五分钟。朝仓才回来。
“对不起。”
“没关系。刚才那位女子是先生的情人吗?”晴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
“有很多情形都是对方自己一厢情愿。”朝仓轻描谈写地笑着说。“该走了吧……”
“是,该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