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弃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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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尸体随便堆积如山,那些侍卫都被完成切成碎片,而死去的宫女,尸体完好无趣,致命伤都在心口,从外面看几乎看不到伤口,可心脏却尽毁。
为了保证小鱼儿的安全,他被带到了清水阁,连同的还有三娘的尸体。
--------------女巫の猫------------
直到天亮时,十五才一瘸一拐的走回清水阁,她满身是血,连脸上都是,那些鲜血凝着她散落的发丝,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莲降手托骷髅头,一身黑袍坐在狐裘软榻之上。
他的面前,放着三娘的尸体。
血衣换成了干净的素服,长发端庄的完好面色苍白,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十五宛如冰雕一样站在三娘的尸体前,鲜血遮掩的脸,看不出表情。
“我以为,你真的不回来了。”
莲降双眸恢复了正常,却是冷得异常。
十五抬眼盯着他,眼底烧着怒意,“我没有逃!”
“那你追去做什么?”他冷笑起来,“难道觉得他杀得不够,还要去送死?或者,要杀他?”
十五颔首,沉默没有回答。
“既是如此,那本宫会替你杀了他!”
他眼眸一沉,杀气陡然而起。
“你敢!”
十五猛的抬头,狠狠盯着莲降,两人目光如雷霆交织,周遭顿时杀气腾腾。
“你觉得本宫不敢?”莲降站了起来,指着三娘的尸体,“他杀我伤我长生楼人,我凭什么不敢!本宫向来呲牙必报,甚至,加倍报复。”
“除非动我!”
莲降挑眉,怒极反笑,却是没想到向来隐忍的十五,竟然出口反威胁他了。“这么护着一个要杀你的人,难道你认识?”
十五再度不说话,昨晚之所去追,就是为了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
当年她亲眼看到沐色被折磨死在身前。
沐色曾经是魅?会不会也同她一样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
如果是沐色,为何不认得她了。
如果不是,那人的手,那人的傀儡术,为何又那样的像沐色。
对方明明是来取他们性命的,却在最后关头放了她。
她好想知道真相。
莲降重新坐回位置,不再看十五,“从今天起,睿亲王府所有的事情就交给流水和弱水,你不准在插手。”
“为什么?”十五不可思议的看着莲降。
她费尽心思的才进入了睿亲王府,成功挑拨了碧萝,眼看大功告成,复仇在望,他竟然不准她插手。
复仇是她毕生所望!他明知道她为复仇而活,他竟然做这个决定。
这对她来说,等同于终于摆脱一切束缚飞翔天空。
他却生生要折断她翅膀!
“本宫的决定需要你来质疑?”他碧色眸子敛着杀意,语气甚是霸道,“不但如此,现在开始,你也不得离开长清水阁半步。”
“你要软禁我?”
十五深吸一口气,盯着莲降的眼神毫不退让,语气更加倔强,“如果大人不介意,可以试试能否困得住十五。”
说吧,她手腕一抖,那月光荡起一泓秋水将十五的双眼照得冰冷雪亮。
可那剑却将他双瞳刺得剧痛,莲降顿觉心口那双手又作恶的捏住他心脏。
他强忍着那股刺痛,起身走到十五身前,扣起她下颚。
“十五,我爱你,我宠你,我纵你,你可以践踏我的尊严,无视嘲讽我的真心,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十五望着莲降,他面容如雪,透着病态的苍白,一双碧眸深邃无边,像碧色的温柔之海,将她包围。
她喉咙干涩,眼里的倔强也慢慢被他的温柔融开。
她不曾无视过他真心,可是,他有底线,而她呢?
他低头,吻住了她,轻柔的撬开她唇齿,十五身体微微颤抖,握着剑的手也不由一送。
可片刻,她猛的推开他,眼底怒意再次肆虐翻卷,“你对我下药?”
药从唇舌里进入喉咙,瞬间麻痹了整个身体,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反抓住她的手,眸色清冷,声音带着不可忤逆的霸道和冷厉,“本宫说话向来算数。他是谁,本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他得死。”
“咚咚……”
门口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殿下,弱水求见。”
莲降不悦的看向门口,然后将十五抱起,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安置她坐好,旋即又将她身前的帐子放下来。
十五怒目而视,可那药的效果很好,她如今不但全身不能动,就是连开口说话都不能。
将她安置好,莲降懒懒的靠在位置上,“进来。”
门推开,果然是精心打扮一番的弱水,她本就面容俏丽,仔细打扮一番,还真有一份大美人之色。
“何事?”
“属下已经查出灵儿姑娘的身份。”弱水微微一笑,“她原是大泱九公主,据说爱慕睿亲王多年,也是这次秘密来大燕二皇子的亲妹妹。看这几日的情景,睿亲王应该会和她联姻,”
“舒池八年前兵败之后,大半兵权落在了二皇子身上,如果联姻,那睿亲王可就多了一个好帮手。”
“你想说什么?”莲降头也没有抬,继续把玩手里的骷髅头。
“属下有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弱水扬眉,笑得十分自信。
“一个可以让二皇子和我们联合,又能彻底打击碧萝的好方法。”
“嗯?”
“我跟随碧萝多年,她才猜忌多疑,而且性格善妒。我们偷偷放出消息说秋叶一澈欲纳灵儿为妃,碧萝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灵儿,等事情暴露,那秋叶一澈一定容不得她。”
弱水深吸了一口气,明明已经在门口想好了词句内容,可是,靠近这绝美无双的男子,光是看着他的袍子,就觉得压迫和紧张,心跳紊乱不能自己。
“至于那二皇子,却是有一个致命弱点,据说他昔日曾爱过一个女子,那女子竟是青楼女子,纳为小妾入王府不到一个月就暴病而死。二皇子就极其喜爱懂音律的美貌女子。我们若能找一个女子,送给那二皇子,再加上灵儿出事,二皇子一定弃睿亲王而投靠我们。”
莲降唇边露出一丝暧昧不明的笑,弱水一看,当即脸红,既开心又害怕的垂下头。
“若本宫没有记错,弱水可有着天下都知的嗓音。你这么聪慧,又能想到这个计谋,不如,此事,都交给你吧。”
弱水一听赞美,当即喜出望外,赶紧跪下来道谢,“谢谢殿下,弱水一定不负所望。”
“去吧,本宫很看好你。”
“弱水还有一事相求。”弱水紧张的发抖,既然安排到这里,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据说那二皇子对音律极其的挑剔,一般的歌都不能入耳。殿下见多识广,不如教授于弱水几曲。”
那日她无意中看到莲降房间里放着一个陶笛,那般完美的人,定音律也不输常人。
弱水喘喘不安的跪在地上,手心已经全是汗水,可头顶半天都没有声响,她不经抬头偷偷望去,发现莲降目光竟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专注凝望着旁边一律轻纱。
那轻纱拂动,似乎有一个人坐在里面,弱水全身冰凉,正要仔细看去,莲降目光收了回来。
“好。本宫会亲自授予你。”
“多谢殿下。”
弱水悬挂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到门口却又好奇望着那帘子一眼。
待门重新关好,莲降起身掀开帘子,看着十五。
“听到了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睿亲王府的事情,我已经交给她们了。你就呆在这里,一个月后,你讨厌的人,该死的人,都死光了。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去西岐。”
他目光落在十五膝盖上,“更何况,你都被别人伤成这样了,你还能做什么?”说完,他弯腰把十五抱起来,朝楼下走去。十五眼中燃烧着愤怒和痛苦。
她讨厌被软禁。
八年前,被秋叶一澈软禁,怕她逃跑,给她吃软经散。
八年前,在大泱,舒池为了折磨她,也是想尽办法给她吃药。
而今,她最信任的她,也要用这种手段对付她么?
穿过重重朗园,他抱着她来到了顶楼的一间屋子里,里面很干净,所有东西都是全新的,甚至那些铁窗铁门都是如此。
看到这些,十五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用怕,我每天都会陪着你。”他指着窗户,“这里可以看到院中的一切。一个月之后,什么都好了。”
将十五放在床上,他叹了一口气,“安蓝也会来陪你,你膝盖受伤,就当养伤吧。”说完,他转身离开。
药进入大脑,十五靠在床边,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可她眉目之间却依旧写着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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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开始融化,尽管昨晚乌云密布,但是今天起来,头顶艳阳高照,反射在冰层上,微微刺目。
院子中,那人身穿如雪的袍子,卷发如水藻般落在侧身,他仰起头,完美的脸在阳光下没有一点瑕疵,卷长的睫毛下,一双紫色的双瞳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头顶阳光。
碧萝站在走廊的角落,惊恐又紧张的盯着院中的人,整整一炷香的功夫,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似冰雕。
“沐色?”
她试探喊了一声,可对方根本没有声音。
“他没有反应的。”阴暗的屋子里面,低哑的声音传来,对方似乎带着面具,声音嗡嗡作响,“它没有任何意识,只听从于命令。”
“那为什么昨晚他没有杀了她?”
“我只答应你将蛊虫放在他脑子里,让他醒过来。至于怎么杀人,是你的事情。”
那声音显得十分的不耐烦,“快将他带走,我看着碍眼。”
碧萝狠狠瞪了一眼屋子里,正欲走,对方喊住了她。
“我要的东西呢?”
碧萝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握了半天,放在了门口。
很快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飞快伸出一只手将瓶子抓住,“你确定这是魔血?”
“你们都说景一燕成魔,至于到底有没有魔性,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两个的交易是公平的。”
不久前,一个奇怪的黑衣人找到了她,说愿意和她做一笔交易。
对方说自己也懂得南疆巫毒之术,碧萝第一个想到就是被自己藏在地下室的沐色,对方答应让沐色复活,但条件是,要景一燕的鲜血。
碧萝心惊胆战,这世间少有人知道她身份,对方不但知道,还知道她和景一燕有过接触。
更匪夷所思的是,对方竟然提出要景一燕的血。
景一燕是什么人?别说拿到她血,就是要见到她,几乎都不可能。
但是,又怕对方识穿,那晚碰到莲降,她干脆就偷了他的血来做代替。
反正莲降本就是半魔人。
“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对方阴狠的声音传来。
碧萝看了看院中的沐色,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指不定谁死得惨。
朗园上有几只苍蝇,碧萝抬手就赶,不知怎的,伤口恶化越来越严重,那股**的味道带着阵阵恶臭,香粉都遮不住了,而她的头发,依旧在掉,这两日甚至不敢梳头。
更重要的是,防风消失了!
防风呆在她身边近九年,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可她偏偏在最需要的时候,离开。
没由的恨涌上心头,碧萝拿出大毡替沐色遮住,带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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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色立在院中,感到有人靠近自己,回头看去,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
他抬头继续仰望着头顶,头顶云层翻动,他想起了昨晚。
昨晚耳边有尖叫声,有厮杀声,还有一个人。
那人站在院子里,周围全都是被他切成随便的尸体,所谓的血像墨水一样将整个院落铺满,那个人立在血泊中,抬头望着自己。
她好像喊了什么名字?
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要杀光那个院中所有的人。
可是手里的银丝,却怎么也无法准确的飞向她心脏。
是了……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可她衣服上面,有一种颜色,那种颜色,不是黑色的。
他不认得那是什么颜色,但是,看上去很美,艳丽,浓烈。
“我应该见过她。”
见过她吧……他只知道她飞时,几乎是本能的将傀儡术收住。
怎么会这样?
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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