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莲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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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帛睿认定了这个孩子与自己有缘。
不止因为他会对着自己笑。更因那一笑间那双波光流转的双目里散发出的、璀璨又熟稔的光波……是的。熟稔。这是一种极奇怪的感觉。那笑颜初绽的那么一刻。极其短暂的一刻。帛睿甫生一种故人再面难再识、此身虽异性长存的莫名心境。
仿佛莲华生于足下。仿佛聆听到有悠远杳杳的轮回梵音幽幽徐徐、低低吟唱……隐隐痛意抓挠心门。他目光兀地润泽。不由自主的大步上前极快的一把将那孩子抱在怀里。以面额轻轻磨蹭着他脱壳鸡蛋般的柔软的面额。软软的触觉令他心下那怀隐然痛意得到些许舒缓。
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了……这是心底突忽而生的一种并着魂魄的呐喊。洠в械览怼A荻急幌抛
但无所谓。一切无妨。在这一刻这位年轻的大楚帝王似乎才头遭的、那么真切的体味到身为一个父亲的那种血脉里的欣喜。那种看着自己的孩子、哄着逗着自己孩子的尽情释放一切、尽情体味天伦的无言的欢喜。
他喜欢这个孩子。十分喜欢。转目问了身边看得有些发呆的夏婕妤一句:“爱妃。你为我们的儿子取了什么名字。”
丰姿绰约的美人又是一愣。眉梢眼角有些颤抖:“帛清。”
“薄情。”帛睿一怔。即而反应过來。抿嘴“啧”了声。“这什么破名字啊谁起的。”
“嗯……”夏婕妤再愣了愣。眉目颤粟愈盛。
是时帛睿才又一个后觉。甫地想起这名儿原是自己起的……就势识时务的闭住了嘴。稳稳心绪后复又遮掩样的启口笑笑:“嗯。这个名字挺好。挺好的。”
夏婕妤:“……”
第二回 缘分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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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夜夏婕妤宫中一行。楚皇帛睿莫名其妙的就爱极了这个四皇子。自此后但有闲暇便去夏婕妤宫中哄逗儿子。且这位小皇子身上不知是带着怎样不可抗的魔力。至使他这父皇行起事來变得越來越是违心。哪怕是不得空子也要在心里告诉自己说现下是得着空子的……
当然。帛睿虽是性情了些。却也并不是个为了什么人或物就耽搁了正事儿、做了昏君的不良之才。他是宁可自苦。把最好的时间段儿腾出空子來。巴巴跑到夏婕妤宫里头看儿子、陪儿子。那么一坐极可能就是一整天。直到暮色四合之后方恋恋不舍的回了御书房去。批阅积压一整日的折子。
这么一个多月下來。帛睿一双桃花眼生生的给熬出了乌青色的黑眼圈儿。这身子骨似乎也不比往日硬健了。但他仍旧沉溺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不可自拔、欣然享受。
即便他并不是初为人父。但谁叫他在得了这第四个儿子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來自己已经做了父亲呢。故他是打心眼儿里把这四皇子当做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把自己这股子突兀起來的性情当做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但凡事也不全都有弊。帛睿这么竟日连天儿的往夏婕妤母子那里跑。后宫里上至皇后下至秀女小主一时都不再得帛睿召见。少却了一夜夜的美人在卧、床榻之欢。对一个男人來讲怎么都是好的。
不过日子久了。帛逸也觉自个这么白天黑夜不得闲暇的过下去。到底是不能够的。于是也就自觉的一点点调整生活状况。又或许是为人父的那股新鲜劲儿过去了。他这生活节奏倒也调整的迅速。
不过这委实不代表他对那四皇子帛清的喜爱之心减少半分。竟日里时不时的总少不了给夏婕妤的赏赐、给四皇子的赏赐。什么古玩字画夜明珠、金玉宝剑碧玺佩的。都是一应儿的往夏婕妤的宫里头送。一些是给为人母的、一些是给自己儿子的。即便这些个物件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一岁不到的孩子所能达到的接受范围。
就连夏婕妤也跟着沾了儿子的光。洠Ф嗑帽憬岩恰
这可做弄的后宫一干妃嫔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对那夏昭仪母子更是看着眼红、心中眼气。又偏生这位性情的楚皇是如此的爱护夏昭仪母子。莫说枕边儿风、伺机挑拨了。连楚皇的面儿她们都未必能见得到。
有道是天子之心素來变化莫测。谁知道这皇上脑子里是装进了什么浆糊。
对于夏昭仪盛宠一事。即便是多有敢怒而不敢言的。但这也并不妨碍后宫之中曾一度流传着这样一种说辞。即这夏氏原是皇上早期狩猎时救下的一只狐狸。不想却是个成了精的狐媚。后这狐媚也不知是报恩还是抱怨的进了宫成了嫔妃。连带着生个儿子也是狐媚转世。专程就是为了迷惑皇上、祸乱大楚。
但这样的说辞在它尚还不及造成多大影响力的时候。就被帛逸以不可撼动的铁的手腕儿给生生扼杀在摇篮之中了。只稍稍杖毙了几个嚼舌根的宫娥。声势又造的大了些。后宫里这诸位娘娘就很识时务的闭了嘴。
流光飞舞。岁月坦缓亦贪欢。在四皇子帛清将满一岁之时。终是在帛睿的循序善诱之下唤出了來到这世上的头一句:“父皇。”
这可喜坏了年轻的楚皇帛睿。
其实帛清早已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却是有意同他父皇较劲儿般的。什么“母妃”、“哥哥”、“姐姐”、甚至“姥姥”这些个称谓都会说。唯独就是不肯唤一声“父皇”。现下里这一声唤真真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來啊。
在帛睿抱着儿子高高举过头顶原地里转了三圈儿之后。他在欣喜之余又起了一个更为深沉的yuwang。将这孩子举止眼前笑着逗弄:“宝贝儿。來。乖。喊声‘爹爹’听……”
他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目里满满的都是期待。谁知这个被他捧在手心儿宠着护着的儿子却是那么的不肯遂他心愿。这小小的孩子目光明澈、眉宇无害。闻了父皇的话儿也是极配合的嘟起小嘴儿咿呀吐言:“得。得春……进吃……”细细嫩嫩的小嗓子。活脱似只小黄莺儿。
“什么。”帛睿依旧挂着一脸期待的笑。显然洠靼渍夂⒆铀档氖切└鍪裁椿岸
倒是一旁的夏昭仪微起一惊。意欲从帛睿手中接过孩子。似乎是怕他反应过來什么以后一个洠套〉陌颜夂⒆痈さ厣献雠馈
帛睿洠Ф嘈摹<鷣斫右簿退呈频牡莨ァ1呔涂诤蜕频奈剩骸岸铀詹潘盗司涫裁础!
“这……”夏昭仪嗫嚅。可还是洠套〉墓创揭恍Α
而帛清已经小脸儿一扭。对着父皇摆了个特别鄙夷特别不屑的姿态。
帛睿便越是迫切的想弄明白小宝贝儿说了什么。
夏昭仪不忍再瞒着。抿抿昙唇低低一语道:“他在说皇上……得寸进尺。”
“……”帛睿僵在半空的手很明显的抖了一抖。
这位夏美人儿一颗心也跟着“噗通”的跳了一下。起了个后怕之余也是庆幸。还好自己及时的把儿子接了过來。不然皇上的心一颤手一抖的。儿子委实得叫他这做父亲的摔地上无压力。
自古美人多妖娆。但美人大抵都命不得久长。这位夏昭仪又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夏昭仪虽不系世家贵族、亦不系名门淑媛。可这小家碧玉中也不乏盈盈毓秀者。她是个典型的美人儿胚子。身姿细嫩招摇若和风微摆的柳。体态风流多情若幽风月色中绰约盈波的荷。凤眼含雾、朱唇艳吐、冰肌玉骨、缎发沁香……即便是在这美女如云的大楚皇宫。她的美也绝不输于任何一位宫妃高位。便是世家大族出身、名门商贾闺秀的嫡女淑媛都不见得可以将她这一等一的美貌压过去。说是占尽了头筹也决计不含水分。
只可惜。却偏生是一副娇柔羸弱的身子骨。
夏昭仪在诞下四皇子帛清的第二个年头。就于一个阴霾雨天猝然昏厥在自己寝宫。尔后病榻缠绵。不日后玉殒香消病逝而去……
楚皇帛睿也不知怎的。即便是再怎样美丽妖娆、冠绝当世、又加之才情品性极好的女子。哪怕是经年累月伴在身边。也都做不到对哪一个可以“相看好处却无言。”
你道他对女人天生就洠臎'肺也不尽然。他在心底总觉留有一处亏空。这亏空似乎是注定要留给某位命中钦定的良人佳偶方能填充。这是一种很洠в械览淼钠婀指芯酢5褪且蛄苏庋母芯酢K幢憬泶┧笸蚧ù灾小R泊觼砭筒换峁榷椤⒁膊换崦つ渴摹
故此。对于夏昭仪的离世。帛睿心中也并不是洠в斜簟5黾撇皇且蛭运税狻U庵直舾褚恢侄陨肀咭桓龀<氖烊擞幸蝗胀蝗蝗笔А⑼蝗徊患奈薮搿R灿卸运幕首硬逍⌒∧昙途蜎'了母亲的更甚怜惜。
他为夏昭仪大办了丧事。又抬了份位为夏嫔。
他不肯按惯例把四皇子过继在任何一位妃嫔名下。而是执意放在身边亲自抚养教导。
有大臣对此提出异议。进言道:“陛下如此宠爱一位皇子、且亲自抚养教导。只恐嫡出的皇子们心有不服。也会使日后的太子殿下难以自处……”
每每于此。帛睿总都毫无意外的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一句:“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还说不清话呢就失了母亲。你们不觉得他很可怜么。”态度之坚决。就把这些大臣通通都给堵了回去。
即便那些大臣们心下里也是清楚。皇上他心里想的只怕是。谁说只有嫡子可以做太子、承大统。
……
就这么过了二十二年。
帛清已从当初那个以一明澈笑意就占据了父皇整颗心、波澜了父皇整个世界的稚嫩懵懂的婴孩。成长为一位丰姿莫不俊秀、才情无一不佳、明珠映日月、蒹葭傍玉树的少年郎。
肌体润白若上好新瓷美玉。体态傥雅若月下荷塘幽风。那五官精致立体的似篆刻、似刀裁。点漆双目黑亮有神而又是这一种与父皇如初一辙的勾人桃花眸形态。
在四皇子帛清身上。承载了其母夏嫔千种风情万般好处的绝佳绰约的美。又加之父皇的悉心教养栽培而袭承了莫可一比的横溢才华、风流体态。却只是美得锋芒毕露。男性气血方刚与明媚刚强的特征并未在他身上抹杀消匿。又因自身本有的、自娘胎带出來的天然好风情而又使他显出一种特有的无暇。
后帛清到了可以封王的年景。因帛睿对爱子的不舍与不放心而又生生在身边多留了两年半的时间。斟酌之后觉得委实不可再留。便封四皇子帛清为“荣王”。且又开了大楚一道史无前例的先河。在王衔之外加赐“锦”字尊号。为“荣锦王”。
这又是“荣”又是“锦”的。封号已是相当的考究。无一不在彰显着楚皇对这个儿子无上的宠溺、甚至隐隐的对于日后皇太子之位板上钉钉的公然昭示。
第三回 恩怨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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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清的王妃亦不是帛睿按着惯例下旨赐婚。而是以为太子遴选太子妃的规格造势昭告天下、为荣锦王选妃。
当那百鸟选妃的派头与皇室的威仪阵势大摆出來时。最直接的当事人帛清却缺了席。
待被差去寻找的宫人急的汗水淋漓、头昏脑胀而求不得的当口。帛清却在这恰到好处的时机猝然出现。
他着一袭月白色并着麒麟纹络绣花的长袍。腰间系一条碎玉玳瑁点缀镶嵌着的宫绦束带。每行一步路头上戴着的金灿发冠两边垂下的珠串就贴着鬓角晃曳摆动。
这样美得吞噬华光、锋芒毕露的一张颜。被衬托在大楚皇室鼎盛无边的雪月风花之下。就更加造势出一种相当的、极尽的致命的大诱惑。
而他并不是一个人出现。这位才情不羁的锦王爷右手牵着一位盈盈女子。
他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十分怡然悠闲、十分熟视无睹的向着楚皇走过去。迎着楚皇风流倜傥的一跪身。同时将牵着女子柔荑的那只手臂高高举起:“父皇。”春光无限的一笑。声息明媚、清朗非常。“儿臣就要这位姑娘做王妃。”
一语出口。满院哗然呐。
这么多世家大族、名门淑媛巴巴等着、候着、求着、盼着。只为自个能够攀上荣锦王这个高枝。嫁入荣锦王府成为荣锦王妃。
帛清时今这般得着圣宠。风光无限无可比拟。往后前途更是不可估量。哪位家族小姐若是成为了他的王妃。等于一只手已经伸向了太子妃那金灿灿的凤冠。不仅仅只是自身。更关乎的是整个家族的门楣与无上的荣耀就此有了保障……而现下这位风度翩翩、气韵卓绝的王爷却來了这么一出。怎不叫这在场一位位闺秀佳丽碎了芳心、失了魂魄。
高坐主位的帛睿并洠в泄肿锒拥拿懊劣胧б恰D可搜鬯W诺墓媚铩<馀铀溆屑阜肿巳荨5仓炼嗨闶巧铣恕2⒉荒芄凰闶巧土苏徘愎愠堑拿婷病2还热欢涌瓷狭怂T蚓捅厝挥凶潘约旱脑涤桑骸罢馕还媚锸悄募业墓胄闱Ы稹!辈:Α
一直被帛清牵着手腕的那女子委实有着良好的礼教。这么一路大刺刺的过來已经是尴尬非常的了。但碍于帛清的缘故又不好发作。现下听了楚皇发问。忙不迭敛襟行礼:“回陛下。民女是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