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职业者-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宁莫名其妙,这位主儿又怎么了?
“哼哼,”姗姗冷哼,“小主就小主,为什么要加个姗姗,分明就是瞧不起人,苏宁大坏蛋,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说完用力推苏宁一把,转身跑回院子的柳树荫下,手里不知从哪里捣鼓来一根树枝,对着地上正在跟无数黑蚁搏斗的青虫,就是一顿猛砸,一边砸,还一边嘟囔。
“你跟苏宁大坏蛋是一伙的,瞧不起蚂蚁,就知道欺负蚂蚁。”
然后把小屁股对着苏宁,很是不忿。
苏宁一阵无语,如此古灵精怪的妹妹,这么小就能深得无理取闹个中三味,真不知她长大以后谁敢娶她。
苏宁无奈的摇摇头,跨进门槛,正迎上一位六旬老者从正屋出来,他的左腰间,别着一把古朴弯刀。
“福伯。”苏宁恭敬地半鞠了一躬。
“三当家过来了。”被叫做福伯的六旬老者,连忙回了一礼。
“嗯,高考结束,过来给大当家说说话。”
苏宁笑道,别看福伯看上去就六十多岁的样子,其实早已八十多了,只是他练过武,旁人看不出来。
说实话,他很尊敬福伯,自打他记事起,福伯就一直陪在他身边,整整跟随了老苏家三代人,还将继续跟随下去,照他的说法,这辈子定要护着老苏家周全,不然躺在棺材里也不能安心。
据福伯说,他以前是侩子手,打战的时候被苏宁的爷爷救过一命,为了报恩,自甘为奴,一直跟随保护着苏宁的爷爷。
福伯以前不叫这个名儿,他自己改的名字,叫苏来福,意为苏家多子多孙,添福添寿。
不过令苏宁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福伯现在还能带刀到处行走,不怕被公安抓住吗?要知道,现在对于刀具的管制可是非常严厉的。
苏宁不由瞟向福伯腰里的古朴弯刀。
仿佛看穿苏宁的疑惑,福伯憨厚地笑笑,解释道:“我让狗剩这小兔崽子给我改了民族跟籍贯,维族,新疆来的!”
听福伯这么一说,苏宁完全懂了,忍不住对福伯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是见识和社会阅读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福伯将苏宁引进正屋,悄声退出门去。
第六章 回头无岸()
正屋大约50平方,老式民国时期的房屋布局,精雕红木八仙桌摆在中央,八仙桌两边是八张客椅和茶台,正前方中央摆着一张四尺见宽的金边太师椅,椅面上平铺开一张虎皮,扶手两边还有雪白的貂绒,煞是耀眼。
太师椅顶部正上方,悬挂着一张巨大的黑白遗像。
遗像中的老人精神矍铄,轮廓硬朗,身着绿色军装,胸前挂满了密密麻麻金质勋章,只是军装上代表级别的肩章似乎被人为扯掉,不知道老人到底什么级别。
这便是老苏家的大当家。
关于大当家这个称呼的由来,苏宁依稀记得老人曾经是关内盘子山一带有名的响马,战争来临,他带领手下,保卫家园,浴血奋战,大当家的匪号一直跟随他一生。
老人性格很要强,固执、倔强、强硬,特别爱讲规矩。他希望用言传身教的方式,将流淌于骨髓中的骄傲,繁衍传递下去,这是属于家族的烙印,无关名利,高于生死。
老人没给家里留什么东西,只有这栋老宅和宅子里有些年月的老物件,当然,如果不是若干年后,学霸苏宁从老宅找到一块那时已经灭绝的奇楠,他说什么也不会认为老宅的物件有什么稀罕。
奇楠沉香,在未来几十年后,对人体潜能学研究价值,无法估量。因为奇楠沉香中蕴含着一种物质,只要将其提取出来,再配合几种材料,就能激活活性记忆。
苏宁此行的目的也在于此,那些经历的未来记忆片段已经确定被潜意识接管储存起来,只要按照学霸的方法,就能将记忆片段重新激活。
苏宁忍不住想试一试,坐拥宝山在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巨大的落差太折磨人了,即便失败了,也不会损失什么。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苏宁绕到太师椅背后,低头便瞧见右边茶台的蹬腿下面,垫着一块大约一厘米厚、一寸长的灰褐色木条。
苏宁心头不由得一阵轻松,赶紧蹲下,扶好茶台,小心翼翼地将木条抽出来,接着立即拿起准备好的废旧报纸塞了进去。
苏宁站起来,仔细端详眼前的木条。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灰褐色,质地光滑。随即,将脸凑上去,仔细嗅了嗅,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淡幽香传入鼻尖。
货真价实的奇楠沉香。
得到奇楠,苏宁不由得感慨,按这块奇楠的个头,少说得上百万。大当家真够低调,拿着上百万垫桌子,自个天天带着孙子上山打猎,下水摸鱼,说是补贴家用。
苏宁有些想笑,却笑得很苦,每次回老宅,心里总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闷而落寞。
在这个屋子,留下了他太多的回忆。从出生到小学毕业,整整十二年,苏宁跟着大当家都在老宅中度过。谈不上伤感,只是单纯的缅怀罢了。
站在遗像前,苏宁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盒,打开铁盒,只见里面装有两个夹层,上夹层平摆着一叠老旧褐色烟纸,下夹层杂乱堆放着一堆细碎黄烟叶。
苏宁将上夹层放在茶台上,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烟纸,又从下夹层取出一小撮烟叶倒进纸中,神情专注地卷起来。
不一会功夫,他卷出四支没有过滤嘴的老烟。随即收起盒子,用火柴点燃三支烟,插入香炉内。
“大当家,您最爱的正宗关东老叶子烟,抽两口?”
苏宁叼着剩下的一支烟,歪着头,点燃火柴。
嘶!
那一刹那,火红的烟芯发散发最耀眼的光芒和热量。
一股久违的辛辣、苦涩、抢人的味道窜入喉中,思绪飘荡,目光悠远。
大当家是苏宁给送的终,他将闻讯赶来的家人赶到门外,只留苏宁一个人在屋内。
屋里很黑,大当家不让开灯,他说想安静的离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他笔直地坐在太师椅上,默默抽着烟,叶子牌香烟,火红的烟芯在黑暗中一闪一灭。苏宁就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传来大当家沙哑的声音,“抽两口?”
是对苏宁说的,是第一次大当家让烟给他。
烟味很苦,很涩,很烈,呛得苏宁直咳嗽。
大当家哈哈一笑,扶正苏宁因为咳嗽而拉耸下来的下巴。
“苏家一生从没向谁低过头,你也不能低,不仅不能低,你还要昂着头,记住没有?!”
低沉的嗓音,却有一股莫名的魔力随着话语涌上心间。
后来,大当家再没有说话,只是哼起苏宁从小经常听到的曲调。
“呐哼……咿呀啰喂……”
曲调很怪异,也很沧桑,在黑暗的屋子里飘来荡去,夹杂着叶子烟浓烈刺鼻的烟味,却有一种别样的落寞和孤独。
曲调渐渐飘忽,最终消散,大当家闭上眼睛,就像永远睡过去一般。他赢了,他守住苏家的骄傲,一辈子没低过头。他也输了,他守不住内心的孤独和思念。
其实苏宁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爷爷想家了。不是这个家,而是唱着山歌曲调的那个家。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宁总会看见大当家翻开那本他贴身收藏的泛黄日记本默默发呆,那本日记本,苏宁偷看过,被撕得只剩下一张纸,纸上用朱砂竖着写下一行小楷。如血一般艳丽。
“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回头无岸!”
日记终归随着大当家的逝去而深埋土里,上一代的恩怨没人再提起,只是苏宁希望,有一天,将大当家风风光光地送回家。他知道这很难,因为现在的他,就连知晓缘由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他有信心,相信很快,家人就会承认他的资格。
苏宁眼神坚定,紧握住奇楠,吐出最后一口烟,屋内云雾缭绕,苏宁最后看了一眼大当家,掐灭烟头,转身猛地拉口房门。
夕阳的余晖洒向苏宁棱角分明的侧脸,鼻梁如同一座笔挺的山峰直插云霄。
“福伯,告诉二当家,我明早过去一趟,”苏宁掠过屋檐,目光穿透天际,如刀锋般锐利,“有些事,该早些决定了。”
福伯站在门边,躬身而立。
第七章 你的鞘,藏不住我的锋(上)()
第二天,苏宁五点起床,洗漱完毕后,下楼沿着小区的人工湖开始晨跑。
昨晚将激活活性记忆的其他材料统计出来,查了下价钱,震惊地发现每次实验材料,除去最珍贵的奇楠,竟然还要三万多。还不算成功率,成功还好,失败的话,三万多的材料钱全得打水漂。
苏宁算是明白了,所谓科学研究,就是不断烧钱的过程。如此情况,不得不迫使苏宁提早做出决定。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他父亲那里拿到创业基金,同时,失去继承他父亲财产的权利。
管不了这么多,舍得,舍得,不先舍,哪有得!
日头渐渐爬高,郁郁苍苍的小区草坪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晨练人群,大家相互点头打招呼,遇见苏宁,便问候几句,无非是高考成绩之类。
苏宁微笑着一一作答。自从爷爷走后,他便搬出老宅,独自居住。翠竹园小区这套两居室住房,属于政府拆迁安置房,周围配套设置齐全,非常适合居住。
三年多时光,苏宁跟附近的邻居也都慢慢熟识起来,大家也都从心里里喜欢这个有礼貌、内心谦和的小伙子。也有人问过苏宁,为什么不跟父母住一起,他只是笑,不回答。久而久之,众人除了喜欢之外,对苏宁也对了几分怜悯之心。
沿着人工湖跑了十来个圈,苏宁早已是汗流浃背,眼看日头渐渐毒辣,他结束了今天的晨练。
回到屋,冲了个凉,精神不由大震,随即做了碗面条,扒拉扒拉吃完,从衣柜里套了件运动服,便出了门。
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神色匆匆,汽车喇叭声一浪高过一浪,发动机引擎嗡嗡作响,不时从排气管冲出浓黑的废气烟雾。
等公交的市民挤满了站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一张麻木的脸,目光呆滞而迷茫。
不知谁喊了一句,“车来啦!”宛如向满是饿得双眼发绿的饿狼笼子里,扔进一块肉,所有人闻风而动,拼命的朝前挤。
顿时,吵闹声,呼喊声,小孩的哭叫声,不绝于耳。
如果这便是城市发展的原动力,苏宁希望时间倒退十年,那时,楼没这么高,车没这么多,空气没这么差,人心,也没这么冷漠。
苏宁止住想要扶起,刚被人群挤得跌倒,正坐在地上大哭的小女孩的手,在一个头发花白老太太警惕戒备的目光中,转身离开站台,招手邀了辆出租车,附身钻了进去。
“鑫华大厦。”
随口叫了目的地,苏宁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司机到是热心肠,从后视镜里望了眼苏宁,笑呵呵地说:“小兄弟还是学生吧?”
苏宁轻哼了一声。
司机接着道:“这年头敢做好事儿的不是涉世未深的学生,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家子弟,”随后轻叹了口气,“这世道,变咯。”
苏宁无法反驳,望着窗外。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一幢比一幢高;双排八车道,车水马龙,一辆比一辆贵。
欲望挣脱枷锁之后,道德哪还有什么底线?
人没了底线,至多只能叫站着的禽兽。
苏宁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未来要选择学霸这条路,或许初衷仅仅是为了不被同化,仅此而已。
鑫华大厦离翠竹园小区并不远,十五分钟的车程,转瞬既至。
抬头看见“振动运输”泛着金光的四字招牌,似乎比上次来大了一倍有余,不仅是招牌,连门面都扩大不少。
甚至前台都换成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靓丽女孩,记得上次来,所谓前台,仅仅是一张贴在墙壁上的路标而已。
“您好,先生,请问有事情吗?”女孩笑得很甜,声音软软的,江南特有的语调。
“我找苏振动。”苏宁简单说明来意。
“请问,您跟苏总有预约吗?”女孩很有礼貌。
预约,怎么还要预约,苏宁一愣,不知道昨天跟福伯说的,算不算预约。
前台女孩见苏宁一愣一愣的,就猜到他可能没有预约,当下礼貌回绝道:“先生,我们苏总很忙,现在恐怕没时间见您。您可以在前台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一会我传真给总经理助理备案,如果苏总有时间……”
话还没说完,却见总经理助理王大年急匆匆地跑过来,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