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鸩:凤绝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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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一下一下,很有力量,可拥有这颗心脏的男子却显得格外无助,“鸳儿,它好难受,你不要伤害它好不好?”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它,可是你却用它来伤害别人。”
妖月带笑的面孔一瞬间涌入脑海,她死得太过惨烈,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忘记。
苏砚眼神一僵,慢慢地放开她,“你说什么?”这女人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些?为什么总是这样挑战他的尊严?
凤鸳眼看着他的眼神再度变冷,心里也一寸寸变凉,“夜宫主,你总是害怕别人伤害你,所以你总是先伤害别人,你以为这样你就能什么都不失去,或者是什么都能得到吗?太可悲了……”
她懂得他心里的伤,可是却不能容忍他一再如此。
“凤鸳,你在挑战我的极限吗?”苏砚咬着牙说道。
凤鸳:“不管你是妖还是人,若想获得真心就不能怕伤害,更不能因为你那没有道理的自卑伤害别人。”
“你说什么?没有道理的自卑?”简直可笑,他是高高在上的宫主,在浮世宫里没有人不敢对他俯首称臣,他为什么要自卑?
“难道不是吗?”凤鸳仰起脸打量着金色面具,“不然你不会将自己藏在这下面,就算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敢袒露自己的真实。”
她知道她一下子击中了夜宫主的要害,所以原本盛气凌人的男子突然没了气焰,他无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自己彻底掩藏在黑暗之中,好半晌不说话。
“十日之后,我会离开这里,到时,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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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眼见非真()
让凤鸳没有想到的是她离开百草堂之后不久,林淮就去凤凰园见了玉儿。
这事儿是第二天照看玉儿那个叫惠心的小丫头告诉她的,她还说林淮走后玉儿当场要了两碗米饭吃了个通体舒畅,然后倒头大睡。
林淮到底和玉儿说了什么?
凤鸳疑惑地挑挑眉毛,惠心也不知所以地摆摆手,“鸳儿姐姐快进去吧,玉儿姐姐等你许久了。”
等我?这倒奇了……
房间里的帘子被掀开,阳光照射进来将阴霾扫尽,玉儿就坐在床边,在窄小的桌子旁溜溜地喝着稀饭。
连口咸菜都没有,还吃得这么开心,林淮到底出了什么招?
“你来了?”
听见声音,玉儿抬头瞄了一眼,又接着埋头吃饭。
凤鸳将餐盒放下,“本来怕你饿着特意带了早饭过来,没想到你已经好了,我倒想知道林大夫和你说什么了,竟比我这个三天两头往这跑的人还管用?”
一盘小包子和一盘小点心被推到玉儿眼前,她也没客气,借着稀粥就大口吃下几个,也顾不上回答问题。
凤鸳知道她是饿坏了,也不着急只耐心等着,直到玉儿放下碗筷才开口:“听惠心说你等我许久了,说吧,什么事?”
玉儿将视线移到她脸上,神情有一些随性无谓,还有一些无法忽视的冷漠,她将空盘子推开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死了,以后,你不必来了。”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面对凤鸳了,就算假装亲密又能怎么样?累心累神而已……莫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她说得如此平静,却在凤鸳心湖中投下一块石头,“玉儿……”这是要与她诀别的意思,她听得明白,可是……为什么?
玉儿一笑,“我们都别再假惺惺的了,我知道你这个人总是喜欢想当初,但想得再多能怎么样,现在就是现在,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无论是那段相伴而欢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是那段面对厄难相互依靠的日子,都一点一点远去着,不管是她,亦或是她,都无能为力,无可挽回。
凤鸳从凤凰园走出来的时候,一直忍着的眼泪还是崩落,正好的阳光照射下来,带着股秋季又温暖又清爽的味道,她仰着脸寻找云彩自嘲一笑——讨厌,说好要变得坚强的,可是最近的她好像越来越容易流眼泪了。
“呦,这大早上的怎么就有人又哭又笑的,可真个吓死人了。”
能用这副怪怪调子说话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凤鸳胡乱抹了把脸,狠狠瞪向穿着浅粉色衣裳的男子。
“这小眼神凶得,又给我吓死一回。”花玉容拍着胸口笑得花枝乱颤地走过来,纤长白净的双手极其温柔地擦干残留在凤鸳脸上的泪水,“这泪珠盈盈的摸样可叫人心疼呢。”他是真的心疼了。
他擦完眼泪,就将两手按在凤鸳的两个耳朵上,像拨弄拨浪鼓似地拨弄她的圆脑袋瓜,然后左瞧右瞧上瞧下瞧,最后终于得出个结论:“还好,没有我想象中瘦那么多嘛。”
原本这么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在盈寸间动来动去让凤鸳有些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颊,但他一说话,她就冷静了下来,为方才没必要的紧张后悔一番。
她推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你放心吧,就算有人欺负我那那个人也是你。”真是的,如果关心她的话不会明说吗?非要扯些没用的一二三四。
花玉容跟在她旁边,干笑不做声。
“对了,我才想起个事来,这些天你跑哪去了?”妖月死那天,他也不在。
“去京城办些事情今儿个大早上才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说妖月死了的事儿,确实有些意外。”
“是啊……我也没料到月主子会这么突然被抓起来紧接着就被处死,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夜宫……”
凤鸳越想越气愤,好在全说出口之前捂住了嘴巴。
可花玉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失言,他拉下她的手,弯下身子神秘一笑,“不过我虽然不在宫里,却比你要了解这其中的原委。”
“哦?什么原委?”
气息扑到耳朵上痒痒的,可她连痒都顾不上了,“妖月早就不想活了,当初若不是有你救她那一次,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
凤鸳蹙眉,“这是为什么?”
“真是笨。”花玉容拍了她一下脑袋顶,“照料她那么久还不知吗?妖月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这二年病痛更是难以忍受,长久以来,她只是靠服用那些强性的药物来支撑身体,简直苦不堪言,就算她这回不死,以她这副身子也坚持不了一个月了。”
坚持不了一个月!?
凤鸳眼睛一瞠,讶异地看了花玉容一眼。
花玉容直起身子,“这事儿我可没有骗你,在你来之前,她不止一次提到过死,夜每次都好言相劝,又把你特意调到邀月轩就为了能让她交个朋友过得开心些。”
“所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夜既已知道她时日无多就不可能费这么个功夫只为杀她,要我看啊,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儿。”
一席话像盆冷水从凤鸳的脑顶浇下来,整个后背都冷得瑟瑟发抖,花玉容的意思是——月主子的死有可能并不是她用眼睛看到的那样,可是这猫腻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让夜宫主如此急切地给月主子定罪行刑?
又是什么让月主子临走前笑意满满安静坦然?
“花玉容,带我去见夜宫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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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遭遇夜袭()
夜色如墨,苏砚刚走进尚武轩的大门,就眼前一暗险些摔倒。
他扶住石墙方回过神来,心下有些疑惑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总觉得头昏脑胀心浮气躁。
他用力地摇摇脑袋,才觉得头脑清醒一些,举步向夜幕中走去。
尚武轩内一片阒静,细小的开门声轻易撕裂这静谧的深夜,他点起床边一盏小灯,一手将床板掀开。
一个向下蔓延开的阶梯霎时出现,昏黄的灯光照亮阴湿的墙壁,隐约间还能看见上面的水渍。
“苏砚……”
暗室中,白衣男子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桌上的诗集啪嗒一声掉到地上都顾不得捡。苏砚头痛得用力皱起眉头,“我说过,这里没有苏砚,只有蓝夜。别让我再听见你随便叫那个名字。”
他走过来一脚将诗集踹开,白衣男子被吓了一跳,愕然地抬头一看又慌忙低下。
“你倒是清闲,还有读诗的闲情逸致?”苏砚在椅子上坐下来,半眯着眼睛问。
“整日在这里生活无聊了些,便找了些闲书来看,我确定出去的时候没被任何人看见,真的。”男子怕他不相信似地频频点头,就差发毒誓了,他不是不清楚苏砚的脾气,说不定哪一句话说得不对就会惹怒他。
“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苏砚竟赞同地点点头,“这地方天昏地暗的,不点灯都瞧不见东西,一天一天的难免觉得难耐,看看书也是个消遣。”
大抵是太过意外,白衣男子微微一愣,才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苏砚不会平白无故来看他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做,他不能掉以轻心。
“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很痛苦吧?”
男子惊讶地微瞠双眼,苏砚的眼里却涌上笑意,“我知道你恨我,也允许你恨我,但我现在给你个离开这里的机会,你觉得怎么样?”
离开?
这两个字不只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却从没有说出口过,即便是在无人的密室里,他都不敢轻易说出来,只怕一旦说出,就再难以面对残酷而无奈的现实。
“怎么,不愿意?”
“……不,我当然……我当然愿意!只是,你……你要我做什么?”这个男人做事,不会没有原因的,更不会不讲条件。
苏砚沉声一笑,“呵,还算聪明。不过这一次你猜错了,只要你答应我离开浮世宫后,永远不接近京城,一辈子在田间乡下过活,将所有的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提一个字,我就让你自由。”
他站起身,逼近男子。
“……永远不接近京城?在田间乡下过活?……自由……自由?……”
白衣男子慢慢后退,带着疑问喃喃地问,苏砚跟着他不断上前,颇为耐心地应着他。
终于,男子抬起头,眼睛里迸发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苏砚走出密室,自嘲地笑了笑,苏砚啊苏砚,怎么也没想到竟有一天你会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做这么离谱的事情。
他熄灭烛火,几乎是跌跌撞撞着从房间出来,视线中已经枯萎的凤凰树忽远忽近,他这才觉得不对劲,就算身体再怎么不适,也不该出现视觉错乱。
这分明……是一种轻度的幻觉!
他心头一紧,就见一个深色的影子从草丛里跃出来,白亮亮的刀光晃得他眼睛眯起,只能凭着感觉往旁边一闪。
“拿命来!”
影子再度扑来,苏砚双眼一瞠,“林淮!”
——
寂寂大殿,层层帷幕,摇曳的烛光将绞纱照得泛黄,让人忍不住探寻层叠之后的神秘。
妖月死后,夜宫主就搬回玉井园中,凤鸳用手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帘,许久才隐隐瞧出一个偌大的金帐大床。
真是的,把睡觉的地方弄这么神秘做什么?
凤鸳警觉地耸起肩膀,用力地往最后一层纱帘后瞅去,大床旁的一团黑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是谁?”
是夜宫主的声音,她在帘子前停了下来,“……是我,我……我可以进去吗?”该死的花玉容,他不是说已经帮自己通传了吗?怎么夜宫主一副根本不知道的样子……
她就这么等着,可好半晌也没等到回答,她又轻轻地唤了两声,男子却依然没有出声。
左右没有侍女伺候,花玉容又不知跑哪去了,凤鸳只好壮着胆子掀帘而入,一双杏眼登时瞠得老大,“夜宫主!”
男子依旧一袭黑袍,他坐在地上脑袋搭在床边,胳膊无力地垂下,宽大的袖口铺展在地。
“夜宫主你怎么了?”
凤鸳急忙跑过去,这才瞧见袖口下不断涌出的鲜血,夜宫主在半昏半醒间睁开迷离的眼睛,女子姣好的面孔收入眼中,一张樱桃般的小嘴开开合合,甚是诱人。
“夜宫主,你伤得这么重,得赶快包扎才行,我去找纱布。”凤鸳卷起他的袖子,看着大臂上狰狞的伤口,焦急地说道。
哪知她刚一起身就被抓住了手腕,他力道很大,一下子就将她拽倒在地,然后欺身上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一回,可是你自己找来的。”
话落,床边的灯光霎时熄灭,凤鸳眼前一片漆黑。
“啊?什……唔……”
刚张嘴,就被一双霸道的唇封住,男子狂野的气息旋即包裹而来,侵入她的小口,卷起她的小舌辗转翻覆,几乎要吞灭她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