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鸩:凤绝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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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他的肩头,一下子安心了似的长长舒了口气,喃喃道:“领卫……你好温暖……”
贪婪地再度往温暖里面挤进身子,她终于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留下眼泪,可抱着她的男子却因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心头一软,安静的眸子竟真的涌上一丝真切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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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三人求情()
男子的温暖的怀抱就像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鸳儿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可再醒来的时候,她仍然躺在地上。
只是唇舌间比之前要湿润许多,想是叶岚在她睡着的时候喂了些水给她,若非如此,她还真的会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罢了。
“看来鸳儿在狱中过得倒是惬意。”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凤鸳本能地蜷在墙角,眼看着夜宫主一袭黑袍在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令人打开牢门,走到她的跟前俯视道:“听说你这三日,只顾发呆睡觉,不知,我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凤鸳的后脊暗暗发抖,没有作答。
苏砚蹲下身去,猛地抬起她的下巴,“哑了?”
她张了张嘴,仍没有发出声音。
男子妖孽地笑笑,“你再不说话,我就吻你了。”说罢,将她的下巴一勾,金面和她贴得极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
她凝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先是一惊,继而那种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她不禁疑惑地颦起眉头。
“哦,差点忘了,我带着这面具是不能吻你的。”苏砚松开钳住女子的手指,低沉地笑了两声。
凤鸳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多亏着宫主是带着面具的,而且据她可知,宫主他是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摘下面具的。
然而就在她撤去警戒之时,只听男子说了句“这儿样就可以了”,一只大手突然蒙上她的双眼,旋即一个柔软的东西迅速堵上她的嘴唇。
她怔了一下,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连忙向后躲去,然而另一只手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桎梏在原处不得动弹。
这时男子突然加大了力道,在她的嘴唇上辗转亲吻,黑暗中,她能够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不停地在她的鼻尖左右摩擦,随即一个更加灼热而柔软的东西强势地穿过她的双唇,在齿间用力撬动。
她一边咬紧贝齿,不肯让他探入分毫,一边努力晃动脑袋躲开他的攻势,就在这时锁住她的一双大手突然松开,明亮的日光再度进入眼底,她赶紧喘了两口气凝神看去。
而夜宫主已然戴好了面具,只有眼中滑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没想到,还挺好吃的。不如,你跟了我,就算你现在不认罪,我也留你性命,可好?”
这男人简直任性妄为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她何必进入浮世宫,又何必忍受他的羞辱?他说得倒是轻巧,可她割舍了那么多才换来复仇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弃?
“怎么?不愿?”她像是看疯子一般的眼神竟像根针似的扎了下苏砚的心,他目光一冷,“你也别当真了,我只不过是想玩玩你罢了。”
果然如此,幸好她没有当真,不然她可真成了傻子了。
凤鸳暗中讥诮了一声,却被男子一把抓住衣襟,凛然问道:“那么,你到底是选择认罪还是不认罪?或者说,你到底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
“……”她被他腾空拽起,衣领勒住脖子憋得她无法呼吸,厚重的眩晕感迅速袭来,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但听这时,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多日不见的花公子玉容。
花玉容倒不着急,不急不慌地走了进来,黑色的秀发无一丝凌乱,他走入凤鸳的视线,又说了一遍:“哎呀,我的小心肝,可想死玉容了!”
他走上前去,夸张地展开双臂从旁抱住女子的腰,暗暗将她托了起来。
凤鸳顿时如获新生,重重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这等手段哪能逃得了苏砚的眼睛,他不耐地一把扔下女子,侧目问:“你又来做什么?”
花玉容和凤鸳相互一看,明媚地笑出声来,“我是听说鸳儿已在牢里呆了三日,按照某个人定下的约定也是时候出来了,唉,玉容寻思着好歹和鸳儿朋友一场,怎好意思不来接接呢?”
不料苏砚居然嘲笑地眯眯眼睛,惊讶道:“朋友?你花玉容竟学会和别人交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居然不知。”在他心里,花玉容还不是和他一样,是个没有真心只会喘气的活尸,现在居然扯起“朋友”来。
再者,他们是浮世宫里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凤鸳只是个任凭玩弄的棋子,这两种人是不可能相互放下心防成为朋友的。
对于这一点,苏砚十分确定,所以他只能不屑地瞥了眼花玉容,却没想到这一低眸,竟发现跌在地上的女子竟然拉住了花玉容的一根小指,身体慢慢地向他的身后挪去。
“……”
苏砚怔了一怔心头一动,可仍然在脑袋里习惯性地否定着二人的关系,遂迅速伸出一手将凤鸳从花玉容的身后扯了出来,凤鸳失去平衡,下巴磕在地上,疼得眉头直拧。
“夜,切莫伤害鸳儿!”
一抹鲜红翩然而至,来人竟是妖月,她刚从昏睡中醒来,脸色犹然惨白,她径直走到苏砚的身边,巧笑道:“妖月刚醒,便听说了此事,都怪夜你不问清楚便胡乱抓人,还是赶快放了鸳儿吧,就凭她,哪里能伤得到我?”
妖月竟是来救她的?
凤鸳惊讶地抬起脑袋,看了看妖月一贯冷艳的面容,竟突然觉得此刻的她尽管依旧妖娆魅惑,却有着一种难以明说的清澈之感。
尤其是那双眼睛从苏砚的面上移至她的脸上之时,竟瞬间变得澄澈干净。
“你竟也是来说情的?”金面男子目光一凛,对于妖月的娇美视若无物。
“呵呵,妖月哪是那种善心的女人?妖月只是可惜,邀月轩好不容易有了个用着顺手的侍女,可不想就这么胡乱丢了,那多没劲。”
“再说,我看夜也不一定是真心想要她的命,只不过玩玩而已,可是夜你也太偏心了吧,谁不知道鸳儿是个特别的丫头,就知道自己玩弄,却让妖月过得无聊,再这样下去,妖月可不干!”
“何况,现在妖月只是旧疾复发,和这丫头可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夜也就不要计较了,好不好?”
她拉着苏砚的衣袖撒娇地左摇右晃,可苏砚的脸色却越来越差,这个小丫头究竟做什么了,竟能让花玉容和妖月都来求情?
没错,他确实没打算真的杀了凤鸳,但奇怪的是,现在他的胸腔竟真的鼓动着危险的气息。
他转过脑袋,冷冷地盯着凤鸳,却听身后另一个男声传来。
“夜宫主!”
在场四人皆侧目一看,只见尚武轩领卫叶岚一身正气地大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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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终于脱困()
他走上前来,先是关切地看了看凤鸳,方挺身垂首,向宫主行礼。
“你莫不是,也要为她开罪?”金面男子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不耐。
叶岚神情无变,合手道:“叶岚方才听闻月主子说鸳儿并没有出手伤她,既然如此,那鸳儿本就无罪,宫主公正严明,定不会伤害无辜。”
“再者说,就算鸳儿无意中冒犯了主子们,想必这三天已受了许多苦,也应该得到教训了,叶岚作为她的师父,管教不严亦有我的责任,莫不如宫主将鸳儿放了,将在下关起来。”
“领卫……”
鸳儿心底一震,一下子哽住了喉咙,“……不……不是的……和叶领卫无关……是鸳儿自己不好……”她万万没有想到,叶领卫会愿意替她受罚,沉寂的心湖一下子波澜翻覆。
夜宫主冷笑一声,“还真是师徒情深,叶领卫,你明知我是不可能罚你的,还说出这番话来,莫不是在威胁我?”
“叶岚不敢。”白衣男子单膝跪地,“宫主不要误会,叶岚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鸳儿确实冤枉,她以真心待人,就算别人对她冷言冷语,她也从不记恨,她这般心善,叶岚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受罪,还请宫主体谅。”
“哦?这么说来,你,喜欢她?”
他眼里闪烁着危险的讯号,也不知是不是被宫主吓得,此话一出,凤鸳突然心跳如擂鼓,目光紧紧地锁在叶岚的身上。
叶岚像是感觉到了一般,转过头来,迎上她的目光,停了半晌才侧过脑袋,敛目道:“夜宫主说笑了,鸳儿将来是要进入皇宫的人,叶岚怎敢心生不轨?”
这话说得看似回答了问题,却又听不出他的意思,凤鸳的心被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可他的话倒提醒了她,的确,她是要当宫嫔的人,哪有资格在意自己的感情?
心尖涌上些许沮丧,她明亮的眸子稍稍变暗。
花玉容眼尖儿地瞧见她神色的变化,对夜宫主扬扬眉毛,“叶领卫都这么说了,您还顾虑什么,莫不是宫主您瞧上了这丫头?”
话落,四人屏住呼吸,看向夜宫主。
令凤鸳诧异的是,当下的自己又是心头一惊,就像方才等待叶岚的回答一般,她的呼吸开始慢慢加速,甚至要比刚刚还要慌张。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就连夜宫主的想法,她也在意?
她思绪混乱间,妖月冷艳的美眸暗暗将两个人打量,忽的银铃似地笑了起来,“花护法可真是有趣,当着我的面,你竟问出这等问题,可真是不顾人家的面子,这番急着知道夜的想法,我看啊,八成是你自己喜欢鸳儿吧?”
这一个问题从几个人之间转了一圈,气氛几起几落,可到了花玉容这却成了一阵魅惑的笑声,他暧昧地扫视一周,最后回到夜宫主的身上,“玉容的心可是一直都在宫主身上,哪有功夫瞧上旁人?”
说着,还轻轻抬手碰上夜宫主的胸膛。
黑衣男子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别用这些话来混淆视听!”
花玉容牵唇一笑,却不顾他的警告,“呦,还害羞了?罢了罢了,玉容不说了还不成?”
夜宫主瞥他一眼,扔开他的手,花玉容仍然面带笑意,只是他的右腕竟然变成了一片青紫青紫的颜色。
“宫主,鸳儿的脸色极差,若不赶快好生休养定会留下病根。”叶岚拱手道:“这对鸳儿日后练武也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若是为了这点小事就耽误了宫主的大计,岂不可惜?依在下看,不如现在就放了鸳儿,她早日康健,也会早日为宫主所用。”
花玉容和妖月皆附议。
夜宫主凝神不语,沉吟许久,冷冷地看了一眼凤鸳,旋即黑袖一甩,扬长而去。
凤鸳一愣,他,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
晃神间,花玉容和妖月已跟了出去,叶岚蹲下身子,一双眼睛极其温和,比往日少了些深沉,多了许多色彩,“鸳儿,你没事吧?”
一瞬间,凤鸳心中激起千层巨浪,记忆中他每一次问自己这句话时的场景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当中,京城里、尚武轩、阳光下、深夜里……他就像一片温柔的月光,无声无息地陪着她,却总在关键的时候,救下自己的性命。
她甚至有些犯傻地想着,他会不会是父皇派来守护她的人呢?
“我没事。”她鼻子发酸,强忍住流泪的**牵起唇角。
叶岚心里一疼,忍不住拥住女子。
说好了绝不哭的,可凤鸳被温暖环绕的时候,还是流出眼泪。
“睡吧,我就这么抱你回去,安心吧。”
他将她打横抱起,凤鸳用力地点点头,像一只小猫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可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似的,猛地睁开眼睛,但见男子的脖子上一片光洁,无一点指甲抓过的痕迹。
她心头一凛,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三天前她竟然在夜宫主的身上看到了抓痕,如果说是恰巧有人也抓伤了夜宫主的话,那叶领卫又是怎么一回事?
“……领卫……三天前我无意中抓伤的地方,还疼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叶岚脚下一顿,才笑道:“放心,早就不疼了,已好了。”
“哦……”她又看了看他的脖子,应了一声。
也许真是好了呢,若不然,还能是怎样?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叶岚冲她一笑,将她径直送到了尚武轩的西厢房,刚走出房间两步,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而下,他低下脑袋,“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