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妃万万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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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公公这般聪慧,定然知道本宫的意思。”夏染荷笑容淡淡的,透着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睡儿低了头,长睫掩着漆黑的眼珠子,看不出神色,声音放低了道,“娘娘果真是看得起奴才,奴才愚笨懵懂,还请娘娘明示?”
夏染荷似乎是有些紧张,小口的抿着茶,眼神放空,“小七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夜本宫给皇上送去了燕窝,小七公公也是极为的聪慧的,想必也知道太后娘娘的意思……”
讲到这,她忽然停了下来,嘴角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知道她是在说太后让她下药的事情,一提起这,她便觉得头都痛了,神态恭顺地低着头,等着她的下文。
“太后托本宫问问公公,那药可还在?”
睡儿心里计较了一番,若自己说那药还在,倘若她要拿回去,那便露了馅,倒不如说白了,让她误会还有别的女子,这样或许更好些,反正她是找不出那女子的。
“娘娘说笑了,那夜不早就已经用了吗?皇上与娘娘琴瑟和鸣,娘娘倒是忘了吗?”睡儿故意说得含糊不清。
“这本宫自然是知道的,可那夜如妃和烟贵人出了些事情,本宫便先行回了宫,本宫只是好奇那夜皇上是否还见了别的女子。”夏染荷心中焦急,偏生不能着急,只能这样循序渐进。
“哦,不曾,那夜奴才早早的睡去,皇上晨起的时候不是与娘娘在一起吗?别的女子,大抵也只有娘娘了,恕奴才多心了,难不成,那夜竟不是娘娘?”睡儿笑着道,眼神无辜,像是完全相信了那夜真的是夏染荷与夜悱离春宵一度。
“当然是。”夏染荷矢口否认,她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神色认真,不像作假,顿时失落不已。
本以为能从她这打听出什么消息,看来也是枉然,只是若不把那女人找出来,在皇上面前,她总觉得心中有个梗,像是一切都是偷来的一般,美好的不真实,她不敢相信,若皇上发现她骗了他,她的下场会多么的惨。
“奴才就知道,那娘娘还有别的事吗?若没有别的事,奴才便先行告退了,晚上是奴才轮值。”睡儿笑了笑道。
“没事了,你便去吧,以后好好的做事,本宫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还有若本宫在外面听到半分闲言碎语,你这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夏染荷站起身来,嘴角的弧度有些诡异,看上去十分的阴森。
睡儿讨厌这样被人威胁,她强压下心里的气愤,低低的道,“奴才知道了。”
这宫里的人都一个德行,闲来无事,便拿人性命相要挟,倒显得这人命这样的不值钱。
晚间的时候,朱瑾用了膳,坐在灯下看书,总觉得脸上痒痒的,有些不舒服,先前感觉倒还没那么浓烈,在灯下靠着,那痒的感觉愈发的强烈,她蹙了眉,“小玉,这入秋的天了,怎地还有蚊虫,去焚香来薰薰。”
凉凉的手指拂过脸颊,娇嫩的皮肤上起了一个个的疙瘩,她心下有些惊疑,听得小玉低声轻呼,“娘娘……”
那声音竟含了些惊恐,她不疑有它,忙不迭地让人拿了镜子来,只见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分布着一个个的红色疙瘩,那疙瘩分布的甚是均匀,她抚着那张脸,瞳孔蓦地睁大,“小玉,快去传太医。”
这脸是宫里女人的资本,她心里又惊又疑,她怎么会突然如此,这其中必然有她不知道的事。
太医来,把了脉,蹙着眉道,“娘娘这是过敏之症,微臣开个药方,娘娘照着喝便是。”
“这好端端的怎会过敏,娘娘惯常用的东西都是奴婢过手的,断不会容许那些东西流入……”小玉急叨叨地道,双目有些焦急,似乎在回想。
朱瑾这会知道无大碍,也冷静了下来,忽而想到今日在如心居的事,心下一动,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浮上心头,那疑惑就像是滴在宣纸上的黑墨,缓缓的晕开,那疑惑在心中慢慢的铺开……
“小玉,去拿那盒香粉来。”她突然开口,小玉愣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去拿。
那香粉她用过了,如妃自是不会再用,她闻着那香味甚好,便吩咐小玉拿了回来。
太医拿着那盒香粉,用指甲挑了一点放在鼻端,神色渐渐的凝重起来。
“这香粉里的配方甚多,其中一味便是娘娘过敏的梨花。”太医神色凝重的道。
“梨花味道清甜,本宫对这味道过敏,一接触便会闻出来,这盒香粉中怎会有梨花?”
“娘娘有所不知,这香粉中不止有梨花,还有别的香料,最主要的是还有一味麝香,这麝香味道霸道,将那清甜的梨花味压了下去,自然是闻不出来的,微臣还是要劝劝娘娘少用这香粉,不光是因为娘娘对梨花过敏,这麝香用多了,女子会患上不孕之症。”太医的皱纹似乎是更深了不少。
朱瑾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她低低的道,“倘若是怀孕女子用呢?”
“这麝香若是怀孕女子闻到,久而久之,便会有流产症状。”
“本宫知道了,太医辛苦了,小玉去送送吧。”朱瑾掩了眸中的神思,睿智的明眸中有精光闪过。
朱瑾坐在那里,久久的不动,室内一片沉寂,怀孕的女子用会流产吗?
“这香粉是皇上送与娘娘的……”
“这香粉是皇上送与娘娘的……”、
云儿的话不停浮在眼前,朱瑾觉得自己的思绪像是被堵塞了一般,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闪现在眼前,与如妃枯瘦的面容重叠在一起,她虽然在宫中呆了许多年,见过许多的事故,却也从来未曾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竟然会这样的狠心,那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小命不保()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若是她怀了孩子,他也会这样待她吗?
她咬着唇,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会的,他绝对不会的,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又似乎,是在欺骗自己。
“娘娘,您先喝药吧,身体要紧。”小玉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药进来,神色担忧的劝道,这才将朱瑾的思绪拉了回来,她面色苍白,唇瓣浮起一丝淡漠的笑。
“小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小玉面上有些为难,看着娘娘的神色便知道,她早就明白了,“娘娘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奴婢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这样做,但皇上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娘娘的。”
“我知道。”她还未说完,便被朱瑾抢白了,她知道,夜悱离不会那样待她,可是这夜这样凉,直凉至了心里边,眼眶竟然微微湿润,她已经很久没有哭泣了,几乎忘记了这种感觉。
外边有些吵闹,小玉蹙了蹙眉,走了出去,过了片刻才进来。
“娘娘,是睡儿姑娘,您要不要见她?”小玉小心翼翼的问,见她神色未变,又回道,“娘娘若是不想见便算了,奴婢去回绝了她。”
“让她进来吧。”朱瑾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语气淡淡的道。
“是。”
“给贵妃娘娘请安。”睡儿走了进来,偷偷的抬起头,却见着她不太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脸上有着许多红色的疙瘩。
“娘娘这是怎么了,看过太医了吗?”
“没事,不过是过敏而已,睡儿,如妃的那盒香粉有问题。”朱瑾不知自己这一刻是怎样的心情,也许是想倾诉,又或者存了别的心思……
“如妃要害你,把你的脸弄成了这样,我去找她去,定要为了讨个公道。”睡儿瞪圆了眼睛,迈着腿就要出去,像是不拦住她,她便要立刻奔出去一样。
“那盒香粉里掺了大量的麝香,太医说对怀孕的胎儿有损,甚至会造成流产,你可知,是谁送的。”朱瑾的声音幽幽的,像是暗夜里的幽灵一般。
睡儿忽然有些紧张,似乎她要寻找的答案已经快要出来了,急急的问道,“谁送的?”
“皇上。”朱瑾咬字咬得很重,那两个字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睡儿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炸裂开来,漫天漫地的思绪将她的脑子塞得满满的,简直不能再思考,那盒子香粉是皇上送的,那么如妃的胎儿,如妃的胎儿,便是他……
这个认知如晴天霹雳一般,她突然觉得身上泛着凉意,不自觉的用手环住自己的臂膀,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空荡荡,黑漆漆的一片,仿佛置身于凄凉荒芜之地,满目所及全是遍体哀伤。
他怎地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一时间,说不上是心痛还是心寒,只觉得全身冷得厉害,她瑟缩着肩膀蹲了下来,双手环着膝盖,眼神空洞,像是失了灵魂一般。
朱瑾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内心一片苍凉,她比睡儿更痛苦,那是她认定要一生一世的人啊……
看着失魂落魄的睡儿,仿佛看见了自己,往昔的那些情谊涌上心头,她蹲下来,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如最初相识的那般,温暖而动人。
睡儿将头搁在她的肩上,两个同处异世的女孩就这样相拥着,试图给彼此最直接的温暖。
“阿瑾,这个宫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我想出宫。”睡儿哽咽着说出这话,现下她只想要逃得远远的,再也看不见宫中这些污浊事儿。
朱瑾心中一颤,眼睛亮亮的,若是她也还能这样潇洒的说着离开,那该多好啊,可是她不能,心中有所牵绊,终究是不能再轻松离去。
“睡儿,我会尽力帮你的。”就让她尽最后的努力,帮着她做自己所不能做的事情。
睡儿回到重华殿的时候,夜悱离还在批阅奏折,灯火下,他的眉眼显得愈发的刚毅,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脸,完美的如神话中的阿波罗,每一处都是上帝的神来之笔,英俊的令人不敢直视。
似是感觉到她的注视,他微微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魅惑动人,似是望一眼,便要坠入那一池碧波中一般。
“过来,帮朕研磨。”语气淡淡的,如同细碎的柳絮,拂在心上,浅浅的,带着微微的痒。
睡儿依言走了过去,细细的研磨,双睫垂着遮住了眼,看不出情绪,她直直的盯着桌上的一角,愣愣出神。
“这是在发什么呆,再这样下去,砚台都要被你磨穿了。”夜悱离挑眉,见她一直不停的研着墨,眼神呆滞,神思不知早已飞往何处。
睡儿睁着迷蒙的眼看了他,这才停了下来,然后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看着她,深邃迷人的桃花眼中眼波流转,他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可终究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气氛诡异的安静着,睡儿慌乱的道,“奴才去给皇上换壶茶。”
端着热茶,睡儿的思绪却还停留在那件事上,一不留神,脚下一磕,撞上了灯柱,那灯柱砸下来,刚好砸在今日被茶杯打到的地方,“哎呦。”
她痛苦的申吟一声,手中的茶杯也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心下叫苦不迭,这下完了,御前失仪,她这小命看来是等不到出宫的那一天了。
“伤到哪了。”她还未反应过来,夜悱离已经快速的地来到她身边,动作粗鲁而直接地撩开了她的衣袖,露出一段如水般的肌肤,那雪白的肌肤上有着淤青,青白相衬,愈发的明显。她的肌肤雪白,一点点伤痕都遮不住,这样在灯光下一瞧,更是有些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来的?”他蹙着眉发问,语气不善。
睡儿咬着唇,额上冒着汗,抬起头正对上那双深邃魅惑的桃花眼,心跳漏了半拍,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也有些诧异,他竟然不追究她的过错,反倒对她这样好,真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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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那在深宫里早已骨瘦如柴、凄冷绝望的如妃,还有朱瑾那时凄凄的神色,心下突然一寒,像是突然被蜜蜂蛰了手一样,猛地将手从他的手中抽离,冷着嗓子道,“多谢皇上,奴才没有大碍,若皇上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奴才先行告退。”
睡儿说完,也不待他发话,便径直往门外走,这一刻她的脑中也没有别的想法,只不过是想早些离开这里而已。
“站住,朕让你走了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拉至自己身边。
睡儿低呼一声,咬着唇忿忿的瞪着他,双眼明亮而满带着怒意,“皇上,你究竟想怎么样,奴才连自己的伤都没资格管了吗?”
“你的确没资格。”夜悱离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便转头,对着王喜道,“去将外邦进贡的药拿来。”
睡儿气得不行,这就是古代啊,和强权的人作对,便是这样的下场,人家压根连理都不想理你。